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鳳琉璃去了段海燕老公的家裏,其實沒做什麽,只是在他的家裏貼了些黃符,再改變了下房間裏東西的擺設,做完這些後,她讓段海燕老公将他的兒子送到親戚或朋友那裏,家裏的老人該回鄉下的就回鄉下,而他自己……要麽留在家裏,要麽找個地方出去旅游。
令鳳琉璃意外的是,他竟然選擇待在家。
雖然她沒有明說他現在的處境,但端看她特意到他家的一番布置,他就已經察覺到了其中的不同尋常。
離開他們家之後,豐榆林遲疑了一會,對身邊的人問道:“關于陸錦繡養的那些小鬼,你有沒有什麽打算?”
“暫時還沒想好。”鳳琉璃老實回答。
這種事情又不能報警,警察不把她當成精神病人送到精神病醫院就算不錯了,怎麽可能會去蘇家抓人?再說了,現在的法律可沒有哪條明文規定不準私養小鬼。
因為一切都以科學為依據嘛……
鳳琉璃說的還沒想到,并不代表她沒有任何行動。
如果陸錦繡養小鬼純粹只是自娛自樂或不幹傷天害理的事的話,她還真的沒心情也時間去管,可是現在事實證明她養小鬼的目的并不單純,那她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這一天,鳳琉璃再次約上豐榆林。
走到街道上,豐榆林狂抹汗,經不住對身邊的人埋怨道:“大姐啊,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啊,知不知道這天要熱死人的?”
可憐他正睡得舒坦,卻被人從床上挖起。
嗚嗚嗚……
“閉嘴,你難道不知道我比你還怕熱?”鳳琉璃斜斜地睨了他一眼,一張素淨卻白裏透紅的臉上雖然看不到什麽汗,但她卻覺得整個人都快冒煙了。
這秋老虎還真不是蓋的。
簡直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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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榆林像個小男孩似的撅了噘嘴,卻沒再說些什麽。
陸錦繡養小鬼的屋子不在蘇家,而是鄉下一間偏僻的老宅裏,而鳳琉璃之所以特意挑中午這段最熱的時間出門,就是為了避免碰到陸錦繡或她的人,只是在前往那間老宅之前,她必須去一個地方拿點東西。
這是一間道觀,而且是很破很破的道觀。
一般來說,道觀都建在山上,可這間道觀偏偏坐落在熱鬧的鬧市裏,因為常年沒有修繕,所以顯得破敗不堪,就像鄉下農民那用黃土堆砌而成的老房子,雖然沒有這麽誇張,但也相去不遠了。
鳳琉璃從老道士的手裏接過五帝錢還有用金絲線繡成的錦囊,轉身離開了道觀。
“就為了這麽點東西,你還特意跑這麽大老遠的路?”并且還不讓開車,有沒有必要這樣折騰自己嗎?關鍵是為什麽要拉上他?
豐榆林欲哭無淚,只想撓頭抓牆。
“你懂個……”屁!
鳳琉璃擡手敲上他的頭,可話還沒說完,不遠處相攜而來的兩道身影讓她将未盡的話吞了回去,眼底的眸色也複雜得讓人難以分辨。
“哎呦,好久不見啊,裝修工。”
眼看着前面走來的兩人就要自己擦肩而過,誰料站在男人旁邊的女人突然轉過頭來,一臉嘲笑似的對她揮了揮手。
這馮家千金怎麽這麽欠扁呢?
按捺下蠢蠢欲動的手,鳳琉璃回轉過身,似笑非笑地掃了她一眼,然後頭也不回地離去。
沒想到蘇致遠剛和她提出分手就重新找上那矯揉造作的千金小姐,眼光還真的不怎麽樣,還有方才那目不斜視的冷漠表情……
哼,有什麽大不了的?
鳳琉璃擡起頭,挺了挺胸,無視胸口難以言喻的沉悶感,繼續往前走。
“姐,剛剛那女人是誰?為什麽叫你裝修工?還有……”豐榆林回過頭時,發現蘇致遠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下來,還回身朝他們的方向看來,那眼神……好恐怖,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姐,蘇先生在看你。”
他用手肘輕輕地撞了撞她,不敢說蘇致遠看他的眼神更滲人。
“別管他!”心口莫名一悸,鳳琉璃加快腳步離開。
等終于看不到蘇致遠的人影了,豐榆林悄然地舒了口氣,腰也挺直了,瞥了瞥身邊人的表情,他遲疑了下才問道:“你和那蘇致遠什麽情況?”
他們不是剛開始交往嗎?
現在這相見不相識的情況是鬧哪樣?
“小孩子家家的,管這麽多幹什麽?”她又一次伸手敲他的頭。
豐榆林沒想到她的動作這麽快,根本來不及躲,揉了揉被敲疼的頭部,咕哝道:“本少已經二十四歲了,哪裏還是什麽小孩子家家?”
