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網球場
昨日雨,今日卻是個有風晴朗的好天氣。
跟顧寧請了假,許浣予回去換了身長衣長袖灰色系的運動裝,收拾房間的時候,她看到置物箱裏的網球拍。
許浣予把文件夾放進帆布包裏,拿上手機換了雙運動鞋就出門了。
穿着随性,看起來像是偶遇。但随身攜帶的文件夾又暴露了意圖——是有預謀的偶遇。
更确切地說,許浣予不是只帶了策劃書,她還很貼心地在便利店裏買了兩瓶蘇打水放在包裏。
Run工作室的辦公大樓附近只有一家網球場,這是許浣予在地圖上搜到的結果。
路上堵了會兒車,許浣予抵達網球場的時候已經一點多鐘。
室外的場地,肉眼可見大面積的藍地白條。
今日晴,午休的時間點,在網球場打球的人不多。順着內場看去,許浣予幾乎在第一眼就看到了陳彥周的身影。
他在和朋友一起打球。
對面的人…好像也很熟悉。
外場的休息臺階上,坐着三倆成群的人,許浣予剛一到地方,就有個坐在那兒的人朝着她招手:“許浣予!”
順着聲音看去,她看見頭發有些潮濕的孫星逸。
他應該是剛運動完,累癱了似的坐在地上,紅着臉,大口喘着氣。而他的腳邊,擺着三瓶快空的純淨水。
許浣予有些意外會在這裏看到他,但很快明了,他們又是同事又像是朋友的關系,在一起打球也不奇怪。
她笑着坐在邊上,跟他打招呼:“孫經理你也在這兒打球啊?”
剛運動消耗了巨大的體力,孫星逸旋開純淨水瓶蓋,饒有興味地看了眼許浣予。
短暫的接觸了點兒,只覺得許浣予這人對什麽事都有着很強的距離感,在談及工作時,她表現确實出色,但也只能讓人感覺到她是個努力工作的假人。
她的目光很清澈,眼底的防備心思明顯,說的話、做的事又讓人挑不出錯來。
看着就很難靠近。
啊……好像也不是。
昨天她追着陳彥周出去那模樣倒是挺真。
孫星逸笑了笑,“對,我和陳彥周他們有空就會出去打球娛樂娛樂。”
雖然是在和孫星逸說話,但許浣予的視線卻随着陳彥周奔跑而移動。許浣予記得,陳彥周讀書時候就喜歡運動,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在她被生活磨平了棱角時,他還堅持着運動。
打網球很消耗體力,揮動球拍的同時,人還得跟着球跑。
明顯看得出來,陳彥周和他對打的人都是老手,球勢兇猛,好像誰也沒讓着誰。
許浣予忽然又想起來自己當初剛接觸網球的那段時間,男人總是溫柔耐心地教她,就連對打的時候也很會來事地給她喂球。
起初覺得不怎麽有趣的運動,因為陳彥周變得有意思起來。
和孫星逸坐在這兒随意聊了幾句,忽然有個抱着純淨水坐過來的女生。
她的眼睛很大,留着齊劉海,紮着高馬尾,笑起來時嘴角有一個淺淺的梨渦,顯然她和孫星逸相熟,看見許浣予時愣了一下,然後道:“你朋友嗎?”
孫星逸仰頭喝了口水,瓶蓋旋回去,他的平躺在臺階上,看向許浣予:“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公司行政,蔣思思。”
他歪過頭,又對着蔣思思說:“紙頁工作室的許浣予,來這兒……”話到嘴邊,他頓住片刻,又說:“應該是來談永劫地球那個項目的。”
“你怎麽過來了?”孫星逸這話是對着蔣思思說的。
蔣思思木着臉拍開他手:“無聊,過來看看你們。”
越過燈泡孫星逸,蔣思思笑着将其中一瓶水遞給許浣予,很友好地和她接上話:“我們老板前段時間一直在國外出差,現在他回來了,孫星逸就把這個項目交給老板了。”
許浣予本想物盡其用地投其所好,本身包裏就買了水過來,她從帆布包裏取出瓶蘇打水,笑着拒絕了:“謝謝,不過我帶了水過來。”
蔣思思自然地收回手,她看向內場,視線一直追随在陳彥周身上,說道:“他們過會兒會中場休息,你到時候可以同老板說說。”
“不過永劫地球這個項目是我們公司付諸很大精力的一款游戲,老板對這個項目合作方很挑剔,連我們都覺得合适的公司他直接挑刺地給拒了。”像是意識到自己說得有些多,蔣思思立馬捂住嘴巴,尴尬地笑了下,然後給許浣予打起氣:“加油!祝你成功!!”
“謝謝,我會努力的。”
“哦,對了,”蔣思思收回視線,也許是覺得場內難得有個認識的同性,心思活躍,便問道:“你會打網球嗎?”
相對比起蔣思思的熱情,許浣予這邊就顯得冷情得多。
她安安靜靜地聽完對方的話,而後輕輕搖頭,“不太會,平時工作太忙了。”
“啊……”蔣思思遺憾地嘆了口氣,瞬間跟蔫了似的惋惜道:“那好可惜哦,本來還想跟你一起打球呢。”
但很快,那股失落消失,她雀躍起來,“我們老板可會教人打球了!你想學嗎?不然我讓他教教你。”
夾在中間的孫星逸再也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原本是兩個女生的交流,突然多了道男聲出來很突兀,讓人聽了就覺得像是在嘲諷。蔣思思臉轉向孫星逸,捏起拳頭咬牙切齒道:“怎麽你是不認可陳彥周實力嗎?”
