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被人盯上了
趕了一天的路,燕甯終于在日落之前,趕到了離煥陽城最近的大城鎮,梅城。
看着滿天落霞和熱鬧喧嚣的街道,燕甯暗暗舒了一口氣。雖然出門之前,她就做好了風餐露宿的準備,但一想到要獨自一人在荒郊野嶺露宿,她還是有些忐忑。
好在今晚她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想到晚上能好好洗個澡,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一覺,她就覺得被秋風吹了一路的臉,沒這麽僵硬了。
進了城,燕甯倒沒急着入住客棧,牽着馬在街上逛了一圈之後,她放棄了位于城中央,看起來華麗又貴氣的“秀和樓”,選擇了一家叫做“安平客棧”的小客棧入住。
這家客棧不大不小,門堂看上去幹淨雅致,所在的位置也不算偏僻。燕甯對它很是滿意,将馬交給等在客棧門外的小厮牽到後面的馬廄喂草,自己跨步走進了客棧。
此刻正值晚膳的時間,大堂裏已經有幾桌客人在用膳了。店小二是個二十出頭的青年,長得很普通,但手腳麻利,勤快又有眼力,很得掌櫃賞識。這不,雖然招呼着大堂裏的幾桌客人,但一看到有人走進來,他便立刻迎了上去,笑道:“姑娘,住店還是打尖?”
“住店,要一間安靜的房間。”
說話的女子不知是疲憊還是刻意壓低了聲音,音色聽起來有些低,與一般女子輕柔嬌美的嗓音很不相同,聽在耳朵裏,有一種別樣的味道,另類的悅耳。
這嗓音委實特別,大堂裏用膳的人都下意識地擡頭看了一眼,看清那獨特嗓音的主人之後,不禁都是一怔,大堂內一時間,竟也沒人說話。
女子穿着一襲緋紅的長裙,漆黑如墨的長發被她用青玉扣束了起來,柔順的垂在身後,一條黑色的腰帶緊緊地束在她的腰上,将她纖細卻挺拔的腰身展現的淋漓盡致。
緋紅的衣衫将她襯得皮白如玉,而她的容貌,更是讓人驚豔,尤其是眉心那一顆朱砂痣,仿佛将她這個人點亮了一般。本來眉心有痣的姑娘,一般都給人一種眉目如畫,眸光如水的感覺,但這位姑娘卻完全不同,她雙眸黑亮,眸光清冽,眉宇間透着清正之氣。
店小二愣愣地盯着眼前的女子,直到對上女子墨色的眼眸時,才猛然回過神來,尴尬地別開眼,急急忙忙在前面帶路,“姑娘裏面請!”
女子的身影消失之後,大堂內才又重新熱鬧起來。
這間客棧并不大,一樓是大堂,二樓有十多間廂房,想着女子之前提的要求,店小二将她帶到後面的小院,院內只有五六個房間。店小二推開最靠東邊的廂房,小心翼翼地問道:“您看這間怎麽樣?”
廂房到是不小,裏間和外間被一面樸實的屏風隔開,整個房間基本沒什麽裝飾,看起來幹淨簡潔,燕甯點了點,吩咐道:“下去吧,準備兩個你們店裏的招牌菜,一會送到房裏來。”
小二又是一怔,他見過不少江湖俠女,豪爽明豔、冷傲清高、潑辣刁蠻各種各樣的都有。但這位姑娘雖給人一種英姿飒爽的感覺,卻沒有一絲江湖氣,更奇怪的是,她明明什麽也沒做,只是随口說了一句話而已,就讓人在她面前不自覺的卑微起來,莫名其妙地想把腰彎得更低幾分。
Advertisement
真是邪門了,店小二摸了摸鼻子,也不敢多待,連忙回道:“是是!小的這就去準備。”
店小二離開沒多久,晚膳就送過來了,味道普普通通,好在燕甯也不挑食,填飽肚子之後讓人送來熱水,匆匆洗了個澡,天剛黑就上床歇息了。
安平客棧本來就是個鬧中取靜的小客棧,亥時之後,周圍幾乎沒有人走動了。今晚客棧的生意似乎不太好,小院裏除了燕甯之外,居然沒有其他住客。如此一來,小院就顯得更靜了。
小院中只挂了一個燈籠,微弱的光線僅能讓人隐約看清院內的小路,三更剛剛敲過,一道黑影從牆外極快地閃了進來,落地無聲,一個瞬間就竄到了燕甯所住的東廂房門口。
只見那黑衣人微微彎腰貼近木門,從腰間摸出一把纖薄鋒利的短匕首,利落的将匕首沿着門縫伸了進去,刀尖輕輕一挑,門栓發出了一聲極輕的響聲之後,門便緩緩的開了。
黑衣人沒急着進去,在門外聽了一會,屋內沒傳出任何動靜,他才将房門輕輕推開,敏捷地閃身進入屋內。
房間裏很黑,黑衣人眯了眯眼,勉強看清了屋內的情況,在外室找了一圈之後,似乎沒找到要找的東西,在原地站了一會,才轉身朝着內室走了進去。
剛走到屏風外,黑衣人猛然感覺到一股殺氣襲來,對危險氣息的敏銳判斷讓他腳步一滞,下一刻,他只看到一道銀光閃過,肩膀立刻感覺到劇痛,血腥味瞬間彌漫開來。
這是什麽暗器?太快了,快得他連躲得時間都沒有。黑衣人心中驚駭,雙眼圓睜,看向內室。他原本以為應該睡得酣然的女子正站在床前,朦胧月色下,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看到纖細挺拔的身姿,就好似她已經這樣站了很久,而他居然蠢得沒有發現!
