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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妹,月姨,沒想到你們也在這裏。”慕疏涼回頭朝蘇羨與西門月微微颔首,笑意依舊浮在唇畔,看來是當真不知道蘇羨二人的行蹤。
蘇羨不禁遲疑,慕疏涼既然不是為他們而來,便是為鬼門而來了。
果然,慕疏涼接着便往前兩步,對鬼門四大護法道:“傷我天罡盟盟主之仇,今日也該清算了。”
原是為此而來,蘇羨不禁覺得巧了。
對面的鬼門四大護法似乎也剛接到了消息,對于慕疏涼與天罡盟等人的到來絲毫不覺驚訝。鬼門衆人既然敢做這種事,便絲毫不懼天罡盟的還擊,四大護法幾乎是同時出手,身後鬼門衆弟子亦是毫不遲疑,縱身往天罡盟衆人強攻而去!
慕疏涼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竟作勢要以一敵四!
就在蘇羨等人驚異的目光中,慕疏涼凝指為劍,一步踏前。
這一步,恰好與搶攻而來的黑衣錯身而過,黑衣刀鋒橫掃,身形詭谲難測,那一刀似乎輕飄飄的不帶任何力量,卻無端泛起一陣強烈殺意。然而慕疏涼毫無懼色,指尖劍芒似乎與黑衣的一劍同樣輕柔,兩者的招式如同春雨般細潤,無聲的交織在一起,交錯的剎那,只見得驚鴻般的剎那曙光掠過,黑衣微退半步,已是露出了敗相。
而黑衣退了,慕疏涼的腳步卻未停,他再往前一步踏過,迎上了随之而來的碧眼。
碧眼手中雙刺快若閃電,便在黑衣敗退的剎那,已至慕疏涼胸前。慕疏涼牽起唇角,竟在此時擡眼對着碧眼淡淡一笑。
笑容斂去的一瞬,慕疏涼指風再度起落,碧眼身形一震,面色煞白,竟是被這一指之力震退數十步!
下一刻,琴聲揚,白發長。
紅妝與白發同時出手,慕疏涼信步閑庭,負手往那二人而去。
直至此時,慕疏涼所表現出來的實力已經遠遠超過了衆人對他的估計。三年前的玄天試,他是年輕弟子中的第一人,玄天試的勝者,而現在,他的實力早已超過當時甚多,并且實力增長的速度,叫人望塵莫及。
這才是慕疏涼真正的實力,又或者,這還不算是他真正的實力。
蘇羨就在慕疏涼的身後不遠處,她本還有些擔憂,但見慕疏涼此番出手,心中的擔憂便早已褪去。眼前慕疏涼一人獨戰四大護法而無虞,蘇羨也悄然退了回來,朝西門月低聲道:“我們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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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門月知現在情況複雜,再留下去恐怕也等來更多的麻煩,當即點頭答應,随着蘇羨一道往戰圈外圍而去。
但二人不過剛走出幾步,便見四周狂風大作,落葉在風中四處亂舞,而一陣隐隐的血腥味伴着狂風襲來,霎時間席卷整個戰場。
因着這一陣莫名而來的狂風,交手中的鬼門四大護法與慕疏涼幾乎在同時住了手。
“是他?”紅妝喃喃說了一句。
旁邊的碧眼見狀卻是一喜,旋即朝慕疏涼挑眉笑到:“看看你們天罡盟,可別全軍覆沒在此才好。”
慕疏涼沒有回應碧眼的話,他笑意未減,神色仍是淡淡,好似不論如何的境況在他眼裏也不足為懼。他将目光自鬼門護法的身上收回,轉而朝向了西方站圈之外:“沒想到無憂谷谷主,竟會親自來此。”
衆人下意識的跟随着他的視線望去,果然見人群後方,私有一道黑幕詭異升起,而就在一片落葉狂風之中,層層疊疊的人影倏然而至,一眼看去,竟是黑壓壓一片将天罡盟與鬼門的人統統包圍在了其間。
就在一片靜默當中,一道身影清晰的自人群中走了出來。
那是一名須發皆白的老者,身形微微佝偻,面上溝壑縱橫,他拄着一根木拐,黑袍裹身,一步一步朝着衆人走來。
這個人,蘇羨是見過的。
三年前無憂谷與玄月教一戰,楚輕酒趁機帶蘇羨離開玄月教,卻不慎落入了此人手中。楚輕酒被此人一掌重傷,蘇羨帶楚輕酒離開求醫,才有了後來的事情。
他就是無憂谷的谷主上官堯,天下間處于實力頂峰的人。
而這人,看起來就像是個普普通通的老頭。
上官堯走得很慢,拄着拐杖的手看起來還有些顫抖,好似每走一步,都須得花費許多的力氣,衆人雙目一瞬也不曾離開他的身上,他走了約莫有半刻鐘,才終于走到慕疏涼的近前。
但縱然如此,也無人敢發出任何不耐的聲音。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開口。
而在衆人的注視下,上官堯也終于仰起臉,看着比他高出了一個頭的慕疏涼,輕咳一聲顫巍巍的笑了出來:“慕家的小家夥啊,沒想到,竟然長這麽大了。”
沒等慕疏涼說話,他接着又道:“當年我與你爹交手的時候,你還是個半大的娃娃,慕家人皆是修煉奇才,當年你爹是我平生難尋的對手,如今你也實力非凡,只可惜……你比你爹,還是要差遠了。”
“谷主若要敘舊,等眼前的事結了,再敘不遲。”慕疏涼依舊淺笑如常,縱然是面對着這般當世高人,依舊不讓分毫。
這世間敢這麽同無憂谷谷主說話的人,恐怕也不多見了。
隐隐有人倒抽了一口涼氣,衆人全都在等着上官堯的回答,然而上官堯竟是點了頭,旋即問道:“你待如何?”
