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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樣算是綁架,你知道嗎?”被強硬地推進車裏,鳳琉璃再也不必擔心自己淑女的形象在其他師生面前被毀,直接伸手拽住蘇致遠的領帶,惡狠狠道。
其實她早就打算接下他的這單生意,不過想再晾他幾天,讓他知道她鳳琉璃在金錢面前也是有骨氣的,但她沒想到他竟會直接上學校來綁人。
可惡!
再說了,他當初不是很拽麽?
僅僅因為最近黴運纏身,他就改變觀點了?
因為領帶被制,蘇致遠的臉和鳳琉璃的離得很近,看着她的表情如風雲般變幻,他笑了笑,好整以暇道:“我一不為財,二不劫色,還會付報酬給你,所以為什麽算綁架?”
“你,你沒經過我同意,就是綁架!”
“好。”蘇致遠盯着她微微閃爍的眸光,慢慢揚起一道迷人的微笑,聲音瞬間充滿了磁性,“既然鳳七姑娘喜歡玩角色扮演,那……就如你所願。”
她已經年近三十,為什麽皮膚還嫩得像初中生?
忍着想伸手摸的沖動,他不自在地咳了咳,在她驚愕的目光下,抽回自己的領帶。
“誰和你玩角色扮演?”看到他坐正身子,她恨恨地偏頭,咕哝道。
好女不和惡男鬥!
只要他付足夠的報酬給她壓驚就好。
腦海裏浮現出他一臉肉痛的表情,她斜斜揚唇,笑得格外奸詐。坐在前面的司機從後視鏡裏看到她的這幅表情,不自覺地打了寒顫,默默為自家總經理祈禱起來。
司機載着他們去了那片挖到棺椁的工地。
因為前段時間工地裏傳出鬧鬼的傳聞,很多工人相繼離開,只留下少數的工人,還有幾位帶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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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進工地的那一刻,鳳琉璃就知道蘇致遠找她前來的目的。
下了車,她先是将整片工地都逛了個遍,最後停在當初挖到棺椁的地方,表情平靜,讓人看不出她在想什麽。
“有沒有發現什麽問題?”蘇致遠走到她的身邊,問道。
自從将棺椁運走後,這塊地方總有一種讓人不對勁的感覺,陰森森的,而且經常有一股詭異的風在這裏來回打轉。
鳳琉璃偏頭看向他,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這原是一塊風水寶地。”
可惜了……
蘇致遠聞言,眉心微皺,沉聲道:“你的意思是我們破壞了這裏的風水?”所以才會發生一系列就連科學都沒辦法解釋的事情?
實際上,他原本并不想找她。
在他眼裏,她充其量也就是一位神棍而已,只不過自從他離開鳳宅後的那一天開始,每到夜晚陷入沉睡的時候,他都會夢到一位已經離開多年的親人。
她在夢裏一直強調着一件事,說只有鳳家傳人可以幫他解決眼前的困境。
夢到她的第一晚,他以為是自己的心理在作祟,因此并沒有往心裏去,可是接下來的幾晚,他都夢到同一個人,同一個場景,讓他不得不開始正視這個問題。
為了不想再在夢境中被她糾纏,他只好再次找上鳳家。
鳳琉璃會對他避而不見,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神棍就是神棍,如果不是心虛,她又為什麽要躲着他?
正在思索些什麽的鳳琉璃并不知道他此時此刻的心理活動,她繞着發現棺椁的地方走了一圈,而後擡起頭,表情格外認真地對他道:“如果我說,我們腳下是一座古墓,你信不信?”
聞言,蘇致遠先是一愣,接着發出一道嗤笑聲。
“你笑什麽?”鳳琉璃看懂他眼裏的嘲諷笑意,不由地拉下臉,“你不信?”
蘇致遠搖了搖頭。
“不信就算了。”鳳琉璃回了他一抹冷笑,提步準備離開。
蘇致遠見狀,轉身面向她的背影,慢條斯理地道:“鳳七姑娘,前幾天,工人在彙陽集團新投資的工地上挖出棺椁一事早傳得沸沸揚揚,而你也不是不知,所以古墓的事情……不是顯而易見的麽?”
聽說現今這個社會還有“仙姑”這個職業,很多人特意跑去“問仙姑”。
所謂的“仙姑能讓逝者附身”,不過是那些“仙姑”根據客人的心理期待而表演出來的,再加上她們“循序善誘”,相信封建迷信的客人總是在不知不覺中透露很多事情給“仙姑”,最後反因自己給出的信息被“仙姑”們耍得團團轉且不自知,還由心誇贊她們能掐會算,也真是愚蠢至極。
他家老頭就是那群愚蠢客人的其中之一。
鳳琉璃本不想回答他,可是最後還是耐不住回頭,挑釁地朝他一挑眉:“如果我說,你腳下可能正踩着另外一具棺椁,你會怎麽樣?”
