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097聲明了陸澤自願放棄女兒溫希漫的撫養權(萬更)
十分鐘後的客廳裏。
溫绮瑜的公寓不是很大,客廳和餐廳也沒有刻意分隔開。
淺白色的方形田園餐桌旁邊,就是米白色的布藝沙發,和柔軟的紅色小圓凳。
溫绮瑜把小橙子放進了淺棕色的木質兒童安全凳子上,桌子上的卡通碗裏盛着香濃的粥。
溫绮瑜試探了一下粥的溫度,已經變溫了,彎腰輕聲哄她,“媽媽還有點事情,寶寶今天自己吃好不好?逼”
小橙子很乖,點點頭,一邊輕輕地晃蕩着雙腳,一邊自己握住勺子吃飯,還沒有把米粒掉在桌子上。
南瑾夔坐在小橙子的旁邊,趴在桌子上,睜着黑漆漆的眼睛看她,露出了嘴畔淺淺的酒窩,“橙子妹妹,你現在有沒有不舒服?绂”
小橙子搖搖頭,“沒有。”
卻沒有看向他。
她清澈如水的瞳孔裏,只好奇地映着坐在沙發那側的幾個人。
餐桌這邊的氣氛還算輕松,而沙發那一側坐着的幾個人,身上都發散着詭異的氣息,自成一個無形的結界,層層凝固。
蘇臨的黑眸微微彎着,臉上沁着笑意,卻很明顯一直在走神,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玩轉着電視的遙控器。
南亦向來嚴肅,眉峰淩厲,今天也沒什麽變化,如果非要說有什麽變化,大概就是面部的肌肉沒有那麽緊繃了,線條稍顯流暢,不知道是因為剛剛看到的那一幕,還是因為白言爾。
白言爾今晚穿得很簡單,寬松柔軟的白色襯衫,略短,搭配着深色的牛仔鉛筆褲,黑色的長發随意披散在胸前,露出了光潔飽滿的額頭。
她伸出手,将散落在額前的頭發撩到了額後,小小的美人尖若隐若現。
黑色的星眸帶着深深淺淺的笑意,嘴角也有笑紋蕩漾,目光暧昧又纏綿。
溫绮瑜去卧室換掉了家居服,穿上了奶黃色的及膝裙。
這條裙子突然一看樣式保守,半袖又圓領,卻在腰間的部分,露出了一點點白皙的肌膚,氤氲漣漪。
溫绮瑜在白言爾灼熱的視線下,略顯不安卻強裝鎮定地坐在了她的對面。
幾人都不說話,莫名的、奇怪的氣氛在空間裏尴尬地流淌着。
“咔噠”一聲,衛生間的門打開了,陸澤面無表情地從裏面走了出來,他已經完全整理好了情緒和衣服。
白色的襯衫和黑色的西褲,除了些微不甚明顯的褶皺外,已經穿得整整齊齊了。
他黑如點墨的眼眸裏,一片沉靜,波瀾不驚。
高挺鼻梁下的薄唇抿着。
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地整理着白襯衫的袖口,矜貴的袖扣一閃而過淺淺的光澤。
他走到了幾人的面前,毫不介意地就坐在了溫绮瑜的旁邊。
溫绮瑜坐的沙發本來就只是個單人小沙發,只是她比較嬌小,所以坐下來後,沙發還是有小小的多餘的空間。
但是,陸澤是一個肩寬腿長的大男人,盡管精瘦,但一坐下,他幾乎就是将大半的身子貼在了溫绮瑜的身上。
充滿力量的長腿只隔着淺薄的褲子蹭在了溫绮瑜光裸的小腿上,溫度熱得燙人。
溫绮瑜微微皺眉,如坐針氈。
陸澤卻把手搭在了她的腰後,流連在露出來的腰部肌膚上,癢意密密麻麻地散開。
溫绮瑜猛地站了起來。
動作突然。
連一直走神的蘇臨都擡眸看她。
溫绮瑜沉下臉,“陸澤,你回去吧,這裏不歡迎你。”
陸澤眼神銳利,盯着她,最後都有些危險地稍稍眯起。
溫绮瑜也毫不示弱,黑沉的眼眸裏盛着厚重的冰渣,冷意森然。
兩人僵持了一會,陸澤就站了起來,他臉色更冷,垂在一旁的手指慢慢地松開,又緊緊地攏在了一起。
眼神如同鋒利的銳劍,嘴角似揚非揚,有些譏諷,沒再說什麽。
臨走前,只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正在吃飯的小橙子。
小橙子也咬着勺子看他,眨眨眼睛,有些遲疑地跟他揮揮手,送別。
他剛走出公寓的門,身後溫绮瑜就用力地将門板合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陸澤眼神冷冷地盯着緊閉的門,瞳仁裏漂浮着的情緒瞬息萬變,胸口隐隐起伏。
他閉上眼,慢慢地沉靜情緒,身體的某一處仍舊有着瘆人的疼痛。
拳頭蜷縮緊。
呵,還敢趕他走?