“天罡盟盟主為鬼門所傷,此仇不報,天罡盟威信何存?”
鬼門與無憂谷交好,世人皆知,慕疏涼這句話出口,便是要與無憂谷為敵,鬼門衆人聞言,面上皆有了要看好戲的神色。而天罡盟人群中則是一陣靜默,誰也不敢出聲。
誰想上官堯聽罷,卻只淡淡道:“你想動手,盡管出手便是,我此番前來,并沒有與天罡盟一戰的意思。”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雙渾濁雙目似是無意的往人群後方看去,也不知究竟有何意圖。
他此言一處,免不得衆人又是一驚。
衆人只道是無憂谷是為幫鬼門而來,誰想他卻是一口阻絕了衆人的推想。就在場間再度陷入安靜的時候,上官堯倏然偏過頭,往人群中道:“我等前來,是要迎回我無憂谷神女。”
上官堯的話就像是一記驚雷炸響在人群當中,霎時之間衆人不禁四下張望,誰也沒有聽說過無憂谷有什麽神女,也沒有人見過這神女究竟是何等模樣。
唯有蘇羨,在聽見這句話之後,心下一沉,自見到上官堯的剎那,她心中就已經生出了不好的預感,如今卻沒料到,這預感這麽快就成了真。她幾乎在聽到此話的瞬間,心中就已經做出了決斷,回身将玉佩塞到身旁西門月的手中,低聲道:“若是我不能離開,西門前輩你就先回去。”
“蘇羨?”西門月不解問道。
蘇羨搖頭,聲音低沉,目色卻是果決:“此時我只能拜托前輩了,若能打開四方城大門,求前輩帶楚輕酒一道回去,哪怕只有一點希望也好,求四方城城主能夠出手救他。”
“你……”西門月還要再說,一陣腳步聲卻向着二人這處而來,西門月倉促間回頭看去,卻見來的人,竟是上官堯。
西門月霎時了然,朝着蘇羨重重點了頭,不動聲色的将玉佩收回身上。
便在此時,上官堯已經到了蘇羨二人面前。
無端的沉默蔓延開來,蘇羨戒備的與上官堯對視,不明白對方究竟在玩什麽把戲。而上官堯似乎對于蘇羨的視線饒有興致,他與蘇羨對視半晌,終是有了動作。
他低下了頭。
他脊背佝偻着,動作一派虔誠,這個實力早已登峰造極的人,竟在蘇羨的面前低下了頭。然後他聲音微微顫抖,卻又無比清晰的道:“上官堯,來接神女回谷。”
他口中的神女,正是蘇羨。
衆人面面相觑,蘇羨曾經參加玄天試,取得了玄天試第一的成績,在場天罡盟衆人幾乎都認得她,知道她是空蟬派執明宗的弟子,但現在,她卻無端成了無憂谷的神女,沒有人清楚這件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每個人面上都是一片震驚,縱然是慕疏涼,在此刻面色也終于有了松動。
“師妹。”慕疏涼輕輕嘆了一聲,滿是無奈。
蘇羨緊盯着眼前的上官堯,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一刻她清楚的知道,她再不會是空蟬派的一名普通弟子了,當初那種閑散卻快樂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神女,跟我回去吧。”上官堯再次開口,這回他擡起了頭來,一雙淺色的眸子定定與蘇羨對視,像要看進人心底。
蘇羨心中飛快的轉過無數念頭,她想弄清楚眼前一切究竟是如何發生,又為何會變成這樣。她與無憂谷極少有過接觸,無憂谷與玄月教雖皆屬邪道,但兩者全是完全不同,玄月教教中衆人雖為妖魔,所想的卻只是回到魔界過安定的日子。而無憂谷雖非妖魔,卻想要打開魔界之門,引來再一次的人魔争鬥。
兩者唯一相同的是,他們皆想要打開魔界之門。
而前不久,魔界之門曾經在她的不慎之中被打開過一次。
無憂谷定然是知道了什麽,所以才會突然出現。
蘇羨想明白了一切,神色稍定,卻是退了一步,将離火劍執在手中,寒聲道:“若是,我不願意呢?”她說這話的時候,背在身後的另一只手往西門月作出一個手勢,西門月見狀神色稍變,卻是了然點頭,轉身趁機離開了此地。
所有人都在等着蘇羨與上官堯的對話,沒有人理會一個毫不相幹的西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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