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5)

老實了兩天,然後又做起妖來,兩個人是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鬧的夏尚鴻有好幾天都沒回家,她才收斂了點。

“不是不是……”綠兒跺起腳來,“不只是這樣,他們還提到了小姐您啦!說什麽……哎呦,反正我說不清了,您說我要不要去找找五殿下……”

夏瑤眼珠子轉了轉,明白他們在吵什麽了,她露出一個高興的笑容,輕快的擺擺手說:“不用,他們來,正合我意。”

軒轅洛到底還是顧忌着夏瑤,他為了保存夏瑤的名聲,原本幾天就能搞定的事,硬是拖了快一個月了。

讓她等的花兒都要謝了。

周氏的黑點很多,比如她原本是賤籍,甚至是婢女升上來的主母……再加上夏瑤的母親去世不過兩月,對方就當上了主母,以及夏輝生病發燒燒成了傻子……

不管這些是不是周氏做的,稍加指引,死的都能說成是活的。

軒轅洛先讓人放話說起了周氏的賤籍,再引出幾個婢女殘害主子的事情,然後不着痕跡的将此事與夏瑤母親的事牽扯到一起。

……

如此經過了半個多月的發酵,再一舉引出周氏發買夏瑤院子裏的東西一事。

這一下,衆人霎時都偏向了夏瑤,說她有這樣一個繼母過的多麽多麽不容易……在還有少數人嘀咕着孝道時,軒轅洛又讓人将之前夏瑤與夏璃所過的生活做對比。

然後……所有人都閉嘴了。

夏尚鴻與周氏兩個人吵的厲害,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事情已經完全不受控制了。

二人一路指責着對方,來到了之前夏璃所住的院子。

夏瑤笑的一臉的純良,說:“這大熱的天,爹爹您怎麽過來了?”

夏尚鴻最近不管是在朝堂上還是家裏過的都很不順,他強忍着怒氣,想扯出一個慈祥的微笑,“瑤瑤,爹爹這不是最近比較忙,沒空來看你,心裏挂念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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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和她打起感情牌來了?夏瑤可不吃他這一套,她淡定的回過去,“爹爹公務繁忙,女兒是知道的,畢竟,這一年到頭,也見不得爹爹幾次?”

這話說的夏尚鴻面紅耳赤——被氣的。

他心裏煩躁,也不想和夏瑤多繞圈子,直接了當的問,“不知道瑤瑤最近知道外面的傳言嗎?”

“哦?”夏瑤适時的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女兒最近一直都守在家裏,到是不知道外面怎麽了?”她話鋒一轉,“不如爹爹和我說說?”

她的表演太到位,夏尚鴻與周氏不由的懷疑起來——難道他們猜測錯誤了。

“咳咳……”夏尚鴻假裝的咳嗽了兩聲,他為難道:“之前家裏發生了點事,不得不将你院子裏的東西發買了,只是裏面有些皇宮裏的貢品……”他小心的提議道:“不如你去找五殿下說說。”

這件事其實可大可小,如果原主不追究責任,上面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了。

夏尚鴻是真的沒想到事情會鬧這麽大,要知道今天早上上朝的時候,皇上突然來了一句——管好自己家裏的事,那意味深長的表情,讓夏尚鴻腳都軟了,差點到下去。

“爹爹?”夏瑤露出比夏尚鴻更為難的表情,“這事?你讓我如何去和五殿下說啊!”

“不打緊的不打緊的……”一旁憔悴的周氏目露哀求,插嘴道:“五殿下這般寵愛你,這點小事,他一定不會介意的。”

“娘,您這話就不對了。”夏瑤面孔一板,嚴肅的說:“這可不單單是五殿下的東西,這裏面可還有當初皇上賞下來的呢?您動我院子裏的東西我不介意,能幫到家裏,我心裏也是高興的……只是……”

她嘆一口氣,眼裏隐隐有淚珠閃動,“您這般做法,讓皇上怎麽看我們夏家,讓長公主殿下怎麽看我?讓我在五殿下面前如何擡的起頭來?”

