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演技派(中)
劉府并不大,楚時和劉哲邊走邊說,步伐悠閑,也只走了半盞茶的功夫,就到了一座木樓前。木樓裝飾得古樸典雅,想必就是劉府會客的地方了。廳堂裏面燈火通明,不時傳出幾聲談笑之聲,顯然氣氛正好。
正廳已經到了,楚時适時的結束了談話往旁邊退了一步,劉哲也停下腳步,等在一旁,悄悄回頭看去,剛好看到白衣公子一雙美眸盯着身邊的紅衣姑娘,嘴角有些僵,兩人靠得極近,近得白衣公子只要稍微低頭,就能碰到姑娘的額頭。
感覺到他的目光,紅衣姑娘擡眸看了過來,再度撞上女子明若清泉的目光,劉哲心頭一跳,點了點頭立刻移開眼,心中對這姑娘的身份又多了幾分好奇。
這時候,莊逐言也已經走到了劉哲身邊,劉哲趕緊收斂心神,笑道:“公子裏邊去。”
莊逐言微微點頭,跟着他走了進去。
楚時、燕甯和夏冰兒三人落後莊逐言一丈走在後面,侍衛只有歸雲和沈羲跟了進去,其他的都留在了木樓外。
莊逐言才剛走進去,原本還算熱鬧的廳堂瞬間安靜了下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這個一襲白衣,緩步走來的男子身上。
白衣公子,本應該給人一種謙謙君子斯文俊秀的感覺,但長身玉立于廳堂正中央的男子,卻完全颠覆了這種認知,白衣穿在他身上,絲毫不顯得文弱,反而穿出了一股孤傲絕豔的味道,一切皆因他有一張俊美精致到極致的臉。
所有人都在看他,卻又沒有人敢把目光一直定在那張俊臉上,那人不發一言,只是随意地站在那裏,便讓人覺得高不可攀,貴不可言。
“爹,樓公子到了。”室內太過安靜,劉哲并不太大的聲音,瞬間傳進了所有人的耳裏。
今日來的客人,大多是劉宇書的族人或者關系親近的下屬,安陽候坐在主位上,他的右邊坐着都尉蘇之函,左邊坐着一男一女。之前家仆進來通報的時候,只悄悄地在劉宇書耳邊提了樓曦到訪的消息,所以在場的人都不知道,白衣公子的身份。但現在一聽到“樓”這個姓氏,不少人開始紛紛猜測起來,就連端坐于主位的齊滬,都稍稍變了臉色。
劉宇書看着一臉坦然神色淡漠的白衣男子,眸光微閃。他是見過樓相的,這位公子長得與樓相并不怎麽像,氣質也不如傳聞中溫雅,但此人一身風華,卻是如何也掩蓋不住的,就算他不是樓曦,也必定不是尋常人。再說,安陽候和蘇大人都在,若他們皆辨不出真假,将來樓家追究起來,也怪不得他眼拙。
只在剎那間,劉宇書已經做了決定,一臉驚喜地看向來人,起身相迎,拱手告罪道:“公子光臨寒舍,劉某未能遠迎,怠慢了,還請見諒。”
莊逐言循聲望去,只見一名年近五旬的男子朝他走來,身材不高,身形瘦弱,留着長須,衣着樸素,遠遠看去,一身文人氣質,若非那雙眼睛太過精明,到有些像教書育人的私塾先生。
莊逐言微微颔首,清朗微沉的聲音冷淡地回道:“劉大人客氣,是我來的突然,打擾了。”
劉宇書好似沒看到莊逐言的冷面似的,儒雅一笑,說道:“哪裏,公子來得正巧,府上剛好來了貴客,說起來,蘇都尉與樓家還頗有淵源,今日兩位能在劉某府上相聚,真是在下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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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着,劉宇書一邊領着莊逐言往主位的方向走去,說道:“公子請上座。”
劉哲回到正廳之後,就迅速命人在都尉蘇之函身邊擺了長桌,設了個位置。因為察覺到紅衣女子與樓曦關系特殊,還在長桌後設了三張小桌,供幾人休息用膳。
待莊逐言坐定,劉宇書才笑道:“榮在下給幾位介紹,這位是安陽候。”
莊逐言順着劉宇書指引的方向看去,主位上的男子三十出頭,一身绛紫華服,頭戴紫金發冠,腰配白玉玦,輕輕斜靠着長桌,手中輕握着一杯酒,似笑非笑的看着莊逐言,整個人透着一股驕奢之氣。
莊逐言擡眸與之對視一眼,眸光幽深讓人看不透他的情緒,微點了點頭,便算是打了招呼。
劉宇書又朝着蘇之函的方向擡了擡手,笑道:“這位是鎮西都尉蘇大人。”
軍人自有軍人獨特的氣息和魅力,蘇之函年少參軍,如今已升到都尉,也不過二十有八。他即使只是坐在那裏自斟自酌,在場的所有人也都忽視不了他的存在,那身軍中養成的煞氣,總讓人不自覺地膽寒。
其實莊逐言對蘇之函這個名字并不陌生,鎮西将軍章危和手下的幾位猛将他雖不敢說了若指掌,但也算知之甚詳了。畢竟鎮西軍離西瑜實在太近了,容不得他不時時關注,只是沒想到會有機會與蘇之函比鄰而坐。
