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君心已初動
蘇流水身子僵硬,雙手成拳,死命的推拒他的胸膛,可女子體弱,終不能撼動他想要得到她的決心。(下 載 樓
他的唇壓住她的,輾轉反側。大手将她兩只軟滑玉手鎖在掌間,擡至最高。另只大掌卻掌握住了她一邊的柔軟。
她倒抽冷氣,心裏一急,口中竟溢出絲絲鮮血。
他嘗到甜腥味,心下驟冷,握着柔軟的手轉換方位。挑衣由胸口而入,修長大掌印上那只黯青掌印,淺笑。“若是早知他會如此待你,你可還會選他?”
說話間,他掌間熱力綿綿湧入她體內。她一震,心裏暗道,難道這就是內力療傷麽?
她情知今兒這話若是答得不好,事情定然不妙,遂不答反問道,“世上哪有後悔藥?”
他見她眉目含笑,雖氣她連他都騙,心裏卻受用不盡,遂取了懷中的療傷聖藥,解了她的衣衫,挑了一些在指尖,為她輕輕塗抹。
那藥膏清香透明,只一點抹上幾膚,便覺清涼舒适。他的指尖卻略帶薄暖,如同輕飛的蝶兒,在她的胸口輕纏不去。
“若是本太子有後悔藥賣,你買不買?”他半真半假的在她耳邊低語。
“也要看流水能不能買得起。”代價太高,一定不買。
他似是聽出她言下之意,手下的力道比先前重了些。她胸口一痛,縮緊身子,趁勢把衣服攏了,把衣帶束好。
“這是千秋閣産的添香藥膏。每日在傷處抹上一回,那點淤青半月可愈。”他将藥膏盒交給她。
她伸手接下,道了聲謝。心裏卻道,那也不必他親自來為她上藥!
“蘇流水!初十那日你在太子府裏說的話,可是真心?”他袖手,立于她的床前,秀若芝蘭。
“流水那日确是真心。流水本想讓蘇家為青陽搜羅藥材,解去天災。回去之後才聽人說起,原來皇帝要殺之人,竟從無一人能逃出生天。這才連夜修整了計劃。”她淡淡的笑道。若被他知道,她從開始就已打算把蘇家血脈轉移,他定必饒不了她!
他面容一肅,随即冷笑道,“答非所問。”明明問的是她對他是否真心,她非要把這事兒扯進來。讓人對她的居心頗為起疑。
蘇流水轉念一笑,“殿下英明,定能明察秋毫!”信與不信,在他一念之間。
溫行雲紅唇一扯,眸中現着些意味深長。“真心最好。若是假意,本太子就讓你嘗嘗什麽叫生不如死。”他笑着說罷,在她唇上印上一吻,轉身拂袖而去。
蘇流水皺眉,微微發怔。今次雖未揪出幕後黑手,可卻總算有驚無險。皇帝借着這只黑手欲滅蘇家,卻未能如願。只怕是阻了那黑手的計劃,也擋了皇帝的路。
思及太子行雲,她不禁面色一肅。
若想避開太子行雲,只有火速離開帝都。本道是古代男子低調含蓄,發乎情而止乎禮。未曾想,他竟如此膽大妄為,半夜三更直入她寝房,更是對她輕薄無禮!
她生為現代女子,對這方面看得不是甚重。可她總覺着,男女之事不該巧取豪奪,而該兩情相悅。
手心的藥膏盒子紅波流動,灼灼生光。上頭鑲滿了金絲花紋,形容俱雅。可這般妙物,只可遠觀,不可亵玩。
二王府
溫清零這幾日縱情聲色,将府中所有小寵都招了來徹夜狂歡。酒醉不知醒,可他心裏卻總覺着空虛寂寞。
“王爺,皇宮那頭來消息了。”管事在房門外揚聲回話。
“說。”他回眸,執壺仰了一口烈酒入喉。
“皇上赦了蘇家死罪。只說将蘇家逐出帝都,永不錄用。”管事低着頭,淡淡的道。
“皇上還有什麽話?”他又問。
“皇上只吩咐禦醫好生伺候王妃。若有閃失,立斬。”
“知道了。下去吧。”
“是!”管事說罷,轉身離去。
“王爺,您怎麽了?”身下的女子扭着如蛇的身軀,貼近男子。男子仍停留在她的深處,可卻在聽到管事回話的剎那,不動了。
他擡高酒壺,朝着二人交合處倒下。那酒性烈,少少一壺就足以致人大醉。女子被酒灼燒,痛楚低叫。酒将盡,他将壺抛到地上,怦然碎裂。這才緩慢的在女子深處移動。
蘇家雖然失勢,可父皇卻終于還是沒能滅了蘇家。如此恩寵,前所未有。那日她清眸淡瞠,與天神般的父皇對歧。不焦不躁,張馳有度。運籌帷幄。
從來父皇喜怒少形于色,可那夜卻被她氣到吐血。他道父皇終會保全天威,殺蘇流水,滅蘇家。遂出手給了她一掌。
那一掌,印在她的胸口。震傷的卻是他的心!那一掌之後,他就時時想着這個剛烈卻又柔弱的女子。
那個本應是他明媒聘下的女子!那個本應躺在他身下的女子!
與她相識許久,她從來在他面前低眉順目,淺笑安然。如同一個毫無生氣的布偶娃娃。
他自小不愛布偶娃娃,所以,他也不愛她。他情願要一個青樓裏頭的嬌媚小寵,她們會對他撒嬌,會使盡手段取悅他!
可是那布偶娃娃如今卻如此鮮活跳脫。他的腰身向前狠狠推進撞擊。女子皺眉喊痛,卻怎麽也撼不動他決絕的火焰。
他擡起右掌,小聲的輕道。“為何那一掌,會用去十分力道?”哪怕少得一分,她也不必至今生死未蔔!
身下小寵哀哀告饒。榻上已流了一灘殷紅血漬。他冷睐一眼,猛的抽身而出。披衣起身,他自去桌上倒了盞涼茶喝着。
那小寵一邊揉着累極酸痛的腰身,一邊瑟縮的坐到桌旁。柔媚笑道,“王爺今兒心裏有事兒?”
他不語,吃完了涼茶又倒了一盞。
“千兒鬥膽猜測,王爺是為了蘇家小姐的事兒?”千兒再度為他把茶倒滿。她從未見過王爺喝茶喝得這般,與其說是口渴,倒不若說是心渴。
他依然不語,眼光卻像刀樣斜來。
千兒身子一顫,随即又道,“王爺,蘇家雖保,可終被貶作平民。蘇流水又容顏盡毀……”話未落,她人已經被他一掌拍出老遠。
“王爺!”女子口吐鮮血,弱弱低喊。
“她如今仍是二王正妃,她的名諱你竟敢張嘴就來?來人!亂杖擊斃!”他說罷,不顧女子尖叫哀求,拂袖而去。到得廊下,他心裏終是清明了些。這些時日,他連着杖斃兩名小寵,竟全是因着她們不知守份,叫了蘇流水的閨名。
冷硬之心不識情愛,可卻獨對那毀容女子動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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