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怎麽回事?”肖姨問。

聞青:“我也不太清楚。”

一群人已經擠了過來,十分熱情喊道:“我不要一件白襯衫,我要一整套,加鞋子。”

“我也要一整套加鞋子。”

“……”

聞青、肖姨被團團圍住,張秀英擠不到聞青面前,大喊着:“讓一讓,讓一讓,老何!老何!快過來!”

老何連忙從店內跑過來,帶着張秀英擠進人群。

“聞青,你終于來了。”張秀英夫妻倆笑着說。

“張姐,何老板。”聞青笑着打一聲招呼。

張秀英盯着自行車上滿滿的衣裳和鞋子,問:“這統共多少衣裳,多少鞋子?”

“兩百套衣裳,五十雙鞋子。”聞青說。

“那我都要了!”張秀英幹脆說。

肖姨吃了一驚,本來聞青告訴她,兩個店家一家要五十套,共計才一百套,她帶來兩百套會不會太多了,沒想到一家就要把這些全要了。

聞青做的衣裳也太搶手了吧。

“那不行。”聞青果斷拒絕。

“為什麽?”張秀英疑惑。

Advertisement

聞青笑着說:“我答應了另外一家,要給他們五十套衣裳,二十雙鞋子。”

張秀英思考了一會兒,說:“那行,我就要一百五十套衣裳,三十雙鞋子,這樣總成了吧?”

“成。”聞青說。

周圍人聲不斷,都在催促着要衣裳要鞋子,張秀英、老何沒有辦法,只好把聞青自行車上的衣裳、鞋子卸下來,就地賣了。

“我要一套的,我剛才給過錢了。”

“我現在給錢。”

“何老板給你錢,給我拿一套。”

“我也要……”

“……”

老何收錢,張秀英給衣裳鞋子打包,聞青扶着自行車幫忙看着。

肖姨湊到聞青跟前說:“衣裳鞋子從我們這兒進十七塊錢,他們賣出去二十塊錢,一套他們就賺了三塊錢呢。”

聞青小聲說:“做生意不賺錢,誰還做?”

“他們賺的也忒多了。”

聞青壓低聲音:“我們賺的比他們多。”

肖姨這才沒說話。

打發了四十多個客戶之後,張秀英、老何二人滿頭大汗,卻是滿臉笑容。

張秀英讓老何給聞青看着自行車和衣裳、鞋子,她把聞青和張秀英請到店內,拉到房間又是倒水,又是遞糖果的,十分熱情。

“別作假,都別作假,跑了老遠的路,喝點水喝點水。”張秀英喜笑顏開的說着,而後轉身進了自己的小卧室:“你們等一下啊。”

“好。”聞青應一聲,然後說:“肖姨,喝點水吧。”

“嗯。”肖姨端起白茶缸子喝着水。

不一會兒,張秀英拿着紙、筆和黑色小皮包過來了。先是說一些辛苦聞青、肖姨來送衣裳,接着就直接和聞青算賬來。

張秀英在紙上寫寫畫畫一通之後,遞給聞青看。

上面寫着:

的确良白襯衫七塊錢,一百五十件,共一千零五十塊錢。

平紋褲子六塊錢,一百五十條,共九百塊錢。

鞋子四塊錢,二十五雙,共一百塊錢。

訂金:負一百塊錢。

合計:一千九百五十塊錢。

張秀英問:“聞青,你看對不對?”

聞青點了點頭:“沒問題。”

張秀英當即拉開,從皮包裏掏出一沓一百塊錢的鈔票。

肖姨一愣,在心裏震驚,張秀英怎麽這麽用錢!她轉頭看向,聞青倒是平靜,像是比她這個四十多歲的人還能壓事兒一樣。

肖姨穩了穩自己。

聞青面色平靜,這個時代中國的衣、食、住、行、用,慢慢蘇醒,并且奔跑起來,像張秀英這樣做點小生意,成為一個萬元戶,一點都不是難事。

當年紀彥均邊上學邊做生意,也是輕易成為萬元戶,當然這也離不開紀彥均的頭腦與努力。

“一千九百五十塊錢,你點一下。”張秀英将一把錢遞給聞青。

肖姨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一千九百五十塊錢!天啊,她幹了這麽多的裁縫,還沒有聞青這一會兒收的錢多,一千九百五十塊錢啊。肖姨不由得心砰砰的跳。

