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淮禹獻策
煌壘來回踱步于閻羅殿內,若有所思。
“陛下,您不會真默許了那祥适的條件吧?”蔚秧撥弄着膝蓋上的靈貓道。
蔚秧,鬼界皇後,掌管鬼界十八殿。一百年前于幽王靈前獻出了自己的锢魂石,與煌壘結了連理,永世隸屬地鬼。 “夫人人有何建議?”煌壘轉過身。
“咱們可是耗費了數百年才将那百萬仙兵的魂魄集齊,那汲魄別說是借來用一用,即便是送給咱們都是應當。”
“娘娘,可天帝同時也答應了其他兩個條件,一是只要玄鴛不觸天庭戒律就不會主動出兵,二是歸還靈生玉。”身旁的淮禹小聲道。
蔚秧不緊不慢,“那仙冥戒律第一條即是殺仙冥生靈者,必誅之。”
淮禹思索道,“所以娘娘的意思是……只要挑釁一魔徒殺個仙靈,仙冥即可發兵了?”
“啓嘯絕不會此時發兵”煌壘道。
蔚秧食指順了順靈貓的頭,那靈貓的耳朵因為觸到了她長長的黑色指甲而顫動了下。她嘴角微微勾起,道:“玄鴛現在兵強馬壯,且神器未現,魔梓焰未死,那老狐貍自然不會輕舉妄動。”
“本王擔心的是将來,所以需要予以牽制。”煌壘止步道。
蔚秧皺了皺眉頭,“陛下為何如此在意仙冥玄鴛兩界的安危,他們魚死網破又與我地鬼何幹?”
“夫人不知,亂世之中,無獨善其身者……”煌壘長嘆,摸了摸絡腮長須。
蔚秧将靈貓放走,起身道:“那修月之子的法力若真如陛下所言,單靠仙冥之力,怕是勝算不大。”
“在下聽聞元帥拿到了一把寶劍,名施辰劍,據說可以攻克靈生玉。”淮禹上步攙着蔚秧走下王座。
“呵呵,淮禹,你呢就是腦子簡單……不死之身有何可畏,殺不死活捉即可,關到天牢裏折磨個千年萬年豈不更有趣?魔梓焰真正厲害的是可以吸取靈力,你看翰索灣千年結界的靈力都被他吸了走,只怕那上古神劍劍鞘都未來得及出,老狐貍的魂都被吸幹了。”蔚秧道。
“娘娘,這也只是魔靈所述,并無實證。”淮禹彎着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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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這些都是空傳,他的法力也令人發指……”煌壘邊踱步邊道。他想起玄鴛大殿上魔梓焰對天山護法風馳電掣般的致命一擊,根本不是一個剛成年的魔靈所能有的。他在使用幻術時其實有意地避開了旁人,如若真的使出十成功力,那速度之快、靈力之強估計自己都不能全身而退。
煌壘原本借用汲魄,最主要的是想尋到玄鴛皇族的魂魄,這樣自己便有了牽制玄鴛的籌碼;不過說來也真奇了怪,這翰索灣戰争中千萬死去的魔靈的魂魄幽亡珠都能探到,唯獨就是修月七人的魂魄沒了蹤影,其中還包括青凡上仙。其實自己也懷疑過修月他們根本沒有死,但又找不到他們故意假死的理由……
蔚秧接着道:“所以陛下,這魔梓焰必須要除,但賭注不能都壓在仙冥上,況且那祥适不接受咱們的條件,我看還是按我的計劃,請出肅钰吧,您可不想歷史重演吧?”
