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綠了男主九
楚南跟尊門神一樣靠在門外。
他盡力忽視裏邊衣料摩挲的聲音,這個年紀的少年,最血氣方剛,一點動靜都能讓他浮想聯翩。
楚南的審美一直挺單一的,機械、武器、球類他都喜歡。相反,女生喜歡的他都無感。
但今天看到阮晏的綠色蝴蝶結,楚南不得不承認,他喉結滾動,占有欲強得發燙。
“诶,我們班體育測評還有多久?”
“還有兩周吧,熱死了,一會換完衣服去買點水喝。”
阮晏聽到外面的動靜,放下手裏的衣服,靜悄悄的一點兒聲音都不發出去。
幾個逃課的男生勾肩搭背一起來更衣室,他們剛一推開門——
“楚哥。”
“楚哥,您怎麽在這兒?”
楚南在男生中地位不錯,誰都不敢惹他。
他哪怕懶懶散散地靠在門上,也比其他男生高一截。
“你說我在男更衣室幹什麽?”楚南反問,不容置喙道:“我不愛和別人擠一個更衣室,你們出去,等會兒再來。”
阮晏微不可見地松了口氣。
“楚哥,您不是換好了嗎?”為首那個男生大着膽子嬉皮笑臉地套近乎。
“我想再換一遍,不行?”楚南靠在門上,無端給人壓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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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首的男生想起楚南曾經輝煌的“戰績”。
“再換一遍……肯定行,衣服買來就是多換的嘛,但,楚哥,您就在門口換?”
他怎麽覺得楚南不像是換衣服,像是在守門?
楚南像是會給人守門的人嗎?那男生也覺得自己是高三壓力大,才會有這麽不切實際的想法。
“我在門口還是門裏換,要你教我?”楚南眉毛一挑,語氣終于變厲,“行吧,我今天心情不好,你們也別逃課了,回去老老實實上課,要不然……”
他扯了下嘴角,露出一個意義不明的笑。
“楚……”為首男生還想多說什麽,他後面那個男生扯着他的衣服出去。
“你幹什麽?”走了老遠,那男生才甩開那人的手。
那人白他一眼:“你剛剛沒看到?”
“看到楚南那張嚣張的臉?他不一直都那樣?”
“你瞎?你沒看見他那兒鼓出來那麽大?”那人神神秘秘比劃一下,衆人皆驚。
“卧槽!不是吧?更衣室,他一個人都能……emmm,人形泰迪,怪不得趕我們走。”
“反正,你再打岔耽擱他時間,就讨不了好果子吃。”
被中斷了那事兒的青春期男人,火氣正旺,肯定沒好臉色。
一群人也不敢多談楚南,說幾句也就算了。
阮晏确定那群男生走遠,才迅速地換上體育課的衣服出來。
“顏顏。”楚南守在門口,聲音啞得不像話,他上下仔細看了阮晏,注意到他把換下來的衣服抱在手裏。
“顏顏,你的蝴蝶結……”楚南挪不開眼,“抱在懷裏會不會弄皺?要不要我幫你拿?”
阮晏直覺有什麽地方不對:“不會皺,大不了皺了熨好。”
話雖如此,阮晏有點小潔癖,還是把蝴蝶結拿出來,擺到衣服最上面。
他的手指纖細修長,又白又嫩,蝴蝶結清新飄逸,楚南的喉結滾動一下,連阮晏都感覺到了他的焦躁。
阮晏越來越覺得奇怪,擡頭看楚南,面無表情,眼裏有些紅。
事出反常必有妖。
阮晏下意識地把眼一低,就看到漲鼓鼓的一大坨。
……這是個正經的高中生?
阮晏的臉騰一下紅完,彈簧一樣跳開,他是個男人,陡然間看到另一個男人對自己舉旗致意,怎麽接受得了?