莊逐言同樣對蘇之函微微點頭,劉宇書卻明顯感覺到,他對蘇之函的态度比安陽候要好得多,想到鎮西軍與樓家的淵源,劉宇書便也不覺得奇怪了。
走到莊逐言桌前,劉宇書笑道:“這位是樓相府上的公子樓曦。”
劉宇書話音剛落,一道道細微的抽氣聲響起,竟然真是樓相的嫡長公子啊!就連一直自顧獨酌不太理人的蘇之函都擡頭看了莊逐言一眼。
“哐當。”就在衆人都忍不住盯着莊逐言看得時候,一聲杯盞落地的聲音響起,引得衆人循聲望去。
只見一名女子一手捂着胸口,
名女子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半舉在身前,酒杯應該就是從她手中滑落的,而她似乎毫無所覺,眼睛微睜,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莊逐言,知道感覺到衆人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女子才回過神來,低聲說道:“失禮了。”
女子聲音清脆婉轉,極為動聽,但她口中說着“失禮”,一雙眼仍是沒從莊逐言身上移開,就連坐在她身邊的男子也微睜雙目,一臉驚訝地盯着莊逐言。
燕甯原本一直在暗暗觀察齊滬和蘇之函,此刻也被那一男一女吸引去了目光。
一看之下,燕甯好似看出點奇怪的地方,他們二人就坐在安陽候的左側,這位置僅次于主位,能坐在上面的人,身份必定尊貴,但是不管是在門外劉哲說起宴請的貴客名單還是剛才劉宇書介紹的時候,他們都沒有提過這一男一女。
還有,兩人所坐的位置雖然極好,但長桌卻向內傾斜,兩人也極為低調,不然大家也不會在聽到杯子落地的聲音才注意到他們。
燕甯目光在男子身上轉了一圈便移開了,他也算相貌堂堂,可惜有莊逐言在的地方,實在沒有哪個男子還能稱得上俊美,倒是那女子吸引了燕甯的注意,她穿着淡雅的鵝黃色長裙,衣料輕薄,層層疊疊垂在身側,襯得她羸弱又嬌嫩。
以燕甯算得上苛刻的眼光,都要贊一聲絕色美人。并不是說女子的臉長得有多美,而是,這位姑娘和家裏的女子都不一樣,是燕甯甚少接觸的類型。她皮膚瑩白如玉,巴掌大的臉上,一雙如水的眼睛,奪人心魄,那雙眼就像蒙了一層薄紗,隐隐綽綽,好像随時都能掉下幾滴淚來,別說是男子,就是女子看了,也禁不住憐惜。
若說夏冰兒是一直單純又懵懂的小白兔,那麽這女子就像是一直剛剛出生的小奶貓,濕漉漉的眼神讓人忍不住心軟,她輕輕眨巴一下眼睛,就如同一只小爪子在你心裏撓了一下似得,又麻又癢。
此刻,這女子就是用那雙如夢似幻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莊逐言,一副欲說還休的樣子,這是什麽意思?一見鐘情?
燕甯暗自撇了撇嘴,長得還沒莊逐言好看,就不要自取其辱了,好吧?
燕甯在心裏對女子上下品評了一番,楚時和歸雲幾人,在看清女子長相的時候,全都吓傻了!
雲瑤郡主?!她怎麽會在這裏?她來穹岳做什麽?!最重要的時候,她會不會當場揭穿莊逐言的身份?!
楚時幾人臉上不敢有一絲一毫的表情讓人看出端倪,心中已然焦急萬分,莊逐言卻好像怕幾人受到的驚吓還不夠似的,居然問道:“這位姑娘是?”
劉宇書輕拍額頭,苦笑地搖了搖頭,說道:“劉某酒量淺薄,怕是有些醉了,竟然忘了介紹稀客了。這兩位便是西瑜的雲杭郡王和雲瑤郡主。”
燕甯現在聽到“西瑜”二字便會特別的敏感,這兩人竟是西瑜人?還是郡王郡主,他們來穹岳幹什麽?還是在剛剛有人買了大批兵器的時候來,莫不是西瑜真的有所圖謀?!
劉宇書介紹完之後,莊逐言竟也不說話了,燕甯坐在他的側後方,只有他能用餘光看到她,燕甯卻看不清他的表情,更別說用眼神暗示他了。
燕甯微微蹙眉,她急于弄明白二人意圖,幹脆學了一會夏冰兒,故作天真,一臉感興趣的笑問道:“西瑜?我還是第一次見到西瑜人,果然是稀客,兩位是到穹岳來游玩的嗎?”
那位雲瑤郡主已經不再直勾勾地盯着莊逐言看了,她微微垂眸,神色憂傷,像是受了什麽委屈似的,對燕甯的問話充耳不聞。
倒是郡王雲杭目光仍然直視莊逐言,輕哼一聲,回道:“雲瑤是我西瑜第一美人,吾等此次前來,是為了朝見穹帝陛下的。”
“?!”
帶着第一美人來朝見穹帝,意思也太明顯了吧,西瑜是來給她爹獻美人的?!
燕甯一臉不可思議地盯着兩人,他們是想西瑜被滅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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