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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山賊一看見從馬車裏出來個女眷,立馬興奮的舔着刀口說:“喲,這還有這麽好看的小娘子呢,搶回去給我們當夫人!!!”

話音剛落,周圍的山賊一陣哄笑,可下一刻,山賊們的聲音卻戛然而止,就像是有什麽東西掐住他們的脖子一樣。

幾乎同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不遠處一個騎在馬上的山賊,而那個山賊的胸口被一把長劍,硬生生的穿透了身體。

随後邊聽見六亥毫無感情的話語:“給我宰了他們!”

阿水幾乎可以斷定六亥幾乎咬着牙說着的這幾個字,而且表情陰沉的幾乎快與夜色融為一體!

阿水還想說什麽,六亥他們就已經沖出去了,沖進山賊圈內,耳邊是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如墨的夜色,即便是視力再好的阿水也看不見撒在空中的鮮血,但是阿水能夠感受道。

阿水捂着嘴,完全呆愣在原地,忽然一只手覆在自己眼睛上,熱熱的氣息撲面而來,那股熟悉的淡淡的藥香味喚起自己的五感官。

冥刻?!

“宮主大人!”宋六娘的聲音突然在阿水的身後傳來,随後一陣疾風,阿水明顯感覺到剛才有什麽東西從自己的旁邊經過,想想應該是六娘。

“冥刻……”

阿水輕聲的叫到冥刻的名字,自己的原本顫抖的身體停止下來了,雙手垂在兩側,緊緊的攥成拳頭。

阿水是在側身跪在馬車上,冥刻一米九的身高站在馬車旁,也比阿水高出一點兒,所以很容易碰到阿水,視線看向阿水的雙手,将自己的左臂移到阿水的右手下。

剛觸碰到,阿水的雙手猛地抓住冥刻的手臂,就好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突然,冥刻的耳邊傳來呼嘯聲,一根箭急速的飛來。冥刻眼疾手快将阿水護在懷中,箭矢堪堪擦着冥刻的肩膀而過,“咚——”的一聲悶響,箭矢插在馬車之上。

冥刻看着箭矢,箭頭全部嵌進木頭裏。

好大的力道!

忽然,冥刻出手打暈了阿水,阿水軟綿綿的身體被抱在冥刻的懷中,冥刻站在馬車旁,僵硬毫無生氣的話語,借助內力密語給宋六娘他們——“速戰速決!”

大概是冥刻的命令,所有人殺敵的速度明顯加快,冥刻則抱着阿水回到馬車上安安穩穩的坐在馬車上。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宋六娘幾人站在馬車外面,抱拳欠身,送葬童子開口說:“大人山賊全部剿滅!”

輕飄飄的話語,四人的身後,全部都是殘肢斷臂,幾乎找不到完整的屍體,濃重的血腥味也異常的刺鼻,鮮血滲透道黃土之內,四個人身上的衣服也被鮮血浸染的看不出來原先的顏色。

“嗯,做好收尾工作……”

“是!”四個人默契的一起誰打,随後幾人從另一個馬車上取下自己的行李,換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直接将換下來的衣服全部燒掉,掩蓋住打鬥的場面,這才上路,至于阿武嘛,早就被送葬童子打暈在馬車上了,畢竟第一天入夥就給人家看見這麽血腥的場景,不太利于魍冥宮拓展弟子!

如果不是阿水被冥刻打暈過去,此時她能夠證實冥刻就是六亥的事情。

冥刻坐在馬車的角落裏,讓阿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身上蓋着冥刻的外衣,莫名皺起的眉頭,冥刻不知道阿水做了什麽噩夢。

冥刻小心的調整姿勢和角度,盡量的使阿水睡的舒服,自己的手一遍又一遍的溫柔的撫摸着阿水小腦袋,盡管冥刻的體溫偏低,但是掌心的溫度和自身獨有的藥香味卻能夠讓阿水趨于平靜,不在做噩夢,緊皺的柳眉漸漸的疏開。

看來自己的安撫起了作用了,冥刻的心裏有些愉悅。

自己自言自語着:“冥水……倒是個好名字……”

嘴邊噙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微笑……

第二天

刺眼的陽光不斷的照射在阿水的眼睛上,阿水不得不睜開眼睛,慢慢的起來,打着哈欠,想:這一覺睡得真安穩……嗯?好像忘記了什麽事情,哦哦哦哦哦對了!!!!昨天晚上的山賊!而且冥刻昨天晚上好像來了!!

阿水“噌——”的一聲,站起來,腦袋則光榮的狠狠的磕在馬車的木梁上!

“呼——疼疼疼疼!!!!!”阿水狼狽的坐回原地,死死地捂着自己腦袋受傷的地方。

“怎麽了夫人!”宋六娘掀開簾子,身子探進來問,“呀,夫人你受傷了?”

“有沒有流血?”宋六娘急急忙忙的爬進馬車內,詢問道,然後掰開阿水的手,看看傷口。

阿水大大咧咧的笑着說:“沒事沒事,六娘只是我剛才不小心磕着了而已。”

“您可吓着我了!”宋六娘小心翼翼的揉着阿水的受傷的地方,“力道重不重,我說夫人啊,您也嫁過來一年了,怎麽還是這般不穩重,回來再把自己磕着碰着怎麽辦?”

“是是是,我以後不這樣了。”阿水幾乎笑着說着,“六娘,你對我真好!”

如果我有娘親是不是也像六娘這樣?

宋六娘笑了一聲,歪頭問:“夫人你今天怎麽還撒起嬌了?難道宮內其他人對您不好嗎?”

