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老煙鬼是異武者

“你來啦！”

淩夕公主這段時間每天都清醒近兩個小時，比袁珂預估的多了一倍，這讓國主、王後都很高興。

不過韓許每日過來陪伴的時間依舊只有半個小時，每一次也都是他陪着淩夕公主入睡。

“嗯，我剛從實驗室過來。”韓許說。

“怎麽樣？袁教授他們有沒有攻克難關？”

淩夕公主的心吊着，她內心很矛盾。她說不上自己對韓許是什麽感覺，不過母後告訴她只有這個人才能救她。

韓許苦澀的笑其實已經說明了一切，淩夕公主不知怎地心底好似輕松了一般。

“你希不希望他們能攻克難關？”韓許問。

淩夕公主噘着嘴：“你幹嘛把難題丢給我。我知道如果今天過去了還沒結果，父王就得把我嫁給你。韓許，我想要活下去就沒得選擇。我…我是不是很自私？”

韓許搖頭：“生存下去是本能，你這麽想并沒有錯。可是我真的只将你當做朋友，我愛的人還是秦洛。”

“所以你會不顧我的死活拒絕父王的賜婚？”淩夕貌似很失落。

“我不會拒絕。但我還是那句話，我愛的是秦洛！公主，我不會看着你死去，但我也絕不會違背自己的心。”

這麽直白又矛盾的話讓淩夕沉默。她突然坐到韓許的身邊，靠着這個男人的肩膀：“我不想做自私的人。”

“你不能……”韓許側首，發現淩夕公主竟沉沉睡去，他知道現在無法叫醒她。

一個月期限已到，袁珂教授的研究宣布失敗。國主看到失敗的呈報後沒有什麽波瀾，不冷不淡的問了一句：“這段時間韓許的态度如何？”

國主雖然派人暗中盯着韓許，可若說真正了解韓許此時心态的人怕只有袁珂教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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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上，韓許說了，他只會愛一個人，是秦洛。”

國主皺皺眉頭，轉頭對墨星說：“安排下，我要見一下這個秦洛。”

沒人知道國主見了秦洛，韓許在一個月結束後就等着國主的诏令，他已經做好一切打算，可是接連三天都沒有得到消息。不過這幾日他如舊去了淩夕公主那裏，看得出她的情緒很失落。

“韓許，我想要知道你的想法。”國主終于召見，韓許深吸一口氣：“王上，我喜歡的人只會是秦洛。”

“不惜違抗我的命令？”國主追問。

“是！”

目光決毅，千葉國主終是妥協：“我昨日已經将賜封诏令下達至江南星。封秦洛公主，擇日與你完婚。”

“王上……”

國主打斷韓許的話：“今日我也會宣布賜封你為子爵，不減封世襲貴族。等待星甲批量生産後你是最大功臣，我會以此為由再次提封。同時，我将宣布你與淩夕公主的婚事，并在一個月內完婚。”

韓許深吸一口氣，“王上，秦洛是什麽态度？”

“你是一定要同淩夕成婚的，這一點我很獨斷。若她能接受，便同嫁于你，若不能接受，那便怪不得我了。”國主道。

韓許還想再追問什麽，國主卻起身離開。韓許無奈，深知國主能夠讓唯一的嫡親公主與另一個女人共侍一夫已經是最大的妥協。國主很不高興，甚至很可能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賜封的诏令同婚書一同發布，這一日整個首都星裏王城的人都是懵了。

“我沒聽錯吧，淩夕公主比植物人都不如，怎麽可能會成親？”

“這個韓許到底是誰，是不是太悲催了。淩夕公主只怕時日無多，這麽會兒娶了即便混了個貴族又如何，連續弦都不能。”

韓許的血液能救治公主的事兒很少有人知道，就連四大尊族的尊輔老臣也是蒙圈。

韓千鎮下了庭議直接把韓許拉到自己的車上：“你小子是怎麽回事兒，王上為什麽會選擇你？莫不是淩夕公主的日子不多了，拿你充個數來完成祖禮？”

這道祖訓在千葉家一直都有，而且很苛嚴。王子、王妃死後葬在祖陵，公主、驸馬則要葬在外眷的內陵。而夭折、未婚子嗣無論男女就只能葬在外陵。

淩夕公主是陛下唯一的嫡出公主，韓千鎮猜測他想要在公主死前完婚完成祖禮并不稀奇。

“不是！”韓許搖頭。

這件事沒什麽好瞞的，韓許照實說完，老尊輔韓千鎮道：“這話也就是老朽我第一個問，再第二個你都不要去說，便是最親近的人也不能。”

