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錯愛(下)
作者有話要說: 前情提要:
皇極珞忽然闖進鹜園質問我和瑞王的事,我下決心跟他了斷。然後我陷入了真假難辨的夢境中,見到了商靜和老和尚,聽到了一些某名奇妙的事情。最後我還見到了柳依,她囑咐我要好好照顧皇極珞。最後留下的那十六字讓我覺得一切似乎都是謎……
“師妹,你別誤會,是娘娘抓着我的手不放,我可沒絲毫輕薄之意。”模模糊糊傳來一個焦急的男聲。
“娘娘幾時能醒?”接話的是一個女聲,聽起來還有點耳熟。
“師妹莫急,七色香花粉的時效是七個時辰,待時辰一到,娘娘自然就醒了。”回答的這個男人似乎竭力想證明自己的清白,又加了一句,“師妹,你要相信我對你是一心一意的。”
我努力想睜開眼睛,卻發現渾身軟綿綿的,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
“你留下照顧娘娘,我先把皇上的藥端去。”不帶絲毫感□□彩的女聲消失在關門聲中。
皇上的藥?哪個皇上?皇極珞?吃藥?一瞬間我的腦中翻湧出無數個問號。
感覺手腕被人扼住,眼前那團紫色光團迅速暗淡了下去,我急忙用另一只手去抓住餘下的一絲光輝,接觸到的瞬間感到一股暖熱。
“娘娘,娘娘,請自重,師妹會誤會我的。”那個男人的聲音更加焦急。
我用盡力氣終于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眉目清秀的年輕男子,似曾相識。
那男子見我醒了忙用手指了指道:“娘娘,我的手……”
我低頭一看,自己兩手居然緊緊抓着他的手腕,尴尬的忙放開。然而才放開手,那泛着紫色微光的晶瑩珠子卻讓我的視線再也無法移開。
“逆魂……”我喃喃自語。那一剎那我懷疑自己還在夢境中沒有醒來,手不由自主的又撫上了那抹紫色,傳遞過來一絲微涼。
“你知道逆魂?!”那人的語氣中有說不出的驚訝。
我點點頭道:“我不止知道逆魂,還曾經擁有過它。是它帶我到了這裏,沒想到現在居然又見到它了。”
Advertisement
“莫非娘娘也認識送我逆魂的那個老和尚?”
“送我逆魂的是個老和尚,不知是不是和你說的是同一人。”我擡頭看他,“我知道這個要求有點過分,不過這對我很重要——你能不能把它送給我?”
我以為他會猶豫,會拒絕或者為難,沒想到我話一出口他居然迫不及待的将手腕上的逆魂褪下來放到我手上,說道:“娘娘既然喜歡就拿去吧,我還愁怎麽處理它呢。”
我呆呆的看着手上的逆魂,對這突如其來的禮物還有點沒回過神來。
他摸了摸手腕如釋重負的呼了一口氣小聲嘀咕:“我還以為這一生都擺脫不了那個命運了。”
“什麽命運?”直覺告訴我這是有關逆魂的故事,我忙接口問道。
他有點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腦袋,笑容有如雲一般幹淨:“回娘娘,其實,我很小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老和尚,他給我這串佛珠,說叫‘逆魂’,還說它會伴我一生,晚年遁入空門孤獨終老。”
“啊,是你!”聽到他說遁入空門,我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畫面,不由自主大叫了出來。難怪我見他第一眼便覺得熟悉,他不正是我在夢裏見過的挂在佛堂牆上那位第一任主持麽!
“娘娘認得我?”他也愣了一下。
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不告訴他夢裏的事情。
“你醒了?”門簾被掀開,皇極珞略帶蒼白的臉出現在門口,“路太醫,你退下吧。”
我轉頭不理他,冷笑道:“堂堂一國之君還用迷藥這種卑劣的手段,皇上不怕傳出去淪為世人笑柄嗎?”
