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請君入甕(1)
梅玫薇依然是一身象牙白的短裙,經典的露肩抹胸設計,蓬松的蕾絲裙擺呈燕尾型,肩花是優雅大氣的百合。
她就那樣慢慢地走下來,旋轉樓梯的燈光,照着她的小臉,神采奕奕,眉目動人。
秦最感覺她這樣的打扮,真是美得不真實,可是這寒冬臘月的,穿這樣的衣服,真是楚楚“凍”人啊。
他脫下長長的風衣,徑直迎了上去,溫柔地說道:“看你,又到處闖禍了吧。穿這麽少,豬肉又沒有漲價,亮出來做什麽。”
梅玫薇被秦最的風衣包裹着,忽然覺得比不穿還冷,這個神經病老師,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柔情似水了。
诶!不對,梅玫薇忽然回過味兒來,咬着牙說道:“秦老師,你說誰是豬呢!”
秦最呵呵地笑起來,刮了她的小鼻子,寵溺地說道:“老師講錯題了,應該是豬肉都比你貴,你還亮出來幹什麽?”
梅玫薇躲着濮陽坤探究的眼神,朝着秦最一陣擠眉弄眼,小聲問道:“你沒吃錯藥吧?”
秦最一巴掌拍在她的腦門上:“一天不用粉擦扔你,就這樣的調皮搗蛋了。還不快給濮陽先生道個歉,我們該走了。”
梅玫薇耷拉着腦袋,這個是什麽情況?被綁架的人是她吧,還要給那只黃鼠狼道歉。
濮陽坤哪裏聽不出這個只是秦最客氣的托詞,只好順着臺階下:“哈哈……都是一場誤會,秦老師,你這個學生很好,道歉就不用了。都是小孩子,難道要我一把年紀,還要和她計較?”
梅玫薇剛要頂嘴,就被秦最一把拉過去,搞得她一陣踉跄。
“太晚了,我們就告辭了,不打擾你休息。”然後他回頭對着梅玫薇不悅地說道:“還不快走!”
兩人的背影剛剛消失在門口,管家就上前,低聲問道:“老爺,如果那個老師是個冒牌貨?”
濮陽坤若有所思地搖搖頭,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地往樓上爬着,并沒有理會管家的話。
夜色彌漫,梧桐幽深,一條寬廣筆直的街道上,路燈在黑色的樹影中灑下橘黃色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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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最颀長的身姿,修長的腿,一路都是大步往前邁着。
後面跟着個小尾巴,穿着尖細的高跟鞋,一跛一瘸地在後面趕着。
梅玫薇穿着性感的網狀褲襪,一陣寒風吹來,她哆嗦着拉緊了秦最的風衣。
“诶!秦老師,你等等,跑那麽快幹嘛?”
又不是趕着去投胎,這句話她是不敢說出來的,只是小聲地嘀咕。
因為從“仁園”一出來,這個家夥就一直鐵青着臉,一直在前面大步地走着,絲毫不顧她磨得生疼的腳。
秦最“豁!”地停下,轉過身來,忽明忽暗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更加增加了陰寒的狠色。
他大步又返回來,見梅玫薇彎着腰,雙手撐着膝蓋,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他一把捏住她的手肘,大聲罵道:“你到底帶沒帶腦子!別人一頓好吃的,就把你哄得屁颠屁颠地跟上去。你餓死鬼投胎嗎!知不知道什麽叫鴻門宴!”
梅玫薇望着她,緊繃的小臉也神色不定,眼睛惡狠狠地看着秦最。
她一把甩開他的手,氣呼呼地吼道:“誰叫你管我的事兒!我是笨,人家随便給塊兒糖,就能跟着跑的主兒。你滿意了?我記得我并沒有通知你來,你現在朝我發什麽脾氣!我的肌肉現在還被吓得一抽一抽的呢,我找誰發洩去!”
