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九爺要下廚了!

江絲楠掙紮着反駁:“我只是好久沒有做飯了,所以怕做不好。”

“江家應該有不少的傭人。”厲聿深狀似随意的松手,兩人距離這才重新拉開。

失去的空氣瞬間回到江絲楠的身體裏,她長長舒了口氣,故作無事道:“偶爾當做樂趣做些喜歡的菜而已。”

真的只是偶爾。

可惜看厲聿深額模樣,顯然并不在意這些,只是要看她下廚而已。

罷了……

江絲楠本着丢臉就丢臉的原則,豁出去了。

她先挑了些佐料清洗切刀,整個過程厲聿深就站在旁邊盯着她看。

男人的目光太有壓迫感,江絲楠鼻尖都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她不由得走神,開始,又去思考厲聿深的想法,她和這人似乎活在不同的世界裏,也永遠都看不透他,越是這樣,她越想要踏進他寒風呼嘯的世界裏去一探究竟。

可冰寒凜冽裏,她能堅持到哪一個地步?

一個分心,江絲楠手裏的刀就切到了指尖上。

那個瞬間,厲聿深眉頭一皺,動作飛快的托住了刀柄,抽走了刀,沒有讓江絲楠手指的傷口再加深。

血痕很快浮現,在江絲楠都還沒太感覺到痛的時候,厲聿深已經打開了冷水,沖走了她手指上的血珠。

男人提高了音量,語氣極為嚴肅地朝外面吩咐:“拿碘酒和紗布過來!”

江絲楠這才說:“用創口貼就……”

她後面的話被厲聿深給逼了回去,男人一個冷然的眼神就足夠讓她乖乖聽話了。

江絲楠吐吐舌,不再搭腔,任由厲聿深将她的傷口處理好。

雖說她生活嬌慣、細皮嫩肉,倒也不至于這麽一個小小傷痕就大驚小怪。

所以當她注意到厲聿深的嚴陣以待,胸口又有什麽在不守規矩的蹦跳了。

“要不然九爺還是先出去等我吧。”厲聿深再呆在這裏,她等會兒可能不只是切到手這麽簡單。

厲聿深擰眉盯着她,半晌之後,出人意料地道:“不用做了。”

江絲楠微微詫異:“啊?”

是嫌棄她太笨手笨腳了嗎?

江絲楠自己都不知道,她垂下眼簾撇嘴的樣子有多委屈。

可憐的像只無家可歸的小動物。

“我來。”厲聿深眸光暗沉,掌心輕輕放在了江絲楠的頭頂上。

江絲楠又開始暈暈乎乎了,她難以置信的看着厲聿深輕輕撩起衣袖到手肘,從冰箱裏拿出新鮮的蝦仁,在蛋清和澱粉的攪動之下迅速成色,在色拉油裏迅速烹炸至乳白,又用沏好的碧螺春作為最清香的調味料,讓海鮮與茶葉的複雜味道混合,空氣裏都彌漫了難以形容的奇妙香氣。

接下來,就好像是一場賞心悅目的演出,厲聿深站在料理臺前,讓烹饪變成了行雲流水的詩畫,充滿了韻味。

等厲聿深将幾道不屬于同個菜系的作品完成時,江絲楠的下巴都合不上了。

厲聿深将手洗淨,雲淡風輕的留下一句,去餐桌等我,便施施然上樓洗澡換衣服。

對于他這樣有着輕微潔癖的人來說,進廚房本就是一種挑戰。

甚至江絲楠覺得像他這般矜貴不食人間煙火的人,就不适合出現在廚房。

等厲聿深再下來,也不過幾分鐘而已,他下巴輕擡,語氣不明:“吃。”

江絲楠深吸一口氣:“九爺什麽時候學會的做飯?”

“不要多話。”

江絲楠夾了一筷子,蝦仁融合了茶的淡雅清新以後,十分可口。

她忍不住誇贊:“好吃!”

滿足到杏眸都微微眯起來,像只慵懶的貓。

厲聿深這才微不可見的呼出一口氣。

但男人很快又變為以往的冷淡,在飯桌上更是沉默寡言的很。

不過江絲楠根本不在意,她這兩天膽子越發大了起來,大概是在不斷試探了厲聿深的底線以後,敢做的事情也比之前多了。

她自顧自的誇獎起來這一頓飯比她之前吃過的所有食物都要美味。

厲聿深開口,語氣裏仿佛有一點得意:“你不要想每天都能夠吃到我做的東西,我很忙,沒時間。”

江絲楠并未聽出厲九爺的弦外之音,理所當然的點頭:“九爺日理萬機,當然沒什麽時間花在這上面。”

若她知道,她是頭一個能夠讓厲聿深屈尊降貴給其做飯的人,這頓飯還不知道要吃出什麽滋味來。

總之別墅內的所有外人,心裏都已經驚奇滔天巨浪了。

也就陳叔看着還挺鎮定,默默地想着這算什麽,以後必然還會有更多讓人驚掉大牙的事情……

晚飯結束後,江絲楠再次對厲聿深表示謝意,然後回房繼續整理資料。

厲聿深則是吩咐陳叔:“讓他們都閉好嘴。”

這個事兒傳回大宅去讓厲夫人聽到,還指不定要怎麽樣。

陳叔立刻保證。

厲聿深還不想給小家夥太大的壓力,他擅長不動聲色的吞噬獵物,所以需要不緊不慢地來。

反正人已經是他的了,逃不掉的。

……

江絲楠挨個給那三位股東聯系,希望他們抽出時間見自己,不過有兩位都借口出差,沒有答應。

好在不是一無所獲,她與姓薛的股東定好了見面時間。

其實江絲楠也清楚,為什麽他們都不願見她,江氏的那麽多爛賬,都背在她父親頭上,和他們沒什麽關系,他們應該也早就嗅到苗頭,竭力維護了自己的利益,剩下的事情也就不想再管。

所謂樹倒猢狲散,現在能夠給她一點善意的人,她都一定會好好記得。

見到薛長平之後,江絲楠立刻說:“薛伯,謝謝您今天能答應與我見面。”

薛長平五十有三,和江父差不多年紀,算是江氏的骨幹元老。

他點頭,一雙眼睛很是精明:“坐吧楠楠,你回來有段時間了,我本來也該來找你。”

“我可不可以問您,知不知道我父母的下落?”

薛長平搖頭:“不知道。”

“嗯,謝謝了。”

“但是,我知道一點別的……”

------題外話------

九爺:沒有什麽是我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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