“沒有沒有!!!宮內所有人都對我很好,都很遷就我。”阿水有點兒臉紅的說道,忽然,阿水才想起來自己清早醒來記得昨晚冥刻好像來過,因為剛才不小心磕到腦袋,都給忘了這件事情了。

阿水直接扭過腦袋,把六娘吓了一跳,手上的動作停在半空,雙眼眨了兩下看着阿水一會一驚一乍的。

“六娘!昨天晚上,冥……啊不對,宮主是不是來過?”

宋六娘奇怪的看着阿水說:“嗯?宮主,宮主為什麽要來啊,诶~~~這才離開一天,我們家夫人就如此思念宮主了?”

話一出,阿水整張臉瞬間紅透,結結巴巴的說:“那!哪有!!我,我明明記得昨天記得宮主大人來了,而且六娘您還喊了一聲呢!”

“夫人,你确定不是你昨天晚上做的夢嗎?宮主确實沒有來啊,這裏就可距離青稞鎮有一天的距離呢,宮主怎麽可能回來啊。”說着六娘還學着大夫的行為扒着阿水的眼皮看。

“六娘!”阿水輕輕的推開六娘,很認真的說:“六娘,我說認真的,而且昨天是不是有山賊啊!”

宋六娘奇怪的望着阿水,說:“夫人,你這是怎麽了?又是宮主又是山賊的?夫人你該不會昨天晚上做夢夢見我們遇到山賊,宮主從天而降英雄救美?!”

“啊!六娘你都說些什麽呢!怎麽可能,我沒做夢啊!”阿水着急的說道,可是從起床開始就沒有看見冥刻。阿水有點兒在心裏打鼓,可是昨天明明看——好像也沒看見冥刻!總不能說自己聞着味道就知道是冥刻?!

卧槽!!!好羞恥!!!不行不行!!!算了還是老老實實的掀開這一頁吧!

宋六娘看着阿水不在調侃對方說:“夫人,下來洗漱吧。”

“嗯。”阿水點點頭,下了馬車洗漱。

阿水看了看周圍根本不是昨天晚上紮營的地方,阿水開始納悶兒了,自己真的記錯了,可是明明昨天晚上看見他們殺人的!

對了他們昨天晚上殺人了!

殺人……

腦海中的記憶逐漸清晰起來,漫天飛濺的血液,空氣彌漫的血腥味,還有那些山賊在自己耳邊絡繹不絕的慘叫聲!

逐漸放空的瞳孔,腹部猛地傳來一陣反胃,雙腿一軟,阿水直愣愣的摔在地上,手中的水壺“嘭”的一聲悶響,掉在草地上。

阿水趴在草地上,一只手死死地捂着自己的腹部,另一只手則是攥着青草,指甲深深的陷進掌心內,刺破皮膚,鮮紅的液體往外冒!

腦袋則像是受到什麽巨大的撞擊一樣,巨疼無比!自己則不停的嘔吐着,甚至連胃酸都吐出來。

“疼……不……要……誰來……誰來……”

救救我——!!!!

“夫人!!!!”宋六娘的聲音突然響起來,緊接着,阿水擁進懷抱之中,阿水下意識的抓住對方的胳膊,幾乎是掐着對方,好像是通過這種方式減輕自己的痛苦。

溫熱的掌心撫摸在阿水的額頭,随即,阿水模糊的意識間,好像聽見六亥的聲音。

“發燒了,六娘快去準備毛巾和涼水!”

“好!”

馬車內,六娘一下一下的拿着毛巾擦拭着阿水的額頭,阿水現在處于昏迷的狀态,手掌的傷口也包紮好了。

六娘看一眼在身後的臉色十分陰沉的男人,猶豫了一下說:“宮主,夫人他到底……”

“我之前探查的她的身體內裏上的十分嚴重,如果不是從小練武,或許連十六歲都活不過去。她現在就像是個瓷娃娃,不能受一點兒傷,否則血流不止,傷口愈合十分困難。”冥刻說道。

“什麽?!”宋六娘震驚的看着冥刻,“怎麽可能?夫人她一個大家閨秀,怎麽會受這麽嚴重的傷?”

話音剛落,冥刻終于舍得将視線從阿水的身上移開,正色的看着宋六娘說:“她不是沈薇,她是沈薇的貼身侍女阿水……這件事情我原本想着等你們從商道回來後再說,但是阿水的身體情況不允許。”

宋六娘震驚的看着冥刻,成為宮主夫人的沈家大小姐竟然一瞬間變成了一個一文不值的侍女,這到底什麽情況!

“你一會兒跟他們說,送葬他知道。”冥刻說完,視線再次移到阿水的身上。

宋六娘将手中的毛巾遞到冥刻的手中,便離開了馬車。

宮主一早就知道夫人不是沈薇,竟然還能容忍夫人呆在宮內這麽長時間,而且還對夫人百般呵護,這是宋六娘最想不明白的,宮主天性涼薄,怎麽會對一個欺騙了自己的人這樣,還從來沒想過拆穿這種事情,夫人到底和宮主什麽關系啊?

宋六娘是越想越琢磨不出什麽所以然來,支走阿武,叫來其他人告知了這件事情,至于所有人的反應,當然是和自己一樣的。

幾個人忍不住把送葬童子圍起來,開始八卦,正當所有人讨論的熱火朝天的時候,秦傑看見冥刻從馬車內出來,把阿武叫到自己的面前。

幾個人好奇,便放過了送葬童子走到冥刻的面前,正好聽見冥刻說話。

“阿武你從明天開始跟着秦傑秦辰他們學武。”

阿武慌慌張張的應聲,其他人都是內心震驚的,宮主這冥想是在給夫人找個貼身保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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