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不如叫姜淵?”
我趴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夢中好像又回到了我撿到他的後一天。
我睜眼的時候撿來的男人已經不在床上,殘留在腦海中的睡意瞬間清醒,我趕緊下了床,打開房門就見男人立在桌邊,手裏端着盤子,他見我一臉呆滞的模樣,笑着問:“以為我走了?”
我揉了揉眼睛搖搖頭,不适時宜的打了個哈欠并沒有說話。
“早飯好了,你快去洗漱。”他放下盤子,将套在身上有些短小的圍裙解下,挂在一旁。
我想着他比我先醒,指不定看到我流口水的樣子,便慌忙的躲進了浴室裏,我洗臉的時候毛絲鼠也臭美的清理着自己的毛發,等我們兩個都變得幹幹淨淨,我才不好意思的打開門,出了浴室。
“我忘了問,你叫什麽名字?”男人端着一杯白開水,瞧着我問道。
我猶疑的看着他一眼,小心翼翼坐在餐桌邊道:“我叫重陽。”
“重陽?”他眨了眨眼睛,“九九重陽的重陽嗎?”
我點了點頭,很少有人會用節日來命名的,他很詫異也不奇怪。
“你爸媽一定很愛你了,重陽是個好日子啊。”
我垂眸不說話,人人都說重陽是個好日子,可姜燕當初給我起這個名字,并不是因為它是一個好日子,而不過是我恰好是重陽節出生的罷了,她連名字都懶得替我想,若那天不是重陽節而是個什麽別的日子,想必我也會叫另一個随便的名字。
“你呢,你給自己想好名字了嗎?”我看着他的臉問道,他已經打聽出我的名字,可我卻對他的信息一無所知。
“你姓什麽?”
“姜,姜子牙的姜。”我如實的回答,雖然我并不想擁有這個姓氏,我一直對旁人說我叫重陽,從來不會說我叫姜重陽,如果可以,我希望這個姓氏可以離我而去。
“那我也姓姜吧。”他随口道。
“姜什麽?”我好奇的問,不知道他會取什麽樣的名字,我靜靜地等待着他說出答案,卻不想他又将問題抛給了我,“你說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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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怔,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避開他直視的目光,“這個是你自己的名字,你自己想就好了。”
“是你救了我,我把這個權利給你。”
我輕輕地咳嗽了兩聲,擡起頭看着他,猶豫片刻試探道:“不如叫姜淵?”
“姜淵?”他喃喃重複着兩個字,沒一會兒笑着拍板道:“就叫這個。”
我微微一笑,繼續吃着早餐,還好他沒有問我為什麽要叫這個名字,不然我該如何跟他解釋,不過是因為我覺得他的雙眼如墨如淵,所以才叫姜淵的嗎?
“你吃完飯準備做什麽?”姜淵放下手中的杯子,突然發問。
我咽下最後一口面包,解釋道:“我一會兒要去上課。”
“那你去吧,這些碗筷我來收拾。”他大方的站起身,将盤子端回廚房,我有些不好意思,跟在他身後叫嚷着:“不用了,這些我自己來做就可以了。”
“那怎麽行,我總不能白吃白住吧。”
我驚訝的看着他,“你不是給了我手表了嗎?”
“那不一樣,那手表是我給你救命報酬。”他伸手揉亂我的頭發,将我趕出廚房,我怔怔的站在門外,難道我是撿了一個保姆回來嗎?他看起來不像是會做家務的人啊……
我心中滿是好奇,出門之前還是不放心偷偷打開廚房門,卻見他正站在水池邊認真的洗着碗,我心中驀地松了一口氣,推開門小聲問:“那你今天要在家待着嗎?”
