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章節

這才問道：“小五，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那女的強迫你了？”小五一向眼光極高，臨江城的第一美女都不放在眼裏，怎麽會突然看上林伊辭了？鬼才信！

小五不耐煩地拽回自覺地衣領，皺了皺眉：“我跟伊伊是兩情相願，三師兄你想多了。”然後轉身就要走，走了沒幾步又轉過身來，期期艾艾，似乎不好意思開口，好一會兒才攪着手指，低下頭，低聲說，“三師兄，你對換魂這種事情是怎麽看的？”

“換魂？”老三皺眉，“怎麽問起這個了？這種歪門邪道，不一定能夠成功，施法術的人也會遭受強烈的反噬，半年之內不可能進行第二次施法，——小五，你問這個幹嘛？”

小五只是“哦”了一聲，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不知怎的，老三硬是從這很平常的小動作裏，看出了心事，——果然是神棍！有點不放心，畢竟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看他不快樂老人家也不會心安啊。老三嘆口氣，又問道：“小五，到底出什麽事情了？給三師兄說說，這種歪門邪道，三師兄最拿手了，一定能幫上忙的。”

小五皺着眉頭就結了一會兒，這才說話：“三師兄，伊伊是不是真的給人施了換魂術？她身體裏面的靈魂是別人的？”或者，伊伊原本是不長這個樣子的，只是被換了個身體？小五更傾向于後者，真正的林伊辭他沒有見過，也沒有什麽感情，他愛上的，是這個真實存在的，看上去很傻很天真，自私又貪財，可是卻心地善良的女孩子。

老三皺了眉：“你問這個做什麽？難不成你真的喜歡她了？小五，這世上的好女孩多得是，你千萬不要把自己吊死在這一棵歪脖子樹上面啊，林伊辭長的又不是頂漂亮，性格也不好，也不溫柔，更加不會善解人意，小五，她連你的一根腳指頭都比不上啊。”

小五也皺眉，很不耐煩地打斷老三的話：“三師兄，我在說正經事。”

老三轉過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這個根本完全看不出來，至于她究竟是真的林伊辭還是假的，就算是她爹，也未必能夠辨的清楚。換魂之後，變化的只是靈魂，這哪是人類能夠掌控的東西？再說了，身體總會遺留有某些不經意的小動作和習慣行為，就算是朝夕相處的親人，也會被這些所迷惑，不會想到身體裏面換了個靈魂。”

“也就是說，換魂只是讓這個身體多了一份外來的記憶和思想，而這個思想恰恰可以超越原有的記憶和行為，成為主宰。但是，這種歪門邪道，我也只是聽說過，從來沒有親見過被換了魂的人。我也不知道林伊辭究竟是不是原來的，二師兄說她比原來識時務多了，怎麽就不是因為經歷過鬼門關的緣故呢？內力全失，或許是柳青杉做了什麽手腳，這些都不能單純說是換魂才有的後遺症。而且，小五，”老三目光深沉，盯着師弟，拍了拍他的肩膀，嘆口氣，“逆天而行的人，是會遭雷劈的。你聽說哪裏有人被雷劈了嗎？這種高難度的上古奇術，知道的人并不多，能夠實施的更加少。——或許，那一系列與衆不同的記憶，林伊辭只是被施了迷魂術的幻覺而已。”

小五依舊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動作也不出聲，眼神愣愣地盯着自己的腳尖，如果真是三師兄說的那樣，是幻覺就好了。可是幻覺哪有那樣清晰的？小五不懂得迷魂術，可也知道，歪門邪道和所有的武功套數都一樣，都是有破綻的。

幻覺跟自己切切實實經歷過，然後留下來的記憶是完全不一樣的。林伊辭對于曾經生活過的世界，所擁有的強烈記憶和印象，比對于這個世界的印象要深刻和清晰得多，那絕對不是幻覺。

老三抓了抓腦袋，對于如此失意的小五師弟完全不能适應，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只是不停嘆氣，煩躁地來回走了幾步。然後一把攬了小五的肩膀，說：“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你不就是想幫她保魂嘛，師兄一定會幫你的。”兒大不由爹啊，可是小五也忒不争氣了，怎麽能喜歡上林伊辭那丫呢？

小五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謝謝師兄。”其實他更加擔心，伊伊自己不願意留下來，他不想強迫她做不喜歡的事情，可是他也舍不得她。

洛妖孽和林伊辭在路邊等了好一會兒，才看見兩人走過來，這才揮了揮爪子，示意全體人員該上路了。

小五一坐進馬車裏，林伊辭就不樂意地嘟起嘴，問道：“你們幹嘛去了？怎麽這麽久？”她一個人抱着這個大胖小子，很累的啊，尤其這孩子從淩晨睡到現在，清醒的不得了，渾身上下，每一處安分的地兒。