皇極珞沉默了許久才幽幽開口道:“朕不會再讓你離開。”
我回頭,看到他表情淡然,仿佛那個城府深、心機重的南夏皇帝并不是眼前這個人。在那一剎那我忽然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他。
撫上冰涼的逆魂珠,我終于安定了自己迷亂的心跳。窗外,南國的美景在寒風中也顯得那樣蕭條,我望着那一片在樹枝上苦苦掙紮的秋葉悠悠道:“別人都說,愛是沒有對錯的,我也一直是這麽相信着,這麽純粹的愛着。可是我錯了。愛有對錯之分:愛上不該愛之人是錯;不知是不是愛便愛了也是錯。”那片秋葉終于還是在狂風中被卷走了最後一絲掙紮,我把目光收回來注視着他,“所以,我不會再用這份錯誤的感情去煩擾您了,皇上。”
皇極珞的表情陰翳莫測,我以為他要大怒或者冷笑,結果他卻突然嘔出了一大口鮮血,整個人臉色煞白,勉強扶着身邊的桌子才沒有倒下去。
“莫傾!莫傾!”我吓了一跳,邊叫着莫傾的名字邊跳下床跑過去扶他。
莫傾和路太醫立刻掀起簾子進屋來。路太醫指示我們把他扶到床上,随後他抽出兩支銀針紮在皇極珞身上。
“師兄,皇上沒事吧?”一邊莫傾焦急詢問道。
路太醫搭了脈答道:“皇上是一時毒火攻心,我用針順了氣血,休息下就沒事了,不必擔心。”
“那毒……”莫傾才說了兩個字忽然被皇極珞厲聲打斷,我都被吓了一跳。
“你們出去吧。”皇極珞揮了揮手。我也起身要走,卻發現手不知何時被他握住了。
我終究還是留下來陪着他。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床邊看着他睡着,仿佛所有的陰謀與算計都不曾發生過。我想我要的也許就是這樣的平靜,但是,這樣的生活注定不會屬于我。
晚宴被安排在夏宮。當太監侍女将膳桌收拾妥當,請示皇極珞是否可以進膳時,他卻擺了擺手。
“小安子,去看看人來了沒有?”
小安子心領神會的出門去了,不一會他回來道:“皇上,瑞王爺已經在殿外候着了。”
我心一驚,沒想到皇極珞竟然約了瑞王。
瑞王進殿的時候皇極珞忽然把我摟到了他身邊。我驚訝的轉頭看他,發現他臉上又是那種陰沉莫測的笑容。想到這又是一個局,我頓生厭惡,身子微微向外傾想要脫離他的掌控。沒想到皇極珞反而加重的手上的力道,摟的我都有些疼了。
“臣參見皇上,參見皇後。”瑞王行了個禮,與生俱來的将領氣勢拒人于千裏之外,讓我不禁懷疑鹜園只是我的一個夢。
皇極珞含笑道:“瑞弟不必見外,今日只是我們兄弟敘情,沒有君臣之禮,坐下一起用膳吧。”
太監們很快把各種菜肴、飯點、湯羹端了進來。小安子走上前去,仔細檢查每道飯菜中的試毒牌是否變色,還親自嘗吃了菜點,然後道:“回皇上,飯菜無毒。”
皇極珞一邊揮手示意上菜一邊笑道:“真要下毒,小小試毒牌又怎能擋得住,你們也太過小心了。”
他這話本是對着小安子說的,結果小安子還沒答話,坐在一邊的瑞王忽然接話道:“皇兄身系萬民之福,理當保重龍體。”
我擡頭看了瑞王一眼,卻正好對上他的目光,急忙把頭轉向一邊。忽然感覺到腰上的力量又加重了幾分,只聽皇極珞道:“今日鹜園進獻了一道金銀鴨羹,朕特邀瑞弟一同品嘗。”
說話間小安子已給每人盛了一碗鴨羹,那金銀的顏色配着漆紅的瓷碗顯得格外好看。
以前都是在自己的宮裏用膳也不曾注意過,現在想來,野鴨似乎是皇極珞最喜歡吃的菜肴,難怪鹜園真正的主人是徐冕生,想必那又是一個他巴結皇上的手段。
瑞王道了謝品起鴨羹。我也端起碗準備品嘗,沒想到皇極珞半途攔下了我的碗看似關切道:“路太醫說你體寒,還是少吃金銀花。”他直接把我的碗端給了小安子示意撤走。
我疑惑的瞟了他一眼,難道這鴨羹有問題?正想着,皇極珞端起面前的鴨羹嘗後道:“朕自幼喜食野鴨,以南江地邊者覺味美。鹜園有心,數日貢之,常有新出。金銀鴨羹香鮮濃郁,汁稠味醇,實為鴨馔中的珍馐。賞禦廚銀百兩,綢緞百匹,官升兩級;賞養鴨人杜老頭銀百兩,綢緞百匹。”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看來不是鴨羹有問題,是皇極珞有問題。
瑞王道:“臣聞前些日子皇嫂突染惡疾一直卧病在床,而今日看來氣色甚好,故臣弟以為,皇兄該大賞的是太醫才對。”
皇極珞轉頭看我道:“朕能和皇後再度重逢,他們确實功不可沒,理當大賞。小安子,傳旨,賞太醫路之遙黃金百兩,官升兩級;賞落霞宮夫人莫傾黃金百兩;賞落霞宮太監宮女每人銀十兩。”當他說“再度重逢”幾個字的時候,我分明看到了他眼裏的戲谑。
“今日朕本來還傳召了燕兒,怎麽聽回旨太監說她病了?”皇極珞忽然道,“病的可重?待會朕叫路太醫去看看。”
燕兒是瑞王妃的閨名,聽說以前是瑞王的伴讀。說起來,太子伴讀後來成了太子妃,二皇子伴讀成了瑞王妃,這在民間也成為了一段佳話。
瑞王答道:“多謝皇兄關心,內子不過是前些日子染了風寒,已經請太醫診過,休息幾日便無恙了。”
就在我疑惑他提到瑞王妃是否有其他目的時只聽皇極珞道:“等燕兒痊愈了讓她多到宮裏走動走動陪陪漪兒。”
原來如此,他是怕一個莫傾看不住我,又叫來一個燕兒麽?