這話……夏尚鴻與周氏一驚,難道夏瑤被長公主甚至說是五殿下厭棄了?

如果是之前,他們兩個指不得得在心裏嗤笑一番,可是如今就得靠五殿下了,這可怎麽辦?

周氏一下子就慌了神,她瞧着夏尚鴻,“怎麽辦?這可怎麽辦啊?”

夏尚鴻也慌了,他一把揮開想靠近的周氏,厲聲呵斥道:“我怎麽知道?滾滾滾……”

“爹爹何必這麽着急?”夏瑤‘好心’的提議道:“我們将東西贖回來不就好了。”

夏尚鴻與周氏雙眼一亮,“對對對,贖回來……”他們兩個一得了法子,就匆匆的離開去想辦法了。

“小姐……”綠兒目瞪口呆道:“五殿下……你們……難道……”她的眼裏帶着憐惜與憤怒,“這根本與你無關,五殿下怎麽可以這樣?”

夏瑤低垂着頭,好像在默默垂淚。

綠兒也跟着一起沮喪起來。

“噗……哈哈哈哈哈哈!!!”夏瑤突然毫無形象的大笑起來,“怎麽那麽傻,笨蛋!智商呢?大腦呢?剛剛為了憋出那兩滴眼淚簡直是為難死我了……”

綠兒一臉懵逼,“……小姐?您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夏瑤在綠兒的腦袋上輕輕的磕了一下,“笨蛋,我剛剛唬他們的呢?”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夏瑤幽幽道:“我還是想回自己的院子裏住啊!雖然……可能也住不了多久!”

綠兒不太靈活的大腦慢慢的轉動,等夏瑤都緩過來以後,她突然像之前的夏瑤一樣,哈哈哈哈哈大笑起來。

夏瑤,“……”不是很懂你們古人的腦回路。

☆、60|(已換)

将賣出去的東西贖回來,說的簡單,做起來卻難如登天。

周氏當初叫丫鬟把東西拿出去賣的,如今整個京城都在傳夏家的事情,她自然也不好出面,和夏尚鴻商量了一番後,她從庫房裏提出大筆的銀兩叫當初賣東西的丫鬟将東西給贖回來。

只是這當鋪裏的人,得到皇家的東西,哪個不是捂的嚴嚴實實的,恨不得将此物留着當傳家寶——這可是皇家啊!

說不定得此物保佑,将來家裏能出個狀元郎呢?

面對不願意‘還’東西的衆人,夏尚鴻威逼利誘都用上了,衆人才不得不将東西‘還’回去,還順帶将價格提高了兩倍。

夏尚鴻的心都在滴血,去年因為夏璃入獄一事就交了大筆的銀兩,如今這一鬧,更是讓原本豐厚的庫房少了大半。

但是這還沒完,東西弄回來了,外面的‘謠言’該好好辟辟了。

夏尚鴻讓家裏的丫鬟放出話來,說外面的一切純屬胡編亂造,皇宮的貢品都好好的在家裏呆着呢?

這話一出,京城衆人都只是笑笑,不說話。

錢出了,東西也回來了,名聲卻回不來。

夏尚鴻一口氣淤積在心,在夏振宇哭着跑回來說他被師傅趕走了的時候,終于忍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暈倒了。

整個夏府一片兵荒馬亂,周氏呆滞着一張臉,要哭不哭的坐在一邊,好似已經丢了魂。

夏尚鴻醒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叫喚着夏振宇的名字,夏振宇腫着一雙哭紅了的眼睛來到他的床邊。

他死死的拉住夏振宇的手,嘶啞着聲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給我說清楚?”