秦最冷哼一聲:“不知死活的東西,現在嘴硬,剛才怎麽吓得跟鹌鹑似的。”
梅玫薇惱怒,可是一想到今天要不是他,自己現在還可能關在黑屋子裏。其實這件事兒跟他也沒什麽關系,現在還陪自己在大街上喝西北風。
于是她又氣又委屈下,直接甩頭就走,不想和秦最多做糾纏。
秦最看她做錯事兒還氣質昂揚的,完全沒有認錯的低姿态,也怒火中燒。
他憤怒地吼道:“下次要死就死一邊去,不要髒了我的眼。”
梅玫薇轉過頭,冷笑一聲:“秦老師,謝謝你老今天伸出寶貴的手,救助了可憐兮兮的我。可是下次,即使我在你面前真要死了,也請你擡上你高貴的眼皮,直接走開。”
一輛打着閃光的出租車開了過來,秦最一招手,出租車停下,然後在梅玫薇驚愕的眼神中,真的頭也不回地走了。
梅玫薇一跺腳,大聲罵道:“毫無風度的臭男人,居然還為人師表,把本姑娘就仍在了三更半夜的大路上,風度都讓大黃吃了。”
她氣呼呼地望了一眼梧桐樹下的一堆臭狗屎,剛想一腳踏上去,結果停在了半空中,緩緩地收住腿。
然後她惡狠狠地指着那堆“米田共”柔聲說道:“這次本姑娘好心,繞了你這個死秦最。”
莫斯科中心的一幢紅色的高樓,外在的形象是幾家公司的辦公樓,其實這樁高樓的地底下,已經延伸了幾百米。
一群穿着黑色勁裝,帶着黑色頭套只露眼睛的人,鬼鬼祟祟地打開了高樓的密碼鎖,然後身手利落地關掉了上層的監控器。
白天的時候這幢大樓有很多辦公人員,所以都是人來人往。可是到了晚上,就只剩下大門口的保安還是喘氣的活人。
幾個保安正在倒着冒着氣泡的克瓦斯飲料,打開剛剛外賣送來的外皮香酥,內餡兒軟嫩可口的基輔炸雞,還有冒着孜然香兒的土耳其炭火烤肉,用流利的俄語談笑着。
“哦!太棒了,尼基塔,你怎麽知道我愛吃這個?”年輕的小夥子抽出一根烤串兒,就往嘴裏塞。
名叫尼基塔的男人一圈絡腮大胡子,緊緊地盯着小屏幕上各個進口處的監控,頭也不回地說道:“堵上你的嘴吧,別吵我。”
其他人也都被食物吸引過去,都手忙腳亂地搶起來。
小夥子端着清涼的酒杯,含糊地說道:“該死的天氣,這麽冷,尼基塔,來杯伏特加酒。”
尼基塔咽了咽口水,死要面子的說道:“我要喝了,你來替我的崗位?”
小夥子果然轉過身去,不再去充什麽假好人。
忽然,所有的屏幕上都閃現出黑白交替的條紋,迅速地閃動起來,不到十秒鐘,所有的條紋也陷入一片黑暗。
尼塔拉手忙腳亂地檢查機器各種借口,大聲吼道:“夥計們,快來看,這該死的機器怎麽回事兒?”
大家被他一吼,都扔下手中的食物,紛紛沖過來,檢查的檢查,打電話的打電話,還有的拿起手手電和電棍就沖了出去。
這個時候,潛伏進去的黑色勁裝的人都已經到了秘密電梯的入口處。
為首的一個人掏出一張指紋片,貼在入口處閃光的地方掃描了一下,電梯門就打開。
一群人魚貫而入,剩下斷後的警惕地朝後面看了看,也閃身跳進了電梯。
電梯裏沒有數字鍵,只有一個向下的紅色按鍵,顯然這部電梯只能直達下面。如果要上來,得找到另一部電梯。
電梯行駛到快一半的時候,兩個人打開頂部的天窗,一半兒的人爬了出去。
電梯行駛到最底層,剩下的另一半兒黑衣人,又小心翼翼地從裏面出來。夜視鏡的幫助下,他們能看到交叉照射的紅色線條。
為首的一個人往前面的一個拐角處一指,身後立馬有五個人沖了過去,剩下的人都在破壞這裏基本的報警系統。
一個小時以後,他們終于摸索到了目标,門上有紅色孢子形狀的房間。
這是一個很大的玻璃實驗室,外面可以看到裏面有各種閃着光的儀器。
資料顯示,這裏是SC總部的病毒武器研究的實驗室,科學家和各種實驗器材都在最裏面。
黑衣首領比劃了一個奇怪的手勢,後面就有人上前,三下五除二就把那扇瞳孔識別的密碼鎖給解開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瞳孔都內縮了一下,想不到這麽容易就能進去了。
可是已經做到這一步,如果要撤退已經是不可能,只能硬着頭皮進去,破壞裏面的實驗數據和材料。
如果計劃失敗,他們還有第二行動小組,可以寄希望于他們,找到SC組織領主的辦公室,确定他死亡的消息。
所有的人剛進實驗室,後面的門就自動關上了。
黑衣人現在已經确定這個是個局,目的就是引誘他們進來,一網打盡。
因為無論他們中的人怎麽努力,也打不開那道密碼鎖了。
就在這個時候,所有的燈大亮,螢白色的光照射在白色的牆體上,都有種讓人眩暈的感覺。
狐尾狼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燕尾服,很随和的一個管家角色,俊美的臉部線條顯出冷毅的弧度。
他擡頭看了一下玻璃屋裏面的人,随便他們在裏面亂砸亂動,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微笑。
他低頭,在領口的通訊按鈕說道:“羽蛇,有一批好的實驗材料,随時可以給你空運過去。”
“哎呀,老狐貍,你這不是在害我嗎?我是做那麽血腥事兒的人嗎?”羽蛇調笑的聲音從耳機裏,清晰地傳了出來。
狐尾狼面皮抽搐:“難道你的手真和你的長相一樣,幹淨得還是個天使的樣子?”
羽蛇哈哈大笑:“我用的那些都是标本,标本懂嗎?就是東正聖母來了,也會笑眯眯地支持我的。既然你這麽努力獻殷勤,本王子就勉強收下了,謝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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