聞青平靜地接過來,點了點數:“張姐,沒錯,一千九百五十塊錢,那我就收着錢了。”

“收着收着吧。”張秀英笑嘻嘻的:“這衣裳你要繼續做啊,保不準過兩天,我就又要貨了。”

聞青笑:“這衣裳今年是做不久了。”

“為啥?”張秀英吃驚地問。

聞青說:“南州秋天也就兩個多月,秋末初冬的時候,穿這衣裳這鞋子已經冷了。”

“你的意思是你要做厚衣裳了?”張秀英驚喜地問。

“沒錯,逢青本款秋季裝做到下個月底,就開始做冬季服裝。”聞青說。

“樣式一樣嗎?”張秀英問。

“當然不一樣。”

“那敢情好啊,你做,盡管做,做了一定要在我店內試買啊。”張秀英相當積極。

“行。”聞青笑着說,無形之中,确定了下一次的生意。

聞青與張秀英談攏之後,準備去下一家送衣裳,張秀英才剛将聞青送到店內,就又來了兩位客人要買逢青服裝。

張秀英讓老何去招待。

聞青轉頭問:“張姐,剛才你手上的黑色皮包在哪兒買的?”

張秀英愣了下:“你說裝錢的皮包?”

“對。”

“那是一個廠商送給我的,怎麽了?”

聞青說:“我是想說,咱們市好像沒見過帶拉鏈的包包。”

“拉鏈?”張秀英反應了一會兒:“你說拉鏈啊,我們市也有賣的啊,就在大市場那裏,有一家有賣的,不過不好賣。”

“具體在大市場哪裏?”

張秀英就和聞青說了具體地址,聞青對張秀英謝了又謝,之後便推着自車行,與肖姨去步行街的另外一家。

剛出張秀英的店面,肖姨就說:“聞青,你手上那麽多一百塊錢,你也察看察看,萬一有假鈔怎麽辦?”

聞青笑:“肖姨,你放心,張秀英比咱們識真假鈔,咱們的衣裳賣給她,她賺着呢,不但不會給咱假鈔,還會對咱們特別好。”

“既然這麽賺錢,為什麽咱自己不幹脆開個店呢?”肖姨問。

聞青笑了笑,然後說:“店肯定會開,但現在不是時候,現在是需要品牌廣度的時候。”

肖姨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這時,已經到了另外一家店面,這家店主接了衣裳、鞋子之後,爽快給了六百三十塊錢,并且又定了五十套衣裳、五十雙鞋子,把肖姨高興壞了。

半個小時以前,聞青的自行車上還是滿滿的,此刻空空如也,不同的是聞青現在兜裏揣了至少兩千五百八十塊錢,兩千五百八十塊錢啊。

肖姨對聞青是打心底的佩服,聞青不但心好,腦子好使,手也巧,才一個星期就掙到了兩千五百多塊錢,肖姨此時此刻心裏還是砰砰跳的。

“肖姨。”聞青喊一聲。

肖姨回神,擡眸看過去,聞青已經騎上了自行車。

“上車。”聞青說一句。

肖姨這才蹦坐上了自行車後座。

二人先去還了自行車,拿回押金,二人沒有離開回縣城,而是向南州市大市場走。

“肖姨,你們村裏還有會使縫紉機的嗎?”聞青問。

肖姨:“會啊,不少呢。”

“她們可願意到縣城打工?”聞青問。

肖姨一愣:“聞青你的意思是要招工?”

“對。”聞青說:“我們現在去買五臺縫紉機。”

“買這麽多,咱們的衣裳不是已交過了嗎?”肖姨問。

聞青笑了笑看向肖姨:“她們還會要更多的逢青裝。”

肖姨愣了愣:“賣的出去嗎?”

“當然賣的出去,你看到的僅僅是市裏個人買衣裳的,要知道市裏以下各個縣城的,比如咱們裁縫店對面的裁縫店,他們可都是到市裏拿貨的,一套衣裳賣的火了,各個縣城的人自然争相拿貨,別說兩百套了,就算是兩千套,也未必能滿足。”

肖姨被聞青驚住:“真的會要這麽多?”

聞青笑:“肖姨,不信,咱們可以等等看。”

說着聞青縫紉機店內,昨天她已經來看過各種品牌的縫紉機,今天直接和老板商量價格。

最終以一百七十五塊錢一臺蝴蝶牌縫紉機成交,總一千七百五十塊錢的總價買了十臺送往縣城。

聞青、肖姨跟着縫紉機店家的貨車,到了肖姨裁縫店。

十臺蝴蝶牌縫紉機送到肖姨裁縫店門口時,引來諸多路人的關注。

“肖姨裁縫店這是咋了?”

