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這個夏天格外炎熱,在外的溫度與體表溫度直線趨平。這在往年,是根本不大可能出現的。所以,嘉言暑假的日子根本就不出門。

她現在住的這房子是學校附近的公寓樓,八十平的小平層,兩室一廳,還算寬敞,卻也不顯擁擠。俞庭君本來想讓她和他回去他那民國洋房,嘉言諷刺了一句:“讓我和韓璐住一起嗎?”

他就不再說了——她總有辦法堵住他的話。其實韓璐早就走了,在她離開的時候,但是,這句話他沒出口。他不是個喜歡解釋的人,有些話也實在難以出口。

錢多多有時候會來串門,帶上點她最愛的零食。當初她得知她又和俞庭君住一起後,捧着她的臉說:“這還是嘉言嗎,是不是被蛇精病附體了?”

嘉言一巴掌揮開她,雙腿交叉在地上打了個坐,直接撕了包薯片就來吃,含糊道:“又不是結婚了,有什麽關系?就當玩玩好了,他那盤兒,我也不吃虧。順便從他身上榨點油水,就當嫖資了。”說得自己都笑起來,心裏卻覺得可笑。

“靠,你這什麽比喻啊?腦子真秀逗了。”錢多多作出要伸腳踹她的姿勢。

嘉言拿起薯片作勢丢她:“敢把你臭腳伸過來試試?早上洗了沒?”

錢多多認慫,讪讪地收回腳,在她面前跪好,作揖告饒,姿态可憐:“我錯了,女王大人,請原諒小的吧?”

嘉言嗤笑一聲,撚起一塊薯片放到她面前:“啊——”

錢多多伸嘴叼住,閉眼陶醉地咽了進去:“女王大人的賞賜,是這世上最美味的東西。”

“貧,你就貧吧。”嘉言笑罵。

錢多多哈哈大笑,四肢朝天在地上打滾。

房子是精裝修的,日式和現代混搭的風格,卻不是老式的黑白灰調子,典型的暖色調,米白色的木地板,牆上卻貼着靛藍色和深米色交錯的雕花凹凸版牆紙。淺褐色的落地窗簾,明黃色的圓筒形垂形吊燈緩緩旋轉,陽光照進來,光影錯落,特別溫馨。

嘉言卻走到窗邊,“嘩啦”一聲把兩邊窗簾都合上了。

錢多多說:“這樣也舒服。”大夏天的,也不需要曬什麽太陽。這印花窗簾看着厚重,其實還蠻透光的,屋子裏都是暖黃色,空調打起來,涼爽又感覺不到冰冷。

“房子也是他的?”錢多多別扭地問。

嘉言一邊吃薯片一邊說:“難道還要我養他啊?這地段,一般的都三四萬一平了,賣了我也買不起。”

“這麽看,俞哥哥對你還是蠻好的嘛。”錢多多嘀咕道。

“靠!”嘉言氣得拿餐巾紙盒打她。

錢多多抱頭鼠竄,嘴裏告饒。兩人從客廳鬧到廚房,打翻了鹽包和味精罐頭,垃圾桶也翻了,又從廚房鬧到餐廳。

嘉言把錢多多壓在地板上的時候,大門“咔擦”一聲開了。

二人都朝門口望去。

俞庭君也看着她們,過了兩秒,才面無表情地進門,把買來的菜拎去了廚房。

錢多多下巴都看得掉下來了:“這是俞四少嗎,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愛窮折騰就讓他去呗。”嘉言在地板上滾了滾,伸了個懶腰。

半個小時候後飯就好了,三個人在餐桌上各自吃,低頭扒飯也不說一句話。氣氛有點兒詭異。尤其是錢多多,直覺鋒芒在刺,每一口飯都像是在咽沙子。倒不是不好吃,味兒還不錯,但是這位大少爺做的飯,她吃得下去嗎?拿着筷子的手都在抖。

俞庭君的臉色也很不好看,不過沉着臉沒有說話。

錢多多快速地扒完飯,識趣地告辭。

嘉言頭都沒擡,說:“你急着走幹什麽?坐下陪我聊聊天。”

錢多多欲哭無淚,如坐針氈:“我真的有事。”

嘉言笑:“你能有什麽事兒啊?坐下。”

錢多多屁股正要坐下去,冷不防俞庭君在旁邊說:“人家有事,你就讓人家走啊,硬拉着算什麽?”語氣涼涼的,聽不出情緒。

錢多多又站起來。

嘉言笑了聲:“誰說她要走了?我說她要留,你是她朋友還是我是啊?”

