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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天之後，唐心盤算着沒有多少錢了，便拉着唐森和齊芳，準備去哪裏，再幹上一票。

因為在蘭州這個地方似乎還沒有做過什麽買賣，所以有了想法之後，唐心和齊芳，在下午的時候，就像是一對姐妹淘般去張掖路商業街的一個地下商場逛了逛。而唐森則選擇單獨去富豪女聚集的品牌商店轉悠。

齊芳産後恢複的似乎很好，走在街上，她依舊是那個吸引眼球的大美人，讓一旁的唐心，多少有些感到不悅。

但是齊芳卻似乎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她像個天真活潑的少女般拉着唐心的手，甚至還給自己和對方買了一兩件新衣服。而興致寥寥的唐心只顧四下打量，看哪裏可以搞到自己想要的買賣。

就在齊芳一個人在試衣間裏面試穿一條裙子的時候，唐心順着自己的目光，走到了一家正在招短期促銷的鞋店門口。

一個女服務員看見唐心走過來，很禮貌地招待“小姐，請問你有什麽需要？鞋子幾碼？要什麽樣的？”

唐心禮貌地笑了笑，擡手指了指門面玻璃上貼着的招聘廣告“你們在招短期促銷員嗎？”

女服務員點了點頭，一邊從收銀臺的抽屜裏掏出一張登記表“是的，小姐你有興趣嗎？這個是因為國慶要到了，所以我們想要兩個短促。”

“兩個？剛好啊！”唐心亮了亮眼睛，努力表現出涉世未深的稚嫩模樣“我和我同學國慶的時候想要找地方打工，可以來這裏嗎？”

女服務員按例便問唐心“你們多大啊？大學還是？”

“大學，大二了！”

“哦？哪個學校的？”

唐心腦子裏面努力搜索了一下，不敢說的太過分，便找了一個前幾天在半山腰看見的學校“西北民族大學。”

女服務員皺了皺眉“你們是榆中校區的？還是校本部的啊？”

唐心機智作答“校本部，音樂專業的。”她清楚記得，在經過門口的時候，她聽見了學校裏面傳來的尖銳豎笛聲。

女服務員的眼睛甚是欽羨的亮了亮“哦！這樣哦！那很好，你把聯系方式登記給我，然後如果可以的話，明天下午帶着你的同學來這裏，給我們店長看一下，店長同意，你們國慶就可以來上班了，早上八點到中午十二點，午休一個小時，下午一點都晚上六點，可以嗎？”

唐心點點頭，繼續揚着自己盎然友好的微笑“好的。”

填完了聯系方式，唐心又走回到齊芳試衣服的那家店面。果然這個沒有審美細胞的女人把剛剛那件穿上像印度人的黃色條紋裙子買了下來，看見自己走過來，又揚起自己漂亮的笑容問對方“唐心？你去哪裏了？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麽不接啊？”

唐心知道，自己現在還是不好對齊芳太過于吝啬，畢竟從目前的情況看，對她越好，她才越有可能信任自己，然後被自己輕易地毀掉。于是唐心溫和地笑笑，像是所有街上關系要好的少女一般，挽起對方的胳膊往前走去，聲音壓低在對方的耳邊“找到一個買賣。”

齊芳的表情頓了頓，把自己青蔥般的玉手攏在嘴邊，睜着那雙麋鹿般的大眼睛小聲回問唐心“什麽買賣？”

唐心淡淡瞟了一眼齊芳，發現自己着實是讨厭齊芳這副看起來故作天真爛漫的騷樣。但是還是不動聲色地回複對方“沒意外的話，國慶的時候我們去做短促，來來往往旅行的游客比較多，找一個有錢的家夥，撈他十幾萬，就夠我們去另外一個地方再呆一陣子了。”

齊芳懂事地點點頭，竟興致勃勃地開起了玩笑“所以我們也是挺敬業的，國慶還開工呢！”

但是唐心并沒有笑，她的表情凝重，一雙堅定的眼睛直直看向前方，又開始給齊芳普及經驗“倒時候你就當成你是西北民族大學大二音樂系的學生，店主要是問你學什麽樂器，你就說大提琴。還有我們是校藝術團的，平常的時候幫着主持比較多。盡量說的像真的一樣，別太過分就行。回去的時候拍兩張照片，讓唐森給我們做兩張假的學生證和身份證。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吧？”

齊芳愣愣地望向唐心，許久點了點頭。

從一家零食店出來，齊芳看周圍人比較少，便又問唐心“唐森很厲害啊！只要聽人家的按鍵，就可以聽出人家的密碼。還會做假的證件？”

