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你不是最亮的那盞燈泡（上）

可是這飯，大家都沒有興致吃下去了，恰好，許源來電話，“有客戶沒脫身，晚一點。”蔣皓蒼道，“那你別來了！事情處理完之後，給我電話。”

蘇念塵覺得自己的內心還是不夠強大，不能夠淡定從容地看豬跑，她覺得今天這僵局，自己有着不可磨滅的功勞。她得有所表示，否則，顯得自己沒有起碼的禮貌。

她看到蔣媽媽蔣爸爸的臉陰得比較難看，蔣皓天目光時不時投向自己，一臉看戲的态度。蔣皓月用眼神暗示大哥和為貴。

蘇念塵站起來，拿起一杯酒，“伯父，伯母，很抱歉，如果不是我，也不會掃了二老吃飯的雅興，我自罰一杯，當作賠罪。”

蔣爸爸畢竟是男人，再不愉快，也不願意場面上失了和氣，馬上端起一杯酒，慈祥地一笑，“蘇小姐，不必自責，這事跟你沒關系。你和皓蒼的事情，由你們年輕人——”

蘇念塵暗想，我跟蔣皓蒼什麽事啊？

蔣媽媽聽出蔣爸是有表态的意思，連忙給她一個家教甚嚴的眼神，蔣爸爸經歷這麽多年蔣媽媽的教育，就算不看，也能感覺出旁邊這個眼神的含義。

但是，他剛剛指責蔣皓蒼不成，反倒被直戳中軟肋，自然是想挽回一點威信的，這種情形下，他是絕壁不想按照蔣媽媽的心思出牌。

他說，“年輕人的事情，讓年輕人自己去作主，我不會提出任何反對意見。”

蔣媽媽靠着椅背，內心氣憤，老公兒子不聽話，卻都向着那個長得妖豔無比的丫頭，其他兩個孩子一副看熱門不嫌事兒大的樣子，基本就是一路袖手旁觀。別說是現在，就是當年，她和蔣老爺子因為皓康的經營權鬧到幾乎要跟蔣家斷絕關系時，蔣皓月和蔣皓天都沒像大部分小孩子一樣，一個抱着爹的大腿，一個抱着娘的大腿，哭得滿臉鼻涕，“爹，娘，你們別走，你們不要離婚！”

當時，蔣皓蒼上學不在。皓月和皓天聽到爸爸媽媽鬧離婚，跑到樓下看了一眼，很嫌棄地皺着眉頭，“吵死了！”然後，兩人沒事人一樣，抱着漫畫回自己的屋裏。

蔣媽媽本來想着，兩娃能上演一下娃離不開親娘的感人戲碼，她至少可以為自己找個臺階下去。

可是，他倆倒好，一副天要下雨，娘要改嫁的态度。

這種态度到現在，都沒有一絲改變。若不是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她都不能确定，這兩貨是不是從人販子手裏買來的？

蔣媽媽睨了皓天和皓月一眼，再一次在內心裏怒其不争，然後看着仍站在那裏的蘇念塵，伸手白皙的手臂，露出無名指鴿子蛋大小的鑽戒，“蘇小姐，請坐。你最該向範妮表示你的歉意。我們兩家私下早有盟約，皓蒼和範妮長大成人之後——，”

蔣皓蒼桃花眼一擡，看着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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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皓天笑了，“媽，冤有頭債有主，這事兒關鍵在大哥，跟蘇小姐沒什麽關系。”

蔣皓蒼眼神斜向下瞟了一眼蔣皓天。蘇念塵不知該不該就此坐下，暗自思忖，這蔣皓天說話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