豐榆林從小就是孤兒,是鳳家一直資助他讀書,而他和鳳琉璃之間的感情不是親姐弟卻勝似親姐弟。
“可是在姐眼裏,你還是小時候那個愛哭鼻子的小屁孩。”鳳琉璃笑着調侃。
兩個人吵吵鬧鬧地越走越遠,卻不知他們身後的蘇致遠一直站在原地沒動,等得他身邊的馮家千金都不耐煩了。
“致遠哥,還不走嗎?”她環上他的手臂,嬌滴滴地問道。
蘇致遠板着臉,看都沒看她一眼,突然,他伸手掰開她的手,面無表情地對她道:“我還有事,你先回去。”
說完,不等她回答,他邁步朝鳳琉璃他們離開的方向追去。
可是他終究還是晚了一步,街道上早已沒了鳳琉璃還有豐榆林的身影,殊不知,他們兩個已經出發前往鄉下,也就是陸錦繡養小鬼的地方。
現在太陽正烈,地表陽氣十足。
鳳琉璃和豐榆林偷偷地潛入村子裏,在沒人注意的時候撬開門鎖,閃進村子裏有名的“鬼屋”。
這間鬼屋之所以會被稱為鬼屋,那是因為十年前,這裏曾住着一位獨身老人,因為沒有人照顧和關注,老人死後半年才被人發現,此後村子裏的人都覺得這間屋子陰森森的,每每經過這裏的時候,不是繞道走就是低着頭加快速度跑過。
後來,聽說有位有錢人家的太太買下了這間屋子。
大概從五年前開始,每到半夜的時候,總會有一陣怪異的聲音從這間屋子裏傳出,那聲音聽起來像是風聲,怎麽聽怎麽怪,饒是村子裏有不少膽大的少年也不敢在半夜的時候靠近這間屋子,久而久之,這間屋子也就成了附近出了名的“鬼屋”。
即便沒有人拿“鬼屋”說事,但在村名的心裏都心照不宣。
鬼屋的窗戶原本被黑色的塑料袋密實地封着,就在前幾天,豐榆林尾随着陸錦繡到了這裏,悄悄地将塑料袋戳了個洞,剛好是攝像頭的大小。
鬼屋內有一大一小的兩間屋子。
鳳琉璃緩緩推開其中的一間房門,因為屋子裏很暗,隐約能看到一些瓶瓶罐罐的影子整齊地排列在櫃子上。
豐榆林看到屋子裏的情景,頓時覺得全身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姐……姐,還是你進去吧,我,我就不進去了。”他咽了咽口水,人都結巴了,“我,我在外面等你。”
說着,他躲到牆的後面,只露出半個頭。
鳳琉璃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麽,只是點了點頭。
這間屋子陰氣沖天,對于常人而言,的确是少靠近為妙,萬一發生什麽意外,就怕她來不及救他。
“榆林,你先出去,站到太陽底下去。”
“啊?哦,好。”
聽到他的腳步聲迅速遠去,接着是吱呀的開門和關門聲,知道他已經離開了屋子,鳳琉璃這才聚精會神地将屋子裏的事物掃視了一圈。
沒想到陸錦繡竟然養了這麽多陰邪之物,她哪裏學來的這些?
一手從口袋裏拿出老道給她的金絲錦囊,另一手取出脖子上的吊墜親了親,接下來,只見她像是随意地将錦囊向上一抛,雙手結印,一股無形的靈氣從她的身上猛然朝外擴散。
“開!”合上的瞳眸陡地睜開。
話音一落,被她抛出的鏡囊竟然懸浮在半空中,而且袋口自動開啓,一股詭異的引力随之出現,只見屋子裏那些裝着陰邪之物的瓶瓶罐罐開始晃動不休。
咻,咻,咻咻……
接二連三的光影飛入鏡囊,速度越來越快,光影越來越密集。
餘光掃到屋子正中間臺上的一個瓶子,鳳琉璃眉心緊皺,一股不安從心底狂湧而上。
那個瓶子看起來要比其他的瓶子大很多,而且瓶子上面有一副紅色的詭異圖案,應是鎮壓邪祟的符咒。
看樣子,這個瓶子裏裝的不是一般之物。
心下一動,她将手一揚,五帝錢旋轉飛出,原本綁在銅錢上的紅線随之散開,而銅錢飛到鳳琉璃的身邊,将她團團圍住。
屋子裏其他的瓶子已經被盡數收進錦囊,唯一還剩中間的那一個。
她加快靈力的催動,無暇顧忌快要流進眼裏的汗液。
X的,這只怎麽這麽難搞?
看着那連顫動一下有沒有的瓶子,鳳琉璃好想罵人,她已經将靈力催動到了極致,可眼前的瓶子依舊穩如泰山,這到底是只怎樣難纏的家夥?
正當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瓶子終于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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