“這麽多臺縫紉機,新的啊。”

“還是蝴蝶牌的呢。”

“這是要幹什麽?”

“……”

路人議論紛紛。

姚世玲、寶紅正在做鞋子,見貨車停在肖姨裁縫店的門口,二人吓了一跳。

一出門就見兩個男人擡着縫紉機,向店內走。

寶紅一下攔住去路:“幹啥?你們這是幹啥?”

“就是啊,你們這是幹啥?”姚世玲附和。

“媽!寶紅!那是我買的縫紉機,讓他們進去。”聞青從車尾處跳下來。

“聞青。”姚世玲走過來,小聲說:“你買縫紉機幹啥?咱家不都有兩臺了嗎?”姚世玲說完,往車上一看,一車都是縫紉機,驚愕地問:“都是你買的。”

聞青笑着說:“是呀。”

“你、你……”姚世玲震驚地說不出來話,肖姨走過來:“聞家大嫂子。”

接着,肖姨将她和聞青去交貨的事情,說給姚世玲聽。

姚世玲聽完之後,一句話說不上來,目瞪口呆地看着聞青,半天才開口問:“你真的一下掙了那麽多錢?”

聞青點頭。

姚世玲感覺像做夢一下,兩千五百多塊錢呀,她一輩子沒見過這麽多錢,姚世玲震驚之後,連忙拉過聞青,小聲說:“聞青,你這樣大模大樣地拉回來十臺縫紉機,讓別人看到了,這樣不好。”

聞青笑:“媽,我就是要讓他們看到。”

“為什麽?”

“這樣我貼了招工啓示,就會有更多的人來應聘。”聞青笑着說:“擇優而用。”

“他們會亂說的。”姚世玲說。

聞青笑:“媽,放心,人誰背後不被說,人誰背後不說人,日久見人心不是嗎?”

“說是這麽說的,可是”姚世玲話沒說完就聽到“嘭”的一聲,縫紉機碰了一下,姚世玲趕緊上前:“慢點慢點啊,這老貴了。”

聞青笑了。

事實上确實如此,肖姨裁縫店剛買了十臺縫紉機,幾乎就傳遍了整個縣城。

之前,聞青的手藝已經在縣城有所傳播,此時又有十臺縫紉機,大家又開始猜測。

“不是說肖姨裁縫店的生意都被對面裁縫店搶走了嗎?”

“就是啊,怎麽肖姨裁縫店還買縫紉機,一買就是十臺,小兩千塊錢呢。”

“哪來的錢?”

“聽說是那聞青的錢。”

“聞青哪來的錢?”

“我聽說,這一個星期來,肖姨裁縫店裏的人加班加點的做鞋子,十幾個人一起做呢,八成是鞋子賣了錢了。”

“十幾個人?”

“對!”

“那肖姨裁縫店可有錢了?”

“你不知道嗎?現在肖姨裁縫店明着是肖姨,我聽說啊,肖姨兒子生病時,聞青就把店盤下來了,現在店啊,實際上是聞青的!也就是說那十臺縫紉機是聞青買的,肖姨要是有錢,早買了,你說是不是?”

“有道理!”

“……”

梁文華、紀寧芝正在菜市場逛街,就聽到了這群大媽們的讨論。

紀寧芝撇着嘴:“胡說八道,那個死丫頭,窮的跟鬼似的。”

梁文華看了一眼問:“你怎麽知道她窮?你哥沒給她錢。”

紀寧芝立刻來了興致:“媽,你還不知道吧?哥跟她都分手了,你看,這次哥去外省,她都不知道。”

“分手了?”梁文華問。

“可不是嘛,之前住宿舍時,我們都上食堂吃飯,她跟我們宿舍一個窮學生萬敏,一起吃紅薯餅就鹹菜。啧……”紀寧芝一臉嫌棄:“那個紅薯餅一拉多長,咬都咬不動,而且那鹹菜不知道腌了幾百年了,兩個人還吃得津津有味的。”

梁文華白了她一眼:“不許在你爸跟你哥面前說這些話。”

“我知道,我知道。”紀寧芝笑着說:“一會兒哥從東州回來,那我現在去喊方方姐來家裏吃飯?”

“去吧。”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