夏振宇本來就是被千嬌萬寵長大的,從小到大一點苦頭都沒吃過,這一次逢此大變,忍不住又哭哭啼啼起來。

“夠了。”夏尚鴻呵斥道:“一個大男人,哭什麽哭?”

夏振宇被吼的一愣,癟着嘴控制不住的抽噎着,他怯怯的看了一眼夏尚鴻,見他滿臉的怒氣,小聲的将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

大儒那邊其實不只有夏振宇一個弟子,其中還有一個和夏振宇年歲差不多的。

這一次夏府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傳的到處都是,裏面的人自然也收到了消息。大一點人還好,他們只是與夏振宇保持着距離,倒也不屑與他一個小孩為難。

那個小的就不一定了,二人因為年歲相差不大的原因經常被拿來比較,心裏有了計較,他見夏振宇的母親如此不堪,自然忍不住嘲諷起來。

二人吵着吵着,就動起了手。

夏振宇一個心急,将對方的頭上砸了一個大大的血窟窿。

這下算是闖了天大的禍,大儒問了原因後,将夏振宇呵斥了一番。

但他心裏不服,便于大儒争論起來,氣的對方大叫孺子不可教也,将他趕了回來。

“你你你……”夏尚鴻指着夏振宇,氣急攻心,剛剛穩定下來的病情頓時就複發了,又暈了過去。

所幸大夫還沒走,趕緊跑過來給他急救起來。

“師傅罵你你就聽着,哪那麽多廢話啊!”周氏紅着眼在夏振宇的身上掐出一個個紅印子,“叫你不聽話,叫你聽話……”她一直重複着。

夏振宇吓呆了,眼淚嘩啦啦的又流了下來,他不停的往角落裏避着,哭叫着,“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吧!”

夏尚鴻二度清醒以後,叫大夫給他下了兩劑猛藥,提着貴重的禮物拉着夏振宇就跑到大儒那裏去認錯。

誰知對方不但将禮物扔出了大門,留下一句“夏家的人,我教不起”便碰的一聲将大門關上了。

夏尚鴻咬着牙,想壓着夏振宇跪在門口認錯,但他到底是要臉面的朝廷命官,在衆人看戲的目光中,提着夏振宇掩着面匆匆的回到了夏府。

“怎麽樣了?”一見他們二人回來,周氏趕忙起身迎上。

“你教的好兒子。”夏尚鴻冷哼一聲,抛下夏振宇轉身就走。

周氏看看夏尚鴻決絕的背影,再看看滿眼怯弱的兒子,撲到在地大哭起來,“完了……都完了……”

夏尚鴻這一回來,原本就沒好的病更嚴重了,他卧病在床一個月,正三品的戶部尚書也被皇上雲淡風輕的另交他人,只留下了一個副部。

聽聞此事時,夏尚鴻又一口血噴了出來,“天要亡我啊!天要亡我!!!”

夏家本來應該就此淡出衆人的視線,可是卻因為夏瑤的原因,又熱鬧了起來。

因為——夏瑤要及笄了。

夏瑤與軒轅洛一事,算是板上釘釘了,就連夏家發生了這等大事,二人也依舊恩愛如初,各家的小姐心裏各種羨慕嫉妒,嘴上卻忍不住酸個兩句。

夏瑤上輩子都活了那麽久了,這輩子對這個十六歲的壽辰真的不怎麽在意。

她不在乎,可是有的是人在乎啊!

比如——軒轅洛。

再比如——長公主。

如果不是夏瑤當初願意舍命陪軒轅洛度過‘天花’,長公主指不定得對她如何挑剔呢?

可是想着她對軒轅洛的真心,她就如同看到了當初的自己,這心啊!馬上就軟了。她還因此特意去囑咐軒轅洛,叫他不許因為夏瑤的家世而欺負她。

最後見兩個人依舊和和美美的,長公主的心裏是高興的。

夏瑤是七月份及笄,如今已經六月了,時間雖然還早,但是該做的準備都應該開始了。

尤其是夏家這樣亂糟糟連個主母都不靠譜的家族,長公主想了想,跑到夏家,手把手的教趙姨娘處理各種事情。

這對于她來說無疑是跌份的,但是想着軒轅洛、想着夏瑤……她又覺得這個事情不是那麽難以接受。

長公主的一片苦心,夏瑤當然懂,但是她心裏苦啊!

