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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太歲爺頭上的土

“難怪,他這人是挺小氣的!”辛達魯攬過商杉的肩膀,撐圓眼,故意附在她耳邊壓低聲音恐吓她,“妹妹啊,惹了太歲爺,你可小心點兒走夜路啊!”

商杉沒當回事兒,不屑地笑開:“就他還太歲爺!那我是太歲爺頭上那土!”

達魯豎起大拇指,佩服地哼了一聲:“妹妹你是真厲害!”

可只有商杉知道,自己只不過是一只厲害的紙老虎罷了。

自打達魯對她說了那話,商杉每晚回寝室就都提心吊膽,盡管知道周與肆不用留校上晚自習,可她還是覺得小心駛得萬年船。

果不其然,這萬年船還真讓她駛上了。

周五放學放得早,商杉去食堂吃過晚飯就往寝室回,趕着去和商戈通電話。

隔着十米來遠,商杉就望見周與肆站在女生公寓樓下,往回走是顯然不行的,因為她明确感覺到周與肆那迸發火光的大眼睛死死地瞪着她,不過好在他沒有拿啥磚頭刀片之類的。

商杉拍了拍胸脯,暗示自己別吓唬自己。

“嗨!好久不見!”商杉硬着頭皮向着周與肆走近,舉起右手,尴尬地打了個招呼。

周與肆盯着她的手掌看了半天才冷冷道:“一直躲着我,能見着才怪!”

呵呵,呵呵。商杉咬着唇,心裏拗勁兒:你憑什麽就覺得我是在躲你了?

見商杉不說話發愣,周與肆刻意咳了兩聲提醒她收回神來。

“啊!”商杉回了神,大驚小怪地指着周與肆的眼睛,咋咋呼呼,“你這傷怎麽好得這麽慢啊!”

有點像是嘲諷,還有點幸災樂禍。讀出了這層意味,周與肆蹙了蹙眉,牽動着眼角的淤青,雖然沒那麽疼了,但他還是眦了牙。

商杉感覺這是周與肆發火的前兆,趕緊轉移開話題:“哎,你不回家,來宿舍樓下堵我幹嘛?”

“來告知你一下,這周末不用來補習了。”

“ye……”就在商杉的喜悅即将噴薄欲出時,她看了下周與肆的眼色,然後迅速管理了表情,小小聲補齊了那個英文單詞,“s!”

“有這麽開心?”

商杉仰起笑得像朵花兒的小臉盆子,“有”字就在口邊呼之欲出,卻被周與肆突然湊攏的臉給硬生生吓憋了回去。她撐着他肩膀用力把他往後推了一把,并不羞只是惱,氣呼呼道:“你幹嘛!”

“不幹嘛!”周與肆被推得踉跄了一下,站穩後盯着商杉的臉很是嫌棄地撇嘴道,“湊近看看這麽多天不見,你有沒有變得更醜。”

商杉默默捏緊了拳頭,她發誓,就周與肆這脾性,嘴臭的這程度,被人揍死那都是活該,更別說才留下這麽點淤青。

就這樣,帶着對周與肆滿滿的憎惡,商杉過了一個挺好的周末。她不在乎周與肆因什麽事放了她一個假,總之能賴在寝室的床上睡兩天懶覺,她就分外開心。

作業什麽的都見鬼去吧!

而周末兩天的放縱換來的自然是周一的多項懲罰。

當周與肆抱着收齊的班級練習冊推開辦公室門,商杉正靠着門邊的牆做下蹲,兩條細腿不住地發着顫,嘴裏大聲報着數。周與肆聽着好像數到兩百來個了。

“你又犯啥事了?”周與肆将練習冊放到指定位置,回程在商杉旁邊駐了足,朝她微微彎腰,放低了左肩,使得他的嘴恰巧靠近她的耳朵。

不是關心,僅僅是出于找準了機會想嘲笑一番的目的。

商杉自然是懂的,身體朝後斜了斜,擡眸睨他,明顯的遷怒,說話聲暴躁粗魯:“要你管!”

周與肆笑了:“怎麽着?我幫你求情也不要?”

我靠!商杉一聽,追悔莫及:趕巧兒,讓我這條土狗咬到了他這個呂洞賓?

心裏是這樣想,嘴上卻是一點不饒人的:“切!貓哭耗子假慈悲!”

周與肆聳肩,一臉“好吧随你便”的表情。

“兩百八,兩百八十一,兩百……”

看着周與肆大搖大擺走出辦公室門,商杉氣不打一處來,借着撒氣,報數聲越來越大,引得辦公的衆老師都看了她好幾眼。

商杉連連瞪了回去。她氣,要不是被楊新業那老頭子知道了,她怕他告訴商戈,否則,她哪兒會乖乖在這兒做下蹲。

傻不傻呀!

