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風波乍起

熟悉的節奏走起後,一群萌物跳起了舞,只有大橘跟背景板一樣戳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當然,很多萌妹子表示,就算是大橘不動,站在那裏她們都願意打賞，誰叫這只橘貓太有個性了呢！

屏幕前的觀衆都忍不住要跟着搖擺起來，還有那熟悉的調調,他們都快要跟着唱起來了。

全場氣氛一下子嗨起來了，彈幕一條條。那些高冷的女性都幾乎要舔屏幕了，太萌了這些動物。

彈幕刷了一波後,禮物又刷了一波。

“哇塞,扭得那個小屁股，好萌！”

“這話聽起來怎麽那麽污污污呢……好吧，好想摸摸它們圓滾滾的小屁股,癡漢臉！”

“播主，對準小耳朵和大橘，我們要全方面撸貓了。”

“憑什麽啊,将軍也很萌的好不好！”

……

一曲完畢，有人還點名要江南style或者極樂淨土。

楊勤心裏苦笑一聲,別提了，這舞蹈的難度也太大了,自己都學不來呢！何苦是一只貓跟一只狗。

對于杠精,楊勤都是無視的,他只說過讓貓狗跳舞，沒說過讓它們跳什麽舞。

一曲完畢，彈幕更熱鬧了——

大拳頭哥，打賞呢！

等着你吃shi呢[大笑]

萌死姐姐了，小哥，求購買！

能不能也馴一下我家的狗狗蛋蛋，真是受不了它，調皮得要命！

……

片刻之後，全臺公告——大拳拳捶胸口打賞了100個深水魚-雷，留言：楊勤小子，勞資牆都不服就服你！

楊勤跟着小火了一把，不少人留言到——

“楊勤，你家有馴寵業務嗎？求馴寵！”

“求馴寵，價錢多少随你開！”

……

楊勤還真考慮起這個業務來了，說不定這是個賺錢的法子，不過自己得刷好感度唉！

這次直播下來，扣去分成，也有小幾萬塊錢。楊勤心裏也是震驚的，怪不得現在直播行業這麽火，原來可以這麽賺錢。當然，每個月行業都是二八原則，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看着刷刷刷飛過去的打賞，楊勤又道了聲謝：“感謝大拳頭哥，感謝各位，名字太多，我就不一一念了。另外，至于馴寵業務，目前暫不接。對待寵物，憑的是耐心和愛心，不是馴養就夠的。最後，謝謝大家，晚安。”

然後，楊勤退出了直播。

再看看幾只萌寵，小耳朵和将軍已經累得癱在地上了，灰灰倒還是精力十足的。楊勤看了看橘貓，嗯，忠誠度穩如大橘一樣地停在那個線上，沒有漲過。

楊勤準備了酒鬼花生，又準備了貓糧和狗糧，這些都是他特地買的進口的。小耳朵是受過饑餓的，所以并不挑食，好養活得很，湊過去就開吃了。倒是大橘，慢吞吞地邁着優雅的步伐，來到了食盆邊，喵喵叫了聲，小耳朵擡頭一看，見是貓爹，将身子往一邊挪了挪，讓出一個位置來，兩只貓居然共用一個食盆，倒也和諧。

吃飽喝足之後，楊勤又貢獻了一些小魚幹，大橘的忠誠度才緩慢上升了，最終停在了49%（恭喜你，你只是鏟屎官，再加把勁，就可以步入好友境界）。

這只大橘的好感度真特麽的難刷！楊勤露出跟大橘一樣的生無可戀臉。

貓爹的忠誠度沒有上漲，貓兒子的忠誠度居然也沒怎麽上漲。

經過了這一些日子的摸索，楊勤總算是摸索出系統的等級劃分了——

100%王：讓對方無條件聽從自己的一切命令，忠誠度不會下降。

75%-99%生死之交：對方會無條件回報你，但是一旦失去了信任，将無可挽回，忠誠度會下降。

忠誠度50%-74%%（好友）：可以無償讓對方做不損害對方自身的事情，忠誠度會下降。

忠誠度50%以下（鏟屎官）：通過短暫交易，命令對方做某事，忠誠度會下降。

至于能觸發出來的能力，暫且未知。楊勤有個大膽的猜測，如果每一只動物都能觸發出一個能力的話，那麽未來的自己豈不是成為了超人？

或者哪一天，自己獲得了所有物種的滿值忠誠度，那是不是更好玩了。當然，現在地球有近千萬物種，想獲得所有物種的忠誠度，那是癡人說夢。

當然，這個系統還有很多值得摸索的地方。

楊勤托着下巴，陷入了深思。

眼下，将軍有可能會是自己的第三種刷滿忠誠度的動物，到時候就可以知道是否它也能觸發技能。

看着很快就恢複體力一臉歡脫的将軍，楊勤有些無語，蹲在将軍面前，對着它道：“将軍，好哥們，你說咱們現在關系都這麽好了，怎麽你的忠誠度就停在9999%呢，就差最後那麽一點點了。”