他雙眸瞪大,深不見底的眼裏浮上真真切切的憤怒:“楚……南,你……”
他罵錯楚南了,楚南不是溫順的守門狗,是披着羊皮的野狼。
阮晏脾氣不好,現在想揍楚南,但又不能真用男人的力氣去揍他,要是刻意減掉一半力氣撲過去,那是投懷送抱呢。
他捏緊拳,克制隐忍,就跟真受了欺負的女孩子一眼,弱小可憐又無助,連給自己讨回公道都那麽難。
“顏顏。”楚南受不了阮晏這副模樣,他更想欺負人了,強行忍住道:“你相信我,這種情況不是我能控制的。生理課你學過嗎?男生都會這樣,沒法忍。”
“……沒法忍?”阮晏重複道,他也是男人,自己動手的次數都少之又少,沒覺得不能忍過。
但楚南這麽說了……現在又是只有兩人在的更衣室,他怕等下發生點不堪的事,拔腿就要跑。
阮晏速度快,楚南比他更快,一把拉住他,喘着粗氣:“顏顏!你跑什麽?你怕我?”
阮晏冷冰冰地想,怕不怕你你心裏沒點ac數嗎?
他想一腳踹過去,卻不得不可憐兮兮道:“你吓人,放開我。”
“顏顏,你……先把蝴蝶結收起來。”楚南艱難道。
阮晏:…………
這是什麽嗜好?看見蝴蝶結就忍不住?
那他看見活的一群蝴蝶不得上天。
阮晏雖然內心吐槽一大堆,還是把蝴蝶結給收好。
楚南終于勉強能壓制,他以為阮晏又呆又清純,什麽都不懂:“顏顏,你知道剛剛的情況是怎麽回事嗎?”
真男人阮晏當然懂,但他羞于啓齒,索性裝着不懂:“我不知道,但一定不是什麽好事兒,你放開。”
“其實……不算是壞事。”楚南盡力給自己解釋道,“等以後你就知道了,如果你願意,就不是壞事。”
要是我沒有,你說不定還不依我。
阮晏被這隐形黃段子糊了一臉:“我才不想知道,我要去上課……”
哪知道楚南怕給他留下心理陰影,非要給他講解剛才的事情。
“剛才,是每個男生青春期都會經歷的事情,并不是大事,也不壞,就像睡覺吃飯喝水一樣。”楚南隐瞞了一點點,給阮晏解釋。
阮晏心想,學渣編起瞎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他心中冷笑,表面嬌嬌地反問:“那其他男生也會嗎?”
楚南的眼陰了一下:“也會,但他們要是敢在你的面前這樣,你就告訴我,我幫你揍他們。尤其是阮晏,我替你廢了他!”
阮晏聽着這句話都疼。
楚南好兇,要為了他廢了他,真可怕。
“為什麽不能打你?”阮晏明知故問。
楚南面色如常:“我身上肌肉很硬,打我你手疼。”
阮晏:……
“我用腳踢你,就不會疼。”阮晏道。
楚南幻想了一下那個場景,更不敢說話,免得不争氣的火氣又冒起來。
“好了,你那麽壞,說的一定都是騙我的,我要去上課了。”阮晏面無表情道。
阮晏準備扔下楚南在這兒平複狀态,一個人去上體育課。
他剛要出去,又想起這幾天以阮顏的身份兇了楚南很多次,要是楚南覺得他是母老虎就不好了。
阮晏把跨出門的那只腳收回來,跑到楚南跟前,聲音軟軟的:“楚南~謝謝你剛才幫我,你下次別再那樣,我就不會兇你了。”
他說完趕緊離開,留下被萌了一臉血的楚南。
為他守門,為他低頭,為他忍耐,為他每一句嘤嘤嘤。
阮晏離去的腳步并不輕快,他得加快進度自己追自己,否則,楚南今天能讓他摸腹肌,明天指不定要讓他摸哪兒。
阮晏可以用智謀完成任務,也可以偶爾撒嬌,但……絕對不包括被楚南又親又抱,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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