等兩天後親子鑒定的結果出來了,他看她再怎麽趕走他,到時候,他一定要好好地收拾她。
屋內的白言爾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臉冷漠的溫绮瑜趕走兇神惡煞的陸澤,也沒敢說什麽調侃的話了。
她剛剛還以為,這兩個人是不是有什麽大進展了,都已經奔放到在廚房的地板上這樣那樣了。
南亦擡
眸看溫绮瑜,眸色清冷,“你和陸澤……?”
溫绮瑜搖搖頭,立馬否認,“沒有。”
“那他是知道了小橙子是……?”
南亦蹙眉。
“不知道……”溫绮瑜有些遲疑,她其實也有些不确定,“算了,不說他。”
南亦也就不再問了,倒是關心起小橙子的身體,“小橙子現在好些了沒?”他今天帶來了一些出差從德國帶回來的兒童藥,“之前說的兒童退燒感冒藥,我給你帶來了,如果小橙子還複燒的話,給她吃一點。”
幾人又說了會話。
南亦敏感地注意到了蘇臨的情緒不是很高昂,還有些低沉,一直沒怎麽說話。
他在心裏嘆了口氣,抿唇,擡手看了下腕表,“我等會還有些事情,我們就先回去了,有什麽事情,可以直接找我幫忙。”
客廳裏就只剩下了蘇臨和溫绮瑜。
小橙子吃完飯,溫绮瑜把她抱在了懷裏。
蘇臨今晚穿着黑白的薄針織衫,裏面搭配着翻領的襯衫,頗有幾分舊時代紳士的模樣。
他明明笑着,很溫柔,溫绮瑜卻覺得有些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今晚真是太尴尬了。
溫绮瑜從來沒想有想過,她和陸澤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被這麽多人圍觀。
蘇臨眉間挂着淺笑,伸手抱過小橙子,小橙子坐在他的懷裏,柔嫩的小臉蹭着他英俊的臉孔。
他額頭回蹭小橙子,盡管胡子刮得很幹淨,卻還是有淺淺的胡渣,刺激着小橙子軟濡的肌膚,逗得她大笑了起來。
“蘇爸爸,小橙子好癢。”
溫绮瑜抿了抿唇,胸口像是有什麽沉甸甸的堵住了一般,再一次糾正了小橙子,“小橙子,不要亂叫,那是蘇叔叔。”
以往的蘇臨都是一笑而過,今晚的他情緒卻一直很不穩,明明笑着,眼睛裏卻見不到絲毫的笑意,甚至有薄薄的涼意,像是有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
他和小橙子互相蹭着鼻尖玩,“绮瑜,我是蘇叔叔,然後,陸澤他就是爸爸了?”
溫绮瑜不喜歡蘇臨這樣陰陽怪氣的語氣。
她還沒說什麽,小橙子軟軟的聲音就響起來了,“陸澤,爸爸?”
她太小了,她不知道陸澤是誰,只是聽到了她一直都關注着的“爸爸”兩個字眼,就天真地重複了遍。
因為眼睫毛很長又很黑,她的眼神一直都是濕漉漉的、惹人疼愛的樣子。
蘇臨對着她說話,還是隐忍着情緒,“沒有呢,小橙子聽錯了呢。”他想到了他還有話要跟溫绮瑜說,不适合小孩子聽,所以,他聲音低了下來,帶了些誘哄,“乖寶寶,跟蘇爸爸一起看電視好不好?”
他抱着小橙子坐在了柔軟的地毯上,打開了電視劇,調到了動畫片劇場頻道。
小橙子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動畫片給吸引走了。
蘇臨退後了一點點。
他站起來,低頭,烏黑的眸子深深地睨着坐在沙發上的溫绮瑜,聲音平靜,眼底卻瞬息萬變,“你想跟陸澤複合麽?”
