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你……你不能這麽做!”李成華磕磕巴巴意圖阻止陳乙。
不止李成華, 林纾花和寸頭男聞言也大驚失色,異口同聲的阻止他:“不行!”
林纾花:“你不能這麽做!你要是這樣做了,又和那些邪/教徒有什麽區別?”
“可拉倒吧, 要是莫裏亞蒂再晚來一點, 我們三都要下沼澤了,你還關心邪/教徒的死活呢!”楊大力撇了撇嘴,十足的幸災樂禍以及巴不得看見李成華真被陳乙扔進去當祭品。
林纾花沒有管楊大力,努力的勸着陳乙:“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覺得你不是一個壞人。”
“我是警察,請相信我, 我會和我的同伴一起将這些邪/教徒送進監獄的!”
李成華連忙附和:“對,對!我——我已經知道錯了——我願意認罪!我願意自首!”
陳乙将壓在李成華脖子上的匕首挪遠了一點。
當然, 這并不是因為陳乙被感化了。他原本就不想殺李成華, 他還有別的事情要問李成華, 所以就算需要祭品,陳乙也不會先把有價值的人推出去。
“只是普通的放血進沼澤地就可以了?”陳乙看了眼還站在沼澤地中心, 維持着手舉銅鈴姿勢的皮卡丘頭套, 問道:“如果一直沒有祭品去放血的話, 沼澤地裏的人會怎麽樣?”
李成華咽了咽口水, 低聲:“如果在天亮之前都等不到祭品的話, 沼澤就會吞噬銅鈴。”
陳乙:“楊桃是被你們綁架的嗎?”
李成華神色誠懇:“當然不是!我們綁架那個大小姐幹什麽?楊氏集團名聲那麽響亮,我們如果綁架了她, 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少撒謊!”林纾花沖過來踹了李成華一腳, 柳眉倒豎神态嚴厲,“我在舊宿舍親口聽見你們說楊大小姐跑進了神廟, 你給我老實交代——你們到底把楊大小姐藏哪裏去了?”
李成華被她那一腳踹得龇牙咧嘴, 壓着李成華的陳乙沉默片刻, 擡眼看向林纾花。
楊大力:“啧啧啧,人民警察,毆打市民。”
陳乙很想接上幾句俏皮話來活躍氣氛——這是李棠稚和章林江教他的,在群體活動中适當的添加幾句俏皮話,可以讓大家更親近自己。
但眼下并不是交朋友的場所。他還記得自己是要扮演一個神秘的邪/教徒,如果開口接茬則顯得自己很沒有逼格。
腦袋上這個噴火龍頭套已經很搞笑了,陳乙有意克制自己不要說出比這個頭套更搞笑的話來拉低印象分。
林纾花瞪了楊大力一眼:“非法傳播機密信息,等回去了你也別想逃!”
楊大力:“……”
陳乙無視二人,匕首毫無緩沖再度紮進李成華另外一邊肩膀:“下次紮的就是腦袋了。”
李成華不禁發出慘叫,整個人抽搐了幾下,氣喘籲籲,虛汗打濕衣裳。陳乙把匕首從他肩膀上抽出來,用刀把輕輕一敲李成華後腦勺:“回答。”
“我……我說……”李成華聲音虛弱,道:“楊……楊桃,是我們上一次祭祀準備的備用祭品。”
“但是在祭祀的途中出了點岔子,讓她跑進了神廟裏……我說的都是真的!現在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不過,不過,既然是跑進了神廟,那十有八九肯定是死了。”
“死了?!”楊大力失聲喊了出來,表情錯愕又難看。
但李成華已經沒有力氣回答他了,肩膀上的兩處傷口都在不斷折磨着他,他的臉扭曲并且布滿了冷汗。
林纾花皺眉:“什麽神廟?我們來之前調查過林下縣的幾座當地信仰神廟,并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
李成華擡起蒼白的臉望着林纾花,林纾花也毫不畏懼的和他對視。
他臉部肌肉抽搐着,擠出一個古怪的笑臉:“嘿——嘿嘿。”
“那不是普通人類可以進入的神廟……那是沼澤地的最深處……人類不能踏足的地方……是那些怪物的巢穴……”
他臉上的表情從痛苦扭曲逐漸變成一種狂熱的興奮,嘴巴裏說的話語速越來越快,變成了絮絮喃語。
負責壓制李成華的陳乙最先察覺到他的變化,李成華掙紮的力度越來越大,哪怕肩膀上的傷口因為他的過度用力而二次撕裂,李成華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繼續用力掙紮着。
細雨将二人身上都籠上一層濕意,陳乙好幾次都險些沒能壓住李成華。
雖然不知道李成華現在是什麽情況,但陳乙沒有絲毫猶豫,用刀把狠狠敲到李成華後腦勺上。
沉重悶響過去,李成華掙紮的力度絲毫不減,陳乙擰眉,倒轉匕首将刀身狠狠刺入李成華後脖頸!
