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16|21
光天化日之下當街綁架民女!有一瞬間楊沫覺得自己莫不是沒睡醒還在做夢,不然這種事情怎麽會發生在她身上?
楊沫被蒙了眼睛拽倒的瞬間本能地劇烈掙紮,一腳踹到了車壁上,用力過猛,反彈的力讓她腳腕一軟,疼地她發出一聲冷“嘶”。
車裏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小姐不用擔心,我們沒有惡意。”
楊沫嗤笑一聲,綁架的事都幹了還沒惡意什麽叫有惡意?謊撒的不要太随便。
雙手被制住,楊沫冷聲道:“你們想幹嘛?”
那個聲音又道:“請小姐去個地方做客。”
楊沫說:“請人做客不會換種方式?”怎麽越說越有對臺詞的感覺?
那人突然住嘴不吭聲了。
楊沫忽然非常緊張,本來遇上被綁架的事情就夠懵的,又一聲不吭氣氛冷凝,更讓人控制不住亂想。
夏川沒想到約愛川萬萬年見個面,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情。
幸好他反應快,驅車就追了過去。
夏川一邊緊盯着前面的車輛一邊挂了耳麥打電話。
褚父正準備參加一個本地企業家的酒會,他本意是要帶夏川一起參加的,但被夏川拒絕了。所以這個時候收到夏川的電話十分意外,一接通就聽見兒子焦急的聲音說:“爸,幫我查一個車牌號:480,有人被綁架了,快。”
褚父從沒見過兒子如此焦急過,接了電話也不多言,迅速吩咐手下人去辦。
褚父:“我讓王秘書一有消息直接聯系你,你在哪裏,注意安全,我讓人接應你。”
車廂裏楊沫緊張地後背都要冒冷汗了,她想了很多理由,但都找不到自己被綁架的原因。雖然她一向伶俐,主意很多,但這會實力懸殊太大,她也想不到好的自救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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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耳邊有人說:“超哥,後邊有輛車緊緊的追着我們,是不是剛剛看見了?”
剛剛跟楊沫說話的那個男人說:“沒關系,通知別的車攔住,我們趁機甩掉。”
楊沫一聽,忙道:“是不是一輛瑪莎拉蒂?”
被叫超哥的人問:“小姐認識?”
楊沫沒想到夏川竟然追了上來,這會忽然感動地想要落淚。
但她是個不會放棄任何機會自救的人,出言唬道:“車裏是我朋友,你們已經被他盯上了,還是趕緊放了我吧,要是他報了警……”
哪個匪徒不怕報警,但沒想到對方聽她這麽說,竟然沒有絲毫慌亂,語氣裏不甚在意:“你說的對,所以我們要盡快甩掉他。”
說着他又吩咐好幾輛車過來攔截。
楊沫氣的咬牙,深怕自己弄巧成拙。
夏川本來緊緊追着前面的車輛,然後突然發現身邊多了好幾輛車,不停地往他車邊挨蹭,想要把他逼停。
雖然心裏焦慮不已,但面上神色越發冷峻,眼看被車輛包圍,根本無路可走,卻眉都不皺一下,直接踩着油門沖了過去,一連撞了好幾輛車。
幸好他這個車是頂配,但即便這樣橫沖直撞之後也受損不少,最後被沖擊力推向路邊護欄。
不過安全氣囊及時彈出,人倒是沒事。
一直關注着動向的超哥輕蔑地說了句:“不知死活。”把楊沫的心說的高高懸起,想問又怕惹怒對方,心裏職能暗暗替夏川祈禱,希望他沒事。
但想想自己的處境,楊沫又有點絕望。
夏川看着前面的車輛轉瞬間消失在視線裏,暴躁地錘了一下方向盤。這時候正好有電話打進來。
夏川趕忙接起:“王秘書,查到了嗎?”