“沒。”孫星逸立馬抿唇噤聲。
“那你一菜狗在這笑什麽?”
“你沒聽人剛才說平時工作忙?”
她們說話間,陳彥周和胡奕飛兩人收起球拍不約而同地往休息區域走。
方向朝着孫星逸那兒,看見他左右兩邊都坐着女生,胡奕飛忍不住揶揄起來,“我去,孫星逸這個敗家子兒可以啊,打個球都要叫兩妹子過來。
陳彥周順着視線看去,孫星逸身邊坐了兩個女生,一個側着身子在講話,一個低着頭應聲,長發掩住大半張臉,看不清臉。
兩人走路之間,陳彥周的球拍忽然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胡奕飛停下來輕啧了聲,頗為嫌棄道:“得阿茲海默症了?”
陳彥周沒回他,彎腰去撿,胡奕飛又老神在在地接話:“要不怎麽連個球拍都拿不住。”
說話的功夫裏,陳彥周已經撿起球拍,看他越說還越上瘾,薄唇輕起:“滾。”
許是他們兩人間的打鬧動靜不小,對面三雙眼睛已經直勾勾地看了過來。
除卻孫星逸那狗,兩個女生的臉完全暴露了出來,胡奕飛看到蔣思思的那一刻,心底很平靜,視線平移,他看到了張熟悉的臉。
女生穿着一身休閑運動裝,黑長的頭發順直地垂落胸前,頂着張精致的臉,睫毛撲扇,乖巧地坐在休息區那兒。
胡奕飛揉了揉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大步上前走到許浣予面前,瞪大了眼睛像是要把她盯穿。
“卧槽?許浣予!真是你啊?!”
“禮貌嗎?這麽看人。”胡奕飛話剛脫出口,衛衣帽子就被人扯住了往後拽,他扭頭從陳彥周手裏護住帽子,又聽人語氣欠了吧唧地說:“你那綠豆眼再揉也揉不出西瓜大。”
胡奕飛錘他,白了他一眼,“你懂個屁,小眼睛聚光懂不懂啊!”
兩人剛從球場上下來,呼吸聲都有些重。
蔣思思拿着兩瓶純淨水跳下臺階,給他們一人送一瓶,也加入話題,“這位小姐姐是來談項目的,原來你們都認識啊?”
陳彥周和胡奕飛是本科同學,兩人認識很多年,畢業後陳彥周留在江宜開了個游戲工作室,胡奕飛在這兒經營一家酒吧。
本就是朋友,又在同一座城市,經常會約着出來。
“校友,以前經常一起吃飯。”胡奕飛實話實說,丢下球拍後他接過水擰開,仰頭猛灌了兩口。
陳彥周也接了水,視線略過蔣思思,聚焦在她身後的許浣予身上。
她低着頭,叫人只能看到一個尖細白嫩的下巴。
她手裏握着一瓶蘇打水,纖長的手指好像用了些力氣,原本粉色的甲板上微微變白,陳彥周眯了下眼睛,看到她默默地将水丢進手邊的帆布包裏。
胡奕飛半瓶水喝下去,人像是活了過來,他又靠近許浣予,老同學見面似的好奇地問:“什麽時候回國的?”
許浣予也站了起來,回他:“就今年。”
“澳洲那邊發展的不是挺好?怎麽突然舍得回來了?”胡奕飛握着礦泉水瓶,依舊笑着在問。
許浣予:“想回來就回來了。”
胡奕飛輕嗤了聲,“好家夥,這是國內有公司開高價挖你啊?”
“沒,”許浣予擡起頭,“工作自己找的。”
“自己找的,”胡奕飛冷笑了聲,忽然開始夾腔帶調:“所以現在是又要賴上陳彥周了?”
“老胡!”陳彥周叫住他。
胡奕飛方才雖是在笑的,但問的問題卻是一句比一句犀利,許浣予聽着忍不住地蹙起眉來。
生意場上沒有朋友和敵人,有的只是利益相關。哪怕她曾經是做過對不起陳彥周的事,至少兩家公司的項目合作是真誠的。
許浣予往前走了步,皺着眉,咬字清晰一字一句地糾正他:“Run游戲工作室需要對外公司合作,而我公司在争取項目,合作的關系而已。”
“請問,這有什麽問題嗎?”
有沒有問題胡奕飛當然不知道。
他只是為當初的陳彥周打抱不平而已。
對着許浣予冷哼了聲,胡奕飛退回到兄弟身邊,語氣不好地問:“剛才叫我幹嘛?”
球拍丢臺階上靠着,陳彥周剛運動完的狀态,即使喝下半瓶水,心跳起起伏伏聲也還很雜亂。純淨水瓶蓋往回擰緊,陳彥周幹咳了聲:
“思思想跟你打球。”
作者有話說:
将思思:我不想
陳彥周:不,你想
都市篇是黑化的陳彥周,是有點兒子嘴毒在身上的(口嫌體直)但還是懂護妻的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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