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阮晏恍惚中感受到自己被楚南放到了床上。這張床他挺熟, 他以透明狀态飄泊時,夜晚和楚南回家, 就是睡的這張床。
阮晏渾身的骨頭都快散架,挨着床的瞬間就睡過去。
等阮晏醒過來時, 已經是深夜。他睜開眼,觸目的是一片黑暗,阮晏在黑暗中靜靜躺着, 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麽。
他想起床開燈, 但又不想吵醒楚南。
阮晏認為兩人剛做了那種事, 楚南現在肯定躺在他旁邊,但他真不知道該怎麽面對。
原來男人和男人間真的能發生這種事,自己之前還信誓旦旦地對楚南說不可能,阮晏光想想都覺得羞恥, 當時楚南看他一定跟看個傻子一樣。
這個世界怎麽能這樣, 阮晏真心疑惑, 既然男人和男人間也能發生關系, 那為什麽要有男女的區別。僅僅是為了社會分工嗎?
阮晏躺了會兒,到底憋不住想去上廁所,他輕輕地把腳往旁邊移過去, 試探楚南在不在旁邊躺着。
阮晏細白的足都因害羞而泛紅, 他在黑暗中試探一會兒, 都沒摸到楚南。
他悄悄松了一口氣,幸好,楚南估計也尴尬, 沒在他旁邊睡。
阮晏放下心,慢慢用手摸索着去開燈,忽然,室內的燈一下亮起來,明晃晃的驅走開黑暗。
楚南低沉悅耳的聲音響起:“你想開燈?我幫你。”
阮晏被吓了一跳,楚南怎麽在這裏?
他尴尬地回眸去看,楚南坐在一個沙發上,黑沉的眼一直注視着他所在的方向。
阮晏有些無措,但又不想太示弱。
兩人發生那種關系時,他本身就是下面那方,如果現在再表現得太怯懦,可就太丢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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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晏的臉微紅,仍是強自鎮定,張了張嘴:“楚南……”
阮晏說出口的那一刻就驚了,他的嗓子極啞,幾乎話都說不出來。
楚南道:“你今天在辦公室……”
楚南換了個稍微不那麽傷阮晏自尊心的措辭:“話說得有些多,這幾天先養養嗓子。”
阮晏的臉爆紅,他哪裏是說話說得多,分明是……
阮晏艱澀地閉眼,幾乎不想承認今天後面時,自己也會變得如此主動。
阮晏冷着臉別過頭,不看楚南,楚南給他接了杯溫水,遞過來:“潤潤嗓子。晏晏,你開燈做什麽?”
阮晏喝了水潤喉方道:“去廁所。”
楚南道:“我抱你去。”
阮晏拒絕了楚南的提議,他心道楚南這個愛把人抱來抱去的習慣是沒法兒改了。
阮晏自己慢慢地下床,他一只腳剛一踩到地面,腿便一軟,某個部位傳來不可描述的痛感,讓他臉一白,差點向前跪去。
楚南早有準備,一把接住他,用不容置疑的語氣道:“晏晏,我抱你去。”
阮晏現在不答應也不行,他根本沒法走路,忍着羞恥點頭。
等他去過廁所,回來躺着後才問楚南:“你……要不要來睡覺?”
反正不該做的都做了,躺不躺在一張床上睡覺都行。
楚南搖頭:“我等會兒睡,你先休息。”
他怕他一睡着,阮晏就又消失了。
楚南恨不得把阮晏揉進身體裏,這樣,兩人才絕不會分離。
阮晏一思索,大致也能懂楚南的想法。
他道:“你能一天24小時不睡覺?如果我睡覺的時候你沒睡覺,等我醒來的時候,你更沒精力。”
阮晏說完,便一拉被子作勢躺下。
楚南則已經到他旁邊來,躺着将他擁入懷,仔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兩人今天都累了,一起相擁而眠。
阮晏睡到第二天下午,醒來時,楚南不在旁邊,他以為楚南去上班了,正要去找他時,楚南端着熱騰騰的白粥進來:“你醒了,等粥溫了再吃。”
阮晏點頭。
他覺得自己和楚南相處得就像老夫老妻一樣,還有些不習慣,正要起來時,感到一點不自在。
阮晏眼底帶上震驚,楚南四平八穩道:“昨晚你睡得沉,我給你抹了點藥,差一點,你就醒了。”
阮晏:…………
他道:“還需要上藥?”
“嗯。”楚南點頭。
阮晏握拳:“不用那麽小心,我覺得我的身體沒那麽差。”
上藥也太羞恥了。
阮晏這句話便闖了禍,楚南本就在上藥時知道阮晏的身體還好,加上他找了阮晏那麽多年……
于是,阮晏還未起床,就又陷入楚南的節奏中。
包括實在受不了了去浴室清洗,也被拉着再試了一次。
阮晏忍不住在心裏漫無目際的想着,幸好他當初學了拳擊練了體力,否則,一定扛不下來。
他當初學拳擊是為了揍楚南,現在是為了扛楚南“揍”,也算殊途同歸。
一連着一個月,阮晏的生活都是早上被楚南欺負,欺負完被楚南帶着去公司工作,楚南在辦公室處理公務,阮晏現在有了實體,也會看一些策劃案和報表,但一旦發現他精力還不錯,楚南又會在辦公室內的休息室欺負他,等晚上回家,還得再被反反複複欺負好多次。
楚南從不讓阮晏離開自己超過2分鐘。
阮晏照鏡子時,都感覺自己眼底發青。
這麽強的運動量,又持續了一個月,阮晏終于撐不住,病了。
他的病讓楚南終于清醒,楚南請來醫生,就在楚宅裏為阮晏診治。
他這些年雖見了許多風浪,學會了喜怒不形于色,但看着阮晏輸着點滴,楚南眼裏的慌亂仍是掩不住。
他道:“醫生,他怎麽樣了?”
