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章節

着點哭腔呢喃出聲——“時哥哥……”

這三個字,猶如林中響箭,呼嘯刺進男人的心房!

時哥哥。

他已經許久許久,沒聽到有人這麽叫自己了。

久到穆寒時都快忘記,這個稱呼是溫柔起的,也只有她會這麽叫。

二十多年前溫家庭院驚鴻一面,饒是青澀懵懂天真無邪。

如今,那段兒時記憶恐怕早已成為了彼此心中的一座孤墳,空空然荒蕪到底。

“時哥哥……”

溫柔低低呓語,睜不開的眼睛兩角,淚光在閃。

“我在。”

第045 夢境再美,也成不了現實!

——“我在。”

穆寒時斂眉應了,旋開門把進到卧室,他将溫柔放到床上。

男人體貼地為她拉好被子,她穿得那樣單薄。

溫柔一直沒醒過來,只會初生幼犬似的嗚嗚咽咽,聽得人燒心抓肺。

她連基本的吞咽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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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燒藥灌不進。

穆寒時急了,含了一口溫水,俯身,嘴對嘴喂她吃下去。

雙唇相貼,多像童話故事裏,漫長的百年之後,英勇的王子吻醒睡美人的那一幕。

然後他們便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了一起。

只是,童話終歸是童話。

穆寒時不是王子。

溫柔也不是公主。

這一吻下去,不會有任何改變。

現實生活殘酷到,哪怕沒有狠毒的巫婆,邪惡的詛咒,光陰的洪流,也還是會有明明緣分天定,共結連理,卻仍舊無法厮守的一雙人。

穆寒時眉頭緊皺坐在床邊,守着退燒藥起效。

之後張嫂回來了,他囑咐兩句,這才又驅車離開。

溫柔這一覺,一直睡到暮色沉沉。

上弦月懸在窗口,清輝瀉入室內,如同鋪在地上的一層薄毯。

溫柔揉着眼睛,下床倒了杯水喝。

腦子裏全是漿糊,唯一有印象的是早上坐在沙發裏打電話給白念生請了假。

之後身體一下沉入冰裏一下投進火裏,意識散成碎片。

她像是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噩夢。

卻不是孤軍奮戰,有人護着,那人英勇地為她披荊斬棘,殺出一條血路,只是臉很模糊,一直沒有看清。

但,除了穆寒時,潛意識裏自己還能臆想出誰?

溫柔笑了,很蒼涼的一笑,哪怕被他深深踩進泥土裏,她都能在塵埃裏開出一朵花來。

那朵花的名字就叫做——自欺欺人。

夢境再美,也成不了現實!

只不過,自己是怎麽回的房間?她應該沒有那個力氣可以爬上樓。

努力想了半分鐘。

好吧,不記得了……

溫柔打開門,正好張嫂拿着藥站在門外。

對方一見她,立刻高興得眼裏冒星星,“诶喲我的太太,你可算醒了!快讓張嫂看看還燒不燒了!”

話落就去捂她的額頭,然後謝天謝地和她說“燒退了”。

溫柔靜靜看着她,挽起唇角——對了,家裏還有張嫂在呢。

她倒是一下茅塞頓開。

吞下張嫂遞過來的兩顆阿司匹林,溫柔聽見她有些激動地開口,“太太啊我告訴你,上午的時候我買菜回來,看見先……”

“咕嚕——”

溫柔紅着臉,連忙按住亂叫的肚子,朝張嫂不好意思地笑笑:“張嫂,還有飯嗎?我好餓啊。”

“有呢!都還熱着,我去給你端上來!”

“不了,我下去吃。”

低頭看了眼穿在自己身上的白色棉麻睡衣,溫柔問了一句,“張嫂,這你幫我換的麽?”

“是呀,太太你那條睡裙濕透了,穿着會不舒服,所以我才……那個……”

張嫂莫名緊張,怕溫柔覺察出來自己在說謊,但無奈這又是先生交代的,她也只能硬着頭皮講下去。

溫柔連忙低聲安撫,“哦,沒事,謝謝。”

張嫂總算松口氣。

第046 我和他能有什麽事

溫柔和張嫂穿過長廊,正好面對面撞見一身正裝的穆寒時。

男人的兩條長腿包在西褲裏,腳踝露着,不知道的以為他穿的是九分褲。

溫柔問了一句,“要出門?”

穆寒時點頭,對上神态自若的溫柔,一時有些怔忪,下意識補充道,“應酬。”

溫柔擡眸,好整以暇地打量他,兩秒之後挑眉嘲笑,“這什麽鬼搭配啊?色調太暗了吧?外套又松又垮,領帶醜成這樣你好意思戴出門?去換掉!”