俞庭君說:“我和她不熟,但臉色還是會看的。人家想走就走,你何必強人所難呢?”

嘉言輕嗤一聲,丢了筷子擡起臉來:“你也知道不要強人所難啊。俞庭君,你自己做的又是個什麽事兒?”

俞庭君猛地拍下碗,壓抑了兩個多月的怒氣實在忍不了了:“我做什麽了?我低聲下地地讨好你,給你洗衣做飯,我就快成一個保姆了,你還是看我不順眼。甭管我怎麽對你好,你就是對我有偏見!你連和我獨處都不願意,床也不讓我上,是幾個意思?”

“我讓你做飯了,我讓你洗碗了?你自個兒犯賤,怪誰呢?”

錢多多在一旁聽得頭皮發麻,恨不能立刻找個洞鑽進去。完了完了,她會不會被滅口啊?眼角的餘光果然看到俞庭君的臉色已經難看地要滴水了,她蹑手蹑腳地後退,逃也似的奔出了門。

門一關,他快步走到她面前,直接把她扛到肩上就往房間裏走。

嘉言只覺得天旋地轉,渾身的血液都倒流到臉上,失重感仿佛就要墜到地上了。她奮力地掙紮起來,手腳并用,拼命地踢打着他。俞庭君嗤笑一聲,進門後,擡腳就把門踹上,直接把她扔到床上:“就你這點兒力氣,跟棉花似的,還是省點兒力氣吧。”

他擡手就開始解扣子,一條白襯衫,很快就敞開了大半。

嘉言雙肘撐着擡起半個身子,往後退,被他一把抓住腳踝,用力就給拉到身下,雙手直接按住她的肩膀。

“我就看出來了,甭管我怎麽對你好,怎麽讨好你,你個沒良心的小蹄子就是不放在眼裏,你就喜歡粗暴的是不?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是不?真當老子給你孫子呢!得咧,那我也不矯情了,咱們直接做兒。做/愛做/愛,這愛不就是做出來的嘛。”

“俞庭君,你不要臉!”嘉言雙眼噴火地望着他,雙手捶打他壓下來的胸膛。

他抽下皮帶,把她不安分是後捆到床頭,一圈一圈繞緊了,也不廢話,直接撕她的衣服,不一會兒就給她上半身剝了個精光。他居高臨下地望着她,眼睛裏有一團火,又冰冷徹骨,怒氣到了極點。這姿勢,嘉言不由有些氣短:“看什麽看?”

俞庭君這就笑了,捏住她一只胸,揉了揉:“你看好哪。”

嘉言說:“你放開我!不然你試試?”

“我這不就要試了嗎?”

嘉言才知道他這是真的火了。本來依俞四少的性子,他就不可能會伺候人,這低聲下氣給她裝孫子裝了兩個多月,都沒和她紅臉,今天被這遭事兒一刺激,算是瀕臨界點,終于給爆發出來了。她也有些犯憷,這人發起瘋來,還真是挺可怕的。

不過,她倒也硬氣,咬着牙,等他:“強~奸是犯法的!”

俞庭君樂了:“你都跟我同居兩個多月了,還犯法呢?擱警察局去,人也說你們小兩口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

“婚內強~奸還犯法呢,我跟你半毛錢關系沒有!你有本事威脅,你有本事繼續強~奸啊?”她也是豁出去了,“就像你之前那樣,從後面來,你來啊,你上啊,你還可以扇我巴掌、拿皮帶抽我呢!”

看到她譏诮的眼神,俞庭君忽然就啞火了。他伸手撫向她的面頰,嘉言以為他要打自己,反射性地閉上眼睛。俞庭君都氣笑了:“我又沒把你怎麽樣?怕就別逞英雄了,你慫一點會死嗎?死鴨子嘴硬。”

“你才是鴨子!你松開我咱打一頓試試?你綁着我算什麽?”

俞庭君揪住她的頭發,狠狠揉了揉:“死丫頭片子,臭脾氣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啊,你兇什麽啊?這麽些年裝乖乖女,獠牙都磨平了吧?還敢逞兇!”

“你他媽有膽放開我,找個機會,咱倆單挑!”

