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過了舞池,兩旁就是兩條曲折的甬道,他們挑了左側進去,看到兩邊都是一個個包房。一直走到盡頭,沿着一排階梯走到最底層,才推進了一扇雕花銅門。
鄭雪忍不住“哇哦”了一聲。這哪裏是包間,就是那種高級汽車旅館的總統套間也不為過。入門的地方是換鞋的玄關,沿着臺階上去就是一個大客廳,中間一套真皮沙發圍着茶幾,往左是兩張供給休憩的大床,中間用紫色的流蘇垂簾半遮半掩。往右就是休閑區,有排球室、桑拿房,還有泳池。
暗紫色的燈光裏,幾個年輕人在客廳裏劃拳,紅酒開了好幾瓶,地上散亂地堆着各種外套,都玩得High起來了。有兩個妹子輸了游戲,在一堆人的調笑中抱在一起打Kiss。一邊靠牆的回字形吧臺上還用電磁爐煮着火鍋,碗筷疊放着。
“這包一夜得上萬吧?”鄭雪有點不确定地問。她以前去過那種汽車旅館,最普通那種280平米的标間一夜都要3000以上。
劉舒笑着說:“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四哥買的單。”
一個穿着靛藍色高領毛衣、帶着一副金絲邊眼鏡的青年走過來,笑着說:“這還有美女呢?都坐都坐,今天我和庭君做東,一切消費,都算我頭上,額外需要什麽,也都別客氣。”他笑起來特別迷人,鏡片後,那雙桃花眼微微上挑着,斯文中又透着股雅痞。
他的目光掃過來的時候,鄭雪幾人都有些臉熱。不過,他的目光只在掠過嘉言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下。
嘉言在他看過來的時候,就別開了目光。居然是江玦!
四年不見,他也快年近三十了,變更成熟了,不過,那股感覺沒變。不過,他沒和她搭腔,嘉言也沒上去說話。兩人保持着心照不宣的默契,這對大家都好,免得尴尬。
江玦一眼就看出鄭雪幾人都不是這圈子的人,小地方來的,不管以前怎麽樣,真進了他們這圈子,總是有點兒放不開。他這人沒俞庭君那種臭架子,只要是有擅長的地方、人品也有可取之處的,他都願意結交。想着人是俞庭君帶來的,總不能給人難堪,一一安排她們入座,給她們人手一杯香槟,又挨個介紹了一遍。
他這人健談,說話自然帶着幽默,笑起來像春風似的。聊了幾句,幾個女孩都沒那麽拘謹了。加上都是漂亮的美女,大家見他這東道主都這麽熱絡的,也都不排斥。
過了會兒,一哥們提議玩“真心話大冒險”。
“俗不俗啊你?”一美女鄙視他。
“怎麽,秦爽,不敢啊?”
“誰怕誰?”
游戲就這麽敲定了,一群人圍着茶幾開始熱鬧。江玦找來了一張A4紙,裁成很多長條兒,每人發兩條,寫上問題和懲罰,然後折成星星分別投進了兩個玻璃罐頭裏。
江玦說:“游戲就要開始了,由本人宣布游戲規則。現在,我手裏有一個幸運大轉盤,一會兒我開始轉,指向誰呢,誰就要從這罐頭裏取出張紙,不管問題有多辣,有多勁爆,都得認真誠實地回答哦。要是不肯回答,那就從懲罰罐頭裏抽一個星星。要還做不到,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就自罰三杯好了。”
這規則透徹大家夥紛紛表示他別廢話,開始吧。江玦這就開始轉,指針由快到慢,最後居然——停在了嘉言面前。她放下正喝着的果汁,苦笑:“這也太巧了吧。”
江玦說:“別磨蹭,快抽吧。”他笑着把罐頭推到她面前。
嘉言抽了一只,展開。江玦從她手裏接過,眼睛都笑成月牙兒了:“你和幾個男人和女人上過床?”
一人把酒噴了出來:“這誰出的破問題啊?以為誰都雙性戀啊。”
嘉言說:“那是不是就代表不用回答了?”
“當然不了。”江玦一瞪眼,手指敲打在桌面上,笑眯眯地對她眨了下眼睛,“這樣吧,你就回答有幾個男人好了。來吧來吧,說吧。”
嘉言說:“我拒絕回答。”
江玦把另一個罐頭推她面前。嘉言卻搖搖頭,直接給自己倒了三杯酒,一一喝下去。旁邊有人喝彩:“好——還是個女中豪傑啊。”
嘉言不勝酒力,喝完就有些暈乎乎的,覺得面前的江玦變兩個了,旁邊似乎有人在看她。她轉過頭,俞庭君正低頭玩手機。她苦笑了一下,覺得自己想多了。
江玦轉了第二次,第二次指向劉舒。她猶豫了一下,有些害羞地抽了張紙條,上面寫着:你和你男朋友第一次在什麽地方打的炮?
劉舒直接選了大冒險。
不過也不是什麽好的:打電話給男朋友,告訴他你懷了別人的孩子。
一哥們拍着腿大笑:“損哪,這哪個孫子想出來的,真佩服啊。嗳,妹妹,你想清楚了,你是幹呢還是自罰三杯?”
