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九級星紋

“嗯，不錯！”

秦兆和緩緩放下合同，這份重新簽訂的合同維護了秦家同韓許的權益，只要不出現大的變故應該不會有問題。

“四叔，我還是覺得讓韓許成為咱們秦家女婿更靠譜。”

秦挺插嘴，惹來侄女的白眼。秦兆和道：“咱們秦家是星器世家，無論何時自家人的強才是真的強。”

秦洛贊許點頭：“還是四爺爺看得透徹。”

“所以我也覺得把韓許變成秦家人更靠譜些。”老人家自覺忽略了秦洛哀怨的眼神。

好的鑄器材料才能讓星器師心安理得的構畫更好的星紋，在這一點上韓許看得很透徹。

秦家的三位星器大師一直都摸不透這小子的底，現在是非常時期，即便他們心裏癢癢也不敢輕易将那面盾牌示人。秦兆和更是私下裏大膽猜測，韓許有可能達到了四級甚至是五級星器大師的技藝。

“這大概就是天賦吧。”提到這兒秦挺就疑惑：“這小子過去是黑戶，只在私利的學校裏認了些字而已，鬼知道他是怎麽搗鼓到這麽奇葩的材料。”

“洛兒，你馬上去将他請過來，這個問題今天不解開我老頭怕是睡不好啊。”秦洛六爺爺秦兆億道。

秦洛沒想到六爺爺剛到這麽一會兒就要去見韓許，今天本來是要通知韓許去家族在古羅城的鑄器坊參觀熟悉的，結果這家夥一早上就沒了消息，通訊也打不通。

再次嘗試，秦洛依舊沒有聯系上，這丫頭無奈撇嘴：“這混蛋又跟我玩失蹤。”

“三位叔叔，今天你們剛到古羅城都很累了，不如先去休息。這邊見韓許的事兒我來安排，那答案就擱在那兒跑不掉，明兒知道也一樣。”

三位老人家沒有拒絕秦挺的安排，只是讓他們沒想到的是韓許竟然連續三天都沒聯系到，甚至秦洛親自跑了趟老南街，從韓邋遢那裏知道韓許每晚都回來睡覺才确定這家夥還在古羅城。

嗡……

發動機的轟鳴聲驟然響起，韓許背着包走進街口就被遠光燈照的睜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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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色的跑車到了近前，秦洛臉寒地走下來，“這幾天你去哪兒了？知不知道我在找你？”

“找我幹嘛，離婚後悔了？我告訴你，哥們絕對不會跟你複婚的。”

這厮的臉皮厚的也真沒誰了，都把秦洛氣樂了：“少自作多情了，我秦家三位五級星器大師來了古羅城，想見見你。”

“沒空！”韓許很不客氣，繞過秦洛向老南街內走去。

秦洛急得追來：“你別太過分！他們都是星器界的老前輩，能夠屈尊來見你一個小輩那是你的榮幸！”

“我就這樣啊，不開心就散夥兒。”韓許的步伐沒有減慢。

秦洛氣得伸手一拉，‘撕拉’一聲韓許背着的包竟被扯壞，足有七八本書掉了下來。

《星紋起源》、《論史上最傑出的星紋大師》……

借着街邊的燈光，秦洛看到這些書的名字一怔，“你去了圖書館？”

“你以為？”韓許蹲下身收拾散落一地的書：“你們這些生來就有身份的人哪裏知道我的苦惱。過去沒有資格去圖書館，只能在個人的盜版書店找書讀。”

“對不起。”

秦洛聲若細蚊，韓許抱着書站起來：“難得聽到你秦大小姐的道歉，我這火兒也算消了。你回去替我跟三位大師道個歉，我這幾天真的沒什麽時間。過去自己瞎琢磨怎麽着都行，可若是想參加星器大賽就得慎重，我得盡量擴充自己在星紋方面的基礎。”

“其實……我們秦家是星器世家，搜集的星紋書籍比星國圖書館要齊全的多。”

“那你不早說！”難得兩人能夠心平氣和的聊聊天，結果被韓許一嗓子給打破了，吓得一激靈的秦洛瞪着眼盯向韓許：“你有病啊，喊什麽！”

“明天我就去你秦家的星器坊。”韓許走了幾步發現秦洛還盯着他看，呲牙犯渾：“不走杵這兒幹啥？我床上沒你地方。”

“滾！”坐回車裏的秦洛眯起眼看着韓許的背影消失，咬牙道：“混蛋，等秦家過了這一關看我怎麽收拾你！”

……

滴答滴答滴答……

會議室裏老式的古董鐘在跳動，秦兆億本就是急性子，終于耐不住站了起來：“四哥，需要這麽等下去麽？半天了，這小子從進來就一頭紮進咱們的星紋書庫，他難道要将幾千本星紋書籍全都看個遍嗎？”