王秘書已經被褚父囑咐過,不敢耽誤,急忙說:“查到了,是本市一個企業家楊振洪手下的車。楊家是s市的家族企業,資産在本市可排前十,家族很有名氣,不過楊振洪本人……”
夏川:“說。”
王秘書:“楊振洪本人極其好色。”
夏川聞言眼睛一眯:“我被人阻攔跟丢了,馬上調取監控查看車子在哪,務必派人攔截下來。”
王秘書答道:“是,馬上。”然後又問:“少爺你現在怎樣?需要派車去接你嗎?”
車子毀了,這裏又偏僻,夏川焦躁地說:“不用,我想想辦法。”不知道那些人劫持愛川萬萬年幹嘛,他根本沒有心情在這裏等車來接。
夏川下了車,焦躁地目光四盼,想要用最快的方法再弄到一輛車。
遠處駛來一輛粉紅色法拉利,夏川正打算站到路中間攔車,沒想到這輛車竟然徑直停到他面前。
還沒等他上前,車門打開跑下來一個穿着晚禮服打扮精致的女孩,尖叫着跑過來喊道:“夏川?你是夏川嗎?啊——”
夏川愣了一瞬間,就明白這估計是她一個粉絲,被認出來正好,夏川毫無廢話地對眼前人說:“我有急事,借你車用一用。必還。”
林湄根本沒聽見夏川說什麽,只睜着眼睛一臉花癡地笑着。
夏川很心急,但他畢竟不是犯罪分子,可以搶了人家的車又直接把一個年女孩扔在路邊,于是問道:“你一個人在這可以嗎?要不等下我派人來接你?”
林湄一眨不眨地看着夏川,嘴裏說出來的話有點夢幻:“沒事沒事,我有人接。”
夏川實在管不了那麽多了,把放在副駕駛座的精致包包扔給女孩,這才絕塵而去。
法拉利超跑帶起一陣嗡鳴,林湄如夢初醒地在後面擺了擺手,忍不住撅了撅嘴。
再看路邊被夏川撞毀的車輛吓了一跳,趕緊翻包包打電話聯系人來接。不過幸好她就快到目的地了,她父親在附近參加一個酒會很快派了司機來接她。
林湄放下手機又露出了花癡一樣地幸福笑臉,回味剛剛的一幕,忍不住誇道:“夏川真是好帥好細心好體貼哦。男神力滿分哎!”
夏川找到了車立馬聯系王秘書把愛川萬萬年的方位告訴他,王秘書說:“我們已經查到這個方向是去往楊振洪郊區的一棟別墅,已經派人去攔截。”然後把具體位置給了夏川。
王秘書的預估完全正确,夏川趕到的時候載着楊沫的那輛車已經被他們的人逼停了。
兩方人都在車外對峙,但是沒見愛川萬萬年的聲影。
夏川下了車就問:“人呢?被你們劫走的女孩哪裏去了?”
超哥這邊的人對望一眼,做了個口型:“對方有槍。”
沒辦法,來人勢大,無奈道:“在車裏。”
夏川把人往旁邊一推,拉開車門,看見愛川萬萬年好好地坐在車裏,這才松了一口氣。
準備伸手把她扶出來。
原本車子被逼停的時候,楊沫被蒙着眼睛什麽都不知道,滿心焦慮,這會聽見夏川的話,忽然兩眼湧出一點熱意。
她不知道夏川剛剛被那些人怎麽樣了,但是他還是來了。
來救她。
長這麽大,第一次感覺無助的時候是沒有親生父母被人欺負,第二次無助的時候生病沒錢治療,第三次,大概就是這次了。
前兩次她都挺過來了,不哭不鬧不求人,這次卻有人來救她了。
就像小時候別人給她講的童話故事一樣,公主會有騎士,灰姑娘會有王子,善良的人總能得到眷顧。
她在該相信童話的年紀裏從沒相信過,卻在早過了相信童話的年紀裏忽有所感。
夏川剛伸手,忽然被旁邊人喝住:“這位先生慢着。”
他話音一落,夏川身邊的人就向前逼近一步,夏川更是恍若未聞,小心翼翼地把楊沫扶出車外,一邊給她松開了雙手和覆在眼上的布條,一邊關切地問:“你怎麽樣了?”