黑衣人驚訝的眸中飛快地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懊惱,在燕甯以為他要沖進來的時候,迅速轉身跑出了屋外。
燕甯皺了皺眉頭,追了出去。剛跑到院中,就看到那抹黑影已經飛快的掠出了牆外,身姿矯健輕盈,一點不顯狼狽。
燕甯看了一眼院內留下的幾滴殷紅血跡,又看了看早就空無一人的牆頭,手指輕輕摩挲着扣在掌心中的兩枚飛刀,凝神思索了片刻,最後并沒有繼續追出去,悄聲退回了屋內。
安平客棧對面,一座三層小木樓的二樓房間裏還點着燈,“叩叩”兩聲輕響之後,門被人從裏面打開,一道黑影順勢閃身進入了屋內。
開門的是一名三十出頭的男子,魁梧的身材十分健碩,聞到黑衣人身上濃重的血腥味,男子剛毅的臉龐上,一雙虎目微斂,沉聲問道:“怎麽回事?”
黑衣人抓下臉上的黑巾,露出一張年輕的臉龐,即使肩膀受了傷,依舊站得筆直,回道:“她警覺性極高,屬下剛剛進到房裏,還沒能靠近內室,就被暗器擊中了。”
魁梧男子看了一眼黑衣人肩膀上的傷口,是貫穿傷,暗器沒有留在體內,傷口處理起來并不麻煩,只是一名女子竟能用暗器将歸雲的肩膀擊穿,這實在有些不可思議。男子的眉頭不自覺地擰了起來,問道:“她武功這麽厲害?”
黑衣人想了想,搖了搖頭,有些挫敗地回道:“沒能交上手,拳腳上的功夫不知道如何,但是她暗器使得非常好,速度快,內勁足,根本避不開。屬下本想将她引出客棧,讓守在客棧外的兄弟能乘機進到房間裏去,只是……”
“只是人家根本沒上當。”一聲輕笑聲忽然響起,黑衣人才發現,屋裏并非只有他和魁梧男子兩個人。
說話的是一名年輕男子,他正站在半開的窗戶邊,從那扇窗戶看出去,正好可以看到安平客棧的小院。
黑衣人想到剛才自己任務失敗的醜态都被年輕男子看在眼裏,慚愧得低下頭,不敢接話。
男子長了一張娃娃臉,笑起來的時候,還有兩顆虎牙,讓他顯得尤為年輕,若忽略那眼神中幸災樂禍的味道,看起來倒真像是個無害的青澀少年。
男子也沒有為難黑衣人的意思,對着他擺擺手,說道:“好了,快去把你的傷治一治,大半夜的,流一地血,也不怕吓着本少爺。”
黑衣人嘴角抽了抽,抱拳行了禮,二話不說立刻退出了門外。
男子半靠着窗臺,嘴角的笑咧得更大,斜睨了一眼同他一樣靠在窗邊,卻完全隐身在黑暗中的人,興致勃勃地笑道:“這位公主好像和一般的公主不太一樣啊,逐言,你原來想出來那個俗套的法子,我看是不管用了,接下來你打算怎麽辦?”
良久,黑暗中的傳來一聲低沉的男聲,“她估計是不太喜歡被偷,那就只能,搶了。”
“……”
年輕男子嘴角的笑一僵,這麽流氓的話,也只有莊逐言能用這樣理所當然的語氣說出來了吧。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