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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蟬派依舊是從前的模樣,大雪覆蓋屋檐,将眼前的一切盡數染做白色,蘇羨站在山門處,心中不知為何生出一種古怪的感覺來。
不論何時離開,然後回來,總有一種歸于心安處的感覺。
或許是此處太過寧靜,雪花飄飛,寒梅靜綻,所以讓人有種與世隔絕的感覺。
好像外面不管發生了什麽事,都于此地毫無想幹。
蘇羨回到空蟬派之後,自然是先回去了自己所居住的小屋。此時正是午後,她本以為夭蘭應當在執明宗內抄書,卻沒想到她回到屋子,卻正見夭蘭坐在桌前寫着什麽東西,聽到蘇羨進屋的動靜,夭蘭連忙擡眼,見來者是蘇羨,不禁大喜:“阿羨,你回來了!”
“嗯,我回來有事找你幫忙。”蘇羨點頭,也不廢話,直接說明了來意。
夭蘭與蘇羨許久不見,本有許多話想說,但見蘇羨神色凝肅,又是獨身一人,不禁遲疑着問:“小楚呢?之前我聽舒無知說,你本是留在天罡盟內幫慕疏涼調查盟主遇襲的真相,可是後來不知怎麽的就沒消息了。”
“那件事情已經調查清楚了,出手的是鬼門,說起來有些複雜,我一會兒再詳細告訴你。”蘇羨也沒有要隐瞞夭蘭的意思,畢竟夭蘭的身後是整個玄月教,将此事告訴夭蘭,便相當于告訴了玄月教,她認為此事沒有必要隐瞞,讓玄月教弄清楚鬼門和無憂谷的目的,相對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夭蘭聽出了她語氣不對,連忙道:“怎麽了?”
“楚輕酒出事了,他現在魂魄正在沉睡,身體也暫時無法移動,我便只得将他留在其他地方,等我辦完事之後再去找他。”她說完這話,接着又道,“我想讓你幫我查一個地方。”
“什麽地方?”夭蘭問道。
蘇羨道:“鬼門臨城分堂。”
夭蘭聽到此處,不禁皺眉道:“又是鬼門?”
“嗯,若是我沒有弄錯,我現在需要的東西就在臨城之中,我必須要查清楚他們的底細,然後才好制定計劃得到那東西。”
夭蘭看蘇羨的神色便知這絕非是小事,當即點頭答應下來,回到桌旁在信紙上寫了什麽,随即她撚起妖決,手中的書信化作一道耀目紫芒,霎時間消失在原地。
“我已經叫人去查了,阿羨你盡管放心,玄月教的情報網你知道的,估計很快就能有結果,在那之前你好好休息。”她說到此處,語聲一頓又道,“我看你臉色不對,是不是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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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羨也沒有勉強,她這次從靖城趕回空蟬派,一路上一直未曾好好休息過,趕路了這麽長的時間,也早就疲累了,便點了頭,收拾了一番很快就在床上睡了過去。
等到她再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的晨曦自窗口透入之時。
蘇羨撐起身來,才發覺對床的夭蘭正縮在被窩裏,睡得正是香甜。
休息了一夜,蘇羨覺得之前的疲憊一掃而空,眼見晨光熹微,空蟬派中難得的沒有再下雪,便也不願再睡下去,她起身自房間裏的書架上翻出了不少書來,開始認真謄寫起來。經過那地宮一戰,蘇羨自然知曉自己如今的實力仍是太弱,此番她要闖入鬼門,自然也不會是什麽簡單的事情,她在修行一道之上,還需苦行。
蘇羨在桌前抄了一會兒,天已經大亮,旁邊的夭蘭動了動,終是揉着眼睛醒了過來。
“阿羨,你在抄書?”夭蘭醒來,一面披衣裳一面問蘇羨道。
蘇羨頭也不擡,手上還認真寫着:“想學學陣法,到時候闖進鬼門或許有些用。”
夭蘭盯了片刻,見蘇羨寫得認真,便也不好再開口打擾,只自己起身坐在窗前開始梳理那一頭青絲。沒想到她沒開口,蘇羨卻先放下筆,開口問道:“這些天裏你一直待在空蟬派?”
聽蘇羨這話,夭蘭便猜到了接下來她想說什麽,夭蘭将手中木梳放下,以發帶松松紮起,心虛似的點頭道:“是啊。”
“你不打算回玄月教嗎?”蘇羨又道。
夭蘭笑了笑,又道:“我的任務還沒完成呢,怎麽能回去。”
“溯魂珠?”近來事情太多,蘇羨一直未能顧得上此時,現在經夭蘭一說提起來,這才召出一物遞到了夭蘭的面前:“此物現在對我已經沒用了,便由你拿去吧。”
溯魂珠可是讓許多人都争搶的寶物,夭蘭怎麽也想不到蘇羨會就這樣将它送人,不禁一愣道:“當真就這麽給我了?”
