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往事難提
一連幾天,範大同總是一早就出現在澈天寧的宿舍前,晚上總要等到葉之祖回來後才肯回自己的宿舍。澈天寧勸他說這樣不好,範大同就是不聽。好在平時他們相處時,範大同還算懂得分寸,不會讓人看出什麽明顯的端倪,澈天寧也就懶得管他了。
看到葉之祖回來,範大同偷偷勾勾澈天寧的小手指,無奈地說:“那我走了。”
澈天寧看着書,頭也不擡地說:“你走吧。”
葉之祖看着離開的範大同,一直奇怪他眼中對自己的莫名敵意。他走到自己的床鋪邊問澈天寧:“這幾天,範大同每天早上都坐在門口,是在等你嗎?”
澈天寧一邊整理好書本,面不改色地說:“是的。”
很多時候,越是刻意掩飾一件事,越容易漏洞百出。而人在不知道說什麽的時候,往往說實話才是最好的選擇。澈天寧整理完書桌,也走到自己的床鋪邊,和葉之祖一起放下簾子,彼此說了晚安。
簾子後,葉之祖這才流露出憂傷的神色,澈天寧的坦然讓他那顆塵封已久的心,竟起了一絲波瀾。
學院休息日。
吳天寶回家了,說是家中有事情要處理。宋文文去見李大人了。澈天寧和範大同在街市上逛着,澈天寧擔心文文見到表哥後,自然會告訴表哥她和範大同的事情,萬一表哥不高興要怎麽辦?這也是為什麽她沒有和文文一起去見表哥的原因。範大同一路想盡辦法逗她開心。
“寧兒,你看那香囊,好不好看?我送給你啊。”範大同指着路邊的攤販說。
澈天寧告訴過範大同,自己在家的時候,家裏人都叫她“寧兒”,于是在身邊無人的情況下,範大同也這麽喊她了。
澈天寧瞪了他一眼,說:“我一‘男人’戴什麽鬼香囊?”
“宋文文也戴了啊。我在宿舍看見過好幾次。”範大同口無遮攔地說。
文文啊文文,能和範大同一間宿舍,你知道你省了多少麻煩麽?澈天寧心想。見範大同真要去買,澈天寧趕緊拉住他說:“我不要。”
“澈天寧,我範大同真的有這麽差勁嗎?”見她還是無法開懷,範大同終于急了問,“讓你表哥知道了,很丢人嗎?”
原來範大同誤會了澈天寧,以為她愁得是這個。澈天寧解釋說:“你不差!我根本不擔心這個好不好?上次表哥說過,我要是再冒失行事的話,他就把我關到大理寺去。大同,我不想去大理寺監牢嘛!”
“你确定他是你的親表哥?”範大同驚訝地問。
澈天寧好笑地看着他,點了點頭。人在戀愛的時候,智商果然是會下降的,澈天寧在範大同面前也難免總會不經意就流露出女子的嬌羞态。遠處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看着人群中的澈天寧和範大同,眼神冰冷而詭秘。他朝他們走過去,假裝無意地撞在澈天寧的身上,竟将她撞倒在地。
“你!”範大同連忙扶起澈天寧,怒氣沖沖地看着黑衣男子,“走路不長眼啊!”
那黑衣男子外表看上去和他們的年紀相仿,不過英武逼人。他不看範大同,只看着澈天寧,冷冷地說了一句:“抱歉。”
範大同不滿地擋住他的去路,卻被澈天寧拉住,她示意他不要沖動。從黑衣男子撞自己的那一下,澈天寧就看出來這男子會武功,而且武藝高強,他撞她的時候,看似沒用力道,實際內力深厚。只是澈天寧從不曾與這種人有瓜葛,為什麽他倒是像認識自己一般?
看着男子離去的方向,澈天寧滿心的疑惑。範大同只顧問着她有沒有摔到哪裏。
吃過晚飯後,澈天寧問着宋文文表哥的态度,宋文文故意刁難地不說。範大同也緊張地看着宋文文,只有一旁的吳天寶要笑不笑地看着他們三人。
“李大人說,戶部侍郎要去大理寺要人的話,他擔待不起!”最後宋文文還是說出了李大人的态度。
“也!”範大同和澈天寧擊掌一笑。
忽然一個黑影從他們眼前閃過,帶着一個人極速朝學院後山跑去。
“是葉之祖。”範大同眼疾認出。
“是他?”澈天寧沒想到白天的黑衣男子竟然會出現在學院裏,這輕功簡直入神入化,何況他還帶着一個葉之祖。
“去看看。”澈天寧和範大同都說。
學院後山。
“放開我,沈源。”葉之祖望着黑衣男子說,絲毫沒有害怕的樣子,只是無奈。
“阿祖,我找了你那麽久,沒想到你竟然進了弘文學院。”那叫沈源的男子,拉着葉之祖的手說。沒了英武逼人之勢,只有哀怨的眼神,和滿眼的深情。
躲在一旁的四個人,你看我,我看你,這場面有點熟悉嘛。
“你我早已恩斷義絕,你何苦還要來找我?”葉之祖說。
“恩斷義絕?”沈源重複着葉之祖的話,“你一聲不吭地離開家鄉,離開我,這就是你的恩斷義絕?你問過我沒有?你讓我怎麽斷,怎麽絕?”