下蹲坐到三百個,語數外三科各一百,都已做完。

商杉拖着酸軟得沒甚知覺的腿扶着牆回教室,途徑周與肆的班上,看到他正靠着走廊的玻璃窗和辛達魯面對面說話。

達魯眼睛雖小,可是亮堂啊。走廊上打鬧的人很多,他一下子就看見了商杉,抓着她胳膊,瞄兩眼她顫巍巍的腿,關切地問:“你怎麽了?”

商杉甩開他的手沒搭理他。

達魯識趣兒,沒追上去死纏爛打,他跳到周與肆旁邊,拍了拍他的肩,“哎,看她像是從辦公室那出來的,你剛去過,知道她犯啥事兒了嗎?”

周與肆睨他,他想罵:人家犯啥事有你屁事兒啊!可看到辛達魯那傻樣,他擰起眉骨,低沉了嗓音:“不知道!”

掉轉身正欲回教室時,又被辛達魯又拽住了胳膊,“別想溜,你還沒告訴我剛才趙齊這小子到底和你說啥啦,讓你表情這麽不好!”

周與肆扭頭盯着辛達魯那燃燒着八卦之神的小眼睛,笑得狡詐,“想知道?”

達魯連連點頭,眯着眼,笑容狗腿。

“這周的綠化區該我們組……”

周與肆還沒說完,辛達魯立馬大笑着攬過他的肩,心領神會地拍胸脯道:“知道。哥們兒幫你掃!”

整個初一的綠化區圍着這棟教學樓繞個圈兒,排下來,周與肆所在的尖子一班和商杉所在的尾部差等班劃分的綠化區域倒是挨在一起的。

每周一清理一次綠化區,按小組一周一周排下來。周與肆不知道,他和商杉的小組號居然是一樣的。

進入深秋,正是樹葉落得歡快的時候。初中部教學樓周圍的銀杏居多,洋洋灑灑落了滿圈兒,整棟樓像被規劃在了一個金燦燦的大圓裏面。

商杉此刻正在這個大圓的外邊,杵着掃帚靠在一棵大銀杏上,懶散地看着同組的人賣力地掃着落葉,并沒意願加入其中。她覺得,明明這落葉是最天然的養料,掃它們做甚。

“商杉!你再偷懶我就告老師去了!”

商杉斜睨着那個模範生小組長,是個挺清秀文靜的女孩子,同時也是商杉的同桌。她最煩她張嘴就是要告老師,跟幼兒園小孩似的。

“告就告呗!我又不怕!”商杉嫌風冷凍了手,連掃帚也懶得拿了,立在銀杏樹旁邊,直接雙手插兜,像個督導員似的站在綠化區中央。

小組長氣得嘴唇發抖,一點氣勢都沒有地站在泥坑裏仰着臉沖商杉威脅道:“我,我真告你去了哦。”

聲音軟綿綿,面上委屈屈。

辛達魯在一旁看戲好久了,忍不住嘲諷商杉這脾氣,扔了掃帚,跨過分界矮灌木,将手搭在小組長的肩上,替她說話:“商杉,怎麽對着這麽可愛的妹子你脾氣還是這麽差!”

突然有人将手放在自己肩上,小組長驚得小身板抖了兩抖,蹙起眉偏頭來看身邊的人。

達魯低眸眯眼沖她笑了笑,小虎牙露出來顯得憨傻憨傻的。小組長一時忘了推開他的手。

商杉冷呵:“某個人才是,別趁機占人妹子的便宜!”

被這一提醒,小組長一個激靈,将達魯朝外推了推。原本她站在坑裏,四周皆是不平的,達魯不知被地上凸起的什麽東西絆了一跤,然後一屁股就摔地上了。

商杉也沒有意料到這種情況的發生,眼睛驚得睜大了不少,而後是捧着肚子無情的嘲笑。

還好地上聚集的落葉比較多,辛達魯的褲子雖然沾上了泥,但也不多,還不至于太難看。

不過,他可是有了個借口逃避綠化可以安心回家了。

達魯回到教室放掃帚拿書包,看見周與肆還趴在位置上沒有走,他笑嘻嘻挪到他身邊,變音故作嬌羞:“在等人家呢?”

周與肆半眯着的眼睛睜開了一只,瞧見達魯立馬又閉上,不客氣地吐出一個字:滾!

達魯将背包甩到背上,見周與肆仍舊穩坐如山,似乎還真不是在等他。

看來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達魯撓了撓後腦勺,“喂,你要留下來上晚自習?”

周與肆搖頭,半響,黑了臉幽幽道:“等商杉。一放學就不知道瘋哪兒去了。”

達魯替商杉感到委屈,“她做綠化呢!”

靠!

周與肆瞪圓了眼,心裏像有數只小貓在抓:我去!早知道就不讓辛達魯替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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