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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珩摸了摸顧景言發紅的額頭,他是意外,顧景言是自殺。他們能在這裏相遇,本來就是顧景言拿命換來的。
林珩陪着顧景言鄭重跪下來磕頭,面前這個人把一顆心捧到他的面前,林珩接住了。
出門的時候,林珩握住顧景言的手。太陽升起,高原城市天空郎朗,藍天白雲近在咫尺,林珩走到拐角處。擡手遮住顧景言的臉,俯身吻了下顧景言,拇指擦過顧景言的臉,“顧景言。”
顧景言清澈的眼幹淨。
“我愛你。”林珩鄭重,沉邃的眼注視着顧景言。
顧景言猛地抱住了林珩,他的手指顫抖。
“林哥?”
林珩親了下顧景言的頭發,笑道,“不愛你等你那麽久幹什麽?我吃飽了撐的?還是你對我的愛存在着什麽誤會?”
顧景言沉默,還攥着林珩的衣服。
“大庭廣衆,投懷送抱。”林珩的聲音裏含着笑,攬住顧景言,“這麽主動?”
顧景言擡頭親在林珩的嘴唇上,有人看過來,顧景言松開。拉着林珩快步往下走,林珩單手插兜,随他走着。
陽光正好,他們穿梭在人群之中。他們是同性,牽手卻很坦然,漸漸異樣的目光少了。上車之後,顧景言轉身抱住林珩主動吻上來。
“林哥。”
兩人吻完靠在座位上看太陽,陽光升起,隔着擋風玻璃落到皮膚上,熾熱,如同他們之間的愛。
林珩把手落在顧景言的頭上,轉頭注視他,“傻子。”
顧景言真是傻子,他是世界上最傻的人,在感情上,他沒有給自己留一點後路。他義無反顧的撲向林珩,不管未來如何,他把命都壓到了林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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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想過,如果林珩不愛他,他該怎麽辦?他沒想過,如果他再來一世仍然和林珩走不到一起怎麽辦?
哪怕一無所有,哪怕窮困潦倒,哪怕一生都得不到他,得不到愛情。顧景言想,只要在林珩身邊,看着他,朋友也好。
可林珩愛他,顧景言的心都在顫抖,林珩愛他。
“笑什麽?”林珩的拇指擦過顧景言的臉,臉上的疤已經淡下去了。
“心情好。”
“多好?”
陽光落在顧景言的臉上,曬得有些睜不開眼,林珩擡手擋在顧景言的臉上,看着顧景言濃密如同羽扇般的睫毛。
“像吃了最甜的巧克力。”
操!林珩眯着眼,他的男朋友有點甜。
“最甜是多甜?”
顧景言很少說騷話,說完就立刻轉頭看向窗外,“去哪裏?”
“去你心裏。”
顧景言:“……”
林珩撈過顧景言深吻,低沉嗓音意味深長,“甜麽?”
顧景言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他拼命轉開視線,“外面有人看。”
“看去呗,我親我媳婦他們嫉妒啊?”
要點臉吧!
下午要去鄰市,沒有飛機,林珩開車。山路難開,路上颠簸的厲害,顧景言有些暈車,就靠着睡着了。林珩靠邊停車取了毯子蓋在顧景言身上,放座位的時候顧景言睜開眼,猛地抓住林珩的手。
“是我。”林珩說。
顧景言并沒有徹底清醒,但本能的放開手,“嗯。”
“睡吧,到了叫你。”
顧景言就再次睡着了,醒來天已經徹底黑了,車還在開。顧景言坐起來活動脖頸,窗外一片漆黑,只有車燈之處,水泥地面反射出白光。
“到哪裏了?”
“還有半個小時到縣城。”林珩說,“山體滑坡得繞路,今天到不了。”
“嗯。”
林珩單手握着方向盤,取出保溫杯遞給顧景言,“喝口水。”
顧景言乖乖喝水,轉頭看林珩,恍惚間,有種失控錯亂的感覺。
“林哥?”
“嗯。”
顧景言握着保溫杯,沒說話。
“怎麽了?”林珩說,“餓了麽?”
顧景言點頭。
“很快就到了。”
晚上十點他們到縣城,林珩先找住的地方,安排好外面已經沒有飯店了。他借了賓館的廚房煮了兩碗牛肉面,兩人在房間裏吃完熱氣騰騰的面才活過來。顧景言坐在沙發處打電話,林珩坐在對面打。
兩個各自忙工作,林珩一邊跟周飛談着見客戶事項,順手彎腰脫掉顧景言的鞋子,把他冰涼的腳放在懷裏。
顧景言的聲音立刻停住了,電話那頭助理重複了兩遍,“顧總?”
“你說。”
“這兩天你的母親在公司蹲你,揚言如果你不見她就去見報。”
“讓她去死。”顧景言身體僵住,林珩還在講電話,沒注意到這邊。顧景言緩了下情緒,身子後仰靠在沙發上,腳掌陷入溫暖的掌心中。這裏晝夜溫差大,晚上極冷。
“她要鬧的話,對我們公司的聲譽不太好吧?”
“讓她去打官司,我可以給贍養費。”
“好。”
“還有其他的事麽?”林珩突然開始摸他的腳,顧景言倏然擡頭。差點叫出聲,他的臉迅速熱起來,“周啓生又來找了你一次。”
“我不會見他,讓他滾蛋。”顧景言匆忙挂斷電話,想抽回腳,林珩還握着他的腳踝。
“幹什麽?”
“考試分數出來了麽?”