動作妥帖,聲音溫柔,看得旁邊的王秘書有點不可置信。
這還是他家對人冷淡的小少爺嗎?
楊沫一邊嘗試着站起來,一邊準備回話。
誰知道剛剛一腳踹的太狠,腳腕反作用力太大,這會猛一站起,腳腕一軟,到口邊的話就變成冷“嘶”。
夏川反射性地抱住了她的腰才把她穩住。
楊沫沒覺得什麽,夏川倒是有點無措,楊沫明顯感覺到扶着她的胳膊有點僵硬。
這讓她想起機場那次,怪不得好像覺得夏川像某種無助地小動物。
沒想到真正的他也是如此。
不過他動作雖然有點僵硬,但臉上還帶着真切的關懷讓楊沫十分感動。
那是屬于夏天的感覺,真誠裏有點小可愛。
楊沫對這熟悉的感覺親切不已,忍不住帶着點笑意說:“夏天?”
夏川也看着她,她眼睛明亮好看,微微泛紅,看的他有點不好意思。
他極力忍住想要逃避開得眼神,正視楊沫道:“嗯,是我。”
這話一出,夏川如釋重負。
楊沫又何嘗不是,時機不對也有時機不對的好處,至少此時此刻,還有綁架她的人在這,她就沒多少情緒尴尬了。
楊沫驚訝了下,點點頭。
說起來她跟夏川也算是同病相憐了。
楊沫靠着夏川站穩,就看向剛剛說話的那人,問:“你為什麽抓我?”
剛剛那人被夏川身邊的人逼的後退了幾步,這時候舉着手道:“誤會,一場誤會。我們是楊家的人,來請這位小姐回去,是因為這位小姐很可能是我們老板的女兒。”
楊沫震驚道:“女兒?你們老板是誰?”
她二十多年不知道親生父母,突然怎麽冒出來個親人?
夏川沒想到對方說出來的竟然是這個理由,他知道愛川萬萬年是個棄嬰,可是過了二十多年都沒有人想認,怎麽突然就冒出來了?
難道真的是他弄錯了?
但……他得到的消息明明是楊振洪女人無數,十分貪圖年輕姑娘的美貌!
一想到這個他就十分不舒服,疑慮也消了大半。
兩個人默契地對視一眼,眼裏都是不信。
那人見兩人的神色,解釋道:“楊振洪,楊先生,本地有名的企業家。這位小姐跟楊先生早年的一個戀人長相十分相似,當年楊先生的戀人懷着孩子不告而別,楊先生十分感懷,所以見到這位小姐就忍不住想要确認一下。”
姓楊?
楊沫聽完微愣,從饒東遠那得來的信息,她父母确實有一方姓楊。而且她當年應該是不被期待的,按眼前這個的說法,當年的事情是否有所不同呢?
那人見楊沫似有動搖,于是鼓動道:“具體情況,這位小姐跟我們回去見見楊先生,一切自然有結果。這位先生應該也不會阻止別人骨肉團聚吧?”說着目光移向了夏川,要不是有此人阻止,現在已經把人帶回去了。
夏川扶着楊沫毫不猶豫道:“不去。想認女兒完全可以換種方式,不必綁架。你們的所作所為讓人難以信任。”
那人被他說的一噎。
楊沫恍然大悟,贊同不已,心想自己差點上當了。
夏川說這話的時候酷酷地冷漠無比,但轉過來就變成了一種自然而然地溫柔語氣問楊沫:“你腳受傷了,我先送你去醫院吧。”
這個轉變——讓楊沫微微不适應。
從前得知夏天就是夏川的時候,楊沫一直覺得無比別扭,怎麽也難以把兩個人糅合到一起。
大概是危機解除,楊沫這會又記起之前約見時候的尴尬忐忑來。
不過被這樁綁架的事情一出,夏川又及時出現救了她,倒是不怎麽感覺違和了,反而滿心的感動。
夏川見愛川萬萬年許久沒有回答,有點迷茫地問:“是太痛了走不了嗎?”