“為什麽？”韓許不解。

“無論是否成功，你這般娶親的理由都是非議，公主的名聲必然受損。”

韓許了然，“多謝尊輔大人提醒，韓許銘記。”

“行啦，你趕明兒是要迎娶公主，聘禮可不能少了。畢竟這可是國主最疼愛的淩夕公主，總要給足了他面子才行。”韓千鎮說，韓許都懵了：“大人，我這……什麽都沒準備啊。再說我一剛剛獲封的子爵，能有什麽聘禮？”

“哈哈……”韓千鎮大笑：“這有什麽難的。從今兒起你就是我韓家的人，咱世襲尊族子弟也不算辱沒了她公主的名頭。嗯，你年紀跟韓烨他們差不多，叫我一聲爺爺就行。”

韓許看着這老家夥笑得肆意，卻是搖頭：“怕是難了。”

“嗯？你不願意！”

“不，我怕差了輩分。我老爹叫韓千岳！”

“你說什麽！”韓千鎮拎着韓許的領子，他的力道沒有多大，可是眼中的震驚猶如神芒迸射。

韓許暗自嘆息，果真如此。老煙鬼的确跟韓家有關系，怪不得他一破爛手藝十天半個月都沒生意還能養活他。

“你是千岳的兒子，你竟然是千岳的兒子！”韓千鎮跟魔怔了似的，震驚過後又突然大笑：“哈哈……好，太好了！如此倒也不是我要把你賴進韓家，你就是咱們家的人。大侄子，咱回家！”

“我老爹跟你到底什麽關系？”韓許問。

“親哥倆，我老大，他老三。對了，你有他的照片沒？幾十年沒見了，我這做哥哥的可是很想他。”韓千鎮道。

韓許也想最終确認，從通訊器裏找來韓千岳的照片，五十幾歲邋裏邋遢，可即便如此跟韓千鎮相比也要年輕太多。

“竟真是他！”看到的剎那韓千鎮幹癟的嘴唇微顫：“這混蛋竟然還這麽年輕，不愧是我韓家最驚豔的子弟。”

老尊輔不經意間也透露了些許的信息，若是之前韓許只會疑惑而不是震驚。但是他現在知道了，也就會往那方面去想。

韓千鎮、韓千岳兩人是親兄弟，可是他們之間看起來相差了二三十歲不止，尋常人縱然駐顏有術也絕不會如此，更何況老煙鬼邋裏邋遢不修邊幅。能造成這種情況的只有一種可能：異武者！

老煙鬼竟然是異武者！

韓許也震驚，他想不到那色眯眯的老鬼竟然會是個深藏不漏的高手。

“其實……我不是老煙鬼的親生兒子，我只是撿來的。”韓許直言。老煙鬼是世襲貴族他很意外，但他知道自己沒有那個福分。

“我說是就是，你不必介懷。這件事成了你為咱韓家娶了位公主，又留下了非減封的子爵封號，劃算。”

老貨直言不諱，韓許瞪眼：“合着您跟我這麽熱乎就為了這個。”

“混小子，你知道非減封世襲的貴族封號有多難得到嗎？我們韓、許、江、萬四大家族加起來只有3個，整個千葉星國也只有六個！子子孫孫只要不是犯上作亂，就肯定會有封號繼承，這樣的封號堪比公爵。”

韓許撓頭：“原來是這樣啊，可是國主說等過段時間星甲研究結束了就會再次提封。”

“你确定國主說的是提封而不是加爵？”韓千鎮問。

“有區別嗎？”韓許不解。

“區別大了去了。加爵，就是你的非減襲子爵封號上加晉，可是就算你最後加到了公爵，也只能以子爵世襲。若是提封就不同了，是在國冊上更改你的封爵等級。之前是什麽類型的爵位，提封後就還是什麽類型。你再提升就是伯爵，非減襲的伯爵封號，我都羨慕啊。”

韓許卻打趣：“您可別這麽說。韓家的世襲尊號也是非減襲的，這世上怕是連親王、郡王都要羨慕。”

尊號的地位在千葉星國獨一無二，這本就沒有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