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太能吃
李萱在別莊生活了半年,成長飛速,很快就從一個連翻身都不願意的懶丫頭變成了一個上竄下跳的小猴子,爬樹上牆,飛檐走壁,無所不能。
平日裏乖乖萌萌的小蘿莉,誰料一看到食物就兩眼冒綠光,那眼睛亮得,像是原野裏的頭狼。
因為這,李萱還多了個小名,別莊那些個伯啊嬸的私下裏都叫她餓狼,看見她就說是狼來了。
偶然聽到衆人這麽叫她,李萱是又羞又氣,人家好好的一個大閨女,什麽時候成餓狼了。還不是因為他們,她才變成這樣子的。而且她實在是沒法子,臭老頭太摳了,每日只給她吃兩餐還俱都是放在高處,她每天辣麽大的運動量,那樣一丢丢食物哪裏吃得飽。
這到底是喂貓呢,喂貓呢,還是喂貓呢!
因為吃不飽,李萱就到處禍害,院子裏的葡萄架,樹根底的野蘑菇,菜園子裏的野草,還有鮮嫩的桑樹葉,甚至是樹皮她都啃過,所到之處猶如蝗蟲過境,但凡是能入口的,片甲不留,就差沒吃土了。
別莊的人各個駭得面如土色,每天跑到馮老祖面前告狀。
“不好了,老祖宗,狼丫頭把您從西域移植回來準備釀酒的葡萄都給禍禍了。”
“讓她禍禍!”
“不好了,老祖宗,狼丫頭把樹根底下那顆千年野靈芝給吃了。”
“讓她吃!”
“不好了,老祖宗,狼丫頭把藥園裏的珍貴藥草都給摘下來了。”
“随她摘!”
……
如是幾回,別莊裏的下人也估摸出馮老祖的意思,無論李萱做出什麽驚世駭俗的事,都不去告狀,反正最後都是一句随她。
他們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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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有一天,馮老祖就發現陪伴他多年,經常在手中把玩的兩顆核桃不翼而飛了。又過幾天,他養在卧房內,從海外得來的番柿也不見了。更恐怖的是,原本挂在屋檐下的一排排關着八哥、鹦鹉、鳥雀的籠子突然在一夜之間全空了!
難道是鬧鬼了?
馮老祖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終于忍無可忍,大喝一聲:“人呢,都是死人嗎?東西丢了不知道麽!”
管家齊伯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幽幽道:“老祖宗,您不是說了,随她!”
馮老祖後知後覺,一時沒反應過來,好一會才意識到齊伯說的是誰。
這一瞬間,馮老祖滿臉不可置信,嘴巴都瓢了,差點連話都說不出來:“你、你、你是說那丫頭現在已、已經開始禍害活物了?”
齊伯一臉沉重地點頭,豈止是活物啊,狼丫頭現在已經開始盯着自己的胖拳頭眼冒綠光了,沒事就去舔舔……
“不行,不行,我不能把這丫頭養成豬啊!”馮老祖急得直轉圈。
齊伯不同意馮老祖的說辭:“老祖宗,您怎麽能這麽說呢,豬會不樂意的,太埋汰豬了,豬也是有自尊滴!”
馮老祖:(⊙v⊙)(┬_┬)↘
鑒于李萱對吃的渴求已經如脫缰的野馬一般不可控制,馮老祖急忙召集衆人,一起商讨良策。
胖姑首先發言:“咱們可以多準備些米,多做些吃的,難道還養不起一個胖丫頭麽?”
帳房劉伯不同意:“不行。”這無異于飲鸩止渴。
齊伯贊同劉伯的觀點:“給那丫頭吃太浪費了,幹吃不胖!”
馮老祖:……
一家子中也就鐵蛋還算靠點譜,提出個好主意:“不如往食物裏下黃連,狼丫頭一吃發現苦,就不會吃了。”
“你也太小看她了。”胖姑反對,“前天我藏在廚房裏的蛇膽,都被她偷吃了。”
“你什麽時候藏的蛇膽?”齊伯很敏感,身為管家,他最讨厭別人中飽私囊了。
“現在蛇膽可貴呢!”劉伯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把大算盤子,開始噼裏啪啦算起來。
胖姑心虛:“那蛇是我自己捉的。”
“在莊子裏捉的?”齊伯語氣咄咄逼人。
胖姑額頭布滿細汗,結結巴巴否認:“不是!”
