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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戎實在沒有想到,沈非煙和餘想“可能”是因為女人的問題分手。

這對江戎而言簡直太驚悚了,他把沈非煙捧到心尖上,在過去的六年,無數次臆想令她重回懷抱。在他的布局中,各種煞費苦心……而且那是沈非煙呀,多少人肖想着,但可以名正言順陪在她身邊的人,竟然還敢和別的女人不清不楚。

更重要的對江戎來說,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是能不能的問題?

就像江戎自己,他除了沈非煙,眼裏再看不見別的女人。所以理所應當覺得餘想對沈非煙也是如此。

如同自己當成稀世珍寶的東西,陡然令他發現,那東西在別人那裏只是普通物件,他一時間,真的有點懵。

卻沒想,沈非煙已經疲憊地擡手,完全沒有再談這個問題的興趣,她對餘想說,“當初那工作,是你自己的選擇。他這樣威逼利誘很卑鄙,但你問問你自己,如果可以倒回去那時候,明知道是這樣,你還會不會接受這件工作?”

餘想緊緊抿起嘴,看着她,無法掩飾心裏的憤怒。

這個問題太誅心了,他買房的地方肯辛頓區,是倫敦著名的高尚住宅區,如果不是有那份工作,他不可能在那邊買房。

縱然現在房賣了,他也得了足夠在國內買房置業的資本。

如果再選一次,要還是不要?

劉思睿低頭看着地板,他家境富裕,此時和餘想想的不同。

在他看來,也正是這樣的工作機會,還有房子,令餘想脫胎換骨,覺得自己成了行業頂尖的人物,所以一天天自信心暴漲。而沈非煙呢,收起鋒芒,每天就是研究做菜,餘想就漸漸覺得吃住她了。他和沈非煙的結局,按照這種路子是一定的。

他最近也打聽了一點沈非煙以前的事情,所以一下就想明白了關鍵,不得不說,如果他是江戎,也會這樣做。

等不到餘想的回答,沈非煙說,“明白了,路是自己選的,就是這個意思。”

她說完看向江戎又說,“江戎,咱們倆,也完了。”

江戎伸手拉住沈非煙的手,裹在自己的掌心裏,捂着,祈求着,“我知道這樣不對,可我沒有選擇,我能怎麽辦?在這邊等着你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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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麽不能去找我?!”

為什麽不去?

沈非煙仰頭痛心地看着江戎。

江戎張不開口。

但對着沈非煙的表情,他實在又不舍得她傷心,柔聲說道,“我去過,但那時候你已經和他在一起了。”

“所以,你來的太晚了。”沈非煙說。

江戎被說的啞口無言,神色複雜又痛苦。

餘想看着他,這一瞬間,反而只有餘想明白他的左右為難。

這種事情,說出他父親的死博同情,是個男人就做不出。

餘想說,“他當時和我打賭輸了,親口答應過我,不再出現在咱們面前。結果沒有想到他鑽了空子,他現在說,答應不去那邊打擾咱們,但不包括這邊。所以他費盡心機讓你回來。”

江戎說,“你夠了!本來就不包括這邊,別說非煙只是和你同居,就算你們結婚了,你對她不好,我一樣把她搶回來。她是我的!”

餘想,“……這個瘋子。”

江戎看向沈非煙,捂着她的手,繼續祈求道,“我要你回來,無論如何也要,非煙,你知道我多愛你,”他親吻着她的手,焦急地說,“我不這樣做?要怎麽樣才能把你搶回來?你是我的,原本就是我的!咱們只是走岔了路。”

沈非煙冷靜地說,“可是現在,現在,你又讓我變成了一個笑話,山長水遠回來,你說我回來,是為什麽?——網上最難聽的那句話,就是說的我這種人。自以為聰明,不過是被男人玩在手心。我的工作,朋友,所謂的事業,前途,這些年,竟然只有餘想是我自己的選擇。”

沈非煙甩開他的手,轉開目光說,“而他的工作,都是你安排的,你讓他時常出差,我們不能見面。我們倆……都被你玩弄在手心裏。江戎,你不覺得自己太過分了嗎!”

