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19/8/2(一更)
等林邵中帶着隊員急急忙忙找到醫院時,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半了,進來後按照傅黎給出的位置分開尋找,很快就看到了他們。
帆帆靠在傅黎的肩膀上睡着了,一只手露在外面打着點滴,另一只手連同上身都蓋着外套。
傅黎朝他們做了個噓聲的手勢。
諸葛書幾人蹲在椅子前小小聲說:“情況怎麽樣了?帆帆還好嗎?要不要住院觀察一下?”
傅黎掀開外套一角,讓他們看了看崇帆帆的右手腕,腫得大概跟饅頭一樣大,加上塗了藥,顏色很深,看起來更加嚴重。
諸葛書狠狠咬住自己的衣袖,不讓自己叫出聲。
這得有多疼啊!!!
林邵中和秦廣深眉頭皺起,低聲問傅黎道:“醫生怎麽說?”
傅黎低頭看了看崇帆帆,回答道:“還能上場,不過動作不能太大,也不能太用力。”
秦廣深氣不過敲了一下他腦袋:“你想比賽想瘋了吧!都這樣了你還想讓帆帆上場?!”
齊右:“可能是真的瘋了,拉去精神科堅定一下。”
單奇勝一臉不贊同地看着他,雖然很想贏,但帆帆手傷才是最重要的,萬一留下後遺症,那可是一輩子的事!
諸葛書更是直接拿眼睛瞪着他。
傅黎冤枉啊!
他解釋道:“是我想讓她打的嗎?我巴不得把她綁在床上靜養!是她硬問醫生可以不可以打的!她想上場,醫生說了如果情況沒有好轉就要停止比賽過來複查,如果沒有問題就……總之在她還能忍耐的情況下,你不讓她上場,她肯定過不去心裏的那道坎,因為沒有盡全力就放棄不是她的作風!與其這樣,我們還不如讓她争取到最後。如果傷勢惡化,我們就退賽,相信到時,她也不會繼續勉強自己的。一次比賽和自己手腕,孰輕孰重她自己心裏清楚。”
秦廣深氣道:“清楚?清楚就不會還要打比賽了!帆帆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我們明天,明天就放棄……比賽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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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黎說:“那你就準備好看她換性子,看她手好之後會怎樣逼自己。你們知道她脾氣有多倔的,請求參賽的是她,中途退賽的也是她,這種給了隊友希望又讓隊友失望的事,她會到底自責到底。壓力長期積累,等到明年春季賽的時候,你還指望她跟現在一樣看得開嗎?”
林邵中擺了擺手,表示先別說了。
單奇勝仰頭看了眼吊瓶,站起身道:“吊水快打完了,我去叫護士過來!”
一行人急匆匆地趕來又小心翼翼帶着人回去。
然後諸葛書第一次見識到了什麽叫“刷臉”入住,他看着酒店前臺在看見帆帆的臉後,一個電話就叫來四個工作人員。
其中一個胸前佩着大堂經理的銘牌,走到傅黎面前禮貌詢問道:“您好,請問您是?”
傅黎避開上前接人的工作人員,抱着崇帆帆說:“G市傅氏,傅黎,你們帶路就行,有什麽問題等你們小姐醒了再說,順便去找個靠譜的護工過來照顧。”
大堂經理朝他們一彎身,做了個請的手勢,在前方親自帶路、幫忙按電梯等事無巨細。
齊右和諸葛書對視了一眼,互相做了個安靜的手勢,默默地跟在傅黎身後。可當踏進崇帆帆的房間時,他們還是被裏面的豪華裝修及典雅的家具震驚到了!感覺空氣裏充斥着毛爺爺的味道……這還是酒店嗎?說高級別墅都不為過吧!帆帆家到底是有多有錢啊!!
大堂經理找來護工的同時還帶來了一位醫生,很是歉意地跟傅黎道:“抱歉傅少,我們需要進一步确認小姐的傷勢程度,不然沒法跟Boss交代。”
傅黎讓開看着醫生檢查,等一切安頓下來後,已經是夜裏十二點多了。
大堂找來了護工,林邵中等人守了會,見崇帆帆還沒醒就陸續回了房間。
諸葛書拉了拉傅黎,傅黎朝他搖了搖頭,拿起手裏的藥袋輕聲道:“你們先回去休息,我交代一下護工這些藥的用量。”
諸葛書點了點頭,比了個OK的手勢。
傅黎留下來是想驗證一個東西,他跟護工說道:“阿姨,你把她外套脫掉就行,不用動她貼身衣物。”
“好。”護工小心又熟練地托起崇帆帆的後頸,慢慢地替她脫去身上的連帽風衣。
陌生的氣息萦繞在崇帆帆身邊,她蹙眉驚醒,看見身上的陌生人伸手一推就要下床。
果然!
