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禍不單行

婉瑤沉默了片刻,道:“是很危險,他這次行刺未成功,或許打草驚蛇後,短時間內不會再來。現下情況是,我們并不知道是誰想要将我們置于死地,所以也無從防範。”

憐兒道:“小姐可以告訴王爺啊,王爺定會派人保護小姐,也可幫您查探一下刺客的情況。”

婉瑤站起身後走至窗邊,眼神黯淡,道:“昨夜府內如此混亂,宇文憲不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可他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說明,要麽刺客跟他有關,要麽就是他昨夜根本沒回來,而刺客知曉他不在府內,才膽敢半夜偷襲。”婉瑤回過身後,望着憐兒繼續道:“所以憐兒,你要趕快好起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敵在暗,我們在明,我們随時都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憐兒疑惑的看着婉瑤,道:“王爺怎麽可能行刺小姐呢,他那麽愛護小姐,肯定不會是他。”

婉瑤心平氣和的道:“他昨夜被皇上招入宮中,或許是皇上下令要他結束了我這個敵國的和親公主也說不定。”

憐兒兀自的下了床,篤定的道:“小姐,憐兒已經無礙了,事不宜遲,我們馬上動身吧。”說罷就要去收拾包裹。

婉瑤瞧着急性子的憐兒,似笑非笑道:“傻丫頭,不急這一時,你身子骨要是沒好利索,我們也跑不遠不是?再說,就算走的話,也不能大白天的明目張膽的就離開。先吃點東西,我們也得準備一下再走。”

下了早朝後,宇文邕一直不見路焱來禀昨夜之事,遂派了李公公前去看看,不到一刻,李公公便急匆匆而歸,道是路焱受了重傷,此時還在床上靜養。

宇文邕很是驚訝,瞳孔凝聚,問道:“你确定路焱受了重傷?”

李公公垂着頭道:“确實如此,剛才奴才詢問了一下昨夜為路統領診治的大夫,說,說路統領是,是……”

宇文邕微怒,道:“到底是什麽?”

李公公輕咳了一聲後,小聲的道:“是bao/皮系帶撕裂。”

宇文邕聽後,許是不太明白,反應半響後,眼睛睜的極大,疑惑似的看着李公公,想要問的話,終是沒問出口,擡步便朝着路焱的宅子走去。

路焱見是宇文邕來了,急忙下床拜見,宇文邕随手一揮,道:“免了。”

瞧着路焱五官分明的臉,平時跟塊木頭一樣,如今竟也會疼痛到扭曲,不禁詫異,道:“齊王府的侍衛如此狠厲,竟能傷到你?”

路焱羞愧的低着頭,道:“不是侍衛,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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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邕直視着路焱“但說無妨,朕也想知道,究竟是誰有如此大的能耐,竟能傷到我北周侍衛統領。”

路焱将頭壓的更低,聲音極小的道:“是,是,是北齊的那位公主。”

宇文邕此刻正垂着眸子品着手中的茶,聽見路焱的話後,竟一口全噴到了路焱的身上,路焱見狀,立刻跪了下來,道:“皇上息怒,還請皇上恕罪,是臣辦事不力。”

李公公及時的遞上娟帕,宇文邕擦了擦嘴後,微眯着眼睛,似笑非笑道:“罷了,等你傷好再說,不過,這個公主倒是讓朕刮目相看。”

路焱臉紅的似個番茄,恨不能立刻挖個老鼠洞鑽進去。

齊王府內

鄭如煙聽說婉瑤遇刺受傷後,帶着巧雲前來探望,不過滿眼的幸災樂禍任憑是誰都看得出來。鄭如煙走後,憐兒憤恨的道:“小姐,您看鄭如煙那一副假慈悲的模樣,哪是來探望您啊?分明就是來瞧我們笑話的。”

婉瑤笑着道:“她會比你更生氣的,因為我們好好的,并非如她所願。”

憐兒想想也是,遂又陰轉晴的笑了起來。

兩天後,憐兒的身子已經好了個七八,只是還會偶爾的咳嗽,路走的太急胸口也會跟着疼。

這天夜裏,兩個人便收拾了包袱準備出逃,臨行前,還将最近從府內劃拉的不少值錢的物件一并帶走,大大的兩個包裹很是紮眼,也正因為如此,才惹來了禍端。

兩人算準了府內巡邏侍衛的時間,從後門出了王府後,趁着月色步履急匆,已是深夜,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遠處更夫的敲鑼聲發出沉悶的響聲,聲音忽近忽遠,兩人走在寬敞的大街上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很是驚悚,憐兒緊緊的拉住婉瑤的手不肯松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心口悶疼。

婉瑤瞧着憐兒疼的直皺眉頭,不忍道:“這樣走下去可不行,我們還是先找家客棧休息一個晚上,明天雇輛馬車再行上路。”此刻,婉瑤真是恨極了當初沒能跟着宇文憲學學騎馬,否則如今也不至于如此的無能為力。

兩人又走了兩條街才找到一家不算起眼的客棧,店小二本已是趴在桌子上睡的很沉,突然被人叫醒,很是不耐煩的起了身。瞧見是兩位美嬌娘,又帶着大大的包裹後,立馬換了個笑臉,店小二給婉瑤倆人開一間上好的客房後親自送到樓上,憐兒轉身關門前,很是客氣的道了聲謝謝。可店小二摸着下巴站在門外半響,眼中始終露着探尋的目光,久久才肯離去。

婉瑤聽見下樓梯的聲音之後,才重重的籲了口氣,心想,此地不宜久留,明日一早得馬上離開才好。

許是一夜奔波的原因,婉瑤及憐兒兩人睡的很沉,快至晌午的時候才緩緩醒來。

憐兒替婉瑤打來了洗臉水後,雙手一直揉着太陽穴,婉瑤也覺得疲憊不堪,像是昨夜打了一場硬仗一樣,瞧着憐兒也不大舒服,遂問道:

“怎麽?不舒服麽?”

憐兒一張小臉擰巴成一團,有氣無力的道:“嗯,頭疼的厲害,照理說這個時辰才起床,也不至于休息不好啊。”說着還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像是做錯了什麽事兒一樣。

婉瑤怔愣片刻後,突然放下手中的茶盞道:“遭了,我們的包裹。”

憐兒聞言道:“包裹不是放在屏風後了麽。”說着就擡起步子向屏風後走去。

“呀,我明明把包裹放在這了,怎麽會沒有了呢。”憐兒說着就滿屋子的找,還自說自話的道:“我明明就放在這了,不可能沒有了啊,怎麽會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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