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藥也搶着吃(上)
莊逐言帶着侍衛和雲瑤離開沒多久,劉宇書就知道了,狠狠地責罵了幾個守夜的衙役之後,立刻派人到周圍尋找。樓家的公子,若是在與他同行的時候出了事,別說仕途毀了,他的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又驚又怕的他,哪裏還睡得着,只能在營地裏走來走去,一會看向黑壓壓的樹林,一會看向貌似睡得很沉的安陽侯,心裏七上八下的,總覺得今晚上的事,透着蹊跷,若是……此事與安陽侯有關,劉宇書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敢再想下去。
好在沒過多久,莊逐言一行終于回來了。劉宇書提着的心剛剛放下,就又被莊逐言一身血驚得差點厥過去。
“樓公子這是怎麽了?”劉宇書一邊忙不疊地迎上前,一邊慌忙地指着一名三十出頭,身形比旁的衙役要瘦弱些的男子叫道:“趙旭,快來快來,給樓公子診治。”
“是是是。”趙旭也看到那位貴人一襲白衣變成了血衣,哪裏敢耽擱,抱着藥箱就急急忙忙沖了過來。
燕甯利落地接過藥箱,一邊打開一邊說道:“傷口我來處理,你給他把脈。”
趙旭回過神來,手中已經空了,悄悄看了一眼貴人的臉色,他好像并不反對的樣子,趙旭便也不反駁,只點頭應下。
可能因為趙旭是衙門裏養的大夫,藥箱裏治療外傷的紗布、金瘡藥之類的東西都放在最顯眼的位置,燕甯一打開就看見了。将清理傷口的東西準備好,回頭看向莊逐言時,她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趙旭剛準備為貴人診脈,之前還說要處理傷口的紅衣姑娘卻忽然将他攔下,指着身後一名身穿黑衣,氣質冰冷的青年說道:“等等,你先給他把脈,看看他傷勢如何?”
“這……”趙旭為難了,聽說這位貴人是樓相的公子,身份一等一的尊貴,再說他們一群人裏,也是公子傷得最重,他哪裏敢先給別人診脈!
先不說趙旭如何躊躇猶豫,莊逐言和未離都有些變了臉色,未離是因為驚訝,莊逐言則是因為不敢置信和難以言說的失望。
就只是一個照面而已,在她心中,未離竟比他還要重要了嗎?莊逐言只覺得胸口像破開個一個大洞,前所未有的難受,就算父皇把原本應該屬于他的府邸賜給了三皇弟,他都沒這麽難受。
燕甯覺得莊逐言看她的目光有些奇怪,卻也一時看不明白,現在還是趕緊給他治傷要緊,幹脆就不管了他,扭頭對歸雲說道:“快去找一套幹淨的衣衫過來給你主子換上再處理傷口。”
換、換衣服?原來如此。歸雲暗松了一口氣,連忙回道:“是。”
莊逐言這才回過神,低頭看去,才發現他身上的衣服,如今已經變成血衣,大部分血跡都幹涸發硬,緊緊地貼在身上,再加上之前的打鬥,身上粘了不少落葉和泥土,髒亂不堪。所以,她的意思并不是要先給未離治療,而是細心地發現了他的狼狽,才說出那樣的話嗎?
莊逐言漸漸變得冰冷的心,因為想通了一切,又開始慢慢回溫,他自己也覺得很神奇,怎麽會有一個人,能讓自己的情緒随着她起伏不定?因為她的一句話,心就忽冷忽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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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甯忍不住皺眉,這人怎麽回事?一晚上老是用那種奇奇怪怪,非常滲人的目光看着她,看得她莫名其妙又止不住地……心跳漸快。為了盡快脫離這種窘迫的境地,燕甯故意沉下來,輕呵道:“還不快去?!”
這一聲呵斥聽到莊逐言耳裏,倒更像是嬌嗔,那顆忽冷忽熱了一晚上的心瞬間麻了一半,眼中溢滿了他自己也沒發現的溫柔,順着她的意思回道:“好,就去。”
貴人都聽話的走了,趙旭自然聽從女子的安排,給黑衣男子診脈。
只是這男子面色沉冷,墨色的眼眸直直地看着那位紅衣姑娘,周身萦繞的讓人膽寒地冰冷氣息,趙旭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不敢冒犯,只能低聲說道:“勞煩公子把手腕伸出來。”
等了一會,男子不為所動,趙旭擡手擦了擦額頭的薄汗,正思考着要不要再說一遍,就看到那紅影朝着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就在下一刻,一只白皙修長的手已經伸了出來。
得,他算看出來了,合着這群人裏邊,那姑娘才是最厲害的人物,有她在,這些爺就都聽話了。
趙旭一邊腹诽着,一邊診脈,很快就收回了手。
燕甯問道:“怎麽樣?”