監控裏韓許一動不動地坐在桌前已經兩個小時了，這是距離他上次更換書籍後又一次靜坐。衆人看他不時擡頭，随後又在一旁的筆記上不住地記錄着什麽。

“給他送去些食物。”秦兆和笑意盈盈，臉上更帶着興致。

“好有趣的小子。”秦家七老秦兆晉笑道。

秦洛有些氣不過，剛站起來就被秦挺給喝住：“坐下，別搗亂。”

三個小時……

六個小時……

晚上八點，此刻會議室裏只剩下秦兆和一位老人，一整天他就穩坐在這裏一動不動，看着韓許在書庫裏的一舉一動。

終于，韓許開始收拾擺了一桌子的書，看樣子是要結束閱讀。韓許收拾好桌子後竟直接躺在上面倒頭開睡，這下秦洛氣不過了：“我去叫他出來。”

“算了，無論是誰這麽耗費精力地讀一天書都會困頓。這才八點就睡了，他一定很疲憊。讓人送去被子，見面的事兒再等等。”

秦兆和也累了，起身回去休息。即便今天他沒能真正地跟韓許見面，至少他看到了這個年輕人對鑄器的态度。

一夜轉過，睡醒了的韓許睜開眼就看到一臉冷意的秦洛抱着肩站在桌旁。他看看身上的被子，“你給我蓋上的？”

“我覺得我會有這麽好心嗎？”

秦洛滿是‘你想多了的表情’，韓許道：“也對，你不來敲鑼打鼓就算做好事兒了。”

倆人互損已經是常态，秦洛也沒有生氣，她只開口問：“你昨天在這裏耽誤了一整天，今天可以去見我們秦家的三位星器大師了吧。”

韓許搖頭：“今天還不行，我昨晚夢到了一種不錯的星紋，我要盡快創作出來。”

這厮直接将那一床被子卷起來扔到一旁，從随身帶來的包裏取出一張巨大的白紙，拿出工具竟當着秦洛的面兒開始了創作。

夢到了星紋，這厮的理由要不要再不靠譜些！

“你……太過分了！”

秦洛本想強行将他拉出來，但秦兆和已經到了會議室，讓秦挺傳信息阻止了她。秦洛無奈出來，覺得四爺爺太縱容這家夥，氣得連會議室都沒回。

“把鏡頭拉近些。”秦兆和淡聲囑咐，随後畫面變大，韓許筆下勾勒出的星紋也變得清晰。

星紋猶如一種文字，只有星器師或者是星陣師才能讀懂。星紋有着基本的構造單位，從簡單到複雜數之不盡，随着星紋的不斷被發現創造，人們發現它跟文字有着根本的區別，星紋的等級十分嚴格，互相之間絕不能越兩級使用。

“奇怪，這些都是什麽鬼畫符？我怎麽一個都看不懂！”秦兆億兩手拄着桌子看得仔細。

“這…這是星紋嗎？好複雜！我已經盡量拆解的夠小了，可還是看不懂！”秦兆晉問道。

秦兆和臉上也是一種遲疑，那些星紋他略有熟悉之感，腦中卻難以搜尋到太多的記憶。他點開随身攜帶的光腦，在星器聯盟的官網以他大師的身份登錄進星紋板塊，查看了幾篇帖子比對後他的嘴唇微顫，表情很激動。

“四哥，你怎麽了？”秦兆億湊過來，掃了一眼光腦上的星紋也是一怔：“九級？”

“什麽九級？”

秦洛不解，秦兆晉卻是遲來的震驚：“難道是……”

這幾位可都是星器大師。尤其是秦兆和，就算是在整個千葉國也在千名以內。

秦兆和道：“是三百多年前星器宗師古千文前輩整理的九級星紋帖子，韓許的星紋圖中用到了當中的十七枚星紋，剩下的無從查證，或許是獨創。”

“這怎麽可能！”老六秦兆億大聲喊出：“就算是星紋宗師也不敢說一輩子能創造出三枚以上的八級星紋！”

星紋不能越兩級搭配，他們已經确認有十七枚星紋位列九級，那麽與之搭配的只能是八級星紋。

“四哥，我也認為六哥說的有道理。星器宗師是界內頂峰高人，以他們對星紋的認知跟了解窮盡一生精力都難以大量創立八級以上的星紋，憑韓許的學識絕無可能。”

秦兆和死死盯着韓許創作的畫面，看到一幅複雜繁奧的星紋圖緩緩呈現，近四個小時的時間他一句話未說，是因為他自己也不相信，他要等韓許自己來解釋。

“他停筆了，他起身了，他……”

秦昭和開始興奮，随後看到起身的韓許走了幾步竟一頭栽倒在地，吓得他開口：“快，去書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