每天面對長輩,她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每天起的早早的,梳洗打扮,在臉上化着細致的妝容,還要努力做到笑不露齒,一舉一動都得拿捏好,力求淑女形象妥妥的。

軒轅洛得知後,很不厚道的笑了起來。

夏瑤嬌嗔了他一眼,抱着頭整個人要崩潰了,“啊啊啊!!怎麽辦啊!求解脫啊!!”

“沒事啊!”軒轅洛出着破主意,“你平時怎麽樣,現在依舊怎麽樣不就行了。”

“你說的容易……”夏瑤幽幽道:“你來啊!”

一句話——你行你上啊!

軒轅洛舉起雙手以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平時是怎麽樣就依舊是怎麽樣的,不像你……”他感嘆道:“枉我第一次見你是還以為你是個可愛的名門淑女呢?”

想想第一次見面的場景,明明已經快一年了,他卻覺得恍如隔日。

“我不是你想那種人真是不好意思了。”夏瑤毫不客氣的朝他翻個白眼。

軒轅洛想了想,認真的說:“如果你真是我想象的那樣的話,我們可能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了。”相比較脆弱的、惹人愛戀的易碎品,軒轅洛更喜歡眼前這個美麗的、堅強的、勇敢的夏瑤。

“不是應該看臉就夠了嗎?”夏瑤回諷着。

“什麽?”軒轅洛一臉茫然,“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你不懂!”夏瑤低着頭,忘了這裏不是現代,這個梗,古人他們不懂。

這樣想着,還有點小興奮呢?

軒轅洛心裏很想明白她說的是什麽意思,他想知道這個人的一切。

因此他禀持着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心思追問道:“我不懂,你可以和我說,這樣我不就懂了。”

夏瑤有氣無力道:“沒勁,不想說。”

每天都要早起的日子,夏瑤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狗帶了。

軒轅洛,“……”

“好吧!”他将這件事放在心裏,準備以後再追問,“婚期你打算訂在什麽日子?”

“……”夏瑤,“……”跳躍太快,我有點懵逼。

“七月十五如何?”軒轅洛也不在乎她回不回答,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找人算過了,當天宜嫁娶……”

“等等……”夏瑤打斷他的話,用食指指着自己道:“我沒記錯的話,我的壽辰是在七月九號。”

“對啊!”軒轅洛一臉的無辜,“有什麽問題嗎?”

“你不覺得太……太緊密了嗎?這邊剛剛辦完了,另一邊就要開始準備婚禮了……”夏瑤對此內心是拒絕的,這是要累成鹹魚的節奏啊!

軒轅洛板着夏瑤的手指,一本正經道:“怎麽緊密了,你算算,一二三……中間有五天的間隔呢?時間絕對足夠了。”

夏瑤,“……”我簡直就是日了鬼了。

軒轅洛見此開始示弱,“我這不是見你一個人在夏府裏我不放心嗎?不如我們兩個趕緊成婚,這樣你在我身邊,我也好保護着你。”

“而且……你不想早點和我在一起嗎?”

☆、61|(已換)

軒轅洛去年已經滿了十六,他的身體之前因為毒素的原因而顯的幼小,等毒素解除以後,他就好像吃了激素一樣,猛的竄了起來。

如今的他,一眼望去,除了臉龐還帶有幾分少年的稚嫩,別的該有的都有了。

只是……十六啊!

夏瑤總有一種一顆好好的大白菜被她這頭豬給拱了的錯覺,麻麻我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我居然對未成年下手了!!!

