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拍戲·偶遇
《黎明之光》和一般末世電影大為不同,主要側重了人性與自然兩方面。
講的不是自然世界要摧毀人類,而是地球之母給了你希望,是人類自己的互相猜忌,生生将活下去的希望給毀了。
這是對人性極大的諷刺,一個沒把握好,整部電影都會被演砸了。
當初赫連竹接這個劇本時,就是看中這明着給活下去希望,實際上把你往死路上推。
自然母親學會了人類的奸詐,利用起人性的弱點,來摧毀他們自己。
主角孟肖楠不是救世主,他就是一個亦正亦邪的人,所以他沒有人性的弱點,因為他控制得住自己的欲望。
進一步成神,退一步成魔,一念之差就會有不同的結局。
但孟肖楠從始至終心裏就有自己打算,他不會受到外界的影響,才能笑到最後。
電影背景是地球突發一種疾病,人們大量大量的死去,喝的水污染,動植物變異,人類賴以生存的環境被破壞。
植被的消失,水資源的減少,大氣層散去,太陽輻射因為沒有遮擋物,變得越來越強,人類根本無法在地上生存,只能在沒有白天的底下城堡茍活。
赤道附近可以看到極晝極夜現象,極地反而正常,不時有山崩,海嘯,隕石等重大災害爆發,就是生活在地下也不安全,還會地熱岩漿噴發。
人口越來越少,專家發現所有海洋都在咆哮運動的時候,最大的一個大洋中心,卻是風平浪靜。
經過各國探查,發現在大洋中心位置又一座新出現宛如一座小大陸一般的島嶼,那裏和原來的古早地球一樣,安靜祥和,生态系統都有條不紊的運行着,簡直就是人間天堂。
這時候,一支由各大國精英成員組成的探險小隊成立了,他們身上肩負着各國的使命,一起尋找那塊新大陸。
同時也知道,只要誰先上了島,那人所屬的國家就是未來世界的統治者,上級也派了死命令,一定要先登島之類的話語。
因着飛機飛不過去,地表和海表産生了一種莫名的磁場,飛機一起飛,沒等飛平穩,就會墜機落下,所以只能靠海路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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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艘大船,兵分三路往海島前進,他們是英雄也是希望,要是沒有一個回來的,那人類就徹底沒救了。
來自Z國的三人有幸登上了同一搜船,開啓他們的航海之旅。
“你好,我們也是中國人,我叫蘇東,他叫蘇西。”蘇東朝着站在港邊吹着大風等着他們倆的人說道。
孟肖楠帶着一副大墨鏡,因為太陽輻射太強,必須得帶上這樣的眼鏡,穿着防護隔離服,才能在陸地上行走。
孟肖楠精致的側臉,冷峻的面容,就已經讓來來往往的各國精英駐足觀看,他仿佛沒瞧見,只是看着由藍色變成黑色翻湧的海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你好……”蘇東将手伸在孟肖楠面前搖了搖,他以為孟肖楠是個瞎子,不然即使帶着墨鏡,也不會看不見他們這兩個黃皮膚的亞洲Z國人。
結果搖了搖後,孟肖楠果然沒有反應,蘇東皺了皺眉,難道真是瞎子?!
上頭派個瞎子來幹嘛,是能看到海島,還是能開船,這不是添亂麽。
“哥……”蘇西将他哥哥拉到一旁,小聲道,“他好像真是瞎子,我們要和他一起嗎?那會不會妨礙我們做事啊,他這副模樣……我們什麽事都幹不了啊!”
蘇東面色不太好看,但是是上頭做的決定,他們不能有異議,這洩了口氣道:“算了,都是Z國人,我們要互相照應。”
于是蘇東和蘇西,一人一邊将貌似瞎子的人,往輪船的方向帶。
“雖然你是瞎子,但肯定有過人之處,上頭派你來,我們也不能丢下你不管,一起上船吧,海上的這些日子,你就跟着我們,以我們二人之力應該能護住你們平安。”蘇東還算有良心,自顧的說了一些話,結果孟肖楠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蘇西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扯了扯蘇東袖子,“哥……他不會又聾又啞又瞎吧?”
蘇東一時也不确定了,神色糾結的看着身邊的“殘疾人士”。
這時海港登船的人越來越多,各色人種,各種語言,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說着話。
孟肖楠三人對了證件,也被允許上了船,可剛一上船,本還在交談的人卻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們。
眼神是嫌棄帶着恐懼,因為這次危機,就是從Z國首先爆發的,最高的山脈斷裂成海洋,火山,地震頻發。
Z國國力本應最強,卻被這麽一弄,人口銳減,就連實力都縮減了許多。
那些外國人左右看了看,只有三個Z國人,便放下心,一個高個子走了上去,霸氣的指着他們道:“你們是Z國人?這裏不歡迎Z國人,你們不應該上船!”