“挑什麽挑?”俞庭君失笑,低頭和她臉貼臉,吻了吻她的耳垂,輕輕地咬了一口,“你要想挑哪裏還用另外找時機啊,咱現在就挑好了,在床上挑。看誰更能,看誰先趴下?”

嘉言咬牙切齒:“你敢碰我試試看?”

他用實際行動直接證明了,俞庭君還真沒有不敢幹的事。不過,嘉言意外的是,這人看着雷霆震怒,倒沒有把她怎麽樣,還算溫和。當然,那是和以前比。要說多溫柔嘛,還真稱不上,他壓根就不會這東西。

禁欲了兩個多月,俞庭君一貼上去就帶着一股勁,親她、抱她,把她揉在懷裏,恨不能團成一個團。

他的身體是火熱的,緊緊地貼着她,只有脖頸上那一枚牽着紅繩的綠玉觀音碰在她的肌膚上,是微微地涼,随着他的動作起起伏伏,一下一下若即若離地在她的胸口摩擦。

嘉言用力掙紮,使勁把頭別到一邊,逃避他的親吻和吮吸,整個人都有些暈乎乎的。空調打得有點低,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俞庭君頓了一下,起身撈了床頭櫃上的遙控就給調高了幾度,低頭繼續吻她的脖頸,手在她光滑的馬甲線上游移,一點一點點火。

嘉言喘息着,難受地繃起了身子,眼淚也從眼角飛出來,說不清是要還是抵抗。他的眼睛裏都是火,衣衫半敞的,露出結實平展的胸膛和小腹,但是,他似乎很有耐心,撫摸着她的臉頰,修長的手指從她的脖子撫摸到胸部,再到小腹。嘉言弓起身子,想要坐起來,手上被禁锢的力道又把她拉回。有汗液從她額頭滑下,她怔楞地望着他,有點兒痛苦,有點兒祈求,此刻的表情可憐又脆弱。

可是,他一點兒也沒有同情她的打算,這個可惡的女人。他神色冰冷。

他開始慢慢地動作,像是摸索,像是探究,又像是要把她虛僞的面具都撕碎掉,挖掘出她最真實的一面,所以動作更加緩慢。嘉言只覺得無比煎熬,身體原來越軟無處着力。她祈求地看着他,動了動被皮帶勒出一道道紅痕的手腕。

“想要我放開你嗎?”他伸手擡高了她的下巴,吻下去,一觸就分,在上面凝視着她的眼睛。

嘉言咬着牙:“你個王八蛋!你他媽最好幹死我,不然,我……唔……”後面的話被他吻進了唇裏。

他微微仰頭,輕噓了一聲,笑罵:“這都多久沒碰你了?饑渴成這樣了?”

嘉言氣急敗壞,咬在他的肩膀上:“要做就快點!啰啰嗦嗦的煩死了。”

他再不廢話,腰肢發力,有汗液從他的額頭落下,劃過臉頰,低落在她唇上。嘉言擡起頭,發現他微微蹙着眉,似乎痛苦,又似乎歡愉的樣子,緊抿的薄唇微微翕動,偶爾發出一些低沉的無意識的聲音。

俞庭君這個人,在床上一點也不聒噪,甚至是惜字如金的,也不怎麽說有情趣的話,只是眼神火熱,讓人倍感壓迫,仿佛要被他拆吃入腹。

根本不需要多餘的話,嘉言不得不承認,這個樣子的他很性感,尤其是□□時那對修長筆直的濃眉緊緊皺着,微微仰頭、喉結滾動的模樣,就讓人忍不住伸手想去撫摸。

釋放之後,他倒在她身上微微喘氣。

嘉言也在不斷喘氣,但是她很快就意會過來:“你戴套了沒?”根本不用問了,她自己都感覺到了,臉頓時黑了,冷冷地瞪着他,“你弄進去了?”

他撐起身子,感覺火又起來了,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發,笑了笑:“沒事,一會兒我去和菲利普斯拿點中藥。”

“你可能誤會了。”嘉言說,瞟了他一眼,吐出兩個字,“惡心。”

他愣住,仿佛兜頭一盆冷水,剛剛燃起的火就這麽熄滅了。過了好久,他低頭解開了綁着她的皮帶。嘉言跳下床,拿了內衣就去了浴室。

“砰——”門拍得震天響。

俞庭君杵在原地,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心裏堵得慌,又是一陣頹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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