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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賭坊裏傳來動靜,時觀眉一挑,陰恻恻地笑道:「唉呀,平少爺的籌碼似乎換回來了,綠荷姑娘快去吧,今天咱們狠狠賺他一筆。平常都是本王向皇宮納稅捐,今日就讓皇宮倒錢給本王,想到就令人興奮得渾身發抖,哈哈哈哈哈……」

「風少爺……」解煙無言望着他,最後只能無奈地化為一句,「你真的很變态。」

這陣子時謙光是處理宮裏人對風城王的彈劾就忙得焦頭爛額,無暇多管大皇子,反正大皇子受了教訓,應該懂得低調做人避避風頭,等到風城王在京城玩膩了,回到封地去,一切作息就可以恢複正常。

不過他似乎将一切想得太美好了。

龔寬被判刑後,接任其位教導大皇子的是林大學士,然而在大皇子缺課十天,命宮人到大皇子寝宮又找不到人後,林大學士也忍不住親自跑了一趟禦書房,禀告皇上這件事。

「什麽?朕叫他這陣子跟着林大學士好好學習,他居然成天不見人影?!」時謙不悅地數落了兩句,便叫了個侍衛去找。

大皇子終究還是沒找到,反倒是大皇子的随侍太監被帶到了皇上面前,被皇上一逼問,對方立刻吓得顫巍巍地道:「啓禀皇上,前陣子大皇子都是和風城王一起出宮的。」

聽到與風城王有關,時謙心中一緊,臉色微變。「他們一起出宮做什麽?」

那名太監吞了口口水,緊張又害怕地道:「是……風城王帶大皇子去了很多地方,有……有風月場所、賭坊、酒樓、說書館……他們都在裏面……呃……吃喝玩樂……」

時謙聽得手握成拳狠狠往桌面一捶。「時觀!你竟敢帶大皇子到那些地方去!燕峰,讓時觀馬上來見朕,朕要好好和他算算帳!」

怒火一下子充腦,時謙直接派出了影衛,也只有影衛能在最短時間內找到時觀。

等了約莫一個時辰,燕峰的身影無聲無息的出現,他朝皇上行了一禮後,一轉眼又沒了人影,像是沒出現過一般。

不過幾個呼息,外頭就傳來太監吆喝風城王觐見皇上的聲音。

「讓他進來。」時謙說道。

不一會兒,太監帶了風城王進來,知道皇上這會兒是要算帳了,機靈地連忙退了出去,禦書房裏就只剩他們兄弟兩人,以及大皇子的随侍太監。

「時觀,你帶平兒去哪裏了?」時謙打開天窗說亮話,語氣相當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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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觀可沒被吓着,撫了撫下巴假裝深思。「我帶他去的地方可多了,今天他應該去了賭坊吧。」

這種地方他居然說得雲淡風輕,令時謙頓時火大起來。「賭坊?賭坊!這是一個大皇子應該去的地方嗎?你身為王叔,居然帶着後輩到那種不入流的地方?!」

時觀仍然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還一臉皇兄你大驚小怪的樣子,一邊眉頭挑高觑着皇兄。「唉,皇兄你誤會我了,我也是為了封平好啊!」

「朕看不出哪裏好!」時謙陰沉着一張俊臉。

就是要你看不出來啊!時觀大義凜然的道:「那就是皇兄失職了。皇兄不是千方百計希望鍛煉封平,讓他成為一個合格的君王?但皇兄看看現在的封平,怯懦、無能,對于平民百姓真正的生活毫不了解,我帶他深入民間,熟悉社會百态,苦民所苦、樂民所樂,又有哪裏不對了?本王是在替皇兄訓練他啊!」

簡直強詞奪理!時謙氣極反笑。「成天帶他吃喝玩樂,教他沉迷在那些酒色財氣之中叫做訓練?!朕并沒有看到他成長,反而看到了他的堕落!」

「那能怪我嗎?我只是個引路人,之後的路都是他自己選擇的,是他本性不佳走錯了路,關我什麽事?」時觀聳了聳肩,一臉無辜。「我只帶他出去了幾次,之後都是他自己出宮的,不信的話,皇兄可以問問他身邊伺候的人。」

時謙忍住氣,陰恻恻地看向随侍太監。「是這樣嗎?」

随侍太監吓得渾身發抖,他是知道內情的人,自然不敢有所隐瞞,硬着頭皮回道:「啓、啓禀皇上,是這樣沒錯,風城王只帶着大皇子出去幾次,之後都是大皇子自己帶人出宮的——」