張嫂聽得汗涔涔,都不敢去看穆寒時的表情。

太太這話是有多違心啊,先生那臉那身材,一向是他襯衣服哪有衣服襯他的!

穆寒時聞言,慢慢垂下頭,一臉認真地審視自己的穿着。

矜貴優雅,內斂低調,得體得不能再得體了。

穆太太明顯是在雞蛋裏挑骨頭。

但,男人心裏卻總算稍微放松了一些,溫柔還是和往常一樣,凡事都要和他唱一唱反調。

她看來沒受什麽影響,劍拔弩張不留情面的模樣,活脫脫一只發飙的小刺猬。

只是沒關系,随她刺吧,這樣子對他打擊報複,公平得很。

穆寒時想了想,還真的折身,回屋換衣服去了。

目的達到,溫柔扭過頭,無比愉悅地哼着小調下樓吃飯。

張嫂抹了把汗,表示實在看不懂這小倆口的相處模式。

待穆寒時走遠,她追上溫柔,小聲問:“太太,你和先生……沒事啦?”

溫柔聽罷冁然一笑,雲淡風輕地舒展眉目,“我和他能有什麽事。”

既然在這個節骨眼上,他選擇置身事外,那麽……就真沒他什麽事了。

一.夜平靜過去。

到了第二天,穆寒時忽然覺得之前判斷有誤。

溫柔開始有些反常了。

比方說,她破天荒沒在休息日睡懶覺,一大清早就出了門。

比方說,再見面的時候她已經換了發型,甚至戴上了一副沒有鏡片的眼鏡。

還比方說,一起做完手術後,剛一走出手術室,她轉身就抱了一大疊資料行色匆匆地離開,寶貝一樣誰都不讓湊上去瞧一眼……

穆寒時不知道溫柔究竟在做什麽。

他也曾想過是自己多心,因為這都是些稀松平常的小事,湊在一起發生或許只是巧合罷了。

但那股暗流湧動的感覺一直如影随形。

具體的穆寒時雖然說不上來,只不過他相信有些時候,男人也是有第六感的。

晚上婦産科和神經外科有個聚餐,前陣子兩個科室的主任定下來的,同為高爾夫球友的他們,說是要讓大家聯絡聯絡感情。

程安在安排行程的時候和穆寒時提過,他早先婉拒了。

這種不是非去不可的熱鬧,穆寒時不會湊。

但下班前,男人無意間得知,溫柔也參加了。

于是,當穆寒時駛着銀灰座駕出現在集合地點的時候,一群有說有笑聊着天的小夥伴,徹底懵了。

她們就怔怔看着,看着那個天神一般的男人降下車窗,露出那張無時無刻都帥得突破天際的臉。

第047 謝謝你幫助我!

有一瞬,所有人都是無法呼吸的。

在落針可聞的死寂空氣裏,溫柔最快反應過來。

她解開安全帶,将新做的卷發攏到肩後,朝白念生欠了下身,“那白老師,我不坐你的車了。”

白念生點頭,輕聲道,“過去吧。”

但溫柔沒急着上穆寒時的車。

因為到最後,有一個落單的小實習正在原地左顧右盼。

那姑娘是這兩天剛被分配到神經外科的,不認識熟人,自然而然就被剩下了。

溫柔看着她無助委屈的小模樣,朝她招了下手,“過來吧,你坐副駕駛。”

可以感覺到周遭的空氣倏然冷了下來,穆寒時的視線越過車窗,像把無形的刀子一樣迎面刺過來。

但溫柔沒有理會,側身,超然地抱着她從前幾天起就一直沒離身的那沓資料,坐進了後座。

小實習噔噔噔跑了過去,一臉感激,但更多的是興奮。

她揚起紅撲撲的小臉面朝穆寒時,氣息急促,“穆醫生你好,我叫程晨,前程的程,晨曦的晨!今天真的是太幸運了,謝謝你幫助我!可以近距離看到你我真的……我真的……”

她激動得結巴起來,一副死忠小粉絲見到夢中男神時不可自控的花癡模樣,完全忘記了剛才幫助她的人究竟是誰。

後視鏡裏,溫柔面容娴靜,挺翹的睫毛輕輕在顫,她正低頭一頁頁翻過手中的資料,兩耳不聞窗外事。

穆寒時莫名就有些煩躁,一本正經打斷程晨,“安全帶。”

“哦!哦!好的!”

程晨低頭,趕緊扣起來。

下一秒,車子飛速駛了出去。

一行人來到南區的一家自助燒烤店。

事先一共訂了三個包廂,溫柔他們進了裏面那個。

桌子拼成長長一條,兩邊各十個座位。

程晨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看穆寒時坐下,一屁股就挪到了他邊上唯一的空位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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