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我都會支持你的決定
陸亦林有些想不通,他看着歪倒在副駕駛座位上神志不清的安小溪,嘆了口氣,幫她系上了安全帶。
安小溪住的別墅他是認識的,輕車熟路地趕到之後,卻不曾想竟然沒人在裏面。
安小溪又兩手空空的樣子,陸亦林也沒指望她帶了鑰匙,無奈的上了車調轉方向,把安小溪帶回了自己家。
陸亦林是一個人住在公寓裏,所以有多餘的房間能安頓好安小溪。
他把安小溪抱到床上,去客廳裏翻了醒酒藥出來,端了杯溫水過去。
“安小溪,吃藥了,安小溪?”
陸亦林喊了一句,等了等見安小溪還是不動,只好把水放在床頭櫃上,坐在床沿上,使力将她扶坐起來。
可醉得不輕的安小溪根本一點都不配合,東倒西歪搖頭晃腦的,嘴裏還念念有詞,陸亦林無奈地做到她身後讓她靠着自己,然後喂她吃藥。
醒酒藥被研磨成粉末混合在水裏,有點苦澀,安小溪不情不願地喝了小半杯,就任性地偏過頭去,哭喪着臉道,“不喝了不喝了,什麽酒啊苦死了。”
陸亦林無奈地想要把杯子放好,挪了挪身體打算讓開,扶着安小溪讓她重新躺下,沒想到還沒夠到床頭櫃,身子就被壓了個嚴嚴實實。
玻璃杯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陸亦林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推了推身上嬌小的人兒。
卻不想安小溪仍然迷迷糊糊地,在他身上亂爬着,一邊扒着他的衣服一邊問他,“你喜歡我嗎?”
“喜歡。”陸亦林沉聲答着,明知道她不是在和自己說話,卻還是忍不住回答她。
安小溪啊安小溪,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沾染了酒氣的濕熱氣息噴灑過裸露的皮膚,身體的溫度瞬間上升,可安小溪自然不依不饒地胡亂摸着,撅着嘴道,“喜歡我你為什麽要和她一塊走?”
陸亦林驀然清醒過來,安小溪只是喝醉認錯人了,可他不能跟着犯糊塗,他稍稍帶了點力氣推開身上的人,努力忽略似乎正在哭泣的安小溪,幫她蓋好被子,拉上窗簾,推開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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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了個冷水澡之後,陸亦林冷靜了下來,理智回歸了大腦,可是,他的心中卻好像郁結着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他不知道安小溪是為了誰而傷情,可是他心裏卻清楚着自己的心意,他愛安小溪,不希望她被傷害,只希望這個女孩子能在他的呵護下綻放如花笑顏。
第二天一早,安小溪睜開眼睛,揉了揉疼痛的腦袋,下意識想再賴床一會兒。
只不過,似乎哪裏不太對勁……
安小溪瞪大眼睛看清楚了面前的環境,陌生的黑白格局,連被子都是灰色,安小溪吓了一跳,猛地坐起來,下意識檢查了身上的衣服,發現除了有點皺巴巴之外還是完好如初的,才松了口氣。
拉開窗簾,發現已經是傍晚了,滿天雲彩被染上了旖旎的粉紅色,連陽光都昏暗地有些暧昧不清。
安小溪嘆口氣,忽然身後傳來腳步聲,她回過頭,對上陸亦林幹淨的臉。
“你醒了?正好,我送你回家吧。”
安小溪頭還疼着,懵懵懂懂地就坐上車跟着陸亦林回去了,臨下車的時候,才想起來應該說一句“謝謝”。
夕陽的柔光把兩個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安小溪低頭看着腳尖,“這次真是太丢人了,給你添麻煩了不好意思。”
“沒關系,”陸亦林溫和地笑着,“我只是做了一個追求者應該做的事。”
他已經打定主意了,一定要得到安小溪的真心。
第一天,送一朵玫瑰,意味着只對你情有獨鐘,第二天送兩朵,好像眼中世界只有我倆
第三天是三朵,最直接表達我愛你……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
安小溪看着陸亦林懷裏的九朵玫瑰,搖頭道,“亦林,對不起,我真的不能收。”
過去的一個星期裏,這句話她已經重複了無數遍,可是陸亦林卻一直無動于衷,堅持着每天給她送花。
“我想要追求你。”陸亦林想起來,陽光下他的兩個梨渦盛着暖色,讓安小溪一陣恍惚。
比那個人只有一邊的酒窩好看多了,安小溪情不自禁地酸了鼻子,可是為什麽,她心裏除了炎晟睿,就再也容不下別的人進入了呢?
在炎晟睿走後,她就把自己的心變成了一座封閉之城,裏面的人無法出去,外面的人只能徘徊。
安小溪想,這樣對陸亦林不公平,她已經沒有力氣也沒有辦法去愛別人了。可是陸亦林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她不希望他把大把時間大把精力浪費在自己身上。
安小溪理了理頭發,眼神投向遠處光禿禿的枝桠,輕聲問道,
“陸亦林,你看見了嗎?我的心就像那一株枯死的樹一樣,已經掀不起絲毫波瀾了,我不值得你為我做那麽多,我現在只想安安靜靜地畫畫。”
陸亦林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懷裏的玫瑰嬌豔欲滴,卻比不上眼前人兒的一個微笑,可是陸亦林發現,安小溪已經很久沒有真心笑過了。
她仿佛一夜之間蛻變了,嘴角總挂着禮貌卻疏離的笑。
可是,他卻找不到那把能打開她心門的鑰匙,只能眼睜睜看着她自嘲心如死灰。
陸亦林迷茫,良久,他才說,“不管你做什麽,我都會支持你的決定。”
安小溪沒有想到,陸亦林所說的支持,并不僅僅只是随口一說或者精神上給予她鼓勵,而是,成為她的經紀人,幫助她經營自己。
“這不合适。”安小溪放下咖啡杯,看向對面氣定神閑的陸亦林,她發現其實自己或許并不了解這個看起來陽光爽朗的大男孩,陸亦林藏着一個固執而又野心勃勃的靈魂,可她不明白他想得到什麽。
又或許,安小溪不敢明白。
“據我所知,你應該也有自己的事業要管,怎麽可以過來給我當經紀人呢?”安小溪偏着頭看着神色淡定、眼裏還噙着一抹笑意的陸亦林,皺眉否定道,“我是絕對不可能同意的。”
“有何不可呢?”陸亦林雙手交握,微微俯下身子問道,“小溪,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而你也正好需要一個經紀人,不是嗎?”
安小溪搖頭,“我只需要畫紙和畫筆,不需要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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