時觀打斷了他,還順道帶來了句風涼話,「看吧,皇兄啊,我覺得你管兒子管得太緊了,就放手讓他去玩一陣,玩累了他就不會再有興趣,也省得你越限制他越好奇——」

「放肆!」時謙這一次真的被激怒了。「時觀,朕容忍你在京城胡作非為,并不是讓你有機會把腦筋打到朕的皇子身上!」

「是皇兄把腦筋打到自己兒子身上,可不是我。」時觀故作委屈地嗫嚅道。

聽到他舊事重提,時謙大皺其眉,用力拍案喝道:「夠了!時觀,你在京城待得也夠久了,時至年關,本王命你即刻回到封地,不得有誤!」

「可是我的女人還在京城啊……」時觀試圖争取。

「朕說過了,她是影衛!」時謙完全不給情面。

時觀竟是沒有發火,反而好整以暇地反問:「皇兄,你确定要趕我回去,不讓我帶我的女人?」

「确定!此事不必再多說。」時謙雖然覺得他的态度有異,但并沒有因此改變決定。他要在此事上給時觀一個教訓,讓他知道誰才是皇帝!

「好,那我明天就回去喽!」時觀答得幹脆,一副毫不留戀的模樣,可是當他離開禦書房之前,他回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皇兄一眼。「只是皇兄,你可千萬不要後悔。」

時觀在被皇上召見的隔天就離開京城,毫不拖泥帶水。

解煙也真的沒有跟他走,回到了影衛之中,有任務她就出去執行,沒有任務就潛伏起來,跟以往的作息沒有兩樣。

然而就是這個沒有兩樣,讓時謙覺得大大的不對勁,這不是他認識的時觀,而且以時觀對解煙那誓在必得的樣子,這麽簡單就放棄完全不是他的作風。

不過至少這陣子皇宮安靜下來了,朝廷裏彈劾的奏折也少了,讓時謙松了口氣,總算能平靜地度過這個年。

年關過後,京城下了一場雪,再來就到了稅收的季節了。今年各地的稅陸陸續續上繳中央後,由戶部大臣統籌,再由皇上決定要分派到哪些單位。原本這樣的流程進行了一百多年都沒有問題,這一次卻踢上鐵板。

雖然天氣相當寒冷,早朝時戶部尚書卻是汗流滿面地向皇上禀報,「因故……今年的稅收全額為七千五百三十二萬兩,比起去年的一萬一千三百萬兩,短少了約三分之一。」

「怎麽會有這麽大的短缺?」時謙的臉色相當難看。

「啓禀皇上,是風陵七州的稅未上繳。」戶部尚書無奈地道:「老臣派人去催過,不過風城王說為了上次龔寬叛變一事,勞動了他風陵七州的軍隊千裏奔波來救駕,花費了不少軍饷,加上他還借用了冀水三州、九鼎州及福州的軍隊,那些軍饷都是要還的,還有人員薪俸、陣亡将士的撫恤等。同時風陵七州被偷挖礦産多年,風城王還要加強境內防守,因此今年的支出甚大,無力再繳稅。」

「胡扯!簡直是胡扯!」時謙大怒,他可是知道龔寬發現自己被數倍兵力圍困當下就投降了,就算行軍花了一些軍饷,也絕對沒有到整個風陵七州一整年要上繳的稅那麽多!「你沒有告訴他,少了風陵七州的稅,等于整個東雲王朝明年就少了三分之一的支出?」

「自然是說了,但風城王說,他派兵替皇上鎮壓龔寬,沒有向朝廷要一毛錢,完全是自給自足,所以請皇上體諒他也要向州內的百姓交代,請勿再壓榨風陵七州內的百姓,何況……何況皇上也欠了他東西沒有給,連那些稅金都無法彌補風城王受傷的心于萬一。」因為這話實在太犯上,戶部尚書說得緊張兮兮,老臉慘白。

時謙即使氣炸了,但也明白時觀的意思,當初時觀被自己設計和封平及龔寬對幹了一場,他沒有花到朝廷一毛錢,還忍讓了他包庇封平一事,甚至連自己的女人都沒辦法帶走,他現在心裏受傷了,而他這個皇兄還欠他一個女人,所以不要再向他讨要一毛錢。

這絕對是赤裸裸的威脅,時謙卻不得不買帳,他若強逼時觀納稅,先不說以時觀的手段會用什麽陰險下流的方法來反抗,同時也會給其他州郡的諸王們不好的印象,仿佛朝廷除了一再的利用他們之外,還要壓榨他們最後的價值。

所以稅收短少一事,時謙忍了下來,準備私下與時觀好好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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