雖然稍微有點權勢的貴族子弟,一般在十三的時候就已經經人事了。

然後夏瑤懷着淡淡的心虛與罪惡感……毫不猶豫的答應了軒轅洛的要求。

夏瑤在軒轅洛面前發了一頓牢騷後,她還是得乖乖的在長公主面前裝大家閨秀。

她拍拍自己的臉,告訴自己,“不經歷風雨哪能見彩虹,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嘟囔了好幾句亂七八糟的勵志句子,夏瑤才終于打起精神來起床。

沒有懶覺的日子,她覺得自己已經要狗帶了。

所幸長公主經過這些天的觀察,到是對夏瑤這個侄媳婦越發的滿意起來,她知道夏瑤以前的處境,這些天不但帶着趙姨娘還将夏瑤也帶着,手把手的教她處理起各種事情。

經過了一段時間,二人的關系越發融洽起來。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裏,夏瑤和長公主一起用完膳,正喝着茶。

“瑤瑤。”長公主有點為難道:“有些事情,雖然不中聽,但是我還是要問問你的意見。”

夏瑤心裏一咯噔,面上卻柔柔的笑着,“姑姑有事直說便是,何必如此見外。”夏瑤對她的稱呼已經從沒人情味長公主殿下變成了親切的姑姑。

“我知道你與洛兒感情好,只是這娶妻娶賢,你這過去,是不是得帶幾個陪嫁的。”長公主細細的說道。

這是世家經常用的方法,不僅可以顯示自己的寬宏大度,而且妾室都是從小培養好的,忠誠度自然高。

夏瑤聽的滿心卧槽,這是在勸她給軒轅洛納妾。

她一臉的木然,長公主卻認為她是默認了。

長公主的面孔因此越發的柔和起來,她勸慰道:“我知道為人妻,如此心裏必然是難受的,但是與其讓別人鑽了空子,不如自己帶兩個信的過的人固寵,豈不更好?”

夏瑤心想軒轅洛要是敢出軌她就去剁了他的唧唧,面上卻笑的溫婉賢淑,“姑姑說的對。”

“瑤瑤明白就好,也不枉費我一片苦心。”長公主松了一口氣,接着道:“我知道你身邊除了一個綠兒,沒有別人,所以我這邊特意給你挑了幾個人,晚點我讓人送過來。”

“我的人,你放心。”長公主拍拍夏瑤的手背,安撫着,“要是不規矩,你不必客氣,直接打斷她們的腿給發買了便是。”

夏瑤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好’字。

長公主那邊說做就做,當天晚上四個各有風姿的妙齡女子就被送到了夏瑤的院子裏。

長公主應該提前敲打過她們,即使是見到夏瑤略有些破落的院子,她們也沒有露出任何異常的表情,幾個人對夏瑤規規矩矩的行了禮。

夏瑤瞅着她們就心煩,将人都打發到了一邊。

看着全過程的綠兒忍不住流下委屈的淚水,“小姐。”

“呦!這是怎麽了?”夏瑤遞過去一個手絹,“我都沒傷心,你怎麽就哭了?”

“奴婢……奴婢……”她哽咽道:“是為了小姐流的淚,現在就這樣,小姐你以後可怎麽辦啊?”

“什麽怎麽辦?”夏瑤裝傻,一臉的無辜,“這個規矩就在這,該怎麽做就怎麽做。”

“枉奴婢還以為五殿下和別人不一樣,沒想到他居然的用心如此險惡……”綠兒一臉的不平。

“等等……”夏瑤這下是真的糊塗了,“他怎麽了?”

“小姐!”綠兒大叫一聲,一副你怎麽能如此天真如此單蠢的表情,“他自己想納妾,不敢和你說,卻讓長公主殿下來,這心機,是在是太深沉了。”

夏瑤,“……”很好,這腦洞我給滿分,不怕你驕傲。

“不如我們逃跑吧!”綠兒雙手緊握,如面對生死大敵,“我們去投奔黃鳴好了。”

夏瑤一巴掌打到綠兒的頭上,“清醒了沒有?”