趙旭笑了笑,頗有自信地回道:“這位公子受了內傷,好在傷勢并不重,休養一段日子就好了。”
和她診斷的結果一樣,那未離為何一直吐血?燕甯信奉“三人行必有我師”,有疑問她便直接問了出來。
一直吐血?趙旭納悶了,應該不至于啊?不過內傷這種東西,他也不敢說死,只能中規中矩地回道:“恐是傷了肺部,咳些血也屬正常,當然若是能找到些治療內傷的藥服下,就能好得快一些。”
趙旭往自己的藥箱看了一眼,揉了揉鼻子,不要意思地說道:“可惜……我這裏沒有。”
治療內力的藥,燕甯是有的。她一直都知道內力很重要,若是內力不濟,她的飛刀威力會大大減小,所以格外看中那瓶能治療內傷的藥丸,一直貼身存放。包袱被偷之後,它就是剩下的唯一一瓶藥了。
按照她之前診脈的結果,未離所受的那點內傷,她是不會拿藥出來
傷,她是不會拿藥出來給他用的,只是現在她和趙大夫都查不出他一直嘔血的原因,未離怎麽說也是為了救莊逐言他們才受的傷,之前聊了幾句覺得此人還不錯,她也就不吝啬一顆藥丸了。
燕甯剛想拿出藥,又想到江湖中人應該都很警惕,可能不會随便吃別人給的藥,便不急着把藥拿出來,斟酌着說道:“我有能治內傷的藥,若是你信得過我……”
“拿來。”沒等燕甯把話啊說完,一只修長有力的手,已經伸到了她的面前。
燕甯一怔,雖然理解他這麽說應該是出于信任,但這麽理所當然是怎麽回事?讪讪地咽下沒說完的話,燕甯從腰間的暗袋裏,掏出一個小小的扁平小瓷瓶,倒出一顆黃豆大的小藥丸,放在那人攤開的手心裏。
未離看也沒看,聞也不聞,這直接吞了下來。
燕甯被他如此爽快地動作驚了一下,心道:果然還是太年輕,不知道江湖險惡,什麽東西都敢往嘴裏送。
藥丸很小,入口即化,清涼中帶着苦澀的味道劃入喉嚨,慢慢地便能感覺到一股熱流,順着經脈彙聚到丹田,因為逆轉經脈造成的輕微損傷和疼痛幾乎是瞬間便緩解了。
他跟着燕甯身邊這麽些年,自然知道她從青楓那裏拿到的藥是很好的,卻沒想到竟好到這般地步,她願意把這麽好的藥給他,是不是也說明,她對他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
未離心裏有些雀躍,面癱的臉上,嘴角幾步可察的微微揚了揚,說道:“确實是好藥,多謝。”
燕甯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抓過他的手腕把脈,想看看脈象有什麽變化。
莊逐言換完衣衫走出來,看到的就是燕甯拿藥出來給未離的那一幕,忽然就不爽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被割傷了脖子,燕甯可沒有拿出什麽藥來給他用過,憑什麽這小子受了點小傷,就能得到她的藥?
這時候他完全忘了,當時他追求什麽“先抑後揚”的效果,對着“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擺出一副傲慢又嚣張的樣子,不時還要毒舌兩句,燕甯又不是受虐狂,自然不會拿自己唯一剩下來的藥用在他身上了。
歸雲揉了揉鼻子,輕咳一聲,自家主子身上那股濃濃地酸味都能把人熏着了。為了怕未離出現後,明顯有些失常的主子想不開再破一次穴道,毀了剛換好的薄衫,歸雲連忙揚聲叫道:“趙大夫,麻煩您為我家主子把脈。”
“哦,來了。”趙旭在劉大人催促的目光中飛快地走了過去。
燕甯也松開把脈的手,對着未離笑了笑:“好了,你應該也能感覺到,內傷已無大礙。”
未離微微點頭,剛想再次道謝,燕甯已經捧着藥箱,朝着莊逐言的方向走去。
趙旭在診脈,燕甯沒有打擾他,将藥箱放在腳步,燕甯低聲說道:“我看看你的傷口。”
莊逐言輕“嗯”了一聲,他只穿了中衣中褲,未穿外袍,因失血太多面容蒼白,他半靠着樹幹盤腿坐在樹下,竟還能顯出幾分慵懶美感來。燕甯現在已經有些習慣了莊逐言的美色,只要他不亂笑,她基本不受影響。
燕甯輕輕拉開衣領,便看到了右肩上的傷,這次穴道并未被沖破,血已經止住了。
那是一道長約一寸半的劍傷,傷口并不算大,但紮得挺深。他身上的血跡在換衣服的時候都擦掉了,寸餘長的傷口雖然顯眼,但看起來并不算嚴重,然而燕甯卻雙目微睜,緊盯着他衣領掀開後微微露出的白皙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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