傅黎伸手上前接住她道:“沒事沒事,那是請來的護工阿姨,不是壞人。”這下麻煩了,連女性也這麽排斥嗎?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崇帆帆自己脫掉了身上的風衣把它丢到地上。
傅黎單手環着她的肩膀,已經猜到了這個結局,示意護工先離開房間,“不好意思阿姨,她受了點驚吓,您回去吧,今晚的工資會照發給您。”
傅黎坐在床邊看着她問道:“你不要護工怎麽洗漱收拾自己?”
“我還有左手。”
“別倔了。”傅黎頭疼道:“算了你先睡覺,我來想辦法。”
崇帆帆躺好問道:“教練他們呢?”
“讓你睡得跟豬一樣,教練他們早就來過了,都把你接回酒店了你說呢?”
“困過頭了啊。”崇帆帆打了個哈欠閉眼道:“你走吧,回去睡覺,明天下午還要打比賽……”
傅黎替她掖了掖被角說:“放心吧,給你上完藥我就走。”
傅黎放下藥袋,去浴室洗了條熱毛巾,有些笨拙地俯身給崇帆帆擦臉。
崇帆帆從淺眠中驚醒,躲開毛巾發大小姐脾氣道:“你又幹嘛!還讓不讓人睡了?!能不能走?快出去!”
傅黎學着他媽媽小時候照顧他那樣,一手輕按住她的額頭不讓她亂動,一手給她擦臉道:“兇什麽?擦個臉再睡!不然髒死你!”
崇帆帆睜眼看着傅黎,伸手想拿過毛巾自己擦,但傅黎不讓,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說:“傷患要有傷患的自知之明,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以後我生病了,你也照顧我不就扯平了?”
崇帆帆想反駁,但又不知道該怎麽說,最後只能眼不見為淨地閉上眼睛道:“我才不會管你。”
傅黎聳了聳肩,他也沒想讓她照顧,只是給她找個比較好接受的理由而已,所以他說:“那可不行,等我不舒服了你得跟我現在一樣聽我使喚。”
崇帆帆久久沒吱聲,傅黎凝視了她一會,發現她又睡着了,看來是真的累了。而且這個點也确實超出了她平時的休息時間。
傅黎盤着右腿坐在床邊,看着崇帆帆的睡臉嘀咕道:小憨批,現在不拿我當外人了?這都能睡得着,你是豬嗎?豬豬豬!
在他的嘀咕下,崇帆帆眉心擰了擰,好似在做什麽噩夢,傅黎忙把手放在上面低聲安慰道:“沒事沒事,有我在呢,不要怕不要怕。”
等崇帆帆眉心舒展開來,他才慢慢收回手,卻發現她的左側額角處有一個硬幣大小的疤痕。
這怎麽搞的?
傅黎見她睡着,悄悄地撩開她的劉海查看。
看疤痕顏色,應該是不久前弄的,可是她這幾個月都在基地跟他們同吃同住,沒有受過傷。
傅黎腦海裏突然想起今晚崇帆帆說的:“如果砸下去會死,我怎麽還會在這裏?”
“媽的!”那對人渣父母!
傅黎開始後悔之前自己下手仁慈了!
到了淩晨兩點多的時候,崇帆帆突然發起了高燒。
傅黎大半夜地跑去叫醫生又給崇帆帆打了兩瓶吊水,直到早上五六點吊水打完後他才趴在床邊睡了會。
早上林邵中過來探望的時候傅黎已經醒了,探了探崇帆帆的額頭,跟林邵中道:“教練,帆帆昨晚半夜發燒了,我們……還是退賽吧。”
林邵中示意他出來說話。
房間門外。
林邵中問他道:“說吧,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從傷口的腫脹程度來看,多半是正面擋擊造成的,什麽樣的摔跤會只摔到手?還軟組織損傷?”
傅黎抓了抓頭發道:“這個……教練,她的家事我不方便說。”
林邵中忍着怒火道:“所以真是被人打的?誰打的?”
傅黎發現自己被詐了,他無奈道:“人已經送到警察局了,教練問我不如直接問她,我答應她不說出去的,您別為難我啊。”
“畜生,多大仇才下這麽重的手!”
“就是!人渣!”
兩人對着加害人一頓罵,罵完才說:“退賽的事等帆帆醒來你問問她還打不打,你說得對,堅持不住和不戰而敗是兩回事,讓她死心回來好好養傷,我們的目标本來就是2021年春季賽。”
“教練,她今早剛退的燒!”昨晚燒到抱着他的手喊爸爸媽媽喊得可可憐了!