“小姐。”綠兒一臉的委屈。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覺得你能跑到哪裏去?”夏瑤捂着嘴打個哈欠,“想這麽多做什麽?睡覺!”

大不了到時候直接詛咒軒轅洛不舉便好了,沒了唧唧,看他怎麽浪?——臨睡前,夏瑤迷迷糊糊的想着。

綠兒一臉的悲滄,她家小姐怎麽這麽命苦。

長壽府——

軒轅洛正在處理公務,他緊皺着眉頭,眼中盡是煩躁,過了半響,敲門聲響起。

“進來。”他放下毛筆,雖然竭力掩飾,卻仍聽的出幾分急促,“她那邊有什麽反應?”

青濘板着一張臉将夏瑤與長公主的話重複一遍給軒轅洛聽,最後自己總結道:“夏小姐雖然有些為難,但是卻仍接受了長公主的好意。”多好的事啊!美人賢妻,得寵卻不持寵而驕,青濘對這個未來的主母更加期待了。

“她同意了。”軒轅洛從牙縫裏寄出幾個字。

青濘低着頭,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覺得主子的話怎麽帶着一股殺氣。

“是的。”他內心忐忑,卻不得不硬着頭皮接話道。

沉默……

一片死一般的沉默……

‘碰’的一聲巨響,上好的硯臺被扔到地上,砸的米分碎。

青濘身子一抖,忍不住将頭擡起來,只見軒轅洛雙眼中仿佛迸發着炙熱的火焰,要将所有的東西都燃燒怠燼。

“主子?”他輕輕叫道。

“滾。”軒轅洛轉過身,留給他一個滿是怒氣的背影。

“是。”青濘不敢觸軒轅洛的黴頭,二話不說,惦着腳,悄無聲息的離去。

“不拒絕?”軒轅洛慢慢的咀嚼着這三個字,“好一個不拒絕。”

懷着滿腔的怒氣,第二天天還未大亮,軒轅洛就跑到了夏瑤的院子。

綠兒守在門外,一見他就忍不住瞪了過去。

“還想要眼睛嗎?”軒轅洛平時對夏瑤的丫鬟頗有包容,但是他今天正在氣頭上,便毫不猶豫的發出自己的暴脾氣。

綠兒身子一抖,眼裏慢慢的溢出淚水,內心悲憤道——嘤嘤嘤,和小姐好的時候千般寵萬般愛,這下要有妾室了,就連話都不好好說了。

她對于眼前的軒轅洛心裏到底還是怕的,綠兒左右張望一圈,結結巴巴道:“小姐……還睡着……我去……叫小姐……”

“不用。”人還沒反應過來,嘴裏已經先一步拒絕了。軒轅洛愣了愣,無奈的揉揉自己的太陽穴,說:“讓她再睡一會吧!”

今天是休沐的日子,長公主知道軒轅洛要過來,自然不會來礙眼。

軒轅洛心疼夏瑤每天都要早起,這難得的日子,他怎麽舍得打擾她。

“哦哦!!”綠兒鬧不明白,既然不是來見小姐,那五殿下這一早上跑過來做什麽?

綠兒給軒轅洛到了一杯茶,規規矩矩的站在一邊。

而這時,昨天長公主送過來的四個婢女也都洗漱完畢,她們本來是來見自己未來的主子的,結果一進院子就見到了俊美無雙的五殿下。

當下心裏一喜,她們擺好自己最美的姿勢,風情萬種的行禮,那聲音,簡直能掐出水來。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軒轅洛不耐煩的擺擺手,叫她們一邊去。

這幾人怎麽願意?她們本來不過是伺候人的婢女,因為各方面的原因被長公主看中,送到夏瑤身邊,等着夏瑤成了王妃以後,她們就從伺候人的變成被人伺候的——而且還是皇子身邊的人,怎麽看怎麽讓人歡喜。

