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隔了兩天,洛韻如約出現在了珠寶展示會上。當她穿着華麗的禮服和皇冠亮相時,驚豔四座。讓現場不少男士為之傾倒。
電視臺,報紙,互聯網争相采訪,她只有一個想法:這下真紅了,直播間會漲多少粉絲?這些粉絲能給她帶來多少錢?
驚豔四座的亮相後,她取下皇冠,換了一身裝束進了酒會。
墨綠色的吊帶絲質長裙,深深地勾勒出背後光滑的線條,而身前,則恰到好處地遮掩了胸前的風景。膚質如凝脂白玉,身長纖細,舉止優雅。一舉一動都牽引着全場的目光。
剛一入場,就成了全場的焦點。
男人們和女人們的反應,是不一樣的。
男人們蜂擁而至,對她噓寒問暖。如果洛韻現在拿起一支煙,肯定會有不少人遞上打火機。
女人們則聚集在一起,集體蔑視着她。
“不就是個網紅嘛!瞎嘚瑟什麽!”
“還穿那麽露,也不知道要勾引誰!”
“興許人家就是來傍大款的,你們都少說兩句,省得人家說我們欺負她。”
“聽說她傍上陳安笙了,還來這裏賣什麽風騷!”
洛韻端過一杯香槟,喝了一口,然後輕輕巧巧地走到那群女人身邊。
斜睨着眼看着這幫庸脂俗粉,淡淡地說了一聲,“這香槟味道一般吧,不如倒了。”說完,随手一潑,那香槟就潑到了那幾個女人身上。洛韻奚笑着,指一個罵一個道。
“我,是個網紅。看不慣我就別看,給我把眼睛縫起來!”
“你,瞧你胸前那兩坨肉都要掉出來了,穿着一身透視裝還有臉說別人露?”
“還有你啊,剛才你借着假醉靠在一個男人身上別以為我沒看到。”
“最後是你,我傍上誰關你屁事?有本事你也傍去?哦,不好意思,你這麽五大三粗的想賣風騷還賣不了呢!”
教訓完這群人,她獨自走到了走廊上透氣。原本想借着這個機會看看有沒有哪個有錢人被鬼纏身了,自己好做一次大單。
可現在一圈看下來,什麽都沒有,實在有些失望。月明星稀,洛韻一個人在廊上哀嘆,錢也太難賺了!
“洛小姐一個人?”
洛韻身邊忽然響起一個磁性的聲音。她轉頭一看,是一個端着紅酒,文質彬彬的男人。
上下打量一番,西裝革履,看上去氣質還不錯。可是長相不如陳安笙十分之一。
洛韻笑了笑,出于禮貌地回應,“是啊,一個人。有點悶,出來晃晃。”
“可否請洛小姐月下一舞?”男人伸出手禮貌地問詢。
洛韻有些尴尬,自己是個活屍,筋骨可沒這麽柔軟。平時日常生活沒事,可一到什麽跳舞之類的,就會和喪屍一樣硬邦邦的。
“我不太會跳。”洛韻只有禮貌拒絕了。
男人卻不依不饒,“洛小姐這是不給我面子啊。這要是被人知道了,我可是要被人恥笑的。”
洛韻臉上笑嘻嘻,心裏:你被人笑關老娘屁事!
洛韻依舊擺手拒絕,那男人卻越離越近。洛韻退無可退之時,他伸手就抓住了洛韻的手,惡狠狠地說:“一個整天抛頭露面的女人,裝什麽清純!”
洛韻這才發現,這人身上竟有一絲黑氣。他現在正一臉淫.蕩地看着洛韻,一只手伸向洛韻光滑的後背。
“不過是跳支舞,你裝什麽清高!你這樣的女人我有過不知道多少個。都是一開始裝得跟純潔聖女似的,最後還不是要跪在地上求我要他們!”
洛韻此時已經看清了他的真實面目,伸手将他另一只鹹豬手死死抓住,“就你這種色鬼還想近我的身?”
“呵,被你看出來了…我現在附身在人身上,你能拿我怎麽樣?殺了我啊?!”
洛韻無語,你們這些鬼怎麽都喜歡玩這一套?附身很好玩嗎?
現在身上什麽道具都沒帶,要處理這個色鬼真的有些困難。
“不許碰我的女人。”熟悉的聲音響起,一道金光覆了過來。
色鬼吃痛,只好松開洛韻,轉身就要逃跑。卻被陳安笙扼住肩頭,狠狠摔到牆上。
此時的陳安笙眼中翻滾着怒火,逼得那色鬼無處躲藏,毫無招架之力。
色鬼這才看清陳安笙身上的金光,更是感到灼熱難耐。
“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放過我!放過我!!!”
洛韻在一旁搖旗助威:“不放!他就是個色鬼!燒死他!”
陳安笙沒懂洛韻的意思,還以為洛韻真要他拿火燒人,蹙眉說了句:“殺人犯法。”
洛韻吐了吐舌頭,“那你就站那兒別動,好好吓吓他!”