屋裏還有劉思睿和餘想,沈非煙看着他們,知道這件事必須做一個了斷,不然這兩個人還會纏着她。

她說,“江戎,你一直都心裏覺得不踏實的,你知道是為什麽?”她看着江戎說,“因為你心裏有件事不敢去相信。就是我和你分手後,早就愛上了餘想,我回國,是因為我和男朋友正好分手了,我回國來,而你追我,我是因為想忘掉之前的男朋友,才和你在一起的。”

江戎摟上她,捂住她的聲音,“別說,別說氣話,我知道這是假的。我知道你生氣,一時間太難接受。”

沈非煙使勁推他,“你怎麽能這樣?”

江戎說,“誰說的分手了不能和好,只要一個人不放棄。當年的事情,你問問他,他敢說他問心無愧,當年那晚上他把你拐出去,給你說了什麽,你回來就和我說了分手。”

“你還敢提以前?”沈非煙推開他,“好,你既然連舊賬也要算,我就和你算個清楚。你當年,那天騎摩托車要帶我出去,我不去,你最後騎摩托車,帶着哪個女的回家去了?”

江戎站着不動,如果剛剛是一臉懵逼,現在就是被雷劈中了。

他愣了幾秒,反應出來沈非煙竟然不是開玩笑。

他喊道,“我哪裏有?!你聽誰說的?”

沈非煙看着餘想,“你也在,桔子說的,是不是?”

餘想神色複雜地看着她,“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提起來有什麽意思,不如還是算他算計咱們倆這筆。”

江戎卻已經拿過來手機,“桔子說的,說我和誰?”

沈非煙轉開頭,“忘了。”

桔子今晚上同房花燭,正在有人鬧洞房,好一會才接通。

江戎劈頭蓋臉吼道,“你看到當年我騎摩托車帶誰回家了?”

他的心砰砰砰狂跳,這件事不得了,顯然他被一件天大的誤會給冤枉了。

對面人不知道說了什麽,他又喊道,“六年前,就是非煙出國前那天!”

“叫什麽?”他皺着眉又喊。

沈非煙後退一步,無意識地攥着自己睡衣前面一片衣襟。

江戎說,“王岚是誰?她說親眼見到的?你有她電話沒有?”

聽了幾句,江戎就挂了電話,撥着號碼對沈非煙說,“沒有的事,我現在就讓周小寶去查,誰說的,我今天一定查個清楚。”

沈非煙站在料理臺旁邊,衣衫單薄,看上去楚楚可憐。

劉思睿拉了張高椅子給她,她坐下。

江戎已經對着Sky說完了整件事。

挂上電話的時候,屋裏呈現出詭異的安靜。

不一會電話號碼就發了來了,江戎拿着電話,對着對面說道,“我是江戎,你六年前,親眼看到我帶個女孩回家去了?還給桔子說了是不是?”

他的語氣暴厲,十分駭人。

對面人許是被吓到了。

江戎說,“你不說我現在立刻去你家!”

對面人又說了不知什麽。

他閉了閉眼,按了擴音,說道,“剛剛的話,你再說一次。”

電話裏傳出一個女聲,“都過了這麽多年了,具體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你去問餘想吧,他讓我們說的。”

江戎壓着脾氣問,“那他讓你們說,你們就說?”

電話裏的女聲說,“這我說實話,你也別介意,當年大家都讨厭沈非煙,能讓她滾蛋,當然求之不得。”

江戎挂了手機,看向餘想,“你還有什麽好說的?”江戎簡直都震怒了。

沈非煙木然地坐着。

看餘想一言不發,江戎拽上他的領子,卻覺得痛苦憤怒地無處發洩,六年時間,就因為這個誤會分手。他冤死了。

餘想說,“不是一樣,為了得到自己愛的人,我也不過用了一點小手段。”

江戎一拳揮了過去,餘想挂了彩。

他點着餘想說,“這事咱倆慢慢算!”

李思睿聽的瞠目結舌。

“這沈非煙也太可憐了,怎麽攤上這麽兩個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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