許是聽從了他內心的呼喚，将軍兩只前爪搭在他的膝蓋上，對着他的臉就是一陣狂舔。

這時候，楊勤的眼睛忽地睜大了——

品種：狗。

忠誠度：100%（恭喜你，你又收服了一只臣仆。）

技能：最佳心理治療師。

啥意思？楊勤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過随後也想開了。只是高興地揉着将軍的狗臉：“謝謝将軍啦，不過你的技能怎麽這麽奇葩？”

将軍汪汪汪地叫了聲——

大王，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覺得腦袋清明了很多，好像一瞬間了解了很多東西。

楊勤聽得出它的聲音嫩嫩的，像是一個七歲稚童在說話那般。到底是一只小狗狗呢，楊勤心笑，揉了揉将軍尚顯懵懂的狗臉。

這個晚上注定是個不平靜的夜。

夜靜悄悄的，小隔間的周濟卻是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不是給熱的，是給煩的。

片刻之後，屋子裏傳來了周母的咳嗽聲。周濟忙起身，出去看周母的情況。

周母緩了口氣，道：“兒子，是不是有什麽心事？”

周濟低着頭，不敢說話，從小到大，他的心事就瞞不過自己這個精明的媽媽。

周母見他不說話，一副做錯事的模樣，又道：“不管咱們家怎麽缺錢，我只有一件事，那些犯法的事情，坑人的事情不能幹，咱們要腳踏實地地賺錢，明白嗎？”

周濟點點頭，心裏頭莫名地舒緩了許多。

另一頭，吳樂樂家則是展開了一場批判大會——

吳爸一聲怒色道：“我辛辛苦苦将你培養成一個一流學校出來的大學生，就是為了給一個要破産的動物園打工嗎？”

吳媽一邊附和道：“是啊，樂樂，你爸爸說得不是沒有道理，你看……”

吳樂樂臉都漲紅了，片刻之後，她一下子站起來了：“爸，給我一年的時間，如果這動物園沒出路的話……”

“一年？”吳爸被氣笑了，“應屆生最寶貴的一年時間砸在一家破動物園上？”

吳樂樂據理力争：“老板人真的很好！”

“資本家都擅長騙人！尤其是騙員工！”吳爸大吼道，“翅膀硬了就不聽話了是不是？”

吳樂樂握緊拳頭，然後緩緩道：“爸，這是我的決定。這一個月，大概動物園就會開始營業了，到時候如果客流量不好，咱們再說好嗎？”

“你、你簡直是冥頑不靈！”

……

除了周濟，對于吳樂樂家的事情，楊勤自然是不知道的。聽了麻雀的彙報，楊勤揉了揉太陽穴，覺得這是個大難題。

眼下擺在眼前的是，要不要将事情跟周濟挑明了。可是問題又來了，如果挑明了，那麽怎麽告訴他自己的消息來源。如果不挑明的話，他不忍心看着周濟走入歧途。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楊勤要煩心的事情太多了，想那麽多也只是燒腦而已。

次日，楊勤起了個大早，周濟跟吳樂樂來得更早，已經在清掃草食區和飛鳥長廊了。

周濟的臉色不太好，不過這在楊勤的意料之中。但是，吳樂樂的臉色也很難看，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了。

雖然如此，兩人見到楊勤還是擠出了一臉笑容，問了聲早安。

将軍對周濟一點都不反感，沖着這兩人汪汪叫了聲，只有楊勤聽得懂它在學習人類說早安。

真奇怪！

楊勤內心裏莫名地有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這些動物不是低等的生靈，而是與人類處于同一高度的智慧生物似的。

難道刷滿忠誠度還能讓對方提高智商？楊勤突然冒出了這個大膽的想法。

周濟看到楊勤的時候，手心都已經汗濕了。他昨晚一個晚上睡不着，就是在想着今天要做的事情。

楊勤裝作跟往常一樣，扛着掃把，去做清潔了。看到老板這麽費心，周濟跟吳樂樂也不敢偷懶，趕緊跟着幹活去。

“老板，”吳樂樂思索着說，“問一下，動物園什麽時候營業？好像停業挺久的了。”

周濟掐算着張方和先生要來的日子，說：“一個月內吧！本來現在就開業也是可以的，但是動物太少了，難免會給外界一種我們動物園冷清的印象。用戶的口碑很重要，我不想留下不好的第一印象。”