過了半響,其中一個眼尖的見軒轅洛的茶杯裏只剩下一半的茶水,她不着痕跡的整理一番衣裳,在綠兒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主動提起一邊的青瓷茶壺給軒轅洛加起茶水來,“殿下,奴婢給您加點水。”

軒轅洛瞄了眼前的人一樣,是一個大眼睛的臉圓圓的嬌俏姑娘。

“嗯。”他點點頭,心不在焉道。

綠兒咬牙暗恨,這賤人,剛剛來,就勾搭起五殿下了。

另外三個人因為錯失了良機,心裏也懊惱不已,只得看着秋意在五殿下面前露臉。

“這個點小姐還沒起呢?”秋意放下茶壺,朝外面看看天色,不着痕跡的給夏瑤上起眼藥來,“不如奴婢去叫一下小姐,免得殿下在這邊等着?”

“嗯?”軒轅洛從嘴裏發出一聲毫無意義的疑問詞,擡起頭,這才正眼看着秋意。

“你一個小小的婢女,主子的事輪得到你管嗎?”綠兒橫眉豎眼道,就怕讓自己小姐在軒轅洛面前留有不好的印象。

“這……這……”秋意貌似有些慌了,她偷偷看着軒轅洛皺起的眉頭,心裏得意不已,面上卻一片惶恐,“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只是五殿下……”日理萬機,讓他在這裏等着小姐是否有些不妥?

可惜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軒轅洛不含任何感情的聲音冷冷道:“知道就好。”

☆、62|(已換)

秋意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見到她這般如花似玉的可人兒,這時就算不好好安慰一番,也不該這般說啊!

“你說。”軒轅洛興致缺缺的挑挑眉,“想怎麽死?”

她慌亂的擡頭,對上對方冷如冰霜的眸子,頓時打了一個哆嗦,“饒命啊殿下,饒了我吧!”秋意跪倒在地,用纖細白皙的手指拉着軒轅洛垂下來的衣擺,她的衣領微微散開,露出半個雪白的胸脯。

從軒轅洛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米分紅色的肚兜邊緣,他嫌惡的移開視線,一腳踹到她的身上去,“滾遠點,別那你的髒手碰我。”

秋意被踹的到在地上,她喘着哭音,不敢放松的在地上不挺的磕着響頭。

‘嘭嘭嘭’的聲音砸在人的耳朵裏,讓衆人毛骨悚然。

“夠了。”看了一會,軒轅洛突兀的呵斥道。

“謝謝殿下,謝謝……”以為自己被原諒的秋意喜極而泣。

“你的血滴到地上會弄髒瑤兒的院子……”軒轅洛漫不經心的喝了一口茶,嘴裏說着更加殘酷的話語,“要磕頭,出去磕吧!”

秋意張着嘴,如同卡殼的膠卷,發出‘嗬嗬’的氣音。

外面陽光明媚,裏面的人卻入墜寒窟。

“這都是怎麽了?”正巧這時候夏瑤穿着輕薄的紗衣,打着哈欠一步一步的走了進來,她先看看衆人,又将目光落在快吓哭的綠兒身上,“好餓,去給我端點早膳。”

“是。”綠兒縮着身子,輕輕的應了一聲跑了出去,不複往日的活力。

“你瞧瞧,你把我家綠兒吓成什麽樣子了?”夏瑤毫不客氣的指責着軒轅洛,她踩着軟綿綿的步子走倒他旁邊坐下。

軒轅洛還來不及說點什麽,就聽夏瑤發出一聲巨大的‘哇’的聲。

“怎麽了怎麽了?”吓的他趕緊追問道。

夏瑤之前進門的時候由于秋意是背對着她,她只能看到一個背影,這下換成了正面,對方那刺眼的鮮血頓時将她所有的瞌睡蟲都吓沒了。

“我才要問問。”夏瑤‘咕哝’的咽下一口口水,幹巴巴的說:“這是怎麽了?”

