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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夭蘭這句話,蘇羨凝目看她,發覺她神色認真,知道她并未有任何玩笑的意思,只是為何不能去那裏,她卻沒有解釋。
蘇羨沉了沉眸色,正打算要問,卻聽一旁的慕疏涼已經叫住了衆人,原本鬧哄哄的大殿一下子便安靜了下來。
慕疏涼雖年輕,但出身極高,再加上一身修為在年輕一輩當中也是頂尖之人,是以旁人對他亦是十分敬重,他一旦開口,旁人便都止住了話頭。慕疏涼見狀淺淺一笑,對衆人道:“從今日起,諸位便是我空蟬派的弟子了,大家皆為同修,也不必太過拘謹。”
幾個人在下面應了兩聲,慕疏涼接着又對衆人念了空蟬派的門規,交代了一些瑣事,蘇羨原本還好好地聽着,但聽了一半卻忍不住又朝那牆上的壁畫看了過去,等到身邊的夭蘭輕輕用手肘碰了碰她,她才回過神來,只聽得夭蘭在她耳邊道:“說是要分宗門了。”
蘇羨便又朝慕疏涼看去,慕疏涼身後一名弟子抱了個大箱子過來,他回身取出那箱子裏面的東西,分發給了在場的所有新弟子。
慕疏涼不多時便到了蘇羨和夭蘭二人近前,将那東西也發給了二人,只是臨去之時對蘇羨輕輕颔首,目間多了分笑意。
蘇羨拿着慕疏涼給的那東西端詳片刻,才發覺這是一塊不知由何種材料做成的令牌,這令牌泛着翠色的光澤,微有些沉,拿在手中微微泛着涼意,仔細看去,卻見令牌當中似有文字閃爍浮現,當真是做工精致,蘇羨不過略一猜測,便知曉這應該是由梅霜夢所鑄。
慕疏涼将這令牌分發給衆人之後,這才回到大殿中央,回身道:“這是空蟬派之信物,只是這令牌上面還未刻上你們的宗門,只是這信物上刻的字,還需要你們自己去找宗主刻上。”
“什麽意思?”就在旁人沉默看着手中令牌的時候,夭蘭先忍不住問了出來。
慕疏涼多看了夭蘭一眼,輕笑道:“也就是說,諸位要入宗門,還得自己去拜師。”他說完這話,接着又道,“只是諸位要拜誰為師,那位師叔與諸位是否有眼緣,便不是我所能夠幫得上的了。”
如此說來,衆人便算是明白了過來。
見殿中衆人都已經清楚明白,慕疏涼也不再多言,将四個宗門的位置告訴了衆人,便帶着其餘人先離開了,大殿中只剩下了剛剛通過入門試煉的衆人,一些人低聲交談着,還有一些人則急急地便朝着外面沖出去了,應是心裏早已有了擇師人選。不消多時,殿內的人便少了大半。
蘇羨看了夭蘭一眼,想要開口詢問,夭蘭卻早有打算一般,笑到:“這四大宗門,進梅霜夢的孟章宗和齊閱的監兵宗的人應是最多的,那兩處争搶的人定是不少,我們去的是梅染衣的陵光宗,那裏人少,就算是去晚了些應該也不妨事。
就算是這樣說,但兩人還是起了身,收拾了一下便往外走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蘇羨眼角瞥到一抹白色身影,忍不住便回頭多看了一眼。只見得之前那叫做李璧的人還端坐在蒲團之上,像是在打坐,四周的動靜沒有對他有半點影響。夭蘭見蘇羨異樣,便也跟着看了過去,待見得李璧的身影時,才忍不住道:“他是睡着了?”
“也許。”蘇羨與夭蘭出了大殿,夭蘭連忙跟上蘇羨,小聲對她道,“剛才那人挺厲害的,先前我們參加試煉的時候我便見了他的實力,就算是平常的我,恐怕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她想了想道,“以他的身手,根本沒必要來這空蟬派修行,我看他此番的目的,多半也是跟我們一樣,為了那玄天試而來。”
蘇羨心裏本也有所猜測,聽到夭蘭這麽說也不擔心,只道:“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我們也不必太早擔心。”
蘇羨永遠是這副不疾不徐的模樣,夭蘭知道她的心性,也不多說,兩人回到了方才試煉的那處地方,蘇羨四下看了看,卻不知在尋找什麽,夭蘭好奇的看着她的動作道:“你在看什麽?”
“先前我帶來的那個傀儡。”蘇羨微微蹙眉,神色到這時候才有了些不同。
夭蘭也記得她先前過來的時候,身後的确是跟着一個人的,她挑眉道:“是那個戴了面具的家夥?原來那是個傀儡,我還以為是個活人呢。”
蘇羨沒有應她,在這堂中四下看了一遍,卻仍舊沒有發覺小楚的蹤跡。
“他不見了,難道是被人給帶走了?”夭蘭跟着蘇羨一起尋找,半晌後無果,終于猜測到。
蘇羨搖頭,自己也覺得有些蹊跷:“若是沒有我的符,他誰的命令也不會聽的。”
“可是……”夭蘭還要再說什麽,但看了蘇羨神色卻又不敢說了,只小聲道,“那現在怎麽辦?”