“什麽意思?”蘇致遠一愣,表情頓時僵凝。
“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咯。”鳳琉璃擡起手,動作潇灑卻又妩媚地撩了撩頭發,随即轉身離去,“我晚點再過來。”
目送着她的身影逐漸走遠,蘇致遠眯了眯眼,快步追上她。
“喂,你幹什麽?”腰際纏上一臂,難以言喻的酥麻感迅速席卷全身,驚得她差點跳起來。
“想去哪?我陪你。”為避免她脫逃,他收緊手臂上的力道,一臉高冷地道。
一家餐館內,鳳琉璃握着筷子,恨恨地戳着碗裏的飯,雙眼則死死地盯着身前的蘇致遠。
該死的男人,她明明說的是西餐,為什麽帶她來吃中餐?
臭不要臉,陰魂不散,管得比她家老六還嚴!
她癟了癟嘴,端起碗迅速地往嘴裏扒飯,那兇狠的模樣,仿佛是在啃食他身上的肉一般,似乎察覺到她吃飯時的兇狠勁,蘇致遠緩緩擡眸。
可惡,一個男人吃起飯來,動作竟能這麽優雅,賞心悅目得……
讓她恨不得撕了他!
可惡可惡,為什麽她會有種自行慚穢的感覺?
放下手中的筷子,蘇致遠拿紙擦了擦嘴,視線落在依舊埋頭苦幹的人身上,開口道:“三天後,工地将會重新開始施工,至于鳳七姑娘說的古墓一事,我會找人确定一下。”
“三天?”鳳七傻眼。
“怎麽?有問題?”
“自己趕着尋死,關我什麽事?”鳳琉璃嘀咕,“反正又不是我的問題。”
她的聲音很小,蘇致遠卻聽了個大概。
“因為有……”回想起這幾日所夢到的情景,蘇致遠話音不禁一頓,在她狐疑的目光下,他整了整神色,繼續說了下去,“因為有人一再替你擔保,所以我姑且信你一次。”
“沒關系,你不用信我。”鳳琉璃學着他的樣子,動作優雅地放下筷子,擦拭嘴角,最後對他微微一笑,“反正我只是個騙子,只會誤人子弟。”
她一邊說一邊将額邊的碎發挽于耳後,舉手投足間,盡是刻意裝出來的溫婉。
蘇致遠靜靜地看着她,總覺得她這些動作是在暗地羞辱他。
“到底有沒有真材實料,今天必見分曉。”
“哦?你确定?”
“鳳七姑娘!”
“幹什麽?你還想強迫我不成?”
蘇致遠不想再和她糾纏下去,起身離開座位。見他轉身走遠,鳳琉璃以為他是打算放棄了,可沒想到付了飯錢後,他竟又拐回座位,在她愕然的目光中一把握住她的手,強行将她拉起。
“二十萬!”
鳳琉璃剛要掙紮,一聽這三個字,瞬間安分了下來。
“成交!”
……
等他們回到工地時,天色已暗,陣陣莫名的冷風盤旋在工地的四周。
果然有古怪!
停在距離風眼比較遠的地方,鳳琉璃單手環胸,另一手撐着下颚,若有所思地看着不遠處詭異的旋風。
在他們鳳宅的外圍都布有特殊的陣法,這陣法不僅能将鬼怪阻擋在外,更能強化它們的存在,就是因為這道陣法,蘇致遠在離開鳳宅時才能聽到不屬于陽光下這個世界的聲音。她不喜歡利用這道陣法來證明什麽,因為不相信的人,就算真相擺在他們眼前,他們也只會認為這是她行騙的手段而已。
就像那日的蘇致遠。
不必強求。
當然,因為陣法的關系,她能肯定他的身邊的确跟了陰物,也因為确信這一點,她才敢接下他的這單生意。
離開學校之後,她曾打了通電話出去。
蘇致遠知道她在等人,也就沒有催促,直到一道燈光從工地門外射來,靜止不動的兩人才回頭向外看去。
車子駛入工地,直到鳳琉璃和蘇致遠的身邊才停下。
從車上走下一人,是應歡歡。
“東西都帶來了?”鳳琉璃主動上前打開後備箱。
“嗯。”應歡歡上前去幫忙,“事情很棘手?”這還是第一次見她動用到這麽多的東西,什麽桃木劍,黑狗血,應有盡有。
鳳琉璃迅速瞥了眼站在他們身側的蘇致遠,然後對應歡歡眨了眨眼。
不過一個眼神,和她合作多年的應歡歡秒懂,之後,兩人相視一笑,各自從後備箱裏拿出東西,一一擺放在風眼附近。
一切準備就緒,鳳琉璃進入車裏。
蘇致遠不明所以地看着她關上車門,疑惑間,沒過多久,車門被人打開,從車裏走出來的鳳琉璃卻已經換了一身裝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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