小五湊過去，看了看白白胖胖的小嬰兒，小家夥兒也睜大了烏溜溜的眸子，看着他，然後啊地叫喚了一聲，拍了拍小爪子，腳丫子也不安分地蹬來蹬去，小身子扭啊扭的，露出白嫩嫩的小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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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笑起來，其實不哭的時候，小孩子真的蠻可愛的。林伊辭瞅他一眼，問道：“你喜歡？要不你來抱着？”

小五想了想，也沒有拒絕，伸手接過小孩子。許是吃飽喝足很無聊，小孩子居然也沒有鬧騰，乖乖被轉手，大眼睛轉來轉去，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感到很新鮮。

稍安勿躁

“這樣不行，你要托着他的腦袋，小孩子的脖子很軟，骨頭也很軟，容易扭傷，要固定好了才行。”林伊辭一手托着下巴，指揮着小五，後者手忙腳亂，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把這團圓滾滾的東西給弄壞了。

許是小五抱的不舒服，小孩子掙紮了兩下，臉沒什麽效果，于是也就懶得白費力氣了，轉過頭，小爪子拽着林伊辭的衣襟，嗷唔對她叫喚了兩聲。林伊辭拍了拍他的小腦袋，示意自己不會走開，小孩子這才轉過頭，專心跟小五打交道。

小五咧開嘴，對着小嬰兒笑的一臉燦爛，小家夥兒眨了眨眼，對這白癡一樣的笑容完全不感興趣，又扭轉了身子，盯着馬車窗棱上的花紋看起來。林伊辭笑眯了眼睛，真像一對父子啊，就是小五臉皮嫩了點。

小嬰兒不予理會，小五只好跟林伊辭說說話：“伊伊很喜歡小孩子嗎？”

林伊辭搖頭晃腦想了一會兒：“還行吧。如果是自己生的，大概會很喜歡，別人的嘛，如果長得可愛，他爹媽又跟我沒有仇的話，大概也會很喜歡。”

小五腦子裏倏地閃現出一個下三濫的招數：媚藥。若是自己跟伊伊有了孩子，大概她就不會再想要離開了吧？

林伊辭抖了抖，感覺小五幽靈化了一般，渾身都是黑漆漆的煙氣，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問道：“小五你要黑化了嗎？”

小五一愣，立刻收起自己那些龌龊的小心思，直直搖頭：“才沒有！我只是在想小孩子一天要吃幾頓飯，一會兒他會不會餓了？”

林伊辭戳了戳小孩子的臉頰，引來不滿地一聲叫喚：“當然會餓啊，一會兒就會餓了。小五你也餓了嗎？要不你先去吃點東西，我來照顧他，一會兒我餓了你再照顧他？”

小五搖頭：“不用，我還不餓，過一會兒再說吧。”林伊辭也不勉強，繼續托着下巴神游，過了一會兒，就覺得困了，打個哈欠，口齒不清地說道：“小五，你先照顧他，我去睡一會兒。”

“哦哦，”小五連連點頭，“伊伊你去睡吧，我會看着他的。”

林伊辭剛挪到裏面睡下，洛友煥就掀開簾子爬了進來，皺了眉說：“外面的風沙真讨厭，還是馬車裏面舒服多了。”

小五往邊上挪了挪，拒絕跟他打交道。洛友煥幽怨地嘟了嘴，厚着臉皮自發貼過去，正想奚落小五，卻被一只小爪子扇到了臉上。洛友煥低下頭，小孩子蹬了蹬小腳丫，啊地叫了一聲，對洛友煥表示抗議。原來洛妖孽俯身過來，阻擋了孩子的視線，小家夥兒看不到窗棱的雕花，于是不高興了。

小五很幸災樂禍地笑起來，親了親嬰兒的臉頰，小家夥兒真是太争氣了！多扇兩下更好，省的這死妖孽整天沒事找事，最好扇的他嘴巴都張不開！

洛友煥跟小嬰兒大眼瞪小眼，相互瞪了一會兒，發現沒意思，小孩子很快轉移視線，并沒有被洛妖孽驚天動地的美貌給吸引了。洛友煥也坐到旁邊，戳了戳小孩子軟軟嫩嫩的臉頰，遭到強烈抗議之後，才停下來，笑眯眯看着小五，也不說話。

小五十分不自在地往邊上挪了挪，拒絕跟洛妖孽親密地依偎在一起，更加不喜歡他拿探照燈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