“嗯,我會在家乖乖等你的。”他回過頭,對我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我睜開眼睛看着他,只覺得他身後仿佛有了萬丈光芒,無比的耀眼,他仿佛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天使,在我孤獨黑暗的人生裏添加濃墨重彩的一筆。
家,我喜歡家這個字,我從前沒有家,現在仿佛有家了一樣,也有人等我回家。
“怎麽了?發什麽呆?”他不知道何時走到了我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我,我緊張羞赧的別過臉,支支吾吾道:“沒什麽……我先走了,晚上我會直接買菜回來的。”
“好,注意安全。”他靠在廚房門口,笑着目送我出門。
我狂奔到公交站,只覺得心跳久久的不能平複,如同鼓點一般在我的身體裏跳動着,我想我是真的完了,對着一個陌生人,我竟然心跳的這麽厲害。
等了幾分鐘後公交就來了,我擠上公交,摸着包裏的手表,我得想辦法把這個東西賣出去,如果去典當的話肯定不行,萬一被追蹤他的人查到,很容易發現是我的賣的,我最好找一個土豪買了直接自己戴着,這樣的話就不會被發現了,而我的同學小乙剛好認識這樣的土豪。
下課後小乙将我拉到一邊,悄聲的對我說,“你這個東西,肯定不能原價賣的,最多只能兩百萬……”
我驚得說不出話來,兩百萬對我來說也不是一筆小數目,那個人到底是什麽來頭,怎麽會戴這麽貴的手表。
“可以,但是你讓買家千萬別說是找我買的,只說是自己買的。”
“放心放心,我懂。”小乙沖我擠眉弄眼,雖然我不明白他懂什麽。
“這個卡裏有200萬,為了讓你放心我跟你一起去銀行查一下餘額,确認沒問題的話你再把手表給我。”
“謝謝。”我誠懇的看着他,跟着他去了學校內的銀行,我在取款機上查了一下餘額,果然裏面是兩百萬整,我将卡收好,将手表交給了小乙,“改天我請你吃飯。”
“不用不用。”他連忙的擺手,心滿意足的将手表收進包裏,“你也不容易,我先走了。”
我點點頭,看着小乙興高采烈的離開,我趕緊去了附近的銀行櫃臺,将卡裏的錢盡數轉到了我自己的賬戶裏,然後将小乙給的卡掰斷扔在了垃圾桶裏。
有了錢我就可以買自己想買的東西,我先是去電子商城給自己和姜淵一人買了一部手機,然後又給去商場給姜淵買了幾件衣服,最後再去超市買菜。
我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家的時候,姜淵正坐在沙發上看書,還是昨天的那本,他看的還津津有味,但見我回來立刻放下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你這是把整個超市都搬回來了?”
“……也沒有那麽誇張吧。”我心虛的搖搖頭,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大紙袋,“這是給你買的衣服,你去試一試。”
“給我的?”他指着自己問道,
“嗯,用你給我的錢買的,這是給你的手機,現在還沒有電話卡,你等我想辦法給你弄一張。”
他頗為開心的接過手機,笑着看着我問:“對我這麽好呢?”
我躲閃着他詢問的目光,飄忽的眼神始終不敢落在他身上,我看着他擺弄着最新款的手機,心虛的別過臉,我買的是黑白兩款,黑色的給了他,白色的我自己留着的,雖然這款手機沒有出情侶款,但是黑白色一直是相配的,我很多同學情侶之間就用黑白款。
“對了你為什麽不買個電腦呢?這樣我也可以沒事打打游戲上上網,不然這本書我都要看爛了。”
我聽着他幽怨的語氣,想着他今天在家裏可能憋壞了,“等周六我網上商城買吧。”
“好啊。”他将新手機丢在沙發上,将袋子裏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拿出來,翻到最後我不自覺的紅了臉,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你怎麽知道我的尺寸的?”
“我看出來的。”我別過頭,不理會他的調笑,誰知道他提着內褲走到我的身邊,“這也是能看出來的?”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救他的時候怎麽沒有想到他是這樣油腔滑調的人?
可現在想來,我總覺得他的油腔滑調比如今的冷漠來的要更好。
《聲聲》的拍攝并沒有因為我的挨打而結束,後來陳洋同我說,曹鞍骅私下找過溫贏,勸他收斂一些。
拍攝進行的順利我和許峤都挺開心,他的戲份比我的要多,所以我殺青的那天他對着我怨聲載道:“我想和你一起回崇春……”
“別了吧,你好好拍戲,等你回崇春的時候我們再約着吃飯。”我拍拍他的手,頗為語重心長的勸他。
誰料他白了我一眼,“知道了,你幾點的飛機?”
“下午6點多。”
“一路平安。”
我點點頭,看着許峤溫柔的眼睛,不自覺的笑了起來,“你別對我放電。”
許峤撇撇嘴,收回了目光,重重的嘆了口氣。
劇組在我走之前送了我一束鮮花,那是我第一次收到劇組送的鮮花,我差點就熱淚盈眶,好在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副導演組織大家一起拍一張合照,我捧着花站在最中間的位置,笑的格外的開心。
“謝謝導演。”我由衷的對曹鞍骅道了謝,如果不是因為他,想必我此刻依然在廣告片中打着醬油吧。
曹鞍骅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說:“是你自己努力,好好努力,以後會有好的作品等着你。”
我用力的點着頭,對着他微微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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