煌壘沒有馬上答話,而是陷入了沉思;心想現如今能毫無懸念治得了魔梓焰的,估計也就是天王肅钰了。
如前所述,肅钰本不是天山之王,緣由還得追溯到兩千年前。
當時的天山之王名媛姬,是一位顏冠天下的美人,海樹天尊之獨女,統領天山五萬年之久。其靈力深不可測,且以過人天資參透了天山皇族神器麒麟王杖的秘密,使得戰力一瞬間五界無人能敵,生性好強的她便給各界之王下了戰書。
打敗玄鴛、仙冥後,她便赴地鬼向煌壘宣戰。煌壘三日未應,媛姬惱羞成怒不惜将地鬼十八殿燒了一半,地鬼将領們多數戰死,一夜之間靈鬼四散,黃泉坍塌,精魂形骸全亂了章法。
正當煌壘踏出閻羅殿迎戰時,只見空中驟然出現一條青藍色巨龍騰于霧間,萬裏晴空轉瞬烏雲密布、風雨交加。只見那巨龍輕游甩尾間翻攪起四海之雲水,頓時天雷雨瀉,剎那間擊倒山靈萬千!那殺紅了眼的媛姬,連帶威力震天的麒麟王杖一同被那洶洶之水卷了走,不知去向。随即地鬼原本被劈得四分五裂的疆土迅速聚合,一切恢複平靜,這一切仿佛夢一般虛幻。
那是煌壘有生以來第一次領略到神族幻術之強大,當時的他在媛姬大戰天庭時,于神界三青門前點燃了聖火。而事後,神壇前媛姬活生生被天神賜死,也印證了那萬萬年前上古族群的存在并非傳說。
“當年天山已然立誓不再參與六界紛争,肅钰代替媛姬執掌天山也是天神之意,現如今要他除掉玄鴛皇子,兵出無名。”煌壘道。
“呵呵,臣妾可是聽聞當年天神給的期限是兩千年,而如今已超過最後時日四十年之久,也不怕因違背誓言而遭天譴。”蔚秧碎步走到煌壘跟前,雙手挽着他的拂袖輕聲笑道:“除掉魔梓焰也是為了天下蒼生,不是都說他生性易怒且殺人不眨眼嘛,這樣的君王一旦坐擁兩件神器,那其他各界生靈就好比刀下豬樣,任其宰割了!”
“話雖這麽說……但是……”煌壘一臉躊躇。
“陛下,要不您這樣與肅钰商量,天鬼兩界聯手,事成之後靈生玉歸他,我們只要汲魄。”蔚秧道。
“夫人,他本就是神族,取那靈生玉何用?”煌壘道。
蔚秧眯起眼睛,“呵呵,陛下有所不知,他可是比任何人都想要那靈生玉呢。”
煌壘一怔,“夫人從何得知?”
“那媛姬的魂魄不是完好地封存在聖壇之下麽?史冊記載從古至今禍害世間的惡靈只要觸怒天神,無一例外地都被丢進了墟名淵,陛下想想,為什麽唯獨那媛姬能夠幸免?”
“夫人的意思是……肅钰出面求情了?”煌壘問道。
“可不是嘛……當年肅钰明明就可以把那妖孽像螞蟻一樣的捏死,但是為何還是讓她殺上了三青門?明明罪大惡極應受魂碎魄裂之刑,天神為何突然網開一面?而事後肅钰本可以回三青神海逍遙一生,為何要屈尊為她守這凡世國度?”
“這可能有別的原因……”煌壘道。
“如若陛下以為上面都是臣妾女子之心的猜測,那麽玄鴛殿上那個軍師葉鳶又是怎麽回事?臣妾從未聽聞天山新任護法葉刺還有什麽孿生姐妹;即便是真有,淮禹也看到了,她手上戴着跟衛曦一模一樣的赤旋鏈,加上他身旁葉刺手上的,呵呵,真有趣!這世上怎麽會有三條赤旋鏈?”
“可能肅钰有什麽別的計劃。”煌壘道。
“他的計劃就是要奪得靈生玉!臣妾敢賭,陛下要是把靈生玉送到他手上,救活了他的心上人,他肯定對陛下感恩戴德。”
“但夫人忘了,即便我們跟天山聯合出戰分了神器,那祥适不給心經,取了汲魄又有何用?”
“咱有百萬仙兵性命在手,還怕他不給?呵呵呵如若不給我就用幽亡珠把他三個寶貝兒子的魂魄招回來喂我的點點兒,那可是上好的食物啊……”蔚秧魅笑道。
“你的貓可是比地鬼的安危還要重要……”煌壘無奈地直搖頭。
“陛下,娘娘說的也在理。當年祥适遲遲不立太子,三皇子發兵玄鴛興許就是為了篡位而争奪汲魄,或許那時汲魄心經就已經洩露了。咱們可先奪汲魄,再将三皇子的魂魄召回來嚴刑拷問!若問出了心經,自然用不着求天帝了;若是問不出,我們也多了一個牽制仙冥的籌碼。”淮禹道。
蔚秧滿意地笑道:“呵呵,你小子腦袋可算開光了。”
淮禹咧嘴笑道,“待在娘娘身邊那麽久,哪還能不長進。”
蔚秧輕扯了下煌壘的衣袖,“陛下您就答應臣妾吧!這麽做咱麽就坐擁汲魄和幽亡珠,陰陽兩重生靈的魂魄都歸咱們管,到時候別說祥适,恐怕連肅钰都不能妄動咱們。”
“不可,出兵殺了魔梓焰,又搶奪汲魄,會永遠失去仙冥、玄鴛這兩位盟友。”煌壘道。
蔚秧笑容僵住了,厲聲道,“陛下!您還不明白嗎,這天底下,不是基于利益建立起來的交情都不可靠。當年各界帝王均與您稱兄道弟,而事實呢?事實是媛姬把我帝國燒得千瘡百孔,修月盜取神器想雄霸稱王,您還被蒙在鼓裏;而那天帝祥适連汲魄都不肯借咱們一年,這些盟友不要也罷!”
