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慶國公夫人今日一大早也帶着一雙兒女來了衛國公府參加親家的壽宴。
宴席散後母女兩人在房中悄悄說私房話,沈明淑将趙氏罵了個狗血淋頭。
慶國公夫人心疼女兒之餘,免不了也擔心女兒得罪趙氏讨了裴元嗣嫌,只能柔聲安慰她不要多與趙氏計較,媳婦都是這麽熬過來的之類的話。
最後兩人又說起阿萦。
沈明淑腦中就浮現出阿萦那張總是畏畏縮縮的臉,輕笑道:“娘你就放心吧,她是個不争氣的,都進了衛國公府心裏還惦記着那個窩囊廢的陳裕,這樣的人能有什麽出息?”
慶國公夫人仍是勸道:“那也不能就這麽掉以輕心,肅之他可比那個姓陳的強了不知多少,難保你四妹她不會轉性。”
“她若是不聽話,女兒有的是法子治她,還會給她搶走大爺的機會?”
沈明淑輕蔑道:“再說了,就她那副縮手縮腳,動不動就抹眼淚的小家子氣模樣,大爺那樣的人是瞎了眼才會看上她!”
燈光下,阿萦揉了揉酸疼的眼睛。
衛國公太夫人的壽宴,她一個身份低微的小妾自然是沒有資格出席。
早晨慶國公夫人來時她早早地去汀蘭館伺候着兩人用了早膳,慶國公夫人留她說了會兒就命她回來了,是以白天一整天阿萦都待在房中做針線。
一直做到傍晚掌燈時分,外面喧阗的歡笑聲與戲臺子上咿咿呀呀的紅牙板聲才逐漸消散平靜下來。
晚膳阿萦胃口很是不錯,吃了兩塊牛乳茶酪、一塊軟香糕,并一碗清湯蝦圓、小半碗芋煨白菜,芋煨白菜放的肉和油有些多,阿萦就幾乎沒怎麽吃。
用完晚膳喝了兩盞消食的茶肚子還是有些撐得慌,阿萦在屋裏來回走來走去,最後決定出去散步消食。
丁嬷嬷見了便抱怨阿萦一天到晚吃的太多比主子還要逍遙快活,阿萦紅着臉沒說話。
丁嬷嬷哼了一聲,數落完讓她半個時辰後趕緊回來繼續做針線,不是給沈玦做的棉衣,而是給沈明淑打的絡子和繡的絲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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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萦忙應是,穿好衣服叫菘藍陪着她一起出去。
這幾日阿萦總要時不時出去散步,菘藍剛吃完晚飯身上骨頭正懶散着呢,聞言就找了個借口推阻道:“姨娘自己去吧,奴婢在房裏幫您打絡子。”
回話時她眼皮擡也不擡,阿萦倒沒計較什麽,笑了笑提着燈籠自個兒出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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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籁俱寂,花園廊下的角燈在風中輕緩搖曳,月光的清輝灑滿腳下的鵝卵石小路。
突然幾道淩亂沉重的腳步聲打破了這夜的寧靜。
裴元嗣臉上尚殘留着幾分醉酒與憤怒後的暈紅,呼吸急促大步朝着歸仁院的方向走去。
他一路走來猶如風馳電掣,身後的奴仆皆追不上,行至一條小徑前,被他強力壓制的催情酒藥效這會兒又翻湧上來,使得他渾身愈發的滾燙腫脹。
迎面吹來的夜風中帶着一股似有若無的花露清香,深深嗅一口仿佛是包裹着輕紗的少女在出浴後輕褪衣衫,露出一副冰肌玉骨的身子般誘人甘甜。
裴元嗣不由頓住步子,閉目猛吸一口冷氣,意圖将這擾人心神的香氣驅逐出自己的腦海。
也許是因為腦中凝神太過專注,平複少許後他睜開泛紅的鳳眼朝着前走了數步,竟一時不察與迎面走來的一人撞到了一處。
“哎呀!”
只聽那人柔軟清潤的嗓音痛呼一聲,旋即驚訝地道:“大爺……大爺怎麽在這兒?”
她伸手扶住他,裴元嗣勉強站穩看過去。
眼前的女子穿了條白绫裙子,上面披着一件淡粉色的小衫兒,如雲的烏發簡單地绾成一個發髻,發尾抹了花露的精油,她眨眨眼,那股甜蜜的香氣便在風中源源不斷地湧入裴元嗣的鼻子裏。
再往上看,她的雙眼微微睜大,濕潤的紅唇一張一合,白裏透紅的小臉像梨花白嫩的花瓣細若凝脂,月色為她天真清澈的杏眼裏蒙上一層迷離的水霧。
夜色下,她就這樣含羞帶怯,略帶一絲擔憂地仰望着他。
似乎是因為他沒有反應,玉手還在他面前輕輕晃了一晃。
裴元嗣便感覺鼻端有細微的癢意,幾乎不可察覺……
他痛苦地閉上雙眼。
盡管他自制力驚人、亦在竭力隐忍,腦海被壓抑中的記憶卻還是被空氣中少女清甜的幽香強行喚醒。
紅.浪.翻.滾的帳子裏,少女羞怯青澀的反應,細弱酥軟的輕哼聲,烏漆漆噙着盈盈淚光的眼兒,以及那快樂到極……
裴元嗣費盡力氣才聽清楚她的說的最後一句話,“……去請大夫看一看?”