溫绮瑜從來就沒想過和陸澤複合,但她更不喜歡和蘇臨談起這樣的話題,“蘇臨,你今晚的情緒不太穩定,先回去吧。”
聞言,蘇臨的眉目都垂下,嘴角沁着苦笑。
“如果,我看到了今晚這樣的畫面,還能夠穩定情緒……”他話說了一半,卻停了下來,沉默了會,從喉嚨口發出的聲音有些艱澀,“三年了,每次我一有要進一步的想法,你就想着推開我……”
溫绮瑜臉色有些蒼白,“蘇臨,對不起……但我真的……”
蘇臨不想再聽,他打斷了她的話,走了上前,蹲下去,身上的氣勢忍不住就有些咄咄逼人,“你知道陸澤已經開始懷疑了麽?”
溫绮瑜皺眉,然後,慢慢地睜大眼睛。
蘇臨慢慢地鉗住了她的肩膀,力道不重,他一直在克制着自己手上的用力,不想傷害她,也盡量壓低着聲音,不想吓到一旁的小橙子。
可是,胸口卻有着難耐的脹痛感,心髒卻仿佛被人一下一下地扯裂着。
從大學時代就開始暗生的情愫,一點一點地膨脹了起來。
他的胸口早就無法裝下了。
這些年是他離她最近的時候了,他原本就想着,能陪在她身邊也是很好的,她不再結婚,他也不再強求。
可是,現在,澤哥卻不再像三年前一樣了。
他早就知道她是珍寶,或許有一天澤哥也會後悔失去了這樣的珍寶,但以前的他從不覺得,澤哥會有勝算,然而,最近绮瑜的表現卻讓他有隐隐的不安。
“澤哥他那天在澳門的時候,小橙子抽完血後,他也進去抽血了。”蘇臨看着溫绮瑜的眼睛,黑眸裏,翻湧着複雜的情緒,“他現在已經開始懷疑小橙子是他的女兒了,他那天做了親子鑒定,結果這兩天就會出來了
。”
溫绮瑜幽黑的瞳孔驟然地收縮了一下。
“绮瑜,如果澤哥知道了小橙子是他的女兒,如果陸家知道了小橙子是他們家遺落在外的血脈,你覺得有幾分的把握能留住小橙子?即便你是專業的律師,你覺得你有可能争得過陸家麽?”
溫绮瑜聞言,臉色倏然蒼白如紙,她不自覺地咬着下唇,唇色漸褪。
蘇臨看到她脆弱的眼神,心裏漫過長長的心疼線,但還是咬牙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不想和澤哥複婚,也不想失去小橙子。”他的手從肩膀挪到了溫绮瑜柔軟的黑發上,大掌溫柔,“但是,蘇家可以保護你,保護小橙子。”
溫绮瑜黑眸定定地回視着他。
蘇臨的語調輕揚,低沉又帶着蠱惑,“小魚,只要你成為蘇家的媳婦,小橙子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溫绮瑜瞠大了雙眸,薄唇也微微地張大了,蘇臨的話就像雷雨天氣的悶雷,轟隆炸響在她的耳畔。
她下意識地就想拒絕。
可是蘇臨仿佛知道她要說什麽一般,“你先別急着拒絕。我不會逼你的,我尊重你的想法。你可以做蘇家名義上的兒媳,而蘇家只是為你和小橙子提供一個避風的港灣,抵抗陸家。”
蘇臨說完後,他就松開了溫绮瑜,長指暗暗地收緊,沒再看她,轉身去陪小橙子玩。
可是小小的客廳裏,空氣都夾雜着悶雷後無盡沉悶的壓抑感,壓得溫绮瑜胸口都仿佛承載着千斤的巨石,喘不過氣來。
她難以抑制心髒滋生出來的慌張。
她的視線落在了小橙子的身上。
如果陸家知道了她瞞着所有人生下了當年的那個孩子,林苑和陸老夫人一定不會原諒她的,她們也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将小橙子奪回陸家的。
而她和溫家,根本沒有防備的能力。
她的腦子亂成一團,陸澤為什麽會突然懷疑……鑒定的結果出來了,她又該怎麽辦?