醫生嘆一口氣,說年輕人要注意節制,不要因小失大雲雲。
楚南全都答應下來,心中暗道自己瘋魔。他想留住晏晏,但絕不是以傷害他的方式。
楚南坐在阮晏旁邊,雙手握住他的右手。
等阮晏醒來時,楚南便沙啞着嗓音:“晏晏,對不起……”
阮晏搖頭,他的性格并不是容易被人欺負的傻白甜,楚南做那些事,都是有他刻意放縱的結果。
楚南心裏堆滿自責,從這些天的瘋魔狀态稍稍清醒:“晏晏,我不該不顧及你的身體,更不應該不經過你同意,讓你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對你做不恥的事情。”
他握緊手,既痛苦又不舍:“今後,你不願意的話,我不會再欺負你,只要你別離開我。”
楚南當初和阮晏談戀愛,和阮晏多次躺過一張床,阮晏還格外懵懂,他都沒對阮晏做什麽。
因為,在他心裏,和阮晏在一起是比占有阮晏更重要的事。
楚南閉眼,失去晏晏這麽多年,他到底還是忍不住傷害了他。
阮晏躺在病床上,聲線清冷:“我沒說之後不願意……”
楚南心中一震。
阮晏蒼白的臉微紅,他為什麽會不願意?做那種事他們都很快樂,他喜歡楚南,楚南也喜歡他,他沒有絲毫抵觸楚南的理由。
楚南和阮晏長久對視着,兩個人的手都緊緊牽在一起。
鞠平組織了一個局,邀請好哥們兒去唱歌喝酒吃飯。
楚南帶着阮晏去,他想讓身邊的人都知道他和阮晏在一起,想讓別人都知道阮晏的存在。
楚南風度翩翩地介紹:“這是阮晏,我的未婚妻,剛從國外回來。”
阮晏冷冷清清地向大家颌首:“你們好。”
楚南的兄弟們眼都看直了,楚哥……啥時候冒個那麽好看的未婚妻?而且看起來最多十八歲吧,還長了副好學生的臉,和他們都不是一路人。
楚南雖然後面成績變好了,但他還是不愛和所謂的尖子生相處,身邊的兄弟一直是圈子裏的這些人。
楚南的兄弟們紛紛向阮晏打招呼:“阮哥好。”
因為阮晏是男人的緣故,他們怕叫嫂子會唐突了。
一衆人中,鞠平眼睛都看直了,這雙眼睛,不是那個畫裏的人?
楚哥原來真的喜歡的是個真人。
鞠平暗暗對楚南豎了個大拇指,癡情。
鞠平端着酒走向阮晏,正要敬一杯時,楚南面色一變,拉着阮晏躲到自己身後:“他不喝酒,你別敬他。”
鞠平:?
鞠平順着楚南不善的視線,看到了自己身上挂的一個金佛,開過光的。
鞠平暗自嘀咕,有病啊,你自己買不起嗎。
阮晏卻在後面什麽都懂了,感情楚南這是還認為他是妖怪,怕鞠平的金佛把他收了。
他也服了。
阮晏臉色不怎麽好,冷哼一聲,走去沙發上坐着。
楚南立刻跟過去。
這時,大家都在點歌,以往楚南沒什麽唱歌的興致,今天卻和阮晏一起興致勃勃地選歌單。
他們點了一首《紙短情長》。
楚南是充滿侵略性的英俊,阮晏則是滿身清冷的俊美,兩人随便拉出去一個,都是毋庸置疑的校草級人物。他們一人握着一個話筒,分別辨識感十足的嗓音唱道:
“你陪我步入蟬夏,越過城市喧嚣,歌聲還在游走,你榴花般的雙眸
不見你的溫柔,丢失花間歡笑,歲月無法停留,流雲的等候
我真的好想你,在每一個雨季,你選擇遺忘的,是我最不舍的
紙短情長啊,道不盡太多漣漪,我的故事都是關于你呀
怎麽會愛上了他,并決定跟他回家,放棄了我的所有我的一切無所謂,紙短情長啊,訴不盡當時年少,我的故事還是關于你呀。”
楚南是個大魔王,讓他揍人還成,唱這麽溫柔的情歌倒難如登天。
阮晏是個性情冷淡的學霸,讓他做題還成,這麽溫柔的情緒表露同樣難得一見。
喧鬧的音樂中,他們的手緊緊牽在一起。
楚南和阮晏并不需要像歌詞中唱的那樣,放棄一切才能在一起,他們人生順遂,共享榮耀。但……彼此都知道,如果真要放棄一切才能在一起,他們均不會有半點退縮。
聚會完,楚南和阮晏開車出去,車子經過一個書店,阮晏道:“停一下,我要買書。”
雖然這是夢,不知道他和楚南多久能醒過來,但是他也想好好努力,和楚南并肩作戰。
阮晏和楚南走進書店中。
作者有話要說:歌詞不是故意水字數而騙錢。對于文中出現歌詞的補償,我會在別的地方補償給大家,請大家看評論區,作話不能放。另外求大家康康我的預收,點擊作者專欄可收藏:《驚!花瓶成了帝國太子》,文案:司景修演戲唱歌樣樣不行,卻仍然仗着盛世美顏成了娛樂圈裏有名的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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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太子選妃大典時,太子不慎露出真容,赫然是司景修那張美人臉。
太子&司景修:諸位日安,我選妃只有一個要求,罵過我的不要。
當天,星網癱瘓。
文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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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