“夫人……這都是事出有因,沒有那麽簡單。媛姬當年也只是想單方對決,是我……”蔚秧不等煌壘說完,瞬間一把黑煙将淮禹吸了來,長而鋒利的指甲頂着淮禹的喉嚨道:“那幫帝王沒有一個有真情!就像他!”說着猙獰地盯着此時驚恐萬分的淮禹,“陛下認為他對咱們鞠躬盡瘁是源自愛戴?源自崇拜?源自交情?錯了!是因為只要現在我想,他已經灰飛煙滅了!”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淮禹央求道。
蔚秧一把把淮禹甩開幾丈遠,繼續道:“這個世道,只有真正的強者才有盟友,而這些盟友的絕對忠貞,并非源自友善,而是源自懼怕!”
煌壘一怔,看着此時眼前的蔚秧,只見她臉色微青,嘴唇發紫,黑色的眼眶裏布滿了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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駭殃池前,煌壘皺了皺眉,這池水顏色有些許發綠,定是被碰過了。
是她麽?
煌壘想不明白,這個女子素來心思缜密,天性沉穩,對治國安邦更是獨有一番見識,為何閻羅殿內會略微有些失控?如今還瞞着自己擅闖禁地取了這駭殃池水……
究竟她有什麽目的……
此時煌壘仔細回憶着大殿上蔚殃說的每一句話:
“所以陛下,這魔梓焰必須要除,但賭注不能都壓在仙冥上,況且那祥适不接受咱們的條件,我看還是按我的計劃,請出肅钰吧,您可不想歷史重演吧?”
“除掉魔梓焰也是為了天下蒼生,不是都說他生性易怒且殺人不眨眼嘛,這樣的君王一旦坐擁兩件神器,那其他各界生靈就好比刀下豬樣,任其宰割了!”
“要不您這樣與肅钰商量,天鬼兩界聯手,事成之後靈生玉歸他,我們只要汲魄。”
“陛下您就答應臣妾吧!這麽做咱們就坐擁汲魄和幽亡珠,陰陽兩重生靈魂魄均歸咱們管,到時候別說祥适,恐怕連肅钰都不能妄動咱們。”
“這個世道,只有真正的強者才有盟友,而這些盟友的絕對忠貞,并非源自友善,而是源自懼怕!”
一切在煌壘腦海中漸漸明朗……
其一,她想除掉魔梓焰,而且是要萬無一失地除掉魔梓焰,就連偷取這駭殃池水,多半也是沖着那魔頭;如若只是想像當年鏟除媛姬那樣為民除害,她犯不着瞞着自己,這可是欺君之罪啊!
其二,毫無疑問她想要汲魄,而且遠不只是為了探尋玄鴛皇族的魂魄和治理邊境戰亂。
有一點蔚央說的沒錯,只有真正的強者才有盟友。
只不過,讓自己變強的途徑,難道只能是通過欺騙、通過掠奪和通過殺戮嗎?
閻羅殿內她的分析其實不無道理,只是自己作為一界之王,考慮的難道只有這些麽?仔細想來,整個事态疑點重重。
首先,以自己對蔚央行事作風之了解,她肯定已經對魔梓焰下手了。但至今并未傳來魔梓焰的死訊,不死之身已被坐實。可到底為何,修月和青凡的孩子,連這駭殃池水都毒不死?他那吸收靈力的能力又從何而來,這世上從未聽說有一種幻術能達此目的。
其次,即便神龍肅钰真的因為靈生玉而出手相助,但結果确是殺死了魔梓焰卻複活了媛姬。魔梓焰怎麽說目前也只是個千歲孩子,截至目前還未挑起過戰亂,單憑瀚索灣結界打開後,他沒有立刻殺上天庭這點,就可以判斷他并不是完全沒有自控力;而媛姬兇殘肆虐的手段自己可是領教過的,如此一來這番折騰不是重蹈覆轍麽?賭複活後的媛姬能知道悔改,跟賭魔梓焰以後不會禍害六界又何分別呢?
