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獻詩

貴妃敬酒，如沐春風。

葉須天略感意外，他本來是來敬酒的，但此時貴妃已經把酒飲下，他也只能喝下。

葉須天把酒一飲而盡，又看向像楊貴妃，本來想和楊貴妃說上幾句話，但見楊貴妃低着頭，與玄宗說着什麽，根本沒有理會他的意識，葉須天有些悻悻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不過他已經有了打算，楊貴妃一定要弄到手。

“愛妃，天師堂現在是越來越無法無天，讓你受驚了。”玄宗歉意道，他對楊貴妃的愛勝過一切，哪怕拼着大唐江山不要，他也不會讓貴妃受一點委屈。

“皇上，臣妾沒事，倒是皇上每天要與天師堂人見面，肯定更加驚險。”楊貴妃看着一臉怒意，又有些滄桑的李隆基，十分不忍。

作為皇上最寵愛的貴妃，楊玉環知道許多事情，也知道大唐現在已經到了崩潰的邊沿，如果不是天師堂在前線戰鬥，恐怕大唐早就完了。

所以楊貴妃知道現在不是得罪天師堂的時間。

牡丹宴繼續，一衆大臣都有說有笑，一邊飲酒一邊作樂。

牡丹園中央，十幾位如花似玉，玲珑有致的舞姬，圍繞着一簇嫣紅色牡丹花翩翩起舞，幾只蝴蝶随着律動飛來飛去，宛如鏡中仙境。

很快，又有其他許多節目呈現，什麽文字令，宮廷管樂，花舞，字舞，劍舞，輪番上演。

衆人都沉寂其中，一時間場面十分熱鬧。

此時，在牡丹宴外圍，有一穿着青白袍衫的中年人，他面前放着一個玉杯，一壺酒，中年人拿着酒杯，看着一衆把酒言歡的文武大臣，神色落寞，只能一杯清酒下肚，又一杯清酒下肚。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那人舉着一杯酒，嘴中喃喃念道，青絲三千，迎風飛揚，一雙如黑亮星空般雙眼，好似有一層烏雲，揮散不去。

“長風萬裏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那人低頭一笑，是那樣悲壯，那樣無奈，也只有手中清酒，才能稍微緩解他心中的不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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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又是一杯濁酒一飲而下。

“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覽明月。”又想起過去種種，本以為以此可以平步青雲，建功立業，卻沒有想到卻當了一個翰林供奉。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手拿着青花瓷酒壺，宣白的酒水滴滴答答流入羊脂玉酒杯，心中的哀愁，也如同那九天銀河之水，連綿不絕。

“唉，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權貴無德，天師當道，還不如游蕩長江，駕一葉扁舟，奔殺前線來的痛快。

不的他的無奈，他的不甘，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想知道。

……

“今天是貴妃娘娘生辰，不如大家寫一首詩為娘娘慶生怎麽樣。”不知何時，天師堂少堂主葉須天站立起來，來到牡丹園中央，對着一衆文武百臣說道。

少堂主發話，自然無數人應承，都表示娘娘生辰，自然要賦詩一首。

玄宗聽到葉須天話語，自然不願，一雙淩厲眼睛冰冷異常，但礙于天師堂威勢，只能默默承受。

“沒事的皇上。”楊玉環撫摸着玄宗手背，輕聲道：“我相信皇上一定可以完美處理這些事情。”

看着楊貴妃懂事模樣，玄宗更是心疼，堂堂一國之君，居然當的如此窩囊，愧對列祖列宗啊。

葉須天不知玄宗心中所想，也不在意，繼續道：“有沒有人出來獻詩一首。”

葉須天俯視衆人，頗有一番指點江山的意味。

一幹文武大臣，都礙于葉須天的強勢，天師堂的威勢，只能任由葉須天肆意妄為。

也有武将頗有怒意，但一想到軍隊與妖魔戰鬥，還要靠天師堂壓陣，也乖乖都閉上了嘴巴。

一時間竟無人應答。

這些人雖是大臣，位高權重，但對于天師堂，普遍沒有信心應對，這是凡人與天師的差別。

何為天師，那是得道之人的稱為，是天地在人間的代言者，執法者，辱沒天師，就是辱沒上蒼。

而明眼人一眼都能看出，這是葉須天想要在楊貴妃面前掙表現，如果此時出了風頭，豈不是掃了葉須天的面子？

此時此刻，自然沒有人站出來當出頭鳥。

“看來沒有人出來獻詩，那我葉須天就先作詩一首，表達對貴妃的仰慕之情。”見衆人沒有說話後，葉須天看着主座上的楊貴妃，露出自以為十分陽光的笑容。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葉須天看着楊貴妃，讀出了他剛醞釀的詩句，不過詩句一出，周圍衆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

楊貴妃閉月羞花，傾國傾城，愛慕她着不知幾何，但所有人都知道楊貴妃是皇上的人，豈可随便表達愛慕之情。

可是葉須天敢，還當着玄宗的面說了出來，葉須天根本不懼玄宗，又道：“鳳飛翺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天師堂。”

如果前一句是愛慕，那麽後一句就是想赤果果的占有，當着玄宗的面，想占有楊貴妃。

“葉須天！”玄宗怒極，一拍桌子啪的一聲站立起來，震怒道：“別以為你是天師堂少主，我就不敢拿你怎麽樣，別忘了我才是大唐之主。”

玄宗雙眼充血，死死的盯着葉須天，讓自己受委屈可以，為了大局，忍一番又何妨，但貴妃不可辱，無論他是誰，也不可饒恕，天師堂也不行。

玄宗在心中發誓，如果葉須天再有過分舉動，哪怕拼了大唐江山支離破碎，也要讓他付出代價。

葉須天看着玄宗，輕蔑一笑。

現在大唐朝堂很多職位，都掌握在天師堂手中，沒有天師堂，大唐江山說不定就滅亡了。

如果不是為了那件事情，需要一個穩定的大唐，天師堂早就取而代之了。

“天兒，不可無禮。”但此時，一只坐在位置上的副堂主陸良，開口道。

本來想發作的葉須天，聽到話語後，眼中閃過一絲不甘。

随即他轉身，看向周圍一群人，問道：“我詩已獻，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人獻詩一首的？”

葉須天眼神冰冷，環顧衆人，一股絕強氣勢又內而外并發，凡是掃過之人，都沉默的低下頭，不與之對視。

一時間，整個牡丹宴上噤若寒蟬，落針可聞。

不過此時，有一道倒酒聲音響起，在安靜的牡丹宴上，顯的十分刺耳。

葉須天循聲望去，卻見那人根本沒有在意他，自顧倒酒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