唐心淡然地“恩”了一聲，不理會齊芳的誇贊，想起什麽說什麽“你應該認識那些品牌的符號吧？愛馬仕，CUCCI，最好身上穿這些東西的，黑人也可以，不過記得不要找太白的老外，俄羅斯的老頭子不好對付，美國人就更不好惹了。盡量找那種看起來人傻錢多的，如果發現撈到的錢到了五位數，就乖乖去和人家開個房，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知道嗎？”

齊芳聽到唐心輕描淡寫的‘開個房’，臉着實紅了一下。

唐心忍不住，終于白了一眼對方“你什麽表情？還當自己是小姑娘？孩子都生過了你還怕什麽？”

齊芳的臉被唐心一說，反倒更加紅了起來。但是她似乎天性就比較溫柔不喜歡吵，便也就弱弱地不去回嘴。隔了一會兒，見唐心又不說話，便又問起來“唐森他，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唐心緊緊搓了下攥在手裏的包，心裏面不舒服地咯噔一下。就知道這個女人是看上了唐森，于是眉眼一彎，神情格外詭異“我們？我被你們家趕出來之後認識的！”她從來沒讓任何人知道她和齊正磊的事情，于是又接着說“我當時去偷東西，遇見了他。然後就一起做買賣，做到現在。”

齊芳點點頭“是因為你們碰巧都姓唐，所以他叫你姐姐？”

唐心“恩”了一聲，走到一家雜貨店門口，指着玻璃櫃後面的‘蘭州’“老板，來一條。”

買了煙之後，唐心從裏面拔出一根來，一邊熟練地吐着煙圈一邊說“齊芳，你喜歡他嗎？”

齊芳的臉又是腼腆一紅，用力地搖了搖頭，又像個幼稚的高中生一樣口是心非地笑起來“沒有，沒有，只是覺得，唐森他人不錯。”

唐心帶着一絲諷刺意味地笑起來，煙沒抽幾口便沒了興致。随手杵在經過的垃圾桶上，望着前方，容色輕佻地說“他人當然不錯，活兒更不錯，要不然那些富婆怎麽肯把大把大把的錢白白貢獻給他，被騙了還不去報警呢！你要學着點！別到時候給我們留下什麽禍害。”

齊芳的眼睛裏面閃過一絲情緒，轉而也就不再說話。

第二天，唐心和齊芳很順利地通過了店長的面試。

唐心見那個店主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婦女，長相平平，但是桃花相十足。幾句交談下來，知道對方的婚姻生活并不幸福，于是便轉了念頭，派唐森來這邊蹲點。

“這次的買賣，我和齊芳是大學學生，去他們鞋店打工，我叫張凡，齊芳叫劉夏，唐森你去看我們的時候，就說你是我的弟弟，張霖。我到時候給你發短信，店主來了你就去。怎麽勾引那個女店主上鈎就是你的事了。”

唐心說完，吸了口煙。唐森坐在一邊點了點頭，順便把自己做好的假·證·件丢給齊芳和唐心“你看那店主喜歡什麽樣的？文藝小清新？還是內斂小帥哥？我要不要去垃圾站撿個校服套上，看起來更加稚嫩點？”

唐心眯起眼睛，努力回憶了一下自己今天對那店主的印象，便回答“看那店主說話挺豪爽的，熟悉之後應該會挺主動的。你倒時候找個機會跟那店主出去，單獨待一會兒，估計就不錯了。”

唐森一臉思索地點了點頭“恩，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等那老女人上了勾，我們及時收線就行。”

唐森說到這裏的時候，唐心的眼光敏銳地又瞧向一旁沉默的齊芳。果然她的臉色又不對勁了，估計是一想起那老女人将要玷污自己喜歡的男人，心裏面多少有些不舒服吧？

唐心心下冷笑一聲，卻又突然想到了一個可以刺激到對方的玩笑。于是她把手裏抽到半只的煙按到一旁的煙灰缸裏，對齊芳友好地問“齊芳，你去外面買點水果吧？我有點想吃。”

齊芳立馬起身，乖乖地點頭“好，我這就去。”齊芳說着，拿着自己的零錢包便走了出去。

唐心等到對方的腳步沒了聲音，直直便問唐森“齊芳喜歡你，你怎麽想？”

唐森先是詫異了一下，随即便輕笑着搖頭“她長得再漂亮我也對她沒感覺，我親眼看見她生下別人的孩子啊！”

唐心站起身，擋住半個窗戶踱進來的金色日光“那就好，想讓她死心嗎？”

唐森攤了攤手，一臉的無所謂“她早晚會知道的吧？你讓我去直接跟她說嘛？不太好吧？畢竟她還沒跟我示愛呢！”

唐心笑笑，随即把自己披在身上的米黃色披風褪下來。陽光折射在她白皙的肩膀上，一眼望去，近乎虛無“我幫你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