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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快門的輕響還是鏡頭的閃光引起了岸邊人的注意,剛“偷拍”完,岸邊的兩人便擡頭看了過來。
猛然對上橋下人視線,趴在橋欄的桑濯無處閃躲,無意好像成了刻意,只能機械性沖着對方揮了揮手,并想趕緊離開。
同樣看見兩人的薛風應該也是同樣的想法,不待桑濯說什麽便提出換個地方,兩人便一拍即合轉移了陣地。
等兩人換了地方,薛風才有些後知後覺桑濯方才同他一樣的“緊張”,只是這緊張的原因目測應該和他并不相同。
兩人沿着石階上了古城牆,城牆上視野一下子開闊了許多,藍天白雲成了主色調,桑濯依舊舉着相機拍個不停,但薛風不知是不是自己過于敏感,他總覺得對方是在借着鏡頭逃避和自己的相處。
他在角樓的臺階上坐下,沖着桑濯方向比個剪刀手出聲:“這樣給我來一張。”
舉着相機的人聽到後把鏡頭朝向了他。
鏡頭裏的薛風對着鏡頭笑得帥氣勾人,拍完照桑濯也在臺階上坐下,并喊着攝像老師也坐下歇會兒,他們已經出來不少時間,他自己都有些累了,更何況是扛着攝像的大哥。
從這個位置坐着看下去可以看到古城外的護城河以及林立的樹木植被,桑濯忍不住拿着相機繼續拍。
“最後一天了,感覺怎麽樣?”薛風出聲道。
“古城很美,”桑濯答,“節目的話,比想象中累一點。”
薛風笑:“累嗎?不應該啊。”說着他繼續道,“還是說,是心比較累?”
桑濯忍不住側頭看他,懷疑他從哪兒學了讀心術。
看着桑濯的表情薛風臉上依舊帶着笑,開口也愈發直接了當:“你覺得傅息年怎麽樣?”
這個問題讓桑濯差點接不住,本能想把對節目組的搪塞說給他聽,卻在想了想後頗為正經道:“是個不錯的人,腦子好身體好,是個難得的游戲對手。”
完美——不能更明顯的好人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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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薛風下一句打斷了桑濯的沾沾自喜。
“那我呢?”薛風帶着期待看他。
桑濯:“……”他沒忍住捂臉看向另一邊,在思考同樣的話說第二遍會是什麽後果。
“我好像有點太直接了,”薛風有些哭笑不得,“但你應該也早就了解,我就是這種性格,這點我倆挺像的,所以我也就有什麽說什麽了。”
他又道:“我覺得你雖然參加了節目,但似乎對戀愛這件事依舊沒什麽興趣,還是說因為我,打擾了你的興致?”他自顧自繼續,“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在這裏跟你道個歉,但是我也不會改變我的态度。”
“而且你既然對傅息年沒興趣,那我就更不能放棄了,來都來了,一個機會還是要給的吧?至少了解我多一點。”薛風說着軟了語氣,頗有些可憐巴巴。
桑濯無語凝噎,終于還是到了這一步,比他預料中來得早了太多,至少讓他錄完第一周啊……至少他還能回去讓他的狗頭軍師何夕出出主意。
可是薛風有句話卻是沒說錯,既然是在戀綜裏,“一個機會還是要給的”,主動參加了戀綜,卻連個追求過程都不給,這不就是又當又立嗎?
雖然他私底下有着各種各樣的理由,可是在別人的角度而言,這個要求一點都不過分,而他如果再次拒絕……
“唉,”捂着臉的桑濯嘆口氣,重新擡頭看向了薛風,“風哥你說得太對了,如果不是你我還沒有意識到,我好像确實,還沒有習慣适應節目裏的這種交友模式。”
他一本正經給自己找着借口:“這和你絕對沒關系,你說我倆很像也沒錯,但我還有個毛病就是玩心太重,玩起來總是忽略太多東西,所以你千萬不要誤會什麽。”
如果不是傅息年,他肯定能正常不少,就算因為薛風的關系有排斥,也完全到不了現在這種程度。
而現在傅息年,也算是正常點了,但無論他之後再怎麽樣,他确實不能繼續這樣了。
這種被一個已經完全無關的人影響左右,甚至會被牽着走的狀态太不正常了,就算是他餘情未了一團亂麻,也不應該是這樣。
一點都不酷,反而丢人。
聽着桑濯的話薛風神色變了又變,然後才道:“這其實沒什麽,嚴格意義上,我喜歡誰只是我自己的事情,給不給機會我也都可以接受。”
“給,”桑濯出聲道,“當然要給。”
薛風一雙桃花眼亮了起來。
桑濯繼續道:“但不僅僅是我了解你,你也要多了解一下我,其實我,”他斟酌了一下用詞,“可能會和你想象中有些出入。”
以他和薛風的情況來看,他更傾向于薛風只是看上了他的臉,順帶性格愛好也算合拍,便不想錯過,可是他這個人真正相處起來,傅息年當初的評價是——一個矯情難纏的搗蛋鬼……
呃,當然這是尚且年少幼稚的他,現在他不可能再那樣幼稚不饒人,但他也沒信心随便一個人便可以忍受他私下的小脾氣。
所以有些事當勇敢直面了,發現也沒那麽可怕,桑濯急于擺脫薛風,只想着逃避,卻沒想着如果不再逃避,改為坦誠相見,可能會簡單得多。
“好啊,那我就問了,其實我很好奇你的前任,這個可以問嗎?”
桑濯:“……”這人還真不知道客氣啊,他還能說不可以嗎?
“你想問什麽方面?”
“長相?脾氣性格?或者說怎麽認識的,都可以。”
“嗯,這說來話長了……”
“可以長話短說。”
“其實你只要知道一點就足夠了,”桑濯煞有介事,“那就是你的長相和性格都比他強太多了。”
……
“阿嚏!”
另一邊的河岸旁,有人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怎麽了嗎?”童柯從畫板上擡頭,張望一番道,“你柳絮過敏嗎?”
傅息年對他搖搖頭:“應該是旁邊的飛蟲。”
“啊……那我們換個地方吧?”
傅息年繼續搖頭:“沒關系,不用在意,你繼續吧。”
聞言童柯繼續低頭看向畫板,畫了兩筆後還是忍不住擡頭出聲:“那個,會不會很無聊啊?”
“不會,在劇組的時候我經常會這樣一個人呆着,想一些事情。”
這話令童柯忍不住有些氣餒,他說“一個人呆着”,可他們現在分明是兩個人,果然,很無聊吧……
但好不容易有了話題,童柯便再接再厲繼續道:“你們拍戲也會有很多空閑嗎?”
“不算多,所以偶爾放空一次會輕松很多。”
“所以這算是你的小愛好嗎?你的吉他彈得很好,會帶到組裏彈嗎?”
說到吉他,傅息年望着湖面的眸子動了動,張口出聲道:“我沒什麽特別的愛好,吉他我還是門外漢,只學了那一首曲子,臨時湊數。”
被驚訝到的童柯:“啊?意思是臨時學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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