根據洛韻的觀察,這色鬼恐怕附身已久。再不解決,這人也剩不下多少時日。而且若他所言都是真的,那應該有不少女性已經遭受毒手。
陳安笙站了一會兒,不滿道:“只是站着吓他?”雖然眼前這個人已然抖如篩糠,臉上汗水一片,甚至浸透了他的西裝,可陳安笙依然想把他揍一頓。
洛韻攤了攤手:“我還不知道你想什麽嗎?你想揍就揍吧。”
“好。”陳安笙臉上頭一回露出猙獰的表情。
敢欺負他的女人,那他自然要十倍百倍奉還!
洛韻捂着臉,不忍再看。舞會歌舞笙簫,完全聽不到舞會外的嚎叫聲。
洛韻一邊捂着臉,一邊心想,陳安笙這一身腱子肉,打起人來不知道會有多疼……
“你別把他打死了啊。”洛韻提醒道。
陳安笙身上帶着金光,竟然連打出的拳頭都像帶着火,沒一會兒就把那色鬼燒的一幹二淨。
“放心,死不了。”陳安笙揍痛快了,嫌惡地拍了拍手。牽着洛韻走回了舞會內,只剩下一個被揍得昏沉的男人躺在月光下。順便還匿名報了個警,。
影帝加網紅,又是顏值巅峰,一入場就引得旁人頻頻回頭。
洛韻輕聲問他:“你怎麽來了。”其實剛才就想問了,但是場面太過暴力,她沒敢問。
此時,音樂聲起,大家逐漸步入舞池。陳安笙摟着洛韻的腰,擺出了邀舞的姿勢:“這種地方,我想來,自然有的是辦法進來。倒是你……”陳安笙身子往後仰了仰,不滿地搖了搖頭,随即把自己的手掌覆到了洛韻背後,“我不喜歡你穿這麽露。”
“露嗎?這件顯得我身材很好啊!”
“你身材好,只能給我看。”
“憑什麽?你是我誰?”洛韻挑釁道。雖然嘴上這麽說,可心裏一直在喊:表白啊!表白啊!白癡!
陳安笙被氣得撇過頭,抿了抿嘴,邀舞的手也縮了回來。
旁邊一些女人見兩人似乎起了矛盾,連忙跑了過來要邀陳安笙跳舞。
即使陳安笙冷臉相對,那些女人依然如野蜂浪蝶,往陳安笙懷裏撲個不停。
陳安笙冷着臉正要拒絕,就見洛韻邁着妖嬈的步子走到了他身邊,自然地挽起了他的手問,“一起跳舞嗎?”
陳安笙:吃醋了?随即挑了挑眉,摟着洛韻步入舞池。留下身後一群或羨慕或嫉妒的女人。
洛韻強忍着僵硬随着陳安笙翩然起舞。
“你以後不許獨自來這種場合。”陳安笙柔聲道。
“這可是我的工作。”洛韻尬笑着回道,她只想趕緊跳完這支舞,因為現在真的已經硬到不行了,甚至能感覺到骨頭和骨頭之間強硬的摩擦聲。
陳安笙依然柔情:“別工作了,我養你。”
“不要,男人靠得住,母豬能上樹。”
陳安笙臉一沉,把洛韻拉出舞池。此時的洛韻深深松了一口氣,總算不用摩擦骨頭了。
陳安笙拿出手機,翻出一個視頻,遞給洛韻,“你看,母豬本來就會上樹。”
洛韻:…………………
“發大水,母豬求生欲強才上的樹,不算不算!”
“那它是不是上樹了?”陳安笙又問。
“是……”洛韻心虛地回他。
這個人,簡直強詞奪理!
“所以,我靠得住,讓我養你,有什麽問題?”
洛韻一時語塞,平時妙語連珠的她竟然此時說不出一絲反駁的話。甚至還覺得,陳安笙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自己做直播本來就是為了賺錢,現在有個人願意養她,還有顏有錢,有什麽可挑的?
“明天我生日,我想讓你給我做蛋糕。”陳安笙見洛韻不說話,就當她默許了。
“你今年多大?”洛韻才發現,自己根本不了解陳安笙。
“二十八。”
二十八,對男人來說,是很好的年紀。比年輕時浪漫,比中年時有活力,正是放心大膽談戀愛的好時機。
可洛韻想到了自己。
自己如今是個活屍,尚未過一年。根本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老,如果自己不會老呢?過二十年後,陳安笙發現她是個不老不死的怪物,他會不會嫌棄她,甚至把她舉報給什麽科學院去研究?
不行,還是得自己賺錢,而且要在二十年內甩了陳安笙。
“我不會當你的金絲雀的。我有自己的生活。”洛韻擡頭望着陳安笙,誠懇地說。
陳安笙一怔,還以為洛韻默許了,沒想到她竟然這麽在意自己的獨立。
一時無言。
陳安笙輕輕地捏了捏兜裏的戒指,眼底滿是失望。
洛韻一看他那樣子就知道傷他心了,忙哄他:“我明天給你做蛋糕!做個兩層,哦,不!是三層,四層大蛋糕!”
陳安笙嘴角雖笑了,可眼中依然溢着苦澀,淡淡地回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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