蘇羨也不着急,她帶着小楚過了這麽久,作為傀儡的主人,自然有将傀儡找回來的辦法。當初那老頭将小楚交給她,便曾經為她施過術,不管小楚在哪裏,她都能夠感應得到。她閉目放出神識,不久之後,果然有了感應,重新睜眸朝着北面看去。“小楚在那邊。”
夭蘭随着她的目光朝那處看去,卻只能夠看到重重的大殿,她聽着蘇羨對那傀儡的稱呼,忍不住道,“你叫他小楚?難不成是因為楚輕酒的關系?你不是很讨厭他嗎,怎麽收個傀儡還叫這名字?”
蘇羨沒理她,誰知她卻跟在後面叫個不停:“難道被我給說中了?真的是因為楚輕酒?”
蘇羨本不願意多說,但夭蘭在後面說個不停,蘇羨也終于停了腳步,回頭對夭蘭挑眉輕笑:“你還想說什麽趁現在一并說了吧。”
夭蘭驚疑的看着她,“怎麽了?”
蘇羨笑到:“省得一會兒我将你的嘴封起來你就說不成了。”
夭蘭:“……”連忙捂了嘴擺手,含糊不清的道,“我什麽也不問了,我們快些去找你的小楚吧,入宗門的事情一會兒再說也行。”
一路上夭蘭果然改了方才多話的性子,多的話一句也沒有再問,安靜得跟方才就像是兩個人。蘇羨領着路,兩人一道朝着空蟬派北邊去,空蟬派終年嚴寒,昨日又才下過小雪,此時滿地都是積雪,兩人穿過了一處長橋,又經過了堆滿寒霜的樹林,這才終于到了一處大殿之外。
四周茫茫一片雪白,這大殿的上頭被積雪覆蓋,也是厚厚的一層,如此一來竟連牌匾上面寫的字也有些看不清了,今日因為有着不少新入門的弟子,所以整個空蟬派人來人往,四處都顯得熱鬧,但眼前這處卻是除了他們再無旁人。夭蘭憋了一路,到這裏終于憋不住了道:“你的小楚真的來了這裏?”
蘇羨定定看她一眼,發覺這人自方才起就喜歡說“你的小楚”幾個字,也不知究竟打着什麽主意。她也不多說,只輕輕點了頭,道:“我能夠感覺得到他在裏面。”
“他可真能跑,跑到這麽個人煙稀少的地方來。”夭蘭道。
蘇羨笑到:“也許他是被什麽無恥之徒給騙過來的呢?”她雖是這般随口說着,但心裏仍是有幾分不解,小楚是個傀儡,平常只會聽從她的命令,怎麽會随意亂走?
就在二人說話之間,他們來時的樹林裏傳來一陣低緩腳步,兩人擡目看去,正見年輕男子踏雪而來,眉目輕斂,寒眸映着雪色,從裏到外都冰冷成一片。來的人正是方才他們在那大殿裏面見到的少年天才李璧,這次入門試煉的第一人。
李璧好似沒有看見他們二人一般,自那樹林中走來,與蘇羨二人擦身而過,很快進了屋裏。
夭蘭本還在臉上揚起了個魅惑人心的笑容,見那人視若無睹的進去了,這才換上怒容道:“這人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性子。”
蘇羨知道夭蘭這個妖女生來就有一雙媚人的眸子,這麽些年來也算是勾人無數,這回好不容易見她碰了一鼻子灰,忍不住便覺得好笑。夭蘭見她眼中笑意,更是生氣,然而卻又不敢對蘇羨發火,只能催促道:“別笑了,我們快進去!”
蘇羨也想快些找到小楚,便也答應了下來,不過她擡眸看了這大殿一眼,心裏隐隐有了判斷。
李璧會來到這個地方,那麽這裏應該是四宗當中某位宗主所在之處才是,只是除了李璧,又沒有別的人過來,可見這位宗主應當并不是什麽當師父的好人選,如此一來,待在這處的人,只能是陵光宗梅染衣和執明宗舒無知之一了。
蘇羨沒有将自己的猜想說出來,只帶着夭蘭一同進入,這處大殿與別處又略有不同,內中擺滿了物件,四壁皆是書架,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而在大殿深處,則堆着數不盡的酒壇,一人歪歪斜斜坐在個稍大些的酒壇上,面上帶着不羁笑意正與李璧交談。
而就在那人的身側,小楚安安靜靜的坐着。他臉上的面具不知何時已經被人給摘了下來,随意放在地上,他眉目低垂,眼睫輕顫,姣好的容顏在燭光掩映下,漂亮得像是畫中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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