我去,又是一段不倫之戀麽?澈天寧他們想。可為什麽他們要說“又”呢……
“沈源,放手吧。”葉之祖說,“你忘了家鄉的人都怎麽說我們的嗎?那些不堪入耳的閑言,你還沒有聽夠嗎?是,是我對不起你。我承受不起那些流言蜚語,我經不起俗世道德的指責,我們都是男人,我們……不該在一起!”
“所以你就跑到這裏來,和別的男人朝夕共處?”沈源憤恨地說,“我瞧他一副目清目秀的樣子,你動心了嗎?”
範大同聞言,立即朝澈天寧看去。澈天寧一愣,百口莫辯,只拉着範大同的手猛搖頭。
“你在胡說些什麽?!”葉之祖呵斥道,“你見過澈天寧?”
沈源雙目微斂,霸道地說:“你在緊張?你怕我傷了他?我堂堂墨泉山莊的少莊主,想殺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你有病!”葉之祖抓着沈源的前襟,罵道,“我和他根本不相熟,除了我們是同學以外,連朋友都算不上。你怎麽能随意傷人?”
“你傷我可以?我傷他就不行?”
“他和我們的事情沒有關系!”
“真的沒有關系嗎?我今天明明在街上看見他和一名男子關系匪淺的樣子,他不也喜歡男人嗎?”
宋文文和吳天寶都指着澈天寧和範大同,一副“不知檢點”的表情看着他們。澈天寧和範大同對望一眼,他們表現得有那麽明顯嗎?
“他喜不喜歡男人,那是他的事情,輪不到你管!”葉之祖說。
沈源靠近葉之祖,蠻橫地說:“可他不能喜歡我的男人!”
“我不是你的男人!”葉之祖終于被沈源逼得無路可退,說出了自己的所有苦楚,“我做不到,我沒有辦法坦然面對自己,面對你。就算你肯放棄少莊主的身份,那又怎樣?難道我們一輩子躲在深山老林裏麽?那種生活,你不會厭煩麽?等到你厭煩的那一天,我又該怎麽辦?和你說對不起嗎,說我當初不該引誘你?是我錯了,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情不容你我,只怪我太過懦弱!”
“阿祖……”
“你不要再說了,你走吧,我不會再喜歡男人的!”他也不會再喜歡任何人的!
看着葉之祖失魂落魄地走開,沈源也不去追。他冷笑地看向一旁躲着的人,說:“出來吧。”
宋文文和吳天寶都不敢做聲,澈天寧卻大大方方地拉着一臉警惕的範大同站出來,看着沈源。以沈源的武功,怕從頭到尾他都是故意讓他們發現跟來的。估計是想讓澈天寧知道葉之祖早就“名花有主”了,正好,她澈天寧也芳心已許。
“沈兄,是吧。”澈天寧牽着範大同,問。
沈源看着他們牽在一起的手,雙眼一陣刺痛。為什麽,他們可以相愛,他和他卻不行?沈源眼裏的恨意頓生,盯着澈天寧看去。
“你別這樣看着她,她是我的!”範大同擋在澈天寧的身前,無畏地說。
“飯桶真的是到哪裏都可以吃寧姐姐的醋啊!”宋文文悄聲地對吳天寶說。吳天寶也點點頭,看來,他以後真的要離澈天寧遠一點了。
“沈兄不覺得這麽做不妥嗎?你将葉之祖的秘密洩漏給我們,就不怕我們告訴別人嗎?”澈天寧站在範大同身後問。
沈源挑眉說:“我們不是已經交換了秘密嗎?”
還不笨,不像某人空有一身武藝。澈天寧笑笑,拉回範大同,又對沈源說:“我們是有難言之隐,但是和你們不同。”
“不同?”沈源輕蔑一笑,問道,“有何不同?無非你們甘願愛得茍且,在人前裝得一本正經,好躲避閑言碎語罷了。”
“不是每一個人都面對得起自己內心的,你能做到的事情,別人未必做得到。”
“假如有一天,他也要放棄你了?”沈源指着範大同問澈天寧。
“我會恨他,也會怨他,但我也會原諒他。”澈天寧抓着想要發作的範大同,看着他的雙眼說,“其實愛情不就是這樣麽?甚至無關性別,只要我們愛上的人也肯愛我們就好。”
沈源不懂,他說:“那我的一番深情呢?他說不愛就不愛了,那我呢?”
澈天寧嘆了口氣說:“抱歉,我不知道。我不是你,我體會不到你內心的痛苦。我也不是葉之祖,我更不會明白他內心的掙紮。我只知道,我愛上一個人,我就把心交給他,‘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你愛得也太卑微了吧!”沈源略帶嘲諷地說。
“愛情有很多種,我只是其中一人罷了。”澈天寧就事論事地說,“就像一場豪賭,只和運氣有關。”
沈源看着澈天寧,又看了看一邊的範大同說:“那希望你賭贏了!”
說完,他瞬間消失在了四人眼前,宋文文和吳天寶到處地看,澈天寧無所謂地聳聳肩,範大同卻神情凝重地看着她,開口說道。
“寧兒,我愛你!”
“寧兒?!”宋文文和吳天寶第一次聽到範大同這麽叫澈天寧,都表示無法适應,一身雞皮疙瘩地看着他們倆。
澈天寧無視旁邊的兩個人,看着範大同說:“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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