蘇東和蘇西面色頓時陰沉下來,“憑什麽?!這船還是我們Z國出了最大的力造的,輪不到上船的是你們!”
“Z國以前厲害,可現在今非昔比了,這場災難就是從你們國家首先爆發的,你們國家是個不詳之地。”那個外國人信奉天主,去也說出了那麽迷信的話。
蘇東準備要動手,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大鼻子白種人一個教訓,卻沒有孟肖楠快。
孟肖楠鼻梁上依舊架着黑色墨鏡,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待衆人回神,就見他拿着一把遠古冷兵器,抵在了說“不讓Z國人上船”的家夥脖子上。
如同毒蛇一般冰冷氣息,噴灑在喬治的脖子上,白種人喬治雞皮疙瘩忍不住一粒粒的爬了起來,而他自己也在不停抖動着身子。
“不讓Z國人上船?”孟肖楠輕輕一笑,卻比不笑更可怕,明明是那麽動人的聲音,卻讓人心下膽敢。
“不不不,我沒有這個意思!”喬治連連擺手,生怕孟肖楠手中的刀割破他的喉嚨,“現在是個和平的世界,應該放下種族國家宗教的偏見與歧視,我們的首要任務是找到适合人類生存大陸,你不能這麽對我?!”
“偏見和歧視?”孟肖楠靠近了喬治,伸出鮮紅的舌頭,在冰冷的小刀傷舔了舔,“那你讓不讓Z國人上船?”
“讓讓,這船本就是你們工程師出了最大的力建造的。”喬治讨好一笑,就差跪下來舉雙手同意了。
孟肖楠這才滿意的将刀子收了起來,喬治卻未發現,那刀傷纏繞着一些血絲,而他耳後不易看見的部位,開了一個小口。
“cut!”
萊恩興奮得滿臉通紅,這還是他拍戲這麽多年來,第一次拍得這麽順,赫連竹那條線,基本上一條過,要補的就是其他幾個配角的戲。
“竹,你的演技簡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真是太棒了。”萊恩毫不猶豫的誇獎道,這人簡直是娛樂圈裏的鬼才。
赫連竹坐在椅子上休息,将遮擋視線的黑色墨鏡摘掉,不适應的眯了眯眼,“一般般,是導演您過獎了。”
“竹,你就是謙虛。”萊恩紅光滿面,今天才是開機的第一天就能這麽順利,要是這電影一直這麽順利下去,那拍攝時間會縮短很多,那人力物力,審的可不是一點半點了。
“你是我見過最有才華的演員。”外國人的誇獎總是不遺餘力,直白熱情,“要說上一個……那應該是沈苑,可惜他已經息影,不再拍戲了,不然讓你們倆一起出演一部電影,不管內容如何,就沖着這噓頭,電影也會大賣。”
赫連竹淡笑,結果張奇遞過來的水,小喝了一口,眨眼道:“這也不是不可能,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實現了呢。”
“竹,可能你還不知道沈苑的脾氣……”萊恩以為赫連竹和沈苑并不熟識,還想和他說這樣的事發生的幾率不大。
之前出演蘇東和蘇西的兩個小演員擠了過來,解釋道:“可能您還不知道,這沈苑老師是赫連老師叔叔呢……”
萊恩驚訝得瞪大了眼,不可置信道:“這是真的嗎?竹?這……這太不可思議了,難怪你們演技才華都這麽厲害,原來是一家人……”
萊恩一直在搖頭,手足頓挫,有種要瘋癫的感覺。
剛剛和赫連竹對戲的白種人,讓助理把自己的椅子拉了過來,和赫連竹并排躺在一起。
“你過來幹嘛?帶會還要補你的戲份。”萊恩沒好氣的道,剛剛這家夥的獨白有點瑕疵,所以等休息了十分鐘就得開始補拍他的戲份。
“我是來看竹的,又不是看你。”老外絲毫不紳士的怼了回去,“還有副導演要你過去一趟呢,您還不快點走?”
“等我忙完,你就給我過來!”萊恩氣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拿着劇本,頗為威風的帶着墨鏡走了。
老外對着赫連竹這個東方美男嘿嘿一笑,“竹,你剛剛那氣勢是真的把我吓到了,我以為你真的要把刀割我脖子呢。”
赫連竹臉部沒什麽表情,“這是演戲,我不會真的動手,你放心。”
老外笑臉一僵,難道赫連竹沒聽出他在委婉的誇他演技厲害嗎,還是要他直白的表示麽?!
老外好似被鼓舞一般,白色的臉有些漲紅,“嗯……竹,今天晚上拍戲結束後,我能請你吃飯麽?”
