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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情被扯得頭皮一痛:“你他媽……”
宋祈卻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又松了手,陰沉地看了他一眼,走到寝室門口把門打開了,還特地拉了一個椅子抵着門。
外面陽光肆無忌憚地奔湧而來。
宋祈才又回來:“讓別人看着我怎麽幹你,好不好?”
他跪在床上,随着他的慢慢靠近,學校的鐵架子床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沈情第一次後悔自己選擇了下鋪。
門口已經有了幾個鬼鬼祟祟的人頭,隐晦的視線放肆地爬到了沈情床上。
不出意料,如果沈情今天就這樣被他碰了一下,外面的謠言得飛到天上去。即使現在,兩個人只是在床上對峙着,門外的竊竊私語就已經要掀開門窗。似乎總是這樣,越小的地方越八卦得離譜,就連男寝也不能避免。
沈情朝門外瞪了一眼,作用不大,只不過圍觀的方式更為隐蔽了而已。
于是他按緊了毯子的邊角:“宋祈,你他媽瘋了。”
宋祈似笑非笑:“發燒了還這麽精神?”他的目光下流,舔過沈情的鎖骨,“裏面是不是更熱?”
沈情攢着勁兒:“今天要不是我發燒了,你以為你能走進這個門。”他咬了咬舌尖,迫使自己清醒,“你猜,我還打得了你嗎?”
話音剛落,宋祈臉色一變,甚至來不及反抗,不可言說的劇痛就席卷了全身神經。
很明顯,發燒并不影響沈情揍人。
在宋祈松懈的一瞬間,他迅速伸腿,非常穩的一腳,正中紅心,當即宋祈疼得松了手,只能跪在床上不停吸氣。
沈情還虛着,也沒法真的把他打一頓,就也拽着他的頭發把人制住:“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就你這小牙簽也想睡我,還想搞現場直播。”他做作地嘆了口氣,“我是真的恐針,咱倆不合适,你也別幻想了,做個正常人比啥都好。”
末了,他還極其溫柔地補了一句“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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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略他還死死地扯着宋祈的頭發的話。
"你倆擱着拍武打片呢?"突然徐子謙一臉狀況外的表情回來了,還笑了一聲,“別說還挺像回事兒啊,搞得跟真的似的,外面還圍了一圈看戲的。”
絲毫沒有感受到宿舍的異樣氣氛,甚至路過兩人接了杯水。
下一秒沈情對着宋祈就是一腳,直接把人踹下去了。
他手上是沒勁兒,但腿腳還正常,這一腳力道不算輕,宋祈直接在地上翻了個跟頭,把那個金屬腿的椅子直接撞到書桌上,發出砰地一聲。
這聲動靜着實有點大,門口那幾顆頭終于意識到沈情不好惹,見他一道兇狠的目光掃了過來,紛紛縮了回去,作鳥獸散。
徐子謙嘴裏的水全噴出來了:“我靠你倆玩真的?啥玩意兒咋回事兒啊。”
沈情無辜得很:“我還發着燒,光天化日之下,他就想強搶民女,我能怎麽着。”
宋祈扶着桌子站起來往外走:“沈情,你別後悔,來日方長。”
“我後悔。”沈情看着他的背影,“我最後悔的就是認識了你這個瘋狗。”
宋祈一頓,只留了一句:“是你自己招惹我的。”
徐子謙有點吓到了,關懷地問了一句:“他不會找人削你吧?需要哥碼人不?”
沈情吐出一口濁氣,渾身跟曬化了了的冰棍似的軟了下去,往床上一攤:“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可算把他唬着了。”
他是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全身上下的頸兒都用在剛剛那兩下了。
徐子謙此刻仍舊狀态外,有點懵地問道:“就你這身手,這麽邪乎,捶他不得杠杠的?”
“有體溫計麽?”沈情懶得跟他解釋,只想先量量溫度再考慮去不去校醫院。
徐子謙:“咱們寝室哪有那玩意兒啊大老爺們身強力壯的,呀,你發燒了?”他像才注意到沈情不正常的臉色似的,伸手往他腦袋探,“用啥溫度計啊我一摸就知道。”
身不強力卻很壯的沈情翻了個白眼,嫌棄地避開了他的手:“算了,我去校醫院。”
他坐起來套上外套,從枕頭下摸出現金和學生證,末了還要确認一番:“學生證報銷95%是吧?”
徐子謙看了眼表:“五點半了,校醫院五點就下班了。”
沈情頓時失去動力:“操。我還是燒着吧。”
嘴上說着不去,身體還是很誠實,沈情也實在擔心自己燒狠了第二天都上不了班,就打了車去藥店。買了退燒和消炎的藥,臨到付款,沈情小聲問:“有痔瘡膏嗎?”
櫃臺後面的女醫生擡頭望了他一眼,冷漠地甩了盒馬應龍。
沈情感覺自己像個來買避孕套的高中生一樣,不知何處而來的羞恥讓他匆匆地把現金按在櫃臺上就想走,偏偏轉身太急,衣擺飛起來蹭到了壓着零錢的一枚硬幣。
頓時叮叮當當,硬幣蹦跳着溜下來,鑽進櫃臺下面。
沈情楞了一下,盯着櫃臺下面看了好一會兒,慢吞吞從兜裏摳出來個硬幣補上,才依依不舍地走了。
要不是這次他實在頭昏腦漲屁股疼,他就算把櫃臺掀了也要把那個該死的硬幣逮出來。
走到路邊,沈情抱着藥,招手打車。
一輛賓利緩緩地停在他面前,沈情往後退了退,一個不穩,懷裏的馬應龍跳了下去,在地上滾了兩圈,剛好躺在車門前。
裏面伸出一條長腿,裹在整齊得沒有一絲褶皺的西褲裏。眼看着那只價值不菲的鞋就要踩上那盒馬應龍,沈情喊了一聲:“腳下留人!”
來人頓了頓,下一秒,馬應龍的盒子被踩個稀爛,宋凜也從車裏下來了。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沈情抱緊了懷裏的藥盒,苦大仇深盯着他的腳下:“宋先生,我們還是商量一下賠償問題吧。”
他挪開腳。
車門前躺着一管外盒破爛可憐巴巴的藥膏,經典的棕黃配色,上面寫着“馬應龍麝香痔瘡膏”。
宋凜笑了一下。
對于宋家掌舵人來說,跟一個小孩兒斤斤計較來計較去,着實是一種格外新奇的體驗。
于是他故意說:“從你的還款裏面扣。”
沈情兩眼一黑,頭也不回地往藥店走。
宋凜拉住他:“你去哪?”
沈情咬牙切齒地甩開宋扒皮的手:“我回去把我的鋼镚兒掏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腦補了下沈情撅着屁股鑽在櫃臺下面掏一塊鋼镚兒的場景……
想笑,腦袋裏全是黃色廢料,連櫃臺play我都想好了。
已經有不下十個人勸我坐車去海棠市再就業了:“我懷疑你戶口是海棠市的,你不是晉江本地人。”
——
總而言之,我終于考完了,謝謝你們還等着我,淩晨2點36,我要睡了,希望明天早上醒來可以看見熱情留言,敲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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