*
陸澤從溫绮瑜的住處出來以後,就直接回了老宅。
他剛走進客廳裏,就看到了一個年輕的女人和他的媽媽一起坐在了沙發上。
他眉目微冷,漆黑的眸子沒有什麽波瀾,淡淡地掃過那兩人,聲線平緩,跟林苑打了招呼,就要直接上樓。
林苑卻一把叫住了他,“阿澤,快過來,看到宜之怎麽也不打招呼?”
陸澤眉心一跳,薄唇弧度很冷。
他的媽媽什麽時候和駱宜之這麽熟悉了?
林苑看陸澤還是不過來,皺眉,聲音也透露着幾分不悅,帶了些強硬,“阿澤,過來坐下!”
駱宜之輕輕地笑了,聲音很溫柔,勸慰道:“阿姨,陸澤可能今天有些累了。”
陸澤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輕扯了下嘴角,擒着一抹似有若無的冷笑,轉身,手放在了褲子的口袋裏,冷冷的眸光睨着她們倆,“媽,又想給我塞人了?”
這話說的有些難聽,林苑的怒氣一下就湧了上來。
她擰眉,剛要說什麽。
陸澤就接着說道:“不用塞別人了,你幾年前塞的那個人我到現在都還沒消化完。”
陸澤原本的語氣是冷冽的,又氤氲着浮浮層層的陰霾。
可是想到了溫绮瑜和小橙子,再聯想到小橙子會是他和溫绮瑜的女兒,他眉間的霜雪稍稍融化。
孤寂清淺的眼底,有笑紋漾開。
“媽,或許過幾天,你還會有個小孫女。”
林苑怔住,募地睜大了眼睛,原先陰郁不善的面色突然就有些複雜了,還有些不可置信。
她眨了眨眼,又擰眉了好一會,還在消化陸澤驟然投遞在她頭頂的炸彈。
前幾年塞的人?
是在說溫绮瑜?
過幾天,會有個小孫女?
是在說溫绮瑜現在懷孕了?還懷的是阿澤的孩子?
可是,為什麽确定是小孫女?
狂喜和訝異,以及輕微的憤怒在林苑的胸口亂撞着。
她沉默了好久,才遲疑着開口問道,聲線有些顫抖,“是說,溫绮瑜她懷了你的孩子?”
陸澤抿唇,“媽,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眸色深深又淺淺,轉身繼續朝樓上走去,連凜冽的餘光都不曾留一眼給坐在沙發上的駱宜之。
一直走到房間裏,他還在回味着,他媽媽說的溫绮瑜懷孕。
他深邃的眼睛如同布滿星辰的夜空。
面朝上,躺在了灰色的大床上。
如果溫绮瑜再懷孕……
只要想想,那股溫暖的熱意就開始上湧又奔流,無處隐藏,也無處安放。
他還沒見過她懷孕的樣子,那平坦的肚皮是不是會慢慢地鼓起,裏面的小生命是不是就會從小小的豆芽變成一個可愛的小娃娃……
而一樓的
客廳裏。
林苑回過神後,卻覺得有些尴尬,她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覺得有些對不住駱宜之。
她剛剛情緒起伏太大,忘記顧及駱宜之的感受了。
“宜之,阿澤他太沒禮貌了,要不你……”
駱宜之手指緊緊地糾纏在一起,指節處都已經泛出了明顯的白色,白皙的臉上還是挂着完美的溫柔的笑容。
善解人意般,“阿姨,沒關系,我知道澤哥哥是什麽樣子的性格,他還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所以才會對我冷淡啊。”
她黢黑的瞳仁似乎溢上了笑意,“這也是我欣賞他的原因啊,他就是對其他的女孩子很冷淡啊,那阿姨,我今天就先回去吧。”
林苑還沉浸在剛剛陸澤的話,也沒什麽心思挽留,就點點頭,讓她回去了。
駱宜之拿起包,走出了老宅的門,臉上的笑意漸漸消散,凜冽又冰冷。
溫绮瑜。
陸澤的前妻。
還有孩子……
月光照在老宅院子裏重重疊疊的樹枝上,陰翳的樹影落在駱宜之的臉上,襯得她的表情戾氣森森。
*
溫绮瑜想了兩天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最終還是決定,靜觀其變。
從澳門回來的第三天,是蘇臨說的,陸澤會收到親子鑒定結果的那天。
溫绮瑜從早上開始,眼皮就情不自禁地跳。
額頭上也仿佛有根神經不停地抽着。
小橙子還是按時去上幼兒園。
中午的時候,她沒有等到陸澤的電話,卻等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她遲疑了一會,才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卻是一個女聲,聲音冷淡又帶着微微的倨傲,“溫律師。”
這個號碼是溫绮瑜的私人號碼。
溫绮瑜微微皺眉,“你是?”