“大爺?”
阿萦見裴元嗣沒有反應,只是用他那雙素日裏冷漠黑黢噫嘩鳳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心下竟被他盯得有些發毛。
她啞然,“大爺……啊!”
阿萦猝不及防地被男人推倒在地上,額頭險些被地上的石板擦傷。
等她急急擡起頭的時候,裴元嗣已經腳步有些踉跄地走開。
阿萦臉色微沉,捏着手中的一只香囊吃力地站起來——
幸好适才從他的腰間抓走了一只香囊,她使勁兒掐了一把自己的腿側,眼中瞬間盈滿一汪清澈的淚水,捏着香囊提起裙擺飛快地向前追去。
“大爺,大爺,您的香囊……大爺!”
裴元嗣再次被阿萦擋在身前。
那女子嬌籲微微,發絲淩亂,眼中還含着幾分濕潤的淚意,将手中的香囊舉起來道:“大爺,您,您的香囊丢了……妾、妾适才不小心踩了一腳,妾不是有意的,妾真的不是有意的……”
她說話磕磕絆絆,裴元嗣極不耐煩,正想怒斥一句滾開,眼睛卻不知為何突然一花,再仔細看時,眼前的女孩兒竟已是香.肩.半.露,可謂冰肌玉骨,媚态橫生。
裴元嗣大驚,使勁搖搖頭,旋即怒氣沖沖地攥住阿萦纖細的胳膊斥責道:“不知廉恥,誰準你大半夜穿成這樣!”
“大爺,您在說什麽,您捏疼我了,大爺!”阿萦哭道。
裴元嗣驟然清醒,再定睛一看,阿萦身上竟不知何時又變出一件淡粉色的褙子,僅有鎖骨處露出一片雪色的肌膚。
阿萦在他懷裏不停地掙紮扭動,裴元嗣身上的火氣也被她拱得也越來越熱。
“別亂動。”
他額頭上出了一層汗,汗珠順着棱角分明的臉龐滴落下來,啞聲說。
明知自己是藥性發作且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明知自己此時該放手及時離開,可他卻像是着了魔一樣……
她似乎是沒有聽到他說的話,這個蠢女人,只知道哭……
裴元嗣緊咬住後槽牙,一邊掙紮着想要阿萦離開,一邊被本能奴役的情感卻又使得他不願放她離去。
阿萦輕輕地伏在裴元嗣的懷中哭泣,此時她已察覺到了裴元嗣的掙紮與情動,一時也十分好奇裴元嗣接下來會如何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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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細弱嗚咽,浪花一個浪頭席卷着一個浪頭,迅猛、急切且不知疲倦地拍打在河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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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外守着的決明與三七兩人也心驚膽戰。
因事情牽扯到太夫人趙氏,在裴元嗣清醒過來之前兩人不好洩漏今夜的情況,只好屏退了所有的丫鬟小厮們單獨在門口守夜。
這哭喊聲一喊就喊到後半夜才漸漸平息下來,只是始終聽不見裴元嗣擡水進去的命令,三七便決定暫時不進去打擾了,與決明兩人在廊下的美人靠上将就了一夜。
終于,這一夜過去。
天邊露出一絲淺淺的魚肚白。
習慣使然,昨夜幾乎是一夜未睡,時一刻,裴元嗣依舊準時地從床上倏然睜眼醒了過來。
衣服扔的滿地都是,他赤.着上半身坐起來準備穿衣服,昨夜雖未飲太多的酒,頭不知為何依然疼得欲裂,裴元嗣眉頭緊皺,起身時掌心無意觸到一抹香軟滑膩。
裴元嗣動作僵了下,而後緩緩低頭看去。
熟睡中的阿萦臉蛋兒紅潤嬌美,垂下的眼睫細密纖長,顯得格外乖巧嬌憨,可她眼皮卻腫的像顆桃子,枕上依稀沾着幾抹淚痕,露在空氣中的肩頭小巧秀氣,細膩的肌膚上也暈着一層刺眼的青紫,不無提醒着他昨夜他都做了些什麽好事。
裴元嗣眼中不由閃過一抹深深的負罪感。
禮法上阿萦是妻子的妹妹也是他的姨妹,在不得已納她之前,他從未想過與妻妹有肌膚之親。
何況她的年紀實在太小,別說做他的妹妹,再小幾歲做他的女兒都綽綽有餘,他下不去。可………………………………………………………………………………………………………………………………………………………………………………
裴元嗣深鎖眉頭,下去簡單地擦了擦身子,穿衣時看見左肩上又多了兩顆被咬得深深的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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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也不想這樣,可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那時所做的一切全部都在憑借着本能。
他又望了一眼那輕紗低垂的床帳,垂眼扣好腰封後推門走了出去。
作者有話說:
大爺其實是個老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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