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愛不釋手(1)
梅枚薇也是一個順毛驢,濮陽洲這是在和自己妥協吶!算了,既然有緣成為一個師傅的門下,就應該同氣連枝。
再說他梅枚薇也是一個順毛驢,濮陽洲這是在和自己妥協吶!算了,既然有緣成為一個師傅的門下,就應該同氣連枝,避免窩裏鬥。
再說他和那個未路面的師傅呆在一起的時間長,感情肯定比自己深,打起來幫自己吃虧的幾率多。對于沒有把握的戰争,最好能避免就避免,審時度勢一向是她的好習慣。
平常和陌生人見面,她都喜歡保持良好的印象,暫時把自己鋒利的爪牙都隐藏起來。
她可不希望師傅一見到她,就發現她其實是個狼女,直接被掃地出門,那丢人真丢到姥姥家了。
梅枚薇的臉立即由寒冬轉為陽春,她眉開眼笑地抱拳說道:“師兄,請你以後多多包涵了。小女子年紀小不懂事,多有得罪的地方,請你不要理會,不要計較就是。”說着她還煞有其事地,給濮陽洲行了一個古代兄弟朋友間的正規揖禮。
濮陽洲嘴角微抽,被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孩搞得有些忍俊不禁。他陡然升起了一絲挑逗之心,沉穩有力地說道:“如果你要行禮,跪拜禮比較适合你!”
“你——”梅枚薇怒目圓睜,血氣上湧。
她都已經決定好言好行得和他相處,他卻不領自己的這份兒情:“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才多大點兒,就要占我便宜做我師傅。別豆腐擋刀——不自量力,還真把自己當拐杖了你!”
濮陽洲疑惑地問道:“拐杖?”
梅枚薇怒極反笑地諷刺道:“是啊,意思就是你就是一課小小的綠芽菜,還嫩着呢。”
濮陽洲眼裏閃過詭異的精光,他勾起殷紅的嘴角:“你的意思是我不夠資格做你的師傅?”
梅枚薇看他一臉正氣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她的腦袋一時蒙住了,她指着濮陽洲,臉色發漲,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羞的,不可置信地大聲問道:“你說我的師傅就是你?”
濮陽洲挑着眉,點着頭看着他,小丫頭,覺悟能力蠻高的嘛,不算晚。
梅枚薇頓時有點像撞牆,想看看那個青瓷碎片粘得結不結實。
蒼天啊,大地啊,王母娘娘,耶稣聖母瑪利亞啊,太上老君急急如令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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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哪個大神在打盹,夢到過愚人節,在和自己開國際大玩笑。
她腦海中的師傅形象,雖然不至于是楊師那樣的虬髯大漢,肌結如鋼,可至少是個中年男子,面目成熟的大叔形象呀。
可是她看着眼前這個綠芽菜師傅,雖然長得是挺英俊,脾氣也不是很臭,性格夠冷酷,但是他怎麽看也是和自己一樣,背着書包上學堂,乖乖聽老師話的學生小牛犢呀。
她摸摸鼻子,有些死鴨子嘴硬:“不行,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有真本事,萬一投入了誤人子弟的庸師門下,我這顆嫩生生的祖國花朵,可不是要被你荼毒贻害了。”
濮陽洲雙臂環抱,像一棵松樹一樣,挺直地走上玄色的玉蘭墊子。他昂着頭,神色淡淡地說道:“那麽,你想怎麽證明呢?”
梅枚薇看着他的意思,好像是要比拳腳功夫。不行啊,看身高體格,自己不是對手,找武器偷襲,對方這樣警覺的情況下成功的概率也不是很高。
梅枚薇轉着滴溜溜的黑眼珠,想了半天,突然靈光一閃,昂着巧潤瘦尖的下巴,不服氣的說道:“那我們就來三場比賽,文鬥,武鬥,智鬥,比賽由我定,規則由我定,反正你贏了兩局就可以做我師傅,否則,我就有要求換師傅的權利。怎麽樣?敢迎戰嗎?”
濮陽洲看着眼前熠熠紅光的小臉,清雅中透着狡黠,嬌憨中透着可愛,利落的小短發,微揚的下巴,肌膚如雪,眼清如泉。可是從那張粉嘟嘟的小嘴巴裏,吐出來的都是咄咄逼人的惡語。
他是世界第一黑幫的最高決策者,運籌帷幄,決勝千裏,彈指一揮,就會有人流血死亡。可是面對這樣一個小丫頭,他第一次感覺到鋪天蓋的無力可施。
濮陽洲突然上前一步,她的身高就在自己的鼻尖,神采奕奕,霸道怪氣。真不知道這嬌小的身體裏面,住着的是怎樣的靈魂,會讓她可以分身出有如此多的影子。
梅枚薇以為他要有什麽行動,條件反射般就握拳在胸,鬥志昂揚地擺出一個防禦的姿态。
濮陽洲只是輕輕一笑,舉起修長有力的手掌,嘴角輕啓,“好!就按你說的做。不過要是你輸了,到時候可不許哭鼻子耍賴。”
梅枚薇像是聽到了什麽可笑的事情:“我做事兒,從來都比你們男人守信。小女子一言,不要說四匹馬了,就是四發子彈,飛起來都別想追到。”
濮陽洲聽着她的豪言壯語,笑悠悠地搖頭。
梅枚薇擡起細腕上的表,眉頭輕皺,略略驚訝地說道:“呀!今天這麽太晚了,我得走了,要不然趕不上回宛鎮的汽車了。還有兩天的假期,應該有足夠的時間把這個事兒定下來。明天我再來,你看行嗎?”