這回表示得就十分明顯了,他被赫連竹的魅力所折服,有要追赫連竹的意思。
赫連竹臉色未變,将一旁溫熱的奶茶接過來喝了,站在他身後的張奇和慕思啓臉色則是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對視一眼後,都從對方眼底看到憤怒,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張奇擠眉,就是敢和他們大哥搶人,簡直是找死。
“晚上?”赫連竹喝了口奶茶,胃裏暖洋洋的,人也變得懶散起來,今天他戲份已經結束了。
老外目含希冀的看着赫連竹,按他來說,他的外形那麽棒。赫連竹應該沒有理由拒絕他,心下微微得意。
赫連竹卻是拿起劇本低垂下眼道:“晚上我還要看劇本背臺詞,不想出門。”
老外笑臉一僵,赫連竹演技那麽厲害,臺詞也是想都不用想,直接脫口而出,沒想到他在背後就是這麽努力的?
這和他們外國人的享受主義不符,也與他印象中的Z國藝人不一樣,他聽說Z國藝人,沒什麽實力,都靠炒作剪輯來拍電影,所以國際上Z國的片子非常少。
沒想到還是有例外的,赫連竹之所以會在他們Z國那麽火,一直火到國外,大部分都靠勤奮換來的。
這麽一想,老外臉上有些挂不住了,看着赫連竹争分奪秒的樣子,那還敢再打擾他預習劇本,只好放棄這個約人的機會了,“好吧……那我們下次再聚吧!”
恰在這時忙完的萊恩湊了過來,疑惑道:“聚什麽聚?你們要約會麽?”
老外的本來就有些微窘的臉,立刻爆紅,擺手結巴道:“不不不,沒有……我,我沒有那個意思……就是想請竹吃一頓飯。”
“可我還有幾句臺詞沒背,這次就算了吧。”赫連竹合上劇本站起身活動活動。
老外暖心感謝赫連竹為他解圍,沖他讨好一笑。
結果萊恩聽了這話後,直接爆發了,“你看看,竹他演技已經那麽棒,臺詞也背得流利,還記得要在酒店琢磨臺詞呢,就你演的稀巴爛演技,還想着出去玩兒?!”
“你立馬去給我補鏡頭,我得和你經紀人說,讓他好好教育教育這個新人。”
說着就讓助理去把老外的經紀人叫來,老外苦不堪言,一頓求饒,可惜萊恩并不給面子,直接讓人帶他到副導演那補鏡頭。
他則是和老外的經紀人添油加醋說了一通,正在補鏡頭的老外看到管他的經紀人那黑沉鍋底的臉色,吓得臺詞都說錯了,又得重來過,卻不知這一切罪魁禍首就是他欽慕還覺得老好人的赫連竹整的。
萊恩打完小報告,又裏裏外外的誇了赫連竹一通,帶着另外兩個看戲的小演員離開了。
張奇和慕思啓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他們大嫂這是什麽計??移花接木嗎?
他也就是說了實話,就能讓萊恩曲解意思主動幫他教訓了爛桃花,這心思心機,他們甘拜下風。
難怪英明神武的大哥都拜倒他在的西裝褲下,因為大嫂的手段實在是高明。
“下次惹誰,都不能惹大嫂。”張奇吶吶道,不然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慕思啓也吞了吞口水,讪笑:“也沒那麽嚴重,不過……我還是好好照顧大嫂吧,能不惹他生氣,盡量不惹。”
恰好這時赫連竹轉過頭來,兩個私下說悄悄話的家夥,正好被抓到,立馬捂嘴不再多話了。
“站在那幹嘛?”赫連竹疑惑的沖他們招手,“過來!”
張奇和慕思啓身子皆是一僵,都以為自己說的壞話被赫連竹聽到了。
但赫連竹盯着他們,也跑不了,倆人只好硬着頭皮走了上去,“嗯……怎,怎麽了?”
“今天早上我看到你們倆在拍照,那現在幫我也拍拍吧,這大好夕陽美景,別浪費了。”
“啊?”張奇愣了愣,随即連連點頭道,“好好,我幫您照,我們現在就去。”
因為攝像組在船頭的甲板上補鏡頭,他們就到了船尾,側面就是一輪要降下的夕陽,迎着晚風,赫連竹眼神有些游離。
也不知道龍華現在怎麽樣了,是不是一切安好,任務危險不危險,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他一切都不知道。
張奇手中的照相機就沒停過的“咔嚓咔嚓”的照相,實在是赫連竹那張臉太上相了,360°無死角,特別是走神的時候,有種憂郁的美感。
赫連竹摩擦着龍華送給他的戒指,直至把戒指搓得溫熱,就好似龍華的手正握着他一般,心底的思念也減少了一些。
摸了摸胸口,把翻騰起來念想壓下後,回頭道:“開始拍吧?”