軒轅洛聽聞松了一口氣,他撇撇眼幹脆利落的将秋意之前給他上眼藥的事說了出來。

夏瑤瞧了一眼眉眼伶俐的秋意,幽幽道:“都是男人惹的禍。”

軒轅洛,“……”這鍋我不背。

這群丫鬟的不安分是夏瑤預料之中的,可是這麽早就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到是她沒想到的,她原本預估,怎麽也得等到她和軒轅洛成婚以後吧!結果,她反倒高看這群人了。

秋意吓的牙齒都在上下打戰,她知道,這一次,她完了。

秋意之所以如此魯莽,也是有原因的,她從小就生着一張好臉,瞧着就是一股天真勁,帶着一種孩子的嬌俏,因此從小到大靠着這張臉,她不知道說過多少謊,欺騙過多少人。

就算有的人察覺到不對勁,她只要故作嬌憨的說幾句軟話,裝的懵懂無知,大多數人反倒會認為自己用如此險惡的态度來揣測一個小姑娘是不是太可惡了。

“你想怎樣做?”夏瑤擡起下巴示意軒轅洛看秋意。一個對自己下毒手的婢女,她可不敢要。

“你的人,你想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軒轅洛摸了摸夏瑤的頭,表示他對秋意的不在意。

“你可不要這麽說。”夏瑤陰陽怪氣道:“畢竟這以後啊!就是你的人了。”

軒轅洛本來是來興師問罪的,眼下看着夏瑤吃醋撚酸的小模樣,心裏一下子就舒坦了,他略帶讨好道:“我的不就是你的嗎?”

“行了。”夏瑤揮開軒轅洛的手,對一旁三個做壁花的女子道:“将她帶回院子,請個大夫來看看。”

三個人忍住內心的驚濤駭浪,手腳麻利的将幾乎要昏倒的秋意扶起來走了出去。

夏瑤見此滿意的點點頭,軒轅洛主權已經宣示了,地盤也占了,接下來就是吃飯了。

軒轅洛過來一會才明白過來,說:“你故意的。”

“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夏瑤豪氣萬丈的說:“你已經被我承包了。”

軒轅洛,“……”媳婦又在說讓人聽不懂的話了。

隔壁的小院子裏,秋意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春泷心地最好,她跑出夏府去請了大夫,還抓了兩幅藥煎給秋意喝。

如今秋意喝了藥,已經睡着了。

另外三個人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起來。

“啧!”秋年發出不耐煩的聲音,“沒想到這夏二小姐居然有這般本事,将五殿下迷的神魂颠倒。”秋年原本不叫秋年,叫夏年,來之前,長公主說她和夏瑤撞了,給她改了。

她面上應的好好的,心裏其實是有些嫉恨的。

“這樣不好嗎?”春泷問道:“這樣以後我們在王府裏,地位豈不是更高了?”

“蠢貨。”秋年嗤笑道:“你想守活寡嗎?”

春泷是這幾個人裏面年齡最小也最沒有心機的一個,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被罵了,但是秋年一向厲害,她癟癟嘴,不再接話。

“好了。”冬笠安慰似的拍拍春泷的肩膀,轉而告誡秋年,“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長公主送我們過來,是給小姐固寵的,可不是争寵的。”

秋年是幾個人中長的最漂亮的,她翻個白眼,沒皮沒臉的說:“那你是不是忘了,我們還要負責給五殿下開枝散葉呢?”

這大膽的話說的春泷就紅了臉皮,她想着俊美的五殿下,馬上就想到了他那冷酷無情的作風,吓的她趕緊搖搖頭,将腦海裏的畫面驅逐出去。

“不行。”春泷大叫一聲,沮喪個臉說:“我不行,我現在想想五殿下就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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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