“你沒拿到你的分數?”
“沒有。”林珩已經挂斷了電話,走過來彎腰抱起顧景言放到床上,翻身壓下去親了顧景言一口,“我考的怎麽樣?”
“第二。”
“全班?”
“全市。”
“嚯!”林珩親着顧景言的脖子,“第一是誰?”
“我……”顧景言躲着,“別親脖子。”
林珩解顧景言的衣服,“那親哪裏?嗯?”
顧景言被親的渾身發熱,“林哥,我們可以報一所大學。”
林珩的學習能力非常強,這超出了顧景言的預計。
“好啊。”林珩繼續親,“你怎麽不做網絡購物平臺?你知道未來這塊能賺多少。”
“怕蝴蝶效應。”顧景言的衣服被脫掉,他的身上立刻起了雞皮疙瘩,冷的。林珩就又把顧景言的衣服穿上,躺下去,攬着顧景言。
“不做了?”顧景言看過來。
“你什麽表情?很失望?”
顧景言迅速搖頭。
林珩揉了把顧景言的頭發,“你想做的話,我用手。”
顧景言持續搖頭,但有些不解,林珩對上他的眼,親了下睫毛,“太冷了,凍感冒我心疼,聊會兒。”
顧景言有些羞澀,窩在林珩的懷裏。
重生的到底是原來的世界,還是平行世界?其實他們也說不清。顧景言是盡可能不脫離上輩子軌道太多,怕生出意外。
林珩其實也這麽想的,所以他還選擇了上輩子的職業。
“你想做房地産生意麽?”顧景言突然問。“我記得你以前也有涉獵。”
林珩只跟周飛投過幾個樓盤,很快就收手了。
“你想做?”
“我不做。”顧景言說,“我手裏有一塊地,轉給你。”
“為什麽?”
“不想改變太多。”顧景言說,“沒興趣做這方面。”
這地是顧景言從白家嘴裏挖出來的,他肯定是要給林珩,但一直不知道用什麽方式。
“多少錢入的?”
“八百萬。”顧景言說,“江邊那塊。”
未來翻百倍都不止。
“你我合夥做?”
顧景言擡頭看林珩,眼睛亮了,“你想跟我合夥?”
“如果你不想參與,我給你分股份。”林珩說,“挂個名,其他的全部我來。”
“好。”
兩人晚上什麽都沒做,就純躺着聊天。第二天下午,林珩和顧景言才到目的地,跟林珩談生意的運輸公司老板姓李,三十多歲,非常熱情。
晚飯跟林珩拼了兩斤酒,就開始稱兄道弟了。
顧景言給林珩盛了一碗熱湯,放到林珩面前。
“晚上跟哥哥去夜總會玩玩,哥哥做東。”
顧景言看了林珩一眼,林珩說,“夜總會就不去了,改天你去C市,周總帶你去玩。”
“什麽意思?看不起哥哥哪。”
“家裏老婆管得嚴。”林珩說。
李總盯着林珩看了半晌,“小兄弟,你不大吧?就結婚了?”
“過二十二了。”林珩滿嘴跑火車,說道,“我家那口子兇得很,敢去那種地方被他知道真得跪洗衣板了。”
“你這樣不行啊,婆娘不管就得翻天。男人在外面應酬,怎麽可能不去?你家這是缺乏管教。”
啊呸!
去你媽的!
林珩若有所思喝着湯,“哪舍得管教,老婆是心肝上的人,得寵着。”
顧景言耳尖泛紅,埋頭喝湯。
“有孩子麽?”
“還沒有。”
“那你們是新婚,過幾年你就不會這樣了。”
林珩笑着搖頭,再過多少年,他都不會變心。
在林珩義正言辭的拒絕之下,李總就放棄了帶林珩去吃喝嫖賭,轉而安排酒店,送林珩和顧景言回去,還特別貼心的開了兩間房。
“一間就夠了。”林珩說。
“怎麽好委屈你和你的秘書住,沒事的,沒多少錢。”李總胖手一拍林珩的肩膀,就把人推進了樓梯間。林珩跟人介紹顧景言跟他一塊過來的,李總就自動把顧景言劃到秘書行列。
林珩看了看顧景言,顧景言俊俏一張臉冰冷,越過自己率先走過去。
“把你的秘書支走,晚上我給你安排個小姑娘,不會讓弟妹知道的。”李總攬着林珩的肩膀,猥瑣道。“保證安全。”
“您可別了。”林珩說,“我謝謝您的美意,這個真不行。”
李總以為林珩是客氣,男人哪有不好色的?“我知道你的,那我先過去了,祝你有個美好的夜晚。”
美好個屁!
林珩還沒發出聲音,李總扭着肥碩的屁股就飛快的奔走了。
林珩快走幾步跟上顧景言,伸手搭在顧景言的肩膀,顧景言回頭,嗓音涼薄,“小美女?”
“那貨喝多了。”林珩攬着顧景言的肩膀往房間回,“我的心都在老婆身上,哪有空隙留給別人。”
顧景言沉默,林珩拿出鑰匙開門,親了下顧景言的耳朵,“都說喜歡一個人,七年是期限,但我不是。我上輩子等了你十三年,這一世,我有一輩子的時間。”
林珩踢上門,攬住顧景言的腰,親下去。顧景言掙脫,擡頭,“你想結婚麽?有孩子那種。”
“你生的出來麽?”林珩咬着顧景言的耳垂,咬牙切齒,這蠢小子想什麽呢?“你要生的出來孩子,我們生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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