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臨冬城的校場上，木劍撞擊的聲音和人的呼喊聲不絕于耳。

珊莎身穿黑色褲裝，手持木劍在跟羅安頓對打。

羅安頓雙腿站開，右手拿着盾牌放在前面，命令珊莎舉劍刺盾，“朝這裏刺，用力！”

珊莎的力氣根本撐不起沉重的木劍，只能氣喘籲籲地把木劍舉至腰腹，大喝一聲向前猛沖。木劍刺在盾牌上發出“喀拉”的聲音，随之木劍受到撞擊脫離珊莎的手掉在地上。

珊莎走過去撿起木劍繼續向羅安頓刺去。

站在高塔陽臺上的艾米麗，想起早上珊莎來找自己的場景：或許一路上艾米麗給了珊莎很大的壓力，珊莎面對艾米麗時總是色厲內荏，“艾米麗，我要一個侍衛，能保護我的侍衛。”

艾米麗被魯溫師傅押着處理政務，起床氣還沒有散去，語氣嚴厲：“沒有，現在臨冬城正缺人。”

珊莎氣得大吼：“那為什麽布蘭可以有瓦林特裏教導劍術，瑞肯也有羅安頓，為什麽我什麽都沒有？”

艾米麗不耐煩，直接戳穿珊莎：“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麽？我覺得你還不至于嫉妒瑞肯。”

珊莎臉都紅了，微微轉過頭，“我想學習劍術，最起碼我能保護自己。不要總是拖累別人。”

艾米麗沒想到一向愛嬌的珊莎也有這份心思，有自保之力當然更好，“可以，但是我沒有更好的人派給你。瓦林特裏要教導布蘭和喬文，先讓羅安頓教你一些基本的劍術。”

珊莎馬上去找了羅安頓。在練劍過程中珊莎還聰明地發現她更适合刺而不是砍，改變了訓練的方向。

魯溫師傅走到艾米麗身旁，平靜地說：“艾米麗，公爵的骨灰要在羅柏和凱瑟琳回來之後再葬入墓窖。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先處理席恩的事。”

艾米麗返身回到座位上，“給羅柏的烏鴉放出去了？”

“剛放出去的。”

“今天晚上會舉行我的就任宴會，席恩的事等到宴會上處理吧。”艾米麗頓了頓，認真地看着魯溫師傅，“現在我還要需要您解決幾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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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溫師傅沉默片刻，“你是臨冬城城主，都聽你的。不過別讓我太為難。”

“羅德利克爵士走到哪了？”

魯溫師傅很意外艾米麗問起羅德利克爵士，“剛走，帶走了一批士兵，怎麽了？”

“給他發烏鴉，讓羅德利克帶兵回來。”

魯溫師傅激烈地反對：“不行，這怎麽可以？把士兵召回來，羅柏怎麽辦？戰場怎麽辦？”

艾米麗早就料到魯溫師傅會反對，淡定地說：“現在史坦尼斯正在攻打君臨城，先不說會不會成功。但是一定程度上說這個時候事蘭尼斯特對我們防禦最薄弱的時候，羅柏會沒事的。”

“那我們不應該乘勝追擊嗎？”

艾米麗笑道：“可是還有泰溫領兵在赫倫堡虎視眈眈。”

艾米麗壓低聲音，身子往前傾，“反而是我們，魯溫師傅。我們整個北境早已亂成一團。席恩的姐姐阿莎。葛雷喬伊正率領她的鐵民在沿海燒殺搶掠；波頓的私生子明明知道我們臨冬城的意思還是公然殘忍地謀害了霍伍德伯爵夫人，占領了一大片領土。”

艾米麗笑得諷刺：“現在臨冬城說的話抵達不了整個北境，我們竟然還想占領七國。真是癡心妄想！”

魯溫師傅被噎的說不上來話，半晌才低聲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魯溫師傅的退步讓艾米麗松了一口氣：“先給阿莎。葛雷喬伊發信。告訴她，她的弟弟在我們手裏，她再往前一步，我們就砍席恩一只手；兩步兩只手；如果她膽敢燒殺我們的臣民，我們就會将席恩的骨灰撒入森林，讓整個北境的動物來啄食。”

似乎是艾米麗的陰狠吓到了魯溫師傅，魯溫師傅嘴角微動，“這個會不會太殘暴，我們臨冬城向來對俘虜優待。”

艾米麗受夠了臨冬城的做派，“席恩既然敢攻打臨冬城，他就是我們的敵人，對待敵人再怎麽殘暴都不為過。”

魯溫師傅無話可說。

艾米麗突然想起一件有趣的事，”聽說上次羅德利克爵士給我們帶來了波頓私生子的俘虜？“魯溫師傅沒想到艾米麗會問起這件事，又想到艾米麗剛才處理席恩的事，“對，叫做臭佬，波頓私生子的随從。不過，艾米麗，他毫無價值，我們可以放過他。”

艾米麗歪歪頭看着魯溫師傅，突然有點想看當魯溫師傅知道他嘴裏毫無價值的臭佬是拉姆斯。波頓的表情，不，現在還是拉姆斯。雪諾。

艾米麗沒有繼續刺激這個老人家，“魯溫師傅，先把阿莎。葛雷喬伊的事處理了。遲一刻我們北境的臣民就會遭殃。”