“那就是說你離莊了?什麽時候,這可是玩忽職守!”齊伯語氣一下子淩厲起來。
胖姑說不過齊伯,惱羞成怒,開始揭他的底:“好你個齊大根,你以為你就幹淨麽,我就藏個蛇膽怎麽了,你還指引狼丫頭去偷主子的鳥兒呢。”
這話太有歧義,馮老祖老臉一紅,輕咳一聲開口:“什麽鳥不鳥的,好好說話。”
主子發話了,二人也不敢造次,但都還憋着一股氣,同時哼了一聲,一起背過身,誰也不理誰。
瞧了瞧對周遭一切充耳不聞,只顧低頭擺弄算盤的帳房,又看看鬧脾氣互不相讓的胖姑和齊伯,再瞅瞅已經蹲在地方玩泥巴的鐵蛋,馮老祖長嘆一口氣。
都是不靠譜的,誰也指望不上,還得是他拿主意。
正要開口說話,身後突然傳來一道嬌滴滴的嗓音:“老祖宗,還有奴家呢,您怎麽把奴家給忘了。”這聲音酥軟怡人,宛如黃莺出谷,又如玉石相擊,動聽至極。
如果聲音也能像花兒一樣,排個次序,這管聲音肯定忝列第一,無人能及。
聽見這道聲音,衆人都滞了一下,然後誰也沒回頭,甚至還閉上眼睛享受起來,期望來人再多說幾句。
李萱從樹梢上滑下來,想要拐到對面去看看來人的相貌。這女子聲音動聽,身姿曼妙,一定是個絕色美人。
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李萱發現自己精力越來越旺盛,身體越來越強壯,一點也不像是前世的天先不足(她也不想想這些日子,她吃了多少好東西)。而且還耳聰目明,眼神賊好使,黑夜都能視物,這也是衆人嫌她眼珠子太亮而叫她餓狼的原因。
馮老祖召集衆人時,她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離得老遠就能聽見他們談話,在衆人到來之前,就已經爬上樹梢,早早藏好。
原本以為他們聚在一塊是想密謀什麽大事,結果居然是嫌她吃得多。
李萱揉了揉癟癟的小肚子,樣子十分委屈,她就吃點東西怎麽了,真摳!
她動作輕盈,很快就繞過衆人,挪到對面,正對上柔軟嗓音的主人。
然後她就看到一張醜到極致的臉。
吓得她嘴巴大張,差點脫臼:無、無鹽女啊!
重生了一次,她也算是活了兩輩子的人,雖然這輩子還很短,但也算兩輩子,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醜的女人。
要怎麽形容呢?
她想起書上形容無鹽女的原話:極醜無雙,凹頭深目,長肚大節,昂鼻結喉,肥頂少發。
就是說她鼻子朝天,脖子很肥粗,有喉結,額頭像臼,就是中間下陷的,又沒有幾根頭發,皮膚黑得像漆。
天啊,眼前的女子比無鹽女還要醜。
難怪其他人要閉上眼睛,李萱抽了抽嘴角,也想閉上眼睛。可惜,她晚了一步,“無鹽女”已經看見她了,還沖她招了招手。
李萱站着不動,心中冷笑,呵呵,你以為你是誰,你叫我我就要過去麽。雖說她現在年紀小,但也還是要有一點點姿态的。
見李萱沒動,女子從荷包裏掏出一塊糖——
嗷唔,李萱姿态全無,嗖地一下撲到女子身上,像個小狗一樣挂在她腿上,揚着笑臉對她谄媚而笑,就差吐舌頭了。
女人很滿意,擡手拍了拍李萱的光潔的腦門,逗她:“叫姑姑。”
李萱眨眨眼,繼續笑。
“叫姑姑啊,叫姑姑就給你糖吃。”女子手拿着糖在李萱眼前晃了晃。
李萱目光随着糖來回搖晃,小身體已經繃緊,呈現捕食的姿态,随時準備發起進攻。
女子又問了兩句,結果小傻丫頭只知道笑,或者是搶奪,就是不開口叫人。
漸漸的,女子臉沉了下去,直接把糖果扔進李萱嘴裏,另一只手将她像球一樣拎起,抱在懷裏。
“老祖宗,這孩子現在還不會說話麽?”
馮老祖被問得一愣,轉頭看了看其他人,其他人也是一臉茫然,他們都沒有養孩子的經驗,即便有也是幾十年前的事了,誰還記的。
“她應該說話麽?”胖婦撓了撓腦瓜,發現女子臉色不渝,趕緊補救了一句,“狼丫頭挺能吃的。”
女子吸氣又吸氣,好一會才平靜下來,控制住想要揍人的沖動。
她盡量平心靜氣地對馮老祖解釋:“老祖宗,像狼丫頭這麽大的孩子已經能表達自己的思緒了,您看她,連一個字都不會說!”
“那怎麽辦?”馮老祖急了,他只顧着鍛煉她的身體讓她運動,居然忘了說話這一茬。
女子嘆了口氣,道:“我叫她說話吧。”除了她也沒人能教,其他人都不靠譜。
女子也就是九娘的到來,終于将李萱從無止境的運動生涯中解救出來,開始進入另一個學習生涯。
九娘明顯比其他人聰明,在其他人都對李萱無計可施時,只有她知道利用食物逼李萱開口,還利用得十分到位。
李萱覺得這很正常,畢竟上天将美貌從她身上奪走,就要給點別的東西補償。
經過九娘的教導,李萱已經會說很多話了,從前的她不是不說話,只是缺少一個開口的契機而已,一旦開了口,解了禁,話說得就溜了。
逗孩子說話是一件十分好玩的事,自打李萱被九娘逼着開口說話之後,其他人紛紛過來湊熱鬧。
馮老祖跑過來偷偷教她:“小壞蛋,李萱是小壞蛋!”
李萱瞄他一眼,幼稚!
胖姑跑過來暗中教她:“齊大根是小人!”
帳房劉伯:“算盤,算盤,大算盤。”
鐵蛋:“哥哥。”
齊伯:“齊伯伯是美男子。”
李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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