“就當做是你替我查鬼門的回報。”蘇羨點頭。
夭蘭眯眼笑了起來,連忙自蘇羨手中接過那珠子,這才道:“其實我待在空蟬派也不只是為了溯魂珠,我我既然已經正大光明的入了空蟬派,那不如在這裏多待上一陣子,反正教中也沒有什麽急事一定要我回去。”她這般說着,神情看來一派輕松,蘇羨卻冷不防問道:“是為了師父?”
夭蘭先前那輕松的笑意霎時一僵,變作了苦笑道:“你就非要說出來嗎?”
“師父現在在哪裏?你不必去執明宗修煉嗎?”蘇羨又問。
夭蘭怔了半晌,這才明白蘇羨不是想要過問他們之間的事情,而是純粹有事想要找舒無知而已。
她搖頭道:“不必,舒無知近來有些古怪,叫所有弟子都不必去執明宗找他,也不知是在做什麽……”
蘇羨聽聞此言,亦是不解舒無知在玩什麽把戲,她遲疑片刻道:“我去找他。”
“哎,你真的要去?”夭蘭一怔。
蘇羨點頭:“我有些事想要找他弄清楚。”
“那也好,你去看看……那家夥別又做什麽戒酒的蠢事。”夭蘭終是道。
蘇羨應了一聲,這便将桌上方才所謄寫的書給收好,接着往執明宗而去。
。
蘇羨才剛一踏入執明宗的大門,便覺出了古怪。
大殿裏面空空蕩蕩,那後方原本堆着酒壇的地方都給空了出來,舒無知這回難得的沒有随便往酒壇上面坐,而是坐在殿中一個蒲團上,閉目打坐,周身隐隐有紫氣流轉,光華照人。
蘇羨一眼看去,竟無法探知他如今的修為境界。
蘇羨站在原處,既沒有離開也沒有開口,只安靜等着,不過等了片刻,就見舒無知睜開了眼睛,遠遠擡目往蘇羨看來,“我若是不開口,你就打算一直在那等着?”
“師父。”蘇羨喚了一聲,卻沒有立即走過去,而是站在原地神色疑惑的看着他。
舒無知忍不住笑了起來,挑眉道:“我确實戒酒了,怎麽,你怕我突然站起來殺人?”
蘇羨見他神色如常,似乎沒有當初戒酒時候的瘋狂之狀,這回也終于放心了些,來到舒無知近前道:“恭喜師父,不必再受困于心魔。”
“說是心魔,不過也是自己騙自己罷了。”舒無知笑意漸淡,起身道,“一旦想清楚,才發覺那都不算是什麽過不去的坎。”
蘇羨低聲問道:“那麽夭蘭……”
“她的身份,我自然也想起來了。”
“師父肯原諒她……”
蘇羨的話還未說完,舒無知便道:“這個我可沒說過。”
蘇羨:“……”
舒無知聲音沉了下來:“她近來一直躲着我。”
蘇羨默然,以夭蘭那性子,這倒是十分正常的事情。舒無知想不起來的時候,她敢老往舒無知那邊跑,舒無知越是要恢複記憶,她就越是害怕,只盼将整個人都藏起來,然而她雖是如此,卻也仍不願離開空蟬派,也不知究竟是做了什麽打算。
舒無知又道:“你替我轉達她吧,當年的事情我定然會繼續追究下去,她做了這麽些事,也別想一走了之。”
蘇羨有些看不懂這兩個人,不過看舒無知認真的神色,她只得點頭表示會将這段話給傳達到位。
說清楚了夭蘭的事情,舒無知又問了蘇羨他離開天罡盟之後發生的事情,蘇羨于是将先前告訴過夭蘭的事情,又原封不動的對舒無知說了一次,只是與之前不同,她将後來在地宮裏面發生的事情,也一并告訴了舒無知,除了魔界之門被自己打開的那一段。
舒無知是除了她之外最清楚楚輕酒狀況的人,蘇羨此次回來空蟬派,除了要讓夭蘭幫忙,便是想向舒無知讨些東西。
聽到蘇羨說起打開四方城的最後一塊玉佩是在鬼門,舒無知微微一怔才道:“你可要想清楚,那裏并非是現在的你能夠随便闖的地方。”
“所以我才來找師父你。”蘇羨道。
舒無知臉色古怪的盯了蘇羨一會兒,忍不住作勢退了半步道:“你打算怎麽的?”
蘇羨道:“向師父借一樣東西。”
“什麽?”舒無知不解。
蘇羨認真道:“師公。”
舒無知:“……”
蘇羨靜靜看着舒無知的神色,不能夠判斷對方究竟是肯還是不肯,她便又解釋道:“當初我們去碧岚山的時候,師公曾經在玄陽鏡中以自身修為控制住在場衆人,其中還包括了鬼門黑衣和紅妝,我此行不願叫人與我一同涉險,想來想去,也唯有師公能夠助我。”
“可以。”舒無知卻沒有為難蘇羨,很快就松了口,“只是你師公肯不肯幫你,就是他的事情了。”
“多謝師父。”蘇羨既然問舒無知要玄陽鏡,便有把握玄陽鏡中的那人一定會幫忙,她連忙開口謝過,舒無知召喚出玄陽鏡來,終是交到了蘇羨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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