張奇嘿嘿笑個不停,也沒說拍不拍,反而把相機藏在了背後。
“怎麽了?”赫連竹疑惑道。
慕思啓瞪了眼想蒙混過關的張奇,張奇這才斂了笑容,正經起來,咳了咳,有些不好意思道:“內存滿了……”
赫連竹:“……”他這是拍了多少張?!
“沒事沒事,您的照片我剛剛已經拍了,等回去把東西導出來後,我們明天接着照。”張奇補救的想着辦法道。
赫連竹還能說什麽,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靠在欄杆上,看着遠處的美景。
慕思啓和張奇倆兄弟則是在他背後差點沒打起來,互相你一拳我一拳的打着玩。
玩鬧的幾人,不知在他們不遠處的另一艘輪船上,正有人看着他們。
一人帶着黑色手套的手,拿着一杯紅酒晃悠了幾下,放在鼻尖嗅了嗅,輕抿了一口,問向一旁的人,“那些人在幹什麽?”
心腹将望遠鏡對準看了起來,幾秒過後回道:“應該是一個劇組,聽說是國際著名導演萊恩的新戲。”
“拍戲的?演員麽……”裏德墨綠色的眼睛變得幽深起來,“那個站在船尾的……是Z國人?”
“應該是,但也有可能是H國和R國,他們東亞的人長得都比較接近。”心腹恭敬的道。
“長得倒是不錯……”裏德将酒杯裏的紅酒一飲而盡。
跟着他那麽多年,主子想什麽,也猜到了一些,又給裏德倒了半杯酒,“那要不要……”
裏德輕輕的瞥了他一眼,那墨綠色的眼睛就像毒蛇一樣盯着,心腹心下一瑟,将紅酒放好,半跪在地上道:“屬下知錯!”
“他……長得是不錯。”裏德将手套摘了下來,白到幾乎透明的手,清晰可見青色凸起的血管,“是我的就一定會是我的……”
“但不是現在!”裏德輕笑,沒戴手套的手,拍了拍心腹的頭。
心腹額間直冒冷汗,差點沒直接被拍趴下,擦了擦汗,“是,是,您說得對。”
“過些天就要去Z國了,你去查查那藝人的底細……”
裏德站起了身,瘦弱的身影,加上那蒼白的臉,給人一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沖着縮在角落的女伴招了招手,模樣豔麗的外國女人,嬌笑的朝他走來,“老板……”
裏德眉毛一挑,勾了勾女人的下巴,摟着人往豪華房間走去。
心腹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有個殷勤不定的主子實在是吓人。
結果剛站穩身子,裏德房間就傳來女人的尖叫聲,一聲更比一聲高,摻和着女人的哭泣求饒,聽着十分滲人。
心腹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不得不承認他主子就是個變态,不僅男女通吃,還喜歡性虐待,又看了眼不遠處游輪上的人,發現那個演員不在了。
心下還是不免可惜,的确是個美人兒,被他主子看上了,是他的命不好,過不了多久就要香消玉殒了。
心腹不再多想,吩咐下去,搜查剛剛那演員的資料,準備去Z國的事宜。
進到船艙休息室的赫連竹,萬沒有想到,自己已經被一個變态看上了。
張奇随着赫連竹往回走,慕思啓總感覺剛剛有些地方不對,好似有人在偷窺他們似的,卻又不知道是哪個方向來的,因為附近都是船。
直到那帶着惡心視線往船尾掃來時,他精準的捕捉到了,卻當做沒看見,等那視線移開,他才回看過去。
卻是一艘普通不能再普通的白色游輪,游輪船艙外站着幾個黑衣人,看那樣子應該是保镖,可惜看不清裏頭。
到底會是誰在偷窺他們?
他甚少露臉,張奇更是十分普通,又不是沖着劇組,那只有可能是……對方在看赫連竹!
想到這種可能,慕思啓臉色不好看起來,要是一般人,他自然收拾得了,可看那架勢……是什麽人,還不好說。
本還想再在船尾站一會看個究竟,但另一頭的張奇在喊他了,拍攝已經結束,他們該回酒店了。
慕思啓只好作罷,但接下來連着三天,他都看到那艘船,在老位置一動不動,而他也在暗中觀察着。
終于在第三天,他看到船艙裏出來一人,瞳孔忍不住一縮,那是勞瑞·裏德的心腹,代號“蒼鷹”的雇傭兵。
他看過他的照片,他眼角有個傷疤,不會錯的,那就是蒼鷹!
那船裏的人是勞瑞·裏德?他正觀察着赫連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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