吳樂樂嗯了一聲，仍舊心事滿滿的。

不過，吳樂樂滿腹的心事在看到小金剛的那一瞬間都煙消雲散了。

“樂樂，吃噠，吃噠！”小金剛不停地催促着，粗厲的嗓子不停地響着，但是一點都不令人反感讨厭。

鹦鹉小金剛也跟吳樂樂成為了好友，不過，它跟楊勤會更親切一些。

現在，這家夥已經是飛鳥長廊的一霸了，很多鳥兒都怕着它。楊勤很期待它忠誠值刷滿的那一天，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事情。

好不容易一起清理完動物園，周濟跟吳樂樂對楊勤多多少少有些滿意，這是個身體力行的老板，也很随和。

吳樂樂忙着其他事情去了，周濟則是猶猶豫豫地跟着楊勤，欲言又止。

楊勤一看他的樣子，就猜出了大半分。昨晚，周濟跟黃哥鬧翻了，他肯定是有自己想法的。只是，楊勤還不确定他想做什麽？坦白事實，還是借錢？

“有事去辦公室說吧！”楊勤指了指辦公室，率先朝着辦公室走去了。

進入辦公室，楊勤沒有急着說話，而是打開新裝的空調，泡了壺茶。看了看還微微局促的周濟，他笑道：“坐吧！”

周濟這才略有些手腳僵硬地坐下來。

“有什麽事直說，老實說，動物園人少，如果有什麽困難的話，我會酌情考慮幫你的。”楊勤斟酌了下，說出這麽一番話。

周濟忙擺手，一向沉穩的他竟然有些結巴道：“老板，我、嗯……有件事我想跟你坦白。”

楊勤點點頭，年輕的臉上卻滿是從容的笑，似乎在安慰着這位局促不安的員工。

“我是黃哥派來的。”說完這話後，周濟覺得似乎卸了一副擔子似的，全身輕松。

楊勤愣了下，沒想到對方會這麽坦白，這反而讓他不知道怎麽反應。

周濟很關心楊勤的表情，見他沒有流露出驚訝的表情，似是早就知道了的樣子，心裏也是驚了驚。

楊勤緩緩道：“我明白了。”

周濟見他面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來，微微有些急了，道：“老板，我很需要這份工作……”

楊勤伸出手來，制止了他要說的話了：“你的其他事我不會管，我只關心你是否能做好工作，你告訴我，你能做好工作嗎？”

周濟看他的表情，隐約猜到楊勤早已經知道了，只是不點破而已。想到這裏，他不由得湧出淚花來：“老板，我一定會做好工作的！”

楊勤笑了笑：“很好，現在對我們來說，其他的不重要了。男兒有淚不輕彈，別哭哭啼啼的，真特麽的難看！”說着，他将桌上的紙巾扔過去，周濟接到懷裏，抽出一張紙，用力地擦了擦眼，這些日子他承擔的壓力太大了，驟然得到解脫，也是渾身輕松。

“好了，說說不重要的事情吧！姓黃的打算做什麽？”

周濟點點頭，将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述說。

楊勤哼了聲，這個黃哥好生惡毒。毒死了金絲猴後，周濟如果被抓後，至少要将牢底坐穿。

“你欠了多少錢？”

周濟臉微微一紅：“2萬，寫了欠條的。”

才兩萬啊，看來周濟這個家是真的窮，為了兩萬就賭上未來的人生，不值當啊！楊勤嘆口氣：“我提前支兩萬的工資給你，你去把那錢還了吧！還錢的時候，注意把欠條拿回來，注意人身安全。”

周濟聞言，心裏又是一陣難言的感動。

“你說他會找其他人？”楊勤又問。

周濟猶豫了下：“大概會吧！”

楊勤想了想，說：“要不這樣，你先別理他，欠的債先放着，其他事我來處理。”

周濟點點頭，有些不放心：“老板，你要注意黃哥，他做事很陰險的。”

楊勤表示贊同，雖然那籠子猴子是讨人嫌，但是畢竟是鎮園之寶，死了一只他都會肉疼死的。

接下來的幾天內，楊勤一下子收到了許多份簡歷。這是很特殊的現象，前些天每天也就偶爾一兩份簡歷投入，而且簡歷十分簡潔不好看的那種。這幾天，這些簡歷一下子豐富起來了，甚至還有個小有名氣的學校出來的。