再次,魔梓焰的長相為何會跟肅钰如此相像仍是一個未解之謎。先前自己跟雲鵬也探讨過此問題,卻無個結果,況且公然在玄鴛殿上質疑帝王之相實在不妥,所以雲鵬也沒有說穿。傳說神族可以幻化出多個真實存在的分身,雖不知真假,但也不能排除一種可能:魔梓焰就是肅钰的一個分身……如果是,那麽魔梓焰擁有如此強大的靈力就可以解釋了;但如果真的是,自己去跟肅钰提議聯合圍剿魔梓焰,不是成了一個笑話麽?
最後,即便拿到了汲魄,坐擁兩件上古神器,就真的可以高枕無憂、永無後患了麽?會不會永遠要擔心仙冥複仇呢?自己又會不會是下一個被天神賜死的帝王?為了得到那心經,不惜用三皇子和百萬仙兵的性命相逼,自己不是比那萬惡的媛姬還要可憎?想當年袁垡、徇方、國梁的魂魄可是收集了三百年,用來作為恭賀太後祥寂誕辰的賀禮。當時那白發老人老淚縱橫、感激萬分的一幕還近在眼前……
一統天下但遺臭萬年,還是像天神那樣深明大義而受四海敬仰?
煌壘明白,胸懷天下的前提,是沒有對手。而這個世界上,煌壘真正的對手,還活着。想到這裏,煌壘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陛下,我們真的要去趟天山找肅钰嗎?”此時身後的淮禹問。
“你認為呢?”煌壘轉過身。
“……臣不敢言……”淮禹弓着身子。
“沒事,她不在,說來聽聽吧,你一向可以給本王驚喜。”煌壘眉目緩和。
“臣認為……即使真去,也很可能無果而歸。”
“哦?為何?”
淮禹繼續道:“肅钰之所以安插葉刺這個奸細在魔梓焰旁邊,應該就是顧及到自己神族和天王的身份,不便親身前往。如今娘娘要他為了靈生玉而公然對戰魔梓焰,這會毀了他一世英明,也會毀了這兩千年他辛辛苦苦重塑的天山之帝國形象。”
“不錯,繼續說。”
“其實最關鍵的不是先找到靈生玉,而應是汲魄。如今也只有試試那汲魄能否将修月等人的魂魄招來了,這樣我們不僅有了牽制魔梓焰的籌碼,最關鍵的,找到修月才能問出她為何要盜取汲魄,才能得知靈生玉的去向,才能知道魔梓焰那孩子的身上秘密。”
“嗯……有理……”煌壘摸了摸胡子道,“只是如今汲魄不知去向,就算是找到了,也不能硬搶傷了和氣。而那祥适自然是不會同意借咱們汲魄找回修月的魂魄的。”
“其實陛下,要知道瀚索灣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何我們現在不可以用幽亡靈拷問這百萬仙兵之魂?”淮禹不解。
“你以為本王沒試過麽?無一仙兵目睹過靈生玉和汲魄的去向,戰場上一片混亂,他們只知道當時打到最後玄鴛皇族六人戰死,青凡修月對戰袁垡和徇方,渴念對戰三皇子國梁,滿耳以一敵十對戰仙冥武将。而後修月青凡被降,滿耳率領殘餘部隊全部退回瀚索灣,袁垡和徇方追至入口處時被從天而降的結界之力擊得昏闕了過去,然後那渴念便将三位皇子一網打盡。”煌壘道。
“這靈力通天的結界究竟是何人所設?”淮禹問道。
“不得而知……我想這也是啓嘯元帥至今仍按兵不動的緣由。”煌壘感慨。
“既然玄鴛有高人相護,那麽咱們是無論如何不能參戰了。”
“這正是本王之意,其實如果肅钰願意出手,本就不需要我地鬼相助,何苦置身不義之境。”
“陛下英明!那樣确實多此一舉,得不償失。只是……”
“只是如果不出力,就沒有理由得到、甚至借用汲魄了。”煌壘接着淮禹的話道。
“正是……”此時淮禹眉頭緊鎖,确實是兩難。然而沒過多久,他眼前一亮,興奮道:“陛下,其實牽制魔梓焰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不一定只有娘娘說的這一條路。”
“哦?你有何對策?”煌壘問。
“陛下,您不是已經看出了他的弱點嗎,只是以前不知道如何利用,現在臣有一計……”于是湊近煌壘的耳朵竊竊私語。
煌壘一聽心中一驚!
好險當年已然讓淮禹這小子獻出了锢魂石,要不這樣百年不遇的奇才投了胎那可着實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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