李成華頓時掙紮得更加用力,而與之相對的則是陳乙也加大了自己死死摁着李成華的力氣,并抽出匕首再次從李成華後脖頸處向上斜插進去,搗損了部分神經。
他的動作極快,另外三人根本來不及說話。楊大力倒是沒什麽意見,但林纾花與寸頭男卻皺起了眉。
與此同時,另外四個被綁住手腳的黑袍人忽然睜開眼睛。
他們戴着面具,表情無從判斷,但睜開的四雙眼睛卻無一例外都帶着不正常的狂熱興奮。
林纾花環顧四周察覺不對,連忙對寸頭男和楊大力道:“快把這些邪/教徒打暈!他們狀态不對勁!”
另外二人也知道眼下不是吵架的時候,立刻在身邊尋找合适的武器想再度将黑袍人打暈。
陳乙并沒有過度關注他們,他只注意着被自己摁住的李成華——李成華的掙紮已經弱了下去,脖頸處被貫穿的洞口正不斷向外流出血液。
但就算傷成這樣,李成華居然也沒有立刻死掉。
他脖子上的傷口,就在陳乙眼前,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緩慢愈合。愈合過程并不好看,那些違背正常生長速度的皮肉宛如活物一般蠕動生長,看起來甚至還有些惡心。
陳乙托着李成華到沼澤邊,蹲下身将李成華剛剛愈合了一小半的傷口再度捅開。
李成華現在已經沒有力氣慘叫了,只有身體随着本能抽搐了兩下。從他脖頸處流下的鮮血淌進了沼澤地的泥土裏,那些濕潤的黑色爛泥像黏糊糊的蟲子一樣翻滾,吞咽着李成華的血。
血液的快速流失令李成華的臉色變得格外蒼白,就連呼吸都十分單薄,反抗的力氣自不消說,已經小得不能更小。
但他還沒死。
他的傷口皮肉咕叽咕叽蠕動生長,一副要重新組織起這具身體的模樣。
陳乙俯身,聲音極低:“你們當初也是這樣,分屍了李棠稚嗎?”
原本已經奄奄一息的李成華,在聽見陳乙這句話的瞬間,眼睛驟然睜大,瞳孔急劇收縮,呼吸急促,額頭和脖頸上青筋暴起;從他脖頸傷口處流出來的血量驟然暴增,李成華張着嘴,艱難的從喉嚨裏發出‘嗬嗬’聲。
但陳乙始終穩穩的,牢固的的摁着他。
面朝下的姿勢讓李成華不論如何掙紮都無法看見陳乙的臉,呼吸間都是爛泥腐臭的味道。
他的嘴巴一張一合,氣音從嘴裏爬出來,卻潰散得完全無法組成語句。
火焰燃燒的聲音便是在此刻響起!
柴木被燃燒,巨大的篝火架在細雨之下燃燒,火焰迅速燒到十字架上,在沉靜夜色中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與此同時,皮卡丘頭套手裏的鈴铛終于發出了一聲清脆聲音!
就像上次董維系在警察局搖動鈴铛的時候一樣,鈴铛聲響起的瞬間,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艱澀起來。唯獨陳乙一點也不受鈴铛聲影響,他那雙淺色的眼瞳裏光芒流轉,直勾勾注視着沼澤地中央巨大的篝火架。
此刻其他人都變得不重要了,唯獨那個巨大的篝火架。
原本被綁起來的黑袍人驟然發出一聲怒吼,力氣暴增掙脫了束縛自己的繩子,朝沼澤地奔去。
他們并沒有像皮卡丘頭套那樣站在沼澤地上,他們一踩進沼澤地裏,就立刻被軟爛的沼澤吞噬。但即使如此,他們在被完全吞噬的過程中,仍舊維持着試圖前進的姿勢,渴望并迫切的向篝火架伸出手,發出呼喚聲。
鈴铛聲,篝火燃燒的聲音。
小雨變成了大雨,雨珠噼裏啪啦落在樹葉和沼澤地上,卻絲毫沒有減弱篝火燃燒的勢頭。反倒是四面的叢林,被這場大雨蒙上模糊的帷幕。
在雨幕之中,以沼澤篝火為中心,出現了一座神廟。
神廟看起來并不大,甚至有些老舊,屋檐上纏着暗紅色的布條,布條上寫滿了符文。
篝火正燃燒在神廟門口,火焰卻無法照亮神廟內部的情況,在那扇木門之後,只有一片令人看不見底的黑暗。
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目不轉睛的望着神廟。
林纾花精神恍惚喃喃自語:“居然真的存在這種東西……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皮卡丘頭套面朝神廟入口,緩緩舉高自己手裏的鈴铛。正當他準備再次搖動青銅鈴铛時,陳乙忽然快步沖了過來,從後面撲住皮卡丘頭套;他的動作如此迅速,所有人都沒能反應過來。
就連皮卡丘頭套手裏的青銅鈴铛,也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就被陳乙連人帶鈴铛一起抓進了神廟之中!
随着陳乙和皮卡丘頭套撲入神廟,燃燒的篝火迅速熄滅,大雨漸緩,那座雨幕之中的神廟随之消失不見。
被留在沼澤地岸邊的楊大力,林纾花,以及寸頭男,三人面面相觑。
楊大力弱弱開口:“這是……同歸于盡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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