反應過來,楊沫趕緊搖頭:“不是,我的傷很輕,不用去醫院。”說着就往前走了兩步,回頭問夏川:“我們坐哪輛車。”
楊沫一眼注意到那輛粉色的法拉利,在一衆黑色suv裏特別紮眼。
……粉色法拉利?
夏川不會還有什麽奇怪地隐藏屬□□?而且怎麽沒有看到之前那輛瑪莎拉蒂?
楊沫看起來确實沒什麽大礙,但是她有點微坡的樣子,還是讓夏川覺得刺眼。扶在楊沫腰上的手失去溫度,仿佛有點不舍似得,夏川地動作快于自己的想法,胳膊一伸,楊沫已經被夏川打橫抱起了。
楊沫驚呼,這麽多人看着,即便是厚臉皮如她,也覺得不好意思了。楊沫忍不住把頭縮了縮,埋在夏川衣領上,手也忍不住抓緊他的衣服。
女子溫熱的氣體撲在夏川脖子間,只聽到她隐隐嘟囔着:“夏天……快放我下來。”
楊沫過于緊張,竟然叫了夏川的化名。
夏川猛然一驚,才意識到自己的魯莽。這不像是平常的他,可是看到楊沫縮在車裏疼痛的樣子,腦裏熱漿一湧,就糊塗了。
生怕自己這行為把人吓到了,趕緊把她放了下來,不過手還是緊緊地扶住楊沫,怕她摔倒。
“咳咳——”
為了掩飾自己的尴尬,夏川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對楊沫說:“我先把你扶到車裏吧!”
“恩……”
楊沫低着頭,輕輕恩了一聲,只是這個動作,卻讓她喪失了看到夏川臉上從頭紅到耳朵根的羞澀之意。
待到夏川“一臉淡定”地把楊沫附上了副駕駛,夏川心裏才重重呼了一口氣,臉上的紅暈也讓車外的清風吹散不少。
夏川直接坐上了駕駛座,把車開了去。
留下一臉石化的衆人……
楊沫呆了一會,忍不住問:“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夏川自然道:“回家。”
楊沫:“……啊?為,為什麽是回家?”
夏川不明白愛川萬萬年為什麽反應這麽大,于是解釋道:“你不想去醫院,腳傷總要處理。”
楊沫:……都怪他剛剛的表現太強勢霸道了,她差點以為夏川真有什麽不為人知的屬性qaq。
說到底兩人剛剛坦白,雖然有有別的事情沖淡了可能有的尴尬,但相處中還是有些不自在的。楊沫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夏川一副專心開車的模樣也沒有開口,原本消弭的尴尬感好像又籠罩了兩人。
夏川一路把車開到了公寓樓下,又一路把楊沫抱回去,輕輕放在沙發上,跟她說了聲:“稍等。”就進屋找東西去了。
複式的豪華公寓,但裝修上卻是以精致舒适為主,讓人一進入這裏就覺得放松。
楊沫環視一圈,覺得這個住處十分溫馨,很像夏天的風格,她不免猜測其實夏川的真是屬性應該就是夏天那樣吧?
其實網上她和夏天相處還是蠻愉快的,當迷妹粉絲就尴尬地多。所以剛剛想了一路,她何不以網上那種方式繼續對待夏川呢?
沒一會夏川出來,手上拿了個小瓷瓶出來,楊沫就像在網上跟他聊天一樣自然地問道:“這個是什麽。”
夏川說:“治療跌傷的藥油。”說着把藥油放在桌邊,伸手就要來脫楊沫的鞋。
楊沫本來就是強自鎮定,一見他這個動作哪還淡定的了,一邊躲閃一邊嘟啷着:“那個,還是我自己來吧。”
夏川抓住她亂動的腳,道:“別動,一會就好。”
楊沫忍着臉上的熱意,看夏川脫了她的鞋襪,然後那雙只在電影屏幕上看到的手就這麽在她腳上揉來揉去。
夏川的動作熟練而溫柔,還時不時問她感覺怎麽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楊沫覺得這樣的夏川就是夏天的樣子,很自然,讓她很放松。
之前的擔憂和困擾全部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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