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雪狼王染病,今天沒有上朝。

雖然雪狼王被诟病過于寵愛美人,但“勤政”方面還是做得很好的,這還是他登基以來第一次缺席早朝,理由又是染病,群臣都相當擔憂,紛紛寫信祝福。

連正在古河視察的徐禦史都上書慰問,又請求回京探視大王。

雪狼王批準了他的請求。

徐禦史坐飛機即日回到了雪城,又請求進宮探視。雪狼王竟然允準了。

大家都覺得很驚訝。畢竟,雪狼王應該很看不慣徐禦史才是。而雪狼王生病之後,只接見近臣心腹,卻不想他還肯見這個處處找茬的徐禦史。

但也有人判斷:“可能就是因為徐禦史頭夠鐵,處處找茬,大王病了、沒精力和他鬧,就索性允了。”

雪狼王染病之後,冥後和各位妃子也都求見,自請侍疾。

不出大家意料,雪狼王只讓最近得寵的綏綏和柳椒伺候。

綏綏和柳椒到了狼山雪殿的正殿外,卻不得入內。紅狐貍叫他們在門外候着,因為大王要先見重臣。

柳椒聽說大王病了,心焦不已,便急切地問:“那我們什麽時候能進去看大王呀?”

綏綏看了一眼柳椒,卻說:“椒美人不要急,後妃怎麽能幹預大王見重臣呢?您這樣說話,可不行啊。”

柳椒愣愣的,卻說:“我确實不識得那麽多規矩……可是……”

“沒有可是的,”綏綏說,“我們都候着吧!”

柳椒便坐下來了。

沒過一會兒,就見徐禦史來了。徐禦史看到了柳椒和綏綏,心裏犯嘀咕,卻跟着紅狐貍進了正殿。進殿之後,徐禦史又問:“椒美人旁邊那個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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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狐貍笑答:“徐禦史這些天都不在雪城,大概不知道,另一位是大王的新寵,綏才人。是個狐妖。”

“又是狐貍精!”徐禦史的種族歧視又上頭了,“大王怎麽能寵愛狐貍精呢?狐貍精都是禍害!”

紅狐貍笑着點頭,心裏卻想:禍害你媽呢!

徐禦史沉吟半晌,又問:“……哦,對了,難道我不在的這些天,這個狐貍精已經越過椒美人,成為新寵了?”

“那倒不至于。他們算是平分秋色吧,最近都是一起侍寝的。”紅狐貍回答。

“什麽!”徐禦史跌足,“這不是荒唐嗎!”

紅狐貍搖頭,說:“這可有什麽辦法?是冥後安排的團隊侍寝項目。大王至純至孝,不好拂逆太後懿旨,最近都是硬着頭皮咬着牙翻的牌子。”說着,紅狐貍滿臉憂色:“操之過急、操勞過度。”

“大王生病是因為這個情操……?”徐禦史大驚。

“噓……”紅狐貍以指抵唇,“可不能亂說。”

說着,紅狐貍低頭說:“大王可叫我們不能非議太後。”

“大王很有孝心呀。但太後怎麽這麽胡鬧?”徐禦史驚愕不已。

“說起來,這個團隊侍寝項目還是太後開發的呀,現在也是太後進行重啓和推廣,可能是想刷KPI吧。”紅狐貍回答。

徐禦史聞言大怒:“這簡直是胡鬧!最近大王天天加班,還要搞這個團隊項目,難怪大王染病了!這不是拿大王的健康開玩笑嗎!”

言語間,他們已到了內室外頭了。

紅狐貍延請徐禦史入內,徐禦史抖了抖衣袍,便進內室請安了。隔着簾子,他也看不清楚大王的臉色,只隐約聽見幾聲咳嗽。

徐禦史心想:這聽着确實有點兒虛呀……

徐禦史幹咳兩聲,欲言又止說:“臣……臣……”

“你要說什麽,就說吧。”

“臣……臣認識一個老中醫……”

“……”

過了好一陣子,徐禦史才從正殿離開,出門的時候,又見綏綏、柳椒二人,徐禦史眼中冒着譴責的火光,差點沒往二人啐一口,冷哼一聲,拂袖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紅狐貍也出來了,只說:“大王還有外臣要見,就不留二位主子了。二位主子不如先行回宮吧。”

柳椒卻關心地說:“怎麽大王都病了,還見那麽多外臣呢?”

綏綏卻道:“我們做妃子的只需要聽大王差遣就是了,哪有這麽多問題呢?”

柳椒也不好意思說什麽了,只得回宮。二人用手機打辇,卻是綏綏的轎辇先到了。綏綏假客氣地說讓美人先坐,柳椒很真誠地推辭了,綏綏便先上轎離開了。看着綏綏走了,紅狐貍卻上前,跟柳椒說:“椒美人請留步,大王要見你。”

柳椒驚訝地說:“大王不見臣子了嗎?”

紅狐貍也不解釋什麽,只笑道:“椒美人,請吧。”

柳椒心裏挂念雪狼王,便也沒有多問。跟着紅狐貍一路進了殿內,紅狐貍打起簾子,卻不進入,只請柳椒單獨入內。

柳椒便趨步進了室內,只見室內懸着一幅天帝圖,圖的兩旁放着精致的烏木鍍金高足碗,碗裏放着一串葡萄,又見黃金打銀杏葉擺件雙雙兩兩的放在窗邊,窗戶也是烏木鍍金,微微開啓着,透出外頭杉松經雪的美景。

“這兒真美呀……”

——柳椒心裏想着,正殿可比偏殿美得多了。

“怎麽還不過來?”雪狼王的聲音隔着珠簾傳來。

柳椒忙撥開珠簾,走到內間,見內間也是精致絕倫的,比外間更勝百倍,在外頭柳椒都看住了,進來了他反而無心看這美麗布置,因這一切美麗事物都比不上床上雪狼王的一個眼神。

翠帳之下,雪狼王斜躺在雲屏白玉床上,身上只披着一件晨褛,看着頗有幾分慵懶閑适,眉眼間都帶着幾分春困。

瞥見這樣不同以往威嚴的雪狼王,柳椒的心神全亂了。

“怎麽愣在那兒?”

“嗯?”柳椒還沒回過神來。

“過來。”雪狼王懶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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