劉舒嬌嗔着低下頭,有些別扭地說:“這你就錯了,我那位就在這呢。”
這哥們兒愣住,追問誰呢誰呢。
劉舒望向俞庭君,他還是漠然地在那打俄羅斯方塊,似乎對這游戲興致缺缺的樣子。劉舒雖然沒說,但是大家都明白了,不由有些詫異。俞庭君和江玦不同,不管是他現在的銜位,還是他的性格,他們對他都不能像對江玦一樣肆意,大家含糊着也就過去了。
劉舒見他都沒擡頭安撫自己一句,心裏有點委屈,又有點不确定,感覺自己是不是哪裏做錯了。
這第三次就更不巧了,正對俞庭君。幾人沒敢像之前那麽起哄,還是江玦給他抽了張,展開,念道:“你做/愛時最喜歡什麽體位?”
幾人都目光灼灼地望着他,尤其是幾個女生。劉舒更甚,其實,她以為俞庭君不會回答的。不過,又很期待他回答。
俞庭君平淡地說:“後入。”
高露露笑道:“都說喜歡後入的男人都喜歡掌控,四哥,你喜歡的是那種小鳥依人的款吧?”說完看一眼劉舒,劉舒的臉色難看極了。
“不,我喜歡性子烈一點的。”俞庭君說着還笑了一下。
嘉言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頓,頭更加暈眩,難受得仿佛要吐出來了。
高露露笑道:“那你覺得我怎麽樣?”
劉舒喝了兩杯,脾氣本就不好,這下更忍不住了:“高露露,你什麽意思?”
幾人都看着她們,眼神玩味。
高露露冷笑:“沒什麽,開個玩笑不行啊?”
江玦笑着打圓場:“火鍋好了,大家都去吃點兒東西,一會兒唱歌,不行的就去床上躺着,別逞強啊。”
他們都過去撈東西去了,嘉言跌跌撞撞地爬去了後面的廁所。這廁所仿照了那種高級汽車旅館的規格,在桑拿房後面,是那種露天無門的,只是拐進了一個角落。
還真豪放。
嘉言撐在那馬桶上吐了會兒,終于吐了個幹淨。這時候覺得身體冷,她靠着牆壁滑下身子,頭疼欲裂。
有人的腳步聲過來,然後在拐角處戛然而止。
嘉言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艱難地擡起頭、撐起眼皮。然後,她的目光停在那裏,不能轉動,難以思考。
俞庭君只穿了一件淺灰色的駝絨高領毛衣,緊貼着修長的身體。他的肩膀很寬,手臂的肌肉削瘦卻流暢,手裏端着杯喝剩了的玫瑰花茶,居高臨下地盯着她,眼神淡漠。
嘉言的心劇烈的狂跳起來,忙低下頭,抱着膝蓋的手又緊了緊,胃裏又是一陣翻江倒海。她撲到那馬桶上,稀裏嘩啦吐起來。吐完了,無力地倒到牆壁上,額頭都是冷汗。
俞庭君彎腰把那剩下的花瓣都倒進紙簍,打開水池開關,漫不經心地洗那杯子:“喝不了逞什麽能?模樣真難看。”
洗完了,他站直了身體,眼尾淡淡地掃向她。
嘉言放在膝蓋上的手下意識地繃緊。
“怎麽?”他淡漠的眼睛裏終于浮起幾絲別樣的嘲諷之意,走到烘幹機邊伸過去手,漫不經心地烘起來,“這屋子裏不止我們兩個,我不會把你怎麽樣的。”
嘉言再也不能呆在這裏了,忍着身體裏那種難受的感覺,摸着牆壁爬起來,踉跄着就要離開。她腳步不穩,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滑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
俞庭君從身後扶住了她,她就那麽跌入他的懷裏。這個胸膛帶着久違的溫暖,還有一股難以忽視的侵略性,那雙修長的手上傳來的力道平穩卻堅定,不容質疑。
嘉言感覺到身後他的目光,閉了閉眼睛,虛弱地說:“放開我!”
俞庭君盯着她的側臉看了半晌,忽然嗤笑一聲,平靜地松開了手:“這麽多年的摸滾打爬,沒人教會你怎麽做人嗎?”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她回答地冷硬又固執,秀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是只有她自己清楚,那種苦澀像是自胎盤中就帶來的毒素,一點一滴侵入她的四肢百骸。她需要用盡渾身的力氣才能勉強克制住自己翻湧的情緒。
她想過無數次的重逢,沒有想過會是這樣。
那樣淡漠,沒有一絲一毫的溫情。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氣氛越來越僵持。是鄭雪過來解圍的,端着幾個大盤子詫異地看着他們:“到處找不到你們,怎麽在這啊?江哥說先盛了一百二十只餃子,我們十二個人,先吃着吧,不夠再蒸。”
兩人一前一後出去,像不認識彼此。
但是,鄭雪卻若有所想地看着她們的背影,目光閃爍,心裏有些計較。回到客廳,她拉了拉劉舒的胳膊,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劉舒怔住,皺緊眉:“你瞎說什麽呢?”
“我沒瞎說。你知道的,我和高露露不一樣,我一直拿你當朋友,剛才我兩只眼睛都看見了,他們就在廁所那邊,兩個人。”
“那也不能證明什麽啊,興許就是意外碰上呢。”劉舒嘴裏這麽說,眼神下意識就望向嘉言,帶着探究。
鄭雪說:“反正話我是跟你說了,信不信在你,你自己注意着點吧。說句不好聽的呀,你比白嘉言還是差不少的,這樣的男人,八字還沒一撇呢,你真以為他會對你死心塌地啊?”
劉舒默然不語,手裏的鐵勺卻不小心燙了一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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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章因為劇情限制短了點,下章寫個粗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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