濮陽洲關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你要回宛鎮?”
梅枚薇聳聳肩,腦袋一歪,展顏一笑道:“當然,我的家就在那裏。”
濮陽洲語氣裏失去了原有的沉靜,他說:“你先別急,我去換衣服送你回去。”
梅枚薇像是看怪物一樣看着他,“拜托,出門——608路公交車——短途汽車站——上車——宛鎮。看吧,我腦子裏記得回家的路,你不用擔心我會迷路。”
濮陽洲的臉色漸漸轉冷,她這是在委婉的拒絕他,清楚地在兩人之間畫上界限。
他不悅地說道:“我沒懷疑你失憶,只是今天天氣惡劣,風雪太大,你現在是我的徒弟候選人,我當然得對你負責。”
梅枚薇真是無語啊,最近遇到顏值不錯的帥哥腦袋都好像不太正常,見面熟啊見面熟,真是傷不起。他們才認識多久,加起來也不到兩小時,就達到了負責的關系了。嘔——
她又戴上了微笑的面具,彬彬有禮地說道:“真的不用麻煩了,我怕你女朋友看到了,我命休矣。”
濮陽洲俊臉陡然寒霜,全身上下都籠罩着冷意,但是他極力地壓制自己的火氣:“誰告訴你我有女朋友了!你要自己走也可以,我叫人通知你家長,說你無故早退。”
Oh!mygod.
梅枚薇無語問蒼天,居然和她玩起了小時候賭氣的戲碼。她的印象中,只有小一號的自己才跺着雙腳,鼓着腮幫,紅着小臉,氣呼呼地插着腰大聲喊道:“東密,你再欺負我,我就告訴姥爺去!”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轉眼間,東密長大了,姥爺不在了,就留下自己還記得這些快樂的小場景。
眼前的濮陽洲,這麽冷酷的一個大人,還真捏到自己的七寸,這個辦法雖然幼稚,可是對付梅枚薇可是藥到病除,天知道她目前最怕的就是姥姥為自己操心了。
梅枚薇覺得自己怎麽像落入蜘蛛網的小蟲子,怎麽掙紮都還是被束縛住,丢不掉甩不掉。她很無奈妥協道:“好吧!你的粉絲要是來砍我,你把自己脖子伸過去。”
濮陽洲的臉色霎時破冰迎春,和煦暖風。終于揪住了這個丫頭的小尾巴了。他語氣輕快地吩咐道:“那你在這裏等我,我換衣服。”
他們下樓時候,直接進的是三樓的直達電梯,下到地下停車場。看着電子屏幕上向下跳躍的紅色數字,梅枚薇有些想沖過去揍扁前面那人的腦袋。
因為就在剛才,她要走樓梯,順便和朱孝希那個不仗義的臭小子,禮貌性地去打個招呼。
今天再怎麽說也是他帶着自己一起來的,走的時候她也應該禮貌性的,去只會別人一聲嘛。班上同學關系得搞好,她的工作也有人支持啊,畢竟現在可是班級裏的一個小小領導。
可是這個眼前這個甩着鑰匙扣晃悠的濮陽洲,讓她想起了兩人剛剛對話。
“走這邊!”
“電梯?哇塞,這小小的層數也要安裝電梯,你們也太身嬌肉貴了吧。”
“……”
“那個,我想走樓梯,随便和我同學朱孝希說聲再見,我們一起來的。”
“不行,我的腿不能上下挪動,只能走電梯!”
“呃……我的腿正常,我走樓梯,你走電梯,我們一會兒見。”
“你知道地下室怎麽去嗎?難道還要我等你?”
某女人深深地被脅迫被打敗了,她只能用眼睛射出火紅的刀光,排山倒海地射向那個罪魁禍首。
某男人卻完全免疫……擋!
他們來到地下室,這裏空曠明亮,流線型的彎道,平坦光潔的地面,兩邊都整齊地停放着各式各樣的汽車。
濮陽洲領着梅枚薇來到一個特別的車位前。
這裏用牆隔出一個單獨的空間,空間的牆面是鱗次栉比地排列着,古樸深壑的樹皮紋飾,樹皮上星羅棋布地散着白光的壁燈,整體看上去好似墜入銀河。
正對面的那面牆上,正挂着一個巨幅的寫真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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