那頭的女聲輕輕地笑了下,“駱宜之。”
駱宜之說的語氣很篤定,仿佛确定了溫绮瑜會知道她。
而溫绮瑜的腦海裏也确實一瞬間就知道了她是誰。
三年前,和陸澤傳緋聞的那個短發女孩子……
三年後,就在不久前,她又和陸澤上了頭條新聞……
溫绮瑜垂下眼睑,聲調也冷下,“有事?”
駱宜之的笑聲真是令人厭惡又讨厭,“溫律師現在有空出來見個面麽?就在你公司樓下的星巴克如何?談談小橙子的事情?”
溫绮瑜的眸色冷得不能再冷,攥緊了手裏的手機,浮冰暗湧,銳利如劍。
溫绮瑜到星巴克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坐在綠影重疊裏的短發女孩。
她的頭發堪堪及耳,白皙的脖子上戴着今年新款的黑色星芒chocker,襯托着脖子愈發的修長又白嫩。
她擡眸,微笑着看溫绮瑜慢慢走近。
溫绮瑜面無表情地睥睨着她。
駱宜之支撐着下颔,仰頭看她,“溫律師不坐下麽?”
溫绮瑜沒有表情,盡量平靜,帶着迫人的冷漠氣息,“駱小姐,看你選在這麽隐蔽的位置,你也害怕被狗仔拍到和我見面,是麽?”
她冷冷地勾唇,“要做虧心事?害怕?不過,你是大明星,是該害怕,而我只是一個娛樂法律師,如果被拍到,或許還可以增加我的知名度也未免不可。”
駱宜之的臉色一僵,青白分明。
幹脆直接開門見山,她眯起眼睛,“溫律師知道我是誰麽?”
不等溫绮瑜回答,她就繼續,“當年讓溫律師傷透心的那些女人、程绾绾、陳晚晚,都只是我的,替身。”
她眼裏的溫度已經完全冷卻下來。
尾音重重地強調了“替身”兩個字。
溫绮瑜的胸口仿佛被人用力地砸了一拳頭,她黑眸沉得不能再沉,拳頭都緊緊地攥住了,指甲陷入了掌心的嫩肉裏。
陣陣的刺痛。
她的手有些抖,無法抑制地想起了三年前的痛苦和可怖。
駱宜之眼睛裏的情緒晦澀不明,“今天找你只是因為,聽說你生下了澤哥哥的孩子。”
她語氣陰郁。
“澤哥哥要跟我結婚了,但是,陸家知道你有了孩子,說什麽也要把屬于陸家的血脈接回家。可是,我是一個愛着陸澤的女人,絕對不允許我和他的婚姻裏,出現這樣的一個雜種。”
她語氣一轉,“所以,溫律師,你應該知道怎麽做吧?你該不會想憑借着女兒還幻想着能重新做陸家的兒媳吧?”