魯溫師傅略略鞠躬，退下來。

艾米麗看着桌子上各個坊主送上來的請求，都是因為缺少青壯年導致的。戰争苦的永遠是平民。

“艾米麗，艾米麗！”瑞肯一下子跑進來，他身後的毛毛狗一下子就撲倒白靈，撕咬起來。

瑞肯吓了一大跳，大喊道：“毛毛狗！停下！”

艾米麗也驚得面色一變，艾米麗聽說毛毛狗野性難馴，只是沒想到二話不說就咬。

白靈沒有防備，被咬了一口，往後跳去。艾米麗看見毛毛狗滿嘴的白毛，心疼的不得了。

白靈壓低身體，露出獠牙。艾米麗拉着瑞肯往後退，省的兩匹狼打起來誤傷瑞肯。

白靈猛地撲上去一口咬住毛毛狗的脖子。毛毛狗拼命掙紮，反口咬住白靈的腿。艾米麗驚呼一聲：“白靈！”

門外的侍衛拔刀闖了進來，看着眼前的情況無從下手。

白靈前腿一推，拉開距離。兩匹狼都下了狠手，毛毛狗的脖子和白靈的腿都脫落大片的毛發，露出血淋淋的傷口。

白靈擺出戰鬥姿勢，鼻子皺起，發出“嗚嗚”的威吓聲。毛毛狗明顯疼的厲害，蜷着尾巴，“哼唧哼唧”直叫。瑞肯馬上跑上去抱住毛毛狗祈求地看着艾米麗，“艾米麗！”

艾米麗終于放心了，輕輕喊了一聲：“白靈，過來！”

白靈警惕地看了眼毛毛狗，收起獠牙走到艾米麗身邊，窩下舔起腿上的傷口。

艾米麗心疼地摸摸白靈的頭，對瑞肯說：“毛毛狗時常這樣突然咬人嗎？”

瑞肯馬上緊張起來：“不是，只要沒人惹它。它不會咬人的。”

“我建議把它關起來，艾米麗。毛毛狗已經咬傷好幾個人了。”剛剛進來的魯溫師傅看着艾米麗說。

瑞肯可憐兮兮地看着艾米麗，眼淚都要出來了，“艾米麗，不要。”

艾米麗可恥地心軟了，“讓瑞肯和毛毛狗跟我待在一起。白靈會教訓毛毛狗。”

然後艾米麗就不得不接受瑞肯的騷擾，“艾米麗，艾米麗，這是什麽？”

“農場主送來的請求，想要幾個人幫他保護農場不受野獸侵害。”

“就跟臨冬城前面的農場主一樣？聽說席恩闖進農場的時候，農場主在前面擋着，妻兒逃到了臨冬城求助。”

艾米麗沒想到瑞肯這都知道，笑着問：“你還知道什麽？”

瑞肯喂給桌下的毛毛狗一塊生肉，“我知道很多，我知道布蘭一直在做烏鴉的夢；知道羅柏并不想打仗，出發前還跟布蘭聊天；知道魯溫師傅并不想你當城主；知道瓦德兄弟并不尊重我們。我知道很多，只是他們都當我是小孩子！我會保護你和布蘭的，艾米麗！你別怕！毛毛狗很兇，會保護我們。”

艾米麗這才意識到小小的瑞肯是故意将毛毛狗訓成這樣的！

果然史塔克怎麽會軟弱！

“瑞肯，我也會保護你。只要我在，你就絕不會有事！”艾米麗抱抱瑞肯。

艾米麗拉着瑞肯終于在就任宴會上看見了大名鼎鼎的“臭佬”。

說起來艾米麗還是蠻佩服拉姆斯的，能忍人之不能忍，做人之不敢做。權謀心機手段都是上乘，還有了不得的演技！身為私生子無人無權卻能幹掉嫡子，自己上位，這才是最難的一步。

此時的臭佬渾身酸臭，一頭淩亂的黑色髒發，低着頭看不清長相。一個人窩在角落裏一聲不吭，也不跟別人交流。

艾米麗轉頭讓身後的瓦林特裏把臭佬叫過來，旁邊的喬文瞪大眼，低聲問：“你要幹什麽？怎麽能叫那種人過來？”

艾米麗笑顏如花，“你看好了。”

新城主的心腹跛腳騎士瓦林特裏領着臭烘烘的臭佬走向首位。

這奇特的情景讓喧鬧的大廳瞬間安靜下來，三三兩兩湊在一起低聲議論。

魯溫師傅急急走過來，問：“艾米麗！這可是你的就任宴會！是為了慶祝你就任的，你不要亂來！”

艾米麗沒看魯溫師傅，只是看着低着頭走過來的臭佬，笑到：“雪諾大人，是不是應該請您上座？”

一語震驚四座，人們像是一群蜜蜂嗡嗡地鬧起來。

拉姆斯。雪諾慢慢擡起頭，左邊嘴角扯起，露出邪惡的笑容：“當然，親愛的史塔克小姐。”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放飛自我了，╭（╯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