瑞王在一邊答應着,滿臉恭敬,卻又帶着笑意,這是一個臣子得了皇帝的重視而感恩戴德的笑吧。
我忽然覺得自己好傻。我以為瑞王的容留能讓我得到離開皇極珞的力量,可是我忘記了他也不過是一個臣子而已;我以為瑞王的懷抱會是我新的歸宿,卻忘記了他的身後還有一個瑞王妃燕兒。想到這裏我輕輕撫上手腕上的逆魂,冰涼的觸感仿佛在提醒我這個現實的殘酷。逆魂,逆魂,我無力回天,請帶我逆魂……
尋了個身體虛弱的理由請求回宮休息,皇極珞倒也沒難為我,臨走還叮囑了莫傾一番。我起身離開,轉身前卻發現瑞王目光灼灼的望着我,不由的吓了一跳,眼睛瞟向皇極珞,好在他正低頭吃菜,應該沒有發現瑞王的異常。我不敢多想,趕緊轉身匆匆走了。
落霞宮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居住了,卻好像一點都沒有改變。一路上宮女太監見到我都恭敬的向我行禮請安,仿佛我一直沒離開過。我想起了東暖閣的密道,便刻意屏退了左右。如果皇極珞沒發現我逃走的秘密,那我還可以故技重施。可是當我掀起牆上的字畫,握住那個龍形石雕轉動時卻轉不動了,細看才發現原本可以旋轉的地方已經被澆灌上了某種液體而導致機關卡死。我放棄石雕直接去移書架,那書架遠比我想象的要重的多,任憑我再用力也紋絲不動。我嘆了口氣,知道這條路是無望了。
我正坐在桌前嘆氣,突然窗戶被打開一個人影躍了進來。我剛想呼喊嘴巴已經被人捂住,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木頭,是我。”
我一驚,轉頭看去,果然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眼睛,是瑞王沒錯。
他松開了手,我趕緊跑去檢查了一番窗子和門,這才回到他身邊道:“王爺,您怎麽……”
“我想你了。”他不由分說把我拽過去抱住,溫柔的聲音一如我在鹜園以為的幻覺。
“王爺,您這樣,萬一,萬一……這可是在宮裏!”
他的手撫上我的臉頰道:“宮裏又如何!我只知道我想你!木頭,我想你。”他摟着我繼續道:“你突然失蹤,我擔心了半天,沒想到你是讓他帶回了這裏。”
“這裏”兩字頓時讓我清醒起來。我推開他的懷抱道:“王爺,您請回吧。”
他似乎對我的突然冷漠有點訝異,好一會才道:“木頭……”名字之後卻沒了下文。
我在書桌前坐下,提筆想寫些什麽,發現自己确實文荒的可以,想了半天才落筆寫下兩字“珍重”。我把絹帕遞給瑞王道:“王爺,請自珍重吧。”
瑞王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半響才幽幽道:“木頭,如果你是在怕他,那我……”
我苦笑着搖搖頭道:“我們根本不該在一起,這裏,給不了我一個家,無論是您,還是他。”
“你想北夏了?我給你……”
我打斷他的話繼續道:“您什麽都給不了。心已死,無處為家。”
瑞王抓住我的手按在他胸口道:“木頭,相信我愛你。”
我掙脫他的桎梏道:“王爺,難道您還不明白麽?那個人,他背負着柳依的枷鎖;而您,身後還有個活生生的瑞王妃。”
有很長一段時間的靜谧,靜的讓我以為這又是一個不真實的夢靥。然後終于瑞王将絹帕攥緊在了手中,擡眼定定的望着我道:“木頭,無論如何,我會給你我想給你的一切。”
瑞王終于還是走向了那條不歸路。
天喜元年冬,瑞王借口視察軍情抵達南部城市邙邊,立刻集結了鎮遠将軍麗青的麗家軍,邙邊守将吳克凡的吳家軍,随遠守将王立祥的王家軍,游方守将鄒建俠的鄒家軍,浩浩蕩蕩五萬大軍,打着“清君側,除妖女”的旗號,矛頭直指莫傾,發動了轟轟烈烈的戰争。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