無法掩飾的嘲諷氣息厚重又沉沉。
“澤哥哥在有了我之後,是絕對不可能,絕對不會再和你結婚的!管好你自己的女兒。”
溫绮瑜臉色蒼白如紙張。
眼神卻盛滿了千千層層的浮冰,她緊緊地咬着下唇。
耳畔卻不
停地回放着駱宜之說的“雜種”。
她氣得全身顫抖,胸口劇烈地起伏着,渾身上下都燃燒着憤怒的火焰,忍了又忍,還是沒有忍住。
抓起駱宜之面前的一杯冰咖啡。
她面無表情,寒意逼人,以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駱宜之的臉上潑了過去。
咖啡裏還有冰塊,不少的冰塊落在了駱宜之的頭發上,她臉上的妝容也完全被咖啡毀了。
狼狽又難堪。
溫绮瑜恨不得潑過去的是滾燙的咖啡。
駱宜之竟然,竟然用這樣侮辱的詞彙,來侮辱小橙子。
駱宜之被潑了滿臉的咖啡,眼看着要暴怒起來,最終卻還是忍了下來。
她擡起下颔,倨傲着,“溫绮瑜,我只是勸你帶好自己的女兒,陸澤因為陸家的血脈,而想從你手裏奪走她,我可不想要她。”
*
其實,中午的時候,陸澤就從許致那收到了新的具體的信息。
薄薄的一張紙。
記錄着寥寥無幾的數行字。
陸澤卻看了一遍又一遍。
他手背上的青筋不停地起伏着,連手上顫抖的動作都無法控制。
紙張上記錄的是,小橙子确切的出生日期和她在醫院記錄的信息,以及一個小小的腳印。
那麽小,陸澤的掌心都大過了它。
那個出生日期,算過去,就是溫绮瑜當時查出懷孕的那次。
他莫名地眼眶發熱,薄唇抿成一條直線。
原來那個孩子并沒有流掉,她健康地出生了,成長了,現在已經是一個小女孩美好的模樣了。
陸澤閉上眼,慢慢地控制情緒。
他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
卻一直等到了傍晚,澳門醫院那邊給了他确切的回複。
“依據DNA檢測結果,待測父系樣本無法排除是待測子女樣本親生父親的可能。基于15個不同基因位點結果的分析,這種生物學親緣關系成立的可能為99.9999%。”
和上次許致查到的蘇臨的DNA一樣的結果。
只是上面的名字變了而已。
陸澤和溫希漫。
卻一切都不一樣了,上一次就是毀天滅地的陰霾,這一次卻是欣喜若狂。
陸澤的黑眸裏湧出了暖意,他薄唇微微動着,輕輕地默念着。
溫希漫,溫希漫。
是他的女兒,小橙子。
是他和溫绮瑜的女兒。
不過,他眉間帶了點淺淺的笑意,她很快就要改名叫陸希漫了。
陸澤站起來,抓起一旁的外套,就出了辦公室。
他直奔溫绮瑜的小公寓。
迫不及待地按下了門鈴。
公寓裏。
只有溫绮瑜一個人坐在了沙發上,她打開了所有的燈光,屋子裏一片亮堂,通往陽臺的玻璃門緊緊地關着,卻沒有拉上窗簾,影影綽綽地倒影着溫绮瑜孤寂的身影。
她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聽到了刺耳又着急的門鈴聲,她倏然擡起了頭,那雙眼眸,晦澀又涼薄,嘴唇微抿。
背脊卻緊張得繃緊,像是一張拉滿的弓,一不留神,就會承受不住地斷裂開來。
過了好一會,她的眼神才慢慢堅定,眼底的情緒起起伏伏,最終歸于深淵裏的平靜。
不緊不慢地走過去,打開了門。
看到了來人,溫绮瑜的眉心露出了淺淺的褶痕,漆黑的瞳仁露出了不悅,像是不明白他怎麽會來。
“陸澤?”她擰眉,作勢要合上房門,骨節泛白。
陸澤早就做好了準備,按住房門,一下就進了公寓。
在還沒有見到溫绮瑜之前,他有無盡的問題,為什麽要瞞着他?為什麽要欺騙他?……
有無盡的情緒,喜悅、緊張和憤怒……
可是見到溫绮瑜以後,他突然就只剩下無盡的柔軟……
不管怎麽樣,這個女人,為他孕育了一個女兒。
她再恨他,他再恨她。
他們之間還是有一個承載着所有愛和希望的女兒。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吧?
陸澤把溫绮瑜壓在了門板上,“砰”一聲,順勢關上了公寓的大門。
他如狼似虎一般的眼神緊緊地攫住了溫绮瑜,他帶着淩厲目光的眼眸,逡巡着她。
眼神一暗。
低頭,重重的吻就落了下去,在嫣紅的嘴唇上輾轉着,輕輕地撕咬着。
溫绮瑜抵抗地把手放在了他的胸口,用力地推拒,可是那點力氣對于正在興頭上的陸澤來說,毫無作用。
他只當作是助興,更加地貼緊了她,吻得越發的兇狠,仿佛要将溫绮瑜生吞活剝了一般。
溫绮
瑜有些喘不過氣來。
看她快要暈厥了過去,陸澤才松開了她的嘴,松開前還惡意地渡了一口氣給她,讓她的口腔裏充滿了他的味道。
他的聲音沙啞,帶了點調侃,“都當媽媽了,還不會換氣啊,多少年,都像個純情的少女。”
溫绮瑜閉上了眼睛。
手指卻不自覺地用力攏緊了。
陸澤果然知道了,他一定是知道了小橙子是他的女兒。
陸澤的吻繼續往下滑去,他磨砂着,手自然而然地就順着溫绮瑜的睡裙裙擺,一路撫摸着上去。
他一下就找到了他鐘愛的地方,細細地撫摸着。
綿密又細膩。
溫绮瑜剛剛洗完澡,自然沒有穿內。衣,正好給陸澤省了麻煩,這樣的觸感讓他更加興奮了。
他猛地扛起了溫绮瑜,大手托在了她的臀部。
溫绮瑜吓得尖叫了一聲,雙腿晃蕩着,掙紮,“陸澤,你幹嘛!!”