楊勤有些佩服黃哥了，如果連這種學生都搞得定，那不得不說明他确實很有心計。

想到這裏，楊勤又喂食了麻雀們幾把小米，讓它們時刻注意着金絲猴的籠子。當然，麻雀們也很讨厭這群猴子，原因是它們還喜歡捉弄麻雀們。有一次，一只麻雀停在籠子外的一棵樹上，金絲猴居然拿石子砸它們，真是把它們吓得夠嗆的。

要不是楊勤開的工資夠給力，這群麻雀打死都不會去理睬這些金絲猴的。

對此，楊勤也很無語，這群金絲猴真是人嫌狗厭。

這些日子，除了清理動物園，楊勤還忙着更換廣告牌。生意人講究門面，東嶺動物園門口的那個廣告牌不知道都已經用了十幾年了，漆都掉了，楊勤請人換了一個新的。

還有解說動物的挂牌，也要重新打造了，原先的那些标牌都已經有些生鏽了。之前楊勤很忙，所以一直沒時間挂上，今天正好讓周濟跟吳樂樂去挂上解說牌子。

今天又來了幾個面試的，楊勤掃視了這些人一眼。

他不是專業的hr，所以面試的過程很簡單，都是詢問對方的工作經驗或者學習經驗，然後擇優錄取。

今天，那個在q市小有名氣學校出來的畢業生也來了。

打第一眼看到他，楊勤就感到不太舒服，這人給人的感覺太陰沉了，雖然他是笑着的。

這個人叫許小虎，還笑着恭維了将軍一句。

趴在楊勤腳步的将軍似乎也不太喜歡他。只是懶洋洋地擡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完全不像對周濟那般溫和有禮。

楊勤看了看，确實這個許小虎是這些人當中不錯的了。與其選一個不知底的，還不如選一個看起來比較像是黃哥派來的人。

這次事件，楊勤是要徹底解決的，最好一擊必中，打倒那個該死的黃哥！

楊勤套了許小虎一些話，這家夥回答得滴水不漏的，看起來就不是個能善了的。

“小虎，如果你願意的話，工資只有1500，包住不包吃，試用期一個月，一個月後三千，你看怎麽樣？”楊勤問。1500工資已經是極低的了，而且還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這麽低的工資來，楊勤是故意的。

沒想到楊小虎到底嫩了點，不怒反喜，忙點頭：“多謝楊園長給機會。”

楊勤心裏搖頭，這家夥絕對是黃哥派來的了，蠢貨一個，不礙事的。不過，想是這麽想，還是要派麻雀監控他的。

其他幾個人也是有些意外，還有些失望，但是只有一個眉頭皺了起來。楊勤知道，這個只怕是真正要來面試的人了，心裏有些遺憾，但還是沒說什麽，朝他們道：“不好意思，以後也請各位多多支持一下東嶺動物園。”

幾個人有些不高興了，罵罵咧咧地站起來，滿嘴粗口，楊勤沒有理會他們。據他所知，那個黃哥可是答應事成之後給幾十萬分成的。財帛動人心，這麽大額的金錢，沒人垂涎那才是怪了。

工資這麽低，許小虎卻很高興，臉上滿是興奮神色。

楊勤看着他，心想着先考察他一番，不行的話就丢去幹雜活。

想到這裏，他對許小虎說：“你對動物園的情形怕是不了解吧，我叫人帶你熟悉一下，之後我會吩咐你的工作事宜。”

許小虎迫不及待地點頭：“我會幹好活的！對了，先讓我負責喂養動物嗎？”

楊勤笑了笑，不說話，打了個電話叫周濟過來，讓周濟領許小虎去熟悉動物園了。

許小虎看到周濟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厲光，只是片刻之後他又挂滿了笑容：“周哥，以後就要拜托你照顧了。”

周濟哼了一聲，沒說話。

兩人朝外走去，周濟裝作沒事人一樣開始介紹着。

待得走得遠了，許小虎看了看周圍，見沒人，便冷笑一聲道：“周濟，黃哥托我給你帶話了，你聽着。好小子，敢不接我電話，信不信勞資恁死你！這筆錢你不賺，有的是人賺！”

周濟驚了下，沒想到對方嚣張到這個程度，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了：“你們太過分了！我警告你，可別亂來，毒害國家一級保護動物，就算是黃哥也護不了你！”

許小虎渾然不在意，也不擔心周濟去告狀，畢竟他的欠條還捏在黃哥的手裏呢！

周濟見他不聽，便甩手道：“你自己看着吧！我先走了，還有，別靠近金絲猴籠子，不然我跟你沒完！”

說完，周濟轉身氣呼呼走了。

許小虎哼了聲，轉身尋找起金絲猴所在的區域。他不知道的是，頭頂的枝葉上，一只只麻雀正靜靜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