林邵中:“昨晚勸我們同意她上場的人可是你。帆帆脾氣确實很倔,而且鋒芒太露了,在賽場上失敗一次也好,因為受傷而失敗她不會有什麽心理陰影,只有不服和傷好後的上進。”
傅黎感覺自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同意她上場的因素裏面可沒有高燒這一項!
林邵中拍了拍他肩膀安慰他道:“別擔心這麽多,萬一下午13點前帆帆起不來呢?到時就可以直接退賽。”
傅黎:“……”人類真是個矛盾體。
可天不遂人願的是,崇帆帆好起來了。
除了右手腕的紅腫未消,其他方面好似沒有受到影響。
傅黎低頭給她綁鞋帶的時候,跟她确認道:“你真的不冷不乏力不咽喉腫痛?”
“你說的是感冒發燒,我沒有感冒,除了起來頭有點暈,現在一切都好。”崇帆帆垂眼看着他的發旋說:“喂,等你生病了我不會給你綁鞋帶的。”
傅黎翻了個白眼,“放心,我有手有腳的不用你崇大小姐幫我綁鞋帶!”
“那好吧,謝,謝謝。”
“啊!你說什麽?天啊,今天太陽一定是從西邊出來的!”
崇帆帆本來就有些不太自在,聽他态度這麽欠,冷笑道:“是啊,畢竟傅二少給我綁鞋帶了呢!”
“你剛才還給我道謝的!果然不是出于真心!”
“原來你沒有耳聾?”
兩人一言不合地又怼了起來,沒一會林邵中就帶着其他隊員過來了。
崇帆帆穿戴整齊地走到大家面前,摸了摸鼻子心虛道:“對不起教練,讓大家擔心了。”
諸葛書看着她的手,憂心忡忡地說:“帆帆,我們的目标本來就是2021年春季賽,你不要勉強自己,我們沒關系的!”
“沒事。”崇帆帆擡起手說:“要是痛的話我就不打了,身體重要,我不會勉強自己的。”
林邵中大手一揮,“好了,都是成年人了,什麽最重要大家心裏都清楚,出發吧。”
崇帆帆坐上前往賽點的車,低頭看着自己手腕,目光一一看過隊友,最後落到傅黎身上,用腳尖踢了踢他鞋子道:“喂,你跟我換一下隊服外套。”
“做什麽?”傅黎警惕道。
崇帆帆看着自己手說:“大件的外套可以遮住我手腕,你換不換?”
“我不換!我一米八五你才一米六七,身高不符合,我穿你的會被人笑的!”
“我都沒嫌棄你的衣服大,你給我換!我不想讓別人看見我手腕受傷!”崇帆帆左手揪住傅黎的衣袖威脅道。
“我不!教練救命,崇帆帆要搶我衣服!”
崇帆帆:“不是的,我只是換個寬松一點的外套,這樣我穿脫都比較方便。”
齊右回頭看着他倆說:“多大的事,傅黎你把你外套給帆帆,然後我的外套給你,奇勝的外套給我,老豬的外套給奇勝,帆帆的外套給老豬。”
諸葛書被繞暈了,指着自己比劃了好一陣才道:“為什麽是我穿帆帆的外套?”
“誰讓你一米七五,最接近帆帆身高的就是你了。”齊右攤手說道。
諸葛書的心口流血了,身高是男人的逆鱗!豈容爾等嘲笑!
傅黎也拒絕齊右道:“我不要穿你的。”
齊右點了點頭,兀自脫下外套道:“那行吧,我的外套給帆帆穿。”
傅黎放下環臂的手,見崇帆帆真要去接,從中阻止道:“不準穿!”
單奇勝說:“黎哥,你不肯跟帆帆換,又不讓右哥跟帆帆換,你想幹嘛啊?”
“誰說我不換?”傅黎脫下外套丢到崇帆帆身上,然後搶過齊右的外套穿上。
五個人的外套就這麽被重新分配了一番。
崇帆帆看着只露出個指尖的袖子長度,很滿意地點了點頭,看着隊友們道:“對了,我們今天打誰?”
“布克隊。”傅黎道。
崇帆帆:“昨天打完後,我們戰隊積分在西部排第幾?”
傅黎:“第三。”
崇帆帆點了點頭,提前跟隊友們說道:“那個,等會我先守塔,就不到處亂跑了。”
林邵中回頭道:“放心,我都已經安排好了。外面的人不知道你手受傷,可以在第一局的時候詐一詐對面。”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讀者水天一色*18、檐上落白*10、青女月*7、宴臨*5、舊約*320、諪諪玉立*5、流浪的天涯*20、五彩琉璃石*27灌溉的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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