她掙紮着,卻讓原本就不夠長的睡裙越發地往上縮了,陸澤手裏的觸感越發的明顯了。
似乎已經直接觸碰在了溫绮瑜細嫩的臀部上了。
他眸色沉沉,某個部位已經在叫嚣着要報上次的仇了,他把溫绮瑜一把扔在了卧室的床上。
溫绮瑜的裙擺縮到了腰上,她白皙的手指緊緊地想要把裙擺往下拉。
陸澤的眼底是情。欲的暗沉。
“幹你啊,你說我要幹嘛。”
他在回答溫绮瑜剛剛的問題,卻耍了個流氓。
他覆身壓在了溫绮瑜的身上,單手解着自己的褲扣,另一只手掀開了溫绮瑜的裙子,将裙子蓋在了她的臉上。
他氣息不穩,卻深深地看着溫绮瑜現在平坦的小腹。
明明內心都灼熱得不行,手指卻仍舊帶着冰涼,拂過她的肚臍,看她被刺激的瑟縮了一下,“這裏麽,孕育了小橙子。”
他竟然吻了下去。
“小橙子是順産的啊,疼嗎……”
被裙子遮住面目的溫绮瑜,緊緊地咬着下唇,蒼白中又滲出了血絲,閉起來的眼睛上,眼睫毛輕輕地顫抖着,滾燙的淚珠從眼角滑落。
濕透了鬓角。
她也不知道,這三年從來沒有産生過,因為生下小橙子而覺得委屈的時刻,但陸澤這樣的問題,卻倏然打開了她的淚腺。
泣不成聲。
心裏還湧起了一股恨,就是這樣的人,卻想着搶走她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小橙子。
她還是決定要按照原計劃來。
在她走神的時候,陸澤已經脫下了他的衣服,溫绮瑜伸腿要踢,又被他一把捉住。
他緊緊地拽着。
低沉地說,“上次才捏過,今天就想踢了?想毀掉你後半生的幸福麽?”
燈光耀目,她白皙的漂亮的腳,誘人心動。
陸澤一直到最後,都沒有松開她的腳踝,就這樣直接地,情到濃時,還不自禁地吻了吻。
完全被滿懷的情緒和情。欲操控着的陸澤,一次又一次。
他沒有分出一絲心緒來思考,為什麽今晚小橙子不在?又為什麽溫绮瑜看似抵抗,卻輕易地讓他得手?又為什麽溫绮瑜會穿着這樣的睡衣……
結束的時候,陸澤餍足又有些疲累,他看着溫绮瑜全身發軟地躺在了自己的懷裏,滿臉通紅,睡得正熟。
卻不知道,他剛剛入睡沒多久。
溫绮瑜又睜開了眼睛,黑如深海的眼睛一片孤寂清冷,稍微動了動身體,卻蹭到了陸澤強硬的肌肉。
她強忍着身體的不适,小心翼翼地爬起來。
從抽屜裏拿出了一份早已經打印好的協議書,最上面的标題寫明了,放棄撫養權協議書。
聲明了陸澤自願放棄女兒溫希漫的撫養權。
協議書的右下角已經簽了溫绮瑜的名字了。
溫绮瑜又拿出一盒紅色的印泥,蹲在了床畔,小心翼翼地拽着陸澤的大拇指,印上了印泥,然後鄭重地印在了協議的右下角。
她眸色沉沉。
窗外沒有幾絲光芒了,陰暗着,又有深秋的寒風呼嘯而過。
天色要變了吧。---題外話---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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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裝,男女通吃,撩妹級別滿分的